第38章 震驚全場
“回媽媽的話，小娘子和倚翠姐姐現在正在廳外候着呢。”趙媽媽聽到小奴婢的話，雖心中焦急，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逾越。
“讓她們進來吧。”肖氏剛說完，兩小奴婢就如蒙大赦，急急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衆人就見平時在奴婢們面前猶如半個主人樣的倚翠，滿是狼狽地被小娘子身邊的兩個奴婢押着走了進來。
她的雙手被反捆着，口中還塞着布團。
趙媽媽看着女兒羞憤交加的臉，心痛地一抽一抽的。
此時一個雙眼明亮有神、容顏堪比花嬌的小姑娘牽着另一個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小姑娘緊跟着走了進來。
趙媽媽的眼光狠狠地掃向她們，正待發作。
卻不想，有人比她還快。一道如清泉般動聽的聲音在室內陡然響起。
“拜見祖母，兩位姐姐好。”薛青衣對着主位上皮膚松馳，滿臉绉紋、面色不佳的肖氏施了一禮，笑盈盈地道，“阿玉來遲了，祖母莫要見怪。”說完這句，指着被捆的倚翠，嗔怪道：“都是這奴婢不好。仗着祖母平時對她的寵愛就狐假虎威的，阿玉怕她再給祖母臉上抹黑，就忍不住出手教訓了她。”
“人，我給祖母押來了，該怎麽懲罰就由祖母決定吧。”
一聽到這話，倚翠轉頭看着蕭玉，目眦欲裂，這個蕭玉竟然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真當她娘家無人。
這時她對蕭玉哪還有什麽尊卑，主仆之分。只想老夫人和自己娘親盡快給她報這羞辱之仇。
她拼了命地想把口中的布團吐出去，卻是未果，便使勁地晃動身體掙紮起來，倆奴婢見此更加用力地按住她。
一旁的趙媽媽內心雖然波濤洶湧，悲憤交加。憑着這麽多年的閱歷和毅力，她還是勉強克制住自己不沖上前去，她的手緊緊地攏在了衣袖裏。
眼神緊張地瞄向老夫人，她在等，等老夫人的反應。
老夫人雙手撥動着佛珠，此時連先前的那絲怒色也已經不見，趙媽媽的心卻是慢慢地安定了下來，老夫人臉上越是不顯，說明她心中怒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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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遞了個眼神給女兒，示意她稍安勿燥。
倚翠接收到娘親的眼神，立馬會意，停止了掙紮，乖乖地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
其實這倚翠并不笨，只是屢次被蕭玉激怒，才會沖動魯莽了起來。
“那你說說看，倚翠怎麽給我抹黑了，還要勞動我孫女給我出手。”這話聽着像是詢問，指責的意味卻是很濃。
薛青衣迎着肖老夫人神情無波的臉，乖巧地道：“既然祖母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了。若有無狀之處，祖母可要原諒我。”
說完，薛青衣看着目下低着頭，狀似聽話的倚翠，緩緩道，“這倚翠，實在太過目中無人。祖母遣她召喚我，她只支會了一聲，主子都還沒有開口回應呢，她便自顧自地走了。她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視主子如無物，這不是奴大欺主，是什麽？”
趙媽媽一聽，皺了皺眉，略一思忖，就對着蕭玉陪笑道，“小娘子說的是，倚翠這事确實做的不對，不過小娘子這懲罰是不是太過嚴厲了點，小丫頭不懂事，您說她一下就好。她到底是老夫人身前得力的奴婢，現在也已經到了老夫人面前，您再拘着她是不是不太合适，是不是也給她松了綁，那嘴裏的布團，是不是也應該取一下了。”
薛青衣心想這趙媽媽果然是宅鬥中高手中的高手，不但沉得住氣，還能見縫插針，真是本事，不過今天是不能如她所願了。
如果她薛青衣連閨閣內的一點小事她都處理不好，她還何以報仇雪恨。
她要在這寧國公府立足，不能一意地軟弱，不然只能像小魚小蝦一樣被大魚張口就吞了，今日正是她立威的大好時機，倚翠剛巧就撞在了槍口之上。
她不會故意為難一個奴婢，這一切也只能怪她自作自受。
薛青衣滿臉為難，言語卻萬般懇切地道，“趙媽媽，我知道你愛女心切。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奴婢們犯了錯，有人過來求情就寬恕了她，這規矩便如同虛設，以後府裏的奴婢們還不是有樣學樣，我也是為了倚翠好，為了祖母好。”
趙媽媽的面色一僵，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蕭玉這麽一說，她這當事的人娘親，還如何說話。
惡人讓她做了，好人也讓她做了。
趙媽媽只覺得一口惡氣硬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上，想吐卻吐不出來。
衆人懼是一驚，蕭玉何時變得如此機智了，這真是她們所認識的那個蕭玉嗎？
“六妹妹，可到現在我可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你對祖母哪裏好了，我看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存心為難倚翠的吧？”坐在一旁的蕭冰插嘴譏諷道。
蕭青衣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對着主位上的肖氏，铿锵有力，信誓旦旦地道，“祖母，趙媽媽和四妹妹，真是錯怪我了，平時裏我雖然驕橫無禮了點，可我何時敢對祖母不敬了。”
對啊，你平時是不敢對祖母不敬，可你現在敢了呀，衆人在內心議論。
“這不，有人壞了祖母的名聲，我是第一個看到想到，就站出來維護和懲戒了。我對祖母的敬意當真日月可鑒。”
我對祖母的敬意當真是日月可鑒
此話一出，全場啞然。
看蕭玉滿臉肅然，表情認真地不能太認真，言辭懇切地不能再懇切。
衆人心想，人家對老夫人的敬意可是連日月也可鑒了。
如果大家再懷疑她對老夫人的敬意，那個人就是居心叵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