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疼好虧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它來得突然，讓人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就這樣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裏，只是它帶來的不一定是驚喜，更加有可能是驚吓！
葉清瀾發誓，她真的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激動和感謝而已啊！可是外面駕車的小哥，我和你有仇嗎？有仇嗎？有仇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早不停車晚不停車，偏偏在這個時候，在我剛剛從蘇硯的懷抱裏面退出來，還沒有調整好姿勢的時候停車？這不是存心的嗎？
以前葉清瀾看電視劇、看小說、看電影的時候，總覺得男主和女主因為摔倒、停車、撞擊等等各種各樣的原因，嘴唇和嘴唇碰在一起，看起來挺浪漫的。可是現在，葉清瀾可以以自己的真實經歷告訴那些作家、編劇和導演，當這種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男主和女主的第一個反應，絕對不是呆愣和害羞，而是——
尼瑪！好疼！葉清瀾不等馬車停穩，就趕緊手忙腳亂地從蘇硯身上爬下來，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唇，揉了又揉，一雙大眼睛裏面不由自主地盛滿了生理性的眼淚。
嘴唇的下面是牙齒啊！葉清瀾一邊揉嘴，一邊悄悄腹诽。真不知道那些編劇是怎麽想的，寫出這種情節的人，肯定沒有親身經歷過同樣的事情，讓他們來試一試這種感覺，看他們還會不會覺得浪漫！不把他們的牙齒磕掉，就該偷着樂了。
蘇硯也同樣是愣住了。他比葉清瀾還不如！葉清瀾雖然年紀小，可卻是一根兒刷了綠漆的黃瓜，經歷過二十一世紀的信息大爆炸，接受能力比蘇硯強多了。在葉清瀾看來，這就是個意外，沒什麽好在意的。
可是蘇硯的感覺就複雜多了！作為一個土著，別看蘇硯平時多麽張揚，多麽恣意，可是骨子裏，還是受到了這個時代的禮法約束，他的張揚都恣意，都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的，太出格兒的事情，蘇硯還真的沒有做過，要不然蘇行歌和葉瑾也不會對他那麽放心啊！就是因為知道蘇硯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他們才能夠大膽地放手，給了蘇硯那麽大的自由。
所以剛才的意外，對于蘇硯的沖擊力，還真的是挺大的。一是因為葉清瀾的年紀，二就是因為她的身份了。占了一個五歲的小姑娘的便宜，固然讓蘇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如果對象換成了自己名義上的姑姑，蘇硯就不僅僅是不好意思了。
心中的想法太過于繁亂，以至于讓蘇硯下意識地忽略了嘴上的疼痛。
葉清瀾倒是沒有蘇硯想得那麽多！等到嘴唇上的疼痛慢慢地消散以後，葉清瀾的心中也被另一種感覺所占據。別誤會！她可沒有覺得有什麽害羞啊，不好意思啊之類的感覺，畢竟年紀在這裏擺着，就是想害羞也害羞不起來啊！
繼好疼之後，葉清瀾的第二個感覺，是好虧！
這可是她的初吻啊！而且還是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的初吻！葉清瀾也曾經是一個少女，不，她就是現在，也還是一個少女啊！是少女，就少不了有一顆少女心。
葉清瀾也曾經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他們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相遇，會是誰先告白，她的初吻會在什麽時候送出去，他們會一起經歷一些什麽樣的事情，他們會在什麽時候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們婚後的生活會是怎麽樣……
諸如此類，葉清瀾都曾經有過自己的設想。可是萬萬沒想到啊！她的初吻竟然會丢在這裏！
葉清瀾頓時覺得自己虧大了。更加重要的是，這還是個悶虧！她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快要把自己給憋死了。她總不能讓蘇硯對自己負責吧？別搞笑了！蘇硯雖然長得挺符合她的審美标準，各方面的條件也都很優秀，可是就沖着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就不可能！葉清瀾可沒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想法。
兩個人都不說話，馬車裏面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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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葉清瀾先開了口，“是不是到地方了？我們下去吧？”殊不知，她心裏面正在不停地默念，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是小孩子，被親一下沒什麽！我是小孩子，被親一下沒什麽！我是小孩子，被親一下沒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果然還是很生氣！很介意！葉清瀾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但是從效果上面來看，似乎并沒有什麽用處。我不甘心啊！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地宰蘇硯一通，至少為自己争取一些精神損失費！
然而這麽想的葉清瀾，卻忽略了蘇硯的身份，他身後可是有玉劍山莊在做支撐呢！就她自己那麽一點兒戰鬥力，能不能讓蘇硯肉痛，都是一個問題呢！而且就算是沒有這一檔子事兒，葉清瀾看上了什麽，不還是一樣要蘇硯付賬嗎？！
聽到葉清瀾的話，蘇硯也是默默地松了一口氣，自己先下了車，然後才把葉清瀾抱下來。因為剛才的事情，雖然明知道是一個意外，責任也并不在他，可蘇硯還是覺得一陣莫名地心虛。看到駕車的下人，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可惜的是玉劍山莊的下人，素質一向很高，極少有人敢直視主子的。而且這人還不是幾個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只是一個在外院趕車的，級別更低，膽子自然也就更小了。因此雖然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可是這個駕車的小哥也沒有多想，畢竟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穿得有些單薄了，想着是不是回去以後多加一件衣服。
“你在這裏等着！”蘇硯丢下這麽一句冷冰冰的話，就抱着葉清瀾進城了。随行的下人，兩個跟在他們身後，兩個留在原地等着。
駕車的小哥看着蘇硯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在心裏面感嘆了一句，二少爺果然和傳言裏面一樣不好伺候！然後才和留下來的兩個人一起去停車。
一般人進城是要排隊檢查的，可是蘇硯和葉清瀾顯然不在此列。不說蘇硯腰間的令牌，就光是他那一身白色的衣服，就足夠顯眼了。
西域是以白為尊，白色的衣服，只有玉劍山莊的人才可以穿，而且僅限于玉劍山莊的主子們。同樣的規矩，在其他的地方也有，東域的星海盟以藍為尊，唯有盟主及長老可以使用，北域的輪回宮以玄色為尊，專供宮主一家人還有幾位護法使用，南域的七星樓則是以暗紫色為尊，為樓主及七位星使專用。中域的情況複雜一些，雖然實際上的權利是在大金輪寺，可到底皇室的殼子還在，也不能夠完全無視，所以大金輪寺的紅褐色，還有皇室的明黃色，對于一般的老百姓來說，都是禁忌。
當然，這些禁忌，也只是在各自的地域執行力比較強，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沒有什麽人在意了。像柳如是，整天穿着紅色的衣服招搖過市，二十年過去了，也沒見有大金輪寺的人來找過她的麻煩。這固然有她身份特殊的原因，可更多的卻是因為大金輪寺的手還伸不到西域的緣故。
五大勢力劃地而治這麽多年了，期間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有人挑戰它們權威的事情，只是那些人的下場，真是不提也罷！所以到了現在，不管是老百姓也好，江湖人士也好，還是五大勢力相互之間也好，都已經默認了彼此的地位，所以冒穿衣服這種事情，只要不是存心找死，是不會有人去做的。
蘇硯和葉清瀾來得還算是早，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燈會自然也還沒有開始。其實在蘇硯的眼中，這種燈會還真的沒有什麽好看的！他從小到大，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可是無奈葉清瀾喜歡，那蘇硯也只能妥協了。
“時間還早，不如我先帶你去吃個飯？待會兒燈會的時間有些長，恐怕到時候你就沒心思吃東西了。”蘇硯低頭看向葉清瀾，征求她的意見。
雖然葉清瀾的身體經過這些年的調養已經和正常的孩子沒有什麽區別了，可是蘇硯始終還記得她剛剛來到玉劍山莊的時候，那個奄奄一息的樣子，所以這些年來，蘇硯對于葉清瀾的飲食和作息習慣，一直都控制得十分嚴格。
葉清瀾偷偷地撇了撇嘴，“就算是我說不好！你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吧？既然如此，你還問什麽？”受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葉清瀾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沖。
蘇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便抱着葉清瀾往城中最大的酒樓走去。對于葉清瀾的小脾氣，蘇硯的容忍程度一向高得不可思議。更何況，他現在也正心虛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經常往這邊跑的緣故，蘇硯對于城裏面的路線很是熟悉，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家裝潢大氣華麗的酒樓前面。
“這裏，你覺得怎麽樣？”蘇硯低頭問道。
葉清瀾擡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風格還是挺符合自己的審美的，再加上她也确實餓了，就沒有再折騰蘇硯，“那就這裏好了！”看這裏面客似雲來的，飯菜應該不難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