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講理
葉爸之前猜也是這樣的原因，可現在就這麽真切的從葉媽嘴裏聽到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可蓁蓁那還孩子是你要生下來的，我當初還勸過你，你身子不好不用非要争一口氣讓自己拼命你不聽。”
葉媽一松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那誰知道她還是個丫頭啊，她要是個男孩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她也不會被那個老不死的繼續奚落那麽多年。
“可你還是把蓁蓁生了下來啊， 你生了就要好好的把她養大，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葉媽不情願的別開眼：“我又沒渴着她，餓着她還不是把她養這麽大，她想上學也讓她繼續上着，我哪裏是對她不好了。”
那樣的冷暴力又是哪裏好了，葉爸就覺得這個道理自己怎麽跟她說都說不明白。
“這樣說吧，如果我用你對蓁蓁的方式去對盼盼呢，我每天不順氣的時候就罵她幾句，再不開心了拿着雞毛撣子抽她幾下，這樣的話你看得下去嗎？”
“你敢！你憑什麽這麽對盼盼，她是哪裏做錯了你要這麽對她？”
“可蓁蓁哪裏做錯了？你還不是就一直那麽對她。”
葉媽別說的一愣，雖然有些轉不過彎，但明顯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她哼哼唧唧的說着：“這能一樣嗎？”
“哪裏就不一樣，不都是咱們的女兒！”
葉媽這倒彎怎麽都轉不過來，也罷已經是有點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還是那句話你想不明白我就帶着蓁蓁在外面單過，你對蓁蓁實在是……除非你願意讓我也這麽對盼盼，不然咱們這個家早晚得散。”
這還要早晚！
那個小兔崽子不知道給葉爸下了沒什麽迷魂陣，弄得他就一心撲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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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春晖，你是真想因為那個臭丫頭跟我離婚是吧？”
葉爸嘆着氣起身：“你看，你寧願用咱們離婚做借口要挾我，也不願意從今以後對蓁蓁那孩子好一點，你讓我還能說些什麽，人家後媽做事可能都沒你這麽絕，你還是親媽，你讓蓁蓁那孩子怎麽想，你讓外人怎麽看？”
“外人怎麽看 ？誰家的大人不管教孩子，合着就你那個寶貝蓁蓁說不得打不得是吧？”
葉媽現在就是胡攪蠻纏，葉爸越說越氣，心口都開始跟着疼，他捂着胸口擺了擺手：“我今天跟你是說不明白了，我讓浩辰幫我在一中附近租了個房子，你不是想不通嗎？我還是先帶着蓁蓁那丫頭在外面住吧，等你想明白了，我們再搬回來。”
葉爸說話間又去翻東西，那房子裏什麽都沒有，晚上他和葉蓁蓁想要住那裏被和褥子都要自己帶過去。
他看着地上攤的一大堆東西，他自己一個人實在沒辦法拿走，就給趙大山打了個電話。
“大山，你把咱們的大客車開我家來，我正好拉點東西。”
葉媽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看着葉爸一會收拾床單，一會找個枕頭，不大一會趙大山就開着大客車停到了路邊上。
他一進門，被葉爸的陣仗也是吓了一跳、。
“大哥，你們這是要搬家？”
葉爸嘆着氣也懶得多說：“我跟蓁蓁那丫頭這段時間會住在一中附近，那邊的屋裏什麽都沒有，我得自己帶點東西過去，來別多說了快幫我往車上拿，等一會蓁蓁該放學了。”
葉爸把放在地上的一卷褥子塞到了趙大山的身上，趙大山還有些摸不準到底怎麽回事。
見着葉媽就冷着臉坐在一邊也不說話也不動彈，難得聰明了一次什麽都沒再多問，抱着褥子就出門往車上送。
“葉春晖，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要為了那個死丫頭跟我離婚？”
葉爸就覺得葉媽這道彎是怎麽都轉不過來了，他自己也提上東西：“我就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一直不明白你對蓁蓁到底哪裏有問題，咱們這個家也是遲早得散，所以你現在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葉春晖！”
葉媽一聲尖叫把反身回來的趙大山都吓了一跳。
“我跟你結婚的時候，你家窮的叮當響，你連三大件都買不起，行，我圖的是你人好，我也不計較這些，我就嫁過來了。
“然後呢，你看看我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你那個媽尖酸刻薄，天天就知道的坐在炕上找茬，不是我地沒掃幹淨就是飯做得不好吃，再不就是你如何如何好，配我白瞎了。
“你把我一腳蹬了，她反身就能再給你找個黃花大閨女！
“你那個媽那些年就是這麽對我，你身體不好有心髒病，行，我忍着。我就看那個老太婆能猖狂多久，她比我老我總能有耗死她的那天。
“我就靠着這個念頭撐過了那麽多年，可她呢，她臨死都要把咱家掏個一幹二淨，我那會一入秋就開始頭疼，就害怕。買秋菜要錢，過冬買煤要錢，兩個孩子上學要錢，你那個媽一個冬天看病全都要花錢！
“日子一天天的過得緊巴巴，盼盼連想吃個雞蛋就要被你媽說饞！
“現在她終于沒了，我不用天天受着了，我想彌補一下盼盼怎麽了，怎麽就是你說的只管一個不管另一個了！ 她葉蓁蓁這些年我餓着她了嗎？
“要是沒有她，沒有她上學也要花的那份錢，咱們的日子又哪兒會過的那麽難！”
葉媽一邊說一邊哭，坐在地上一手扯着袖子不住的抹眼淚。
趙大山是沒想到今天到這裏還能撞上這樣的熱鬧，他用胳膊撞了撞葉爸。
“大嫂這是怎麽回事？你跟大嫂這是吵架了？”
葉爸被葉媽哭的腦仁疼，家裏的三個女人不管誰哭他都受不住，尤其是葉媽，一邊哭一邊鬧騰，他現在除了心煩就是心煩……
“你這是把咱們之前日子過得不好也怪在蓁蓁頭上了是吧，覺得沒有她你就能輕快不少是不是？”
葉媽的哭聲一頓，梗着脖子點了點頭。
“是你剛才自己承認非要把她生下來的，現在你又把錯全推到她的身上？你能講點道理嗎？”
“我當初為什麽要把她生下來！還不是你媽說我生不出兒子，我心裏憋了口氣這才想再生一個。”
誰能想到葉蓁蓁落地後居然還是個女孩！
她那個時候心裏簡直要嘔死，看都不想看葉蓁蓁一眼，要不是葉爸那個時候在家，就守在屋子外頭，她都想讓接生的劉大嬸直接将葉蓁蓁抱走。
“不管你是為了什麽把蓁蓁生下來，你既然生了就要養就要好好養， 這個道理你為什麽就不明白！”
葉爸對葉媽的邏輯已是徹底沒了辦法， 他真的好像敲開葉媽的頭看看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媽的哭聲又小了一點，只還是梗着脖子喊道：“我哪裏對她不好了？ 葉春晖你摸着良心說說， 我哪裏對她不好了，我是渴着她還是餓着她了？她還不是好端端的活這麽大？”
葉爸現在是真懶得跟她一一的掰扯，只說着：“你不讓我們爺倆搬出去住也行，從今天開始現在開始，對蓁蓁不能打不能罵，要是你背着我再打罵蓁蓁，咱們就直接離婚，我徹底搬出去。
“第二，凡是給盼盼的零花錢蓁蓁必須也得有一份，給盼盼一塊錢就要同樣給蓁蓁，從今天開始現在開始咱們家花一分錢都要記賬，我每個月月底都要跟你對賬。
“第三， 凡是你給盼盼買的衣服、發夾、吃的用的， 花在盼盼身上多少就要花在蓁蓁身上多樣，同樣要記賬，到了月底你要告訴我每一筆錢都花到哪裏了，一塊錢對不上我下個月就把所有的工資都給蓁蓁。”
葉爸這話算是直接掐住了葉媽的喉嚨，讓她連哭都忘了。
居然要讓她給葉盼盼花了多少錢就要給葉蓁蓁花多少？
憑什麽！
想到葉蓁蓁跟她橫眉冷對的死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那錢她就是扔了也不給葉蓁蓁花。
“你要是同意，我就不搬出去，等一下蓁蓁放學我去學校把她接回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讓大山幫我把東西搬到車上去，我給你幾個月的時間，讓你好好的想清楚。”
葉媽抹了把眼淚一骨碌從地上站了起來，“不行，那個小兔崽子別想花我的錢， 你這個要求我不同意，我要花在盼盼身上的錢一分都不能分給那個死丫頭。”
果然還是冥頑不靈。
葉爸嘆了口氣：“你既然還是想不通那就慢慢想吧。”
他說完看了眼趙大山：“大山，幫大哥一把，把這些東西都擡到車上，以後你們要是找我有事就去一中附近找我，我以後都跟蓁蓁住在那邊。”
屋裏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趙大山又不是什麽遲鈍的家夥，這個時候也不敢插嘴，聽葉爸這麽說就忙不疊的點頭，拎了東西就往車上跑。
“葉春晖，你是鐵了心的要跟那個死丫頭去外面住是吧？”
“你要這麽說，那就算是吧。”
“你想出去住我也攔不住你，但你每個月的工資都得按時交到我這裏。”
葉爸這個月沒給葉媽錢，葉媽就已經決定手頭不寬松了，要是下個月再不給她錢，馬上就要夏天了，怎麽給葉盼盼買新衣服？
葉爸愁的直揉眉心：“她媽，我和蓁蓁
住外面到處都要用錢，我搬回來之前不會再給你工資，你工資也不算少，夠你和盼盼用了。”
“你們兩個作什麽要花那麽多錢？ 你一個月掙好幾百！”
“馬上又換季，你要給盼盼買衣服，我也要給蓁蓁買衣服，有你這個媽這孩子這麽多年都沒穿過新衣服，我還是不讓她繼續被同學笑話了。”
“笑話？她哪裏被笑話了，被笑話的那個明明是盼盼，要不是她，盼盼在學校怎麽會被同學笑話，她把盼盼弄得那麽慘，她還有臉穿新衣服？”
葉媽胡攪蠻纏的勁兒一上來，不管說什麽都覺得不對。
葉爸看了眼時間，身心俱疲的說道：“還是那句話你自己慢慢想吧，想明白了我們就回來，想不明白這麽分開住也行直接離婚也行，反正再繼續委屈了蓁蓁就怎麽都不行。”
那麽聽話懂事的孩子被欺負成現在這樣，說來他也有責任，他要是能早點發現也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葉媽愣愣的看着葉爸拎着東西跟趙大山一起上了大客車，零零散散的東西鋪滿了過道。
葉爸疲憊的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趙大山看了那麽久的熱鬧終于是有點忍不住。
“大哥，你跟嫂子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好端端的你這說搬出來就搬出來了？”
葉爸知道趙大山的性子，今天不說上幾句，這人回去就得繼續小心眼。
“就是你大嫂對蓁蓁那孩子太苛待，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想帶蓁蓁出來住上一段時間，讓你大嫂也能有時間好好想想。”
“苛待？沒有吧， 我看蓁蓁那丫頭日子過得也不差啊， 那丫頭還知道找機會氣我，哪裏像是過得不好的。”
葉爸一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的小心眼又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