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十七節觸怒戴維德
戴維德博士一直到晚上9點多才到的培訓中心的下榻處。其他的學員都休息，打牌的打牌，外出的外出。明華沒有出去，呆在培訓中心。最近的這幾天，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陽曦，他想個機會去表白，至少表示一下。但是，也有點心虛，怕被陽曦拒絕。在明華的眼裏，陽曦都不是個普通的或是簡單的女孩。她和原來的西雅不一樣。
西雅是個熱情似火的人，常常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或是為了自己想做的事，一往無前，什麽都不顧忌。她是任性的大小姐，她父親劉義成對她極其寵愛，什麽都由着她，像個高傲的公主，加之警隊裏本來女警就少，她更是像個女皇。西雅是趁一次學校的舞會，當着劉義成的面，直接宣布自己喜歡明華。明華不知所措，也沒法拒絕，也就半推半就地與西雅開始慢慢交朋友。
警校畢業後，明華一直忙于辦案，本來對西雅也只是兄妹般地想照顧她，結果西雅一邊讓父親對明華多加照顧，一邊催明華結婚。那時明華還是南區的重案組的骨幹，不過被提及結婚，明華提出了反對。他告訴西雅，兩人從一開始，西雅便逼得自己沒有退路，沒有想過談戀愛，但被逼着談起來，自己只想做名好警察，想找回自己是誰，再考慮婚姻。不想這麽不明不白地過日子。
西雅當時，是生氣又絕望，她覺得自己給明華安排的一切，到頭來全被騙了。分手後，明華被高健調回北區。再後來，就聽說，西雅嫁給了邝正的大兒子，邝彬，做起貴婦人。明華覺得，這樣的結局很好。自己本來就伺候不起西雅這個大小姐，他只想找個平凡的女子，過普通人的生活。
遇上了陽曦，明華的看法漸漸有些改變。他覺得，如果此生都回憶不起自己是誰，難道真的要對自己喜歡的女子都回避嗎？他喜歡看陽曦認真的模樣，喜歡看陽曦沉睡的模樣，還有，就是，還喜歡看陽曦被制服在自己手裏不得動彈的模樣，他第一次便是那樣緊緊地把陽曦抱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頭壓住陽曦的肩膀。他的鼻子聞到她的體香。
他想起那天陽曦睡自己邊上，他其實天剛亮時就察覺她睡在他邊上，看着陽曦的臉與他僅差一寸之距離。男性荷爾蒙的沖動，讓他本能地想抱她，親吻她，撫摸她。他用自己的手觸碰了下陽曦的臉，陽曦依然睡着着，沒反應。明華又覺得，自己不是個君子了，縮回了身子。
也許，是到了一個年紀，想有另一個人，與之攜手，與之擁眠。
他望着自己手機裏那張陽曦的背影，發呆。完全不知道甄然已從外面回來，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終于看清楚這老大心裏藏着的女人是誰。還有隔壁宿舍的過來的，也起哄。但是那照片打開一看，只是個背影，是個長發女子的背影。讓甄然他們好不失望。
陽曦過來，通知學員今天下午可以自由活動，導師要晚上才到。看見這夥人熱鬧的，也上前來問下。明華見是陽曦，趕緊上來拿回了手機。沒讓她看見。
晚上，十點多，明華決定想表白陽曦，他想來想去，要不要買束玫瑰花，或是別的什麽手鏈，項鏈，但都覺得陽曦不像是那麽俗氣的女子。自己平日裏，眼神多次給她暗示，她都沒有回應。他決定還是直接鼓起勇氣去陽曦宿舍。
陽曦接完導師，領着導師到住處。戴維德不熟悉環境，梳洗完穿着個睡袍，準備去陽曦那吃晚膳，出門卻忘了帶門卡。只能到陽曦的房間，慢慢地等總臺的服務員過來。
明華走到陽曦宿舍外，看見門虛掩着，便推了進去，見着戴維德在裏面。明華看着這位老外神采奕奕，道貌凜然，忙退回看了看門牌號，沒錯，确實是陽曦的宿舍。
戴維德正在用餐，邊上還倒了兩杯紅酒，看見了明華，問：“過來找誰？”明華說，“找一下陽曦。”
戴維德手一指，指向衛生間，“陽曦在裏面洗澡。你明天再過來吧。今天太晚了。”
陽曦正洗完頭地出來，身上也穿着個睡袍，頭上裹着個毛巾，吸濕發上的水。戴維德從櫃子裏拿出個吹風機給她遞去。陽曦只顧着吹頭發，完全沒意識到門外的明華，當然，她對着鏡子也看不見人。
從與戴維德的對話中，明華聽出是陽曦的聲音。兩人用英語交流，還彼此都十分的親昵。說得太快，明華英文一般，沒反應到底他倆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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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回到自己的宿舍，真的有點搞不懂陽曦，這麽晚還留個老男人在自己屋裏，還共享晚餐，還完全不避諱地洗浴。那男人是個老外，又不是她爸爸。天主教的女徒，不是都很純潔的嗎？
第二天，結業典禮在培訓中心的禮堂進行。
從宿舍到禮堂要繞過一大片訓練場。學員們騎單車過去還快點，走路的話，估計得走上個半小時。明華決定參加完結業典禮就回單位，于是他開了自己的車去。
戴維德因為昨晚睡的太晚，又加上時間差的緣故，一晚上沒怎麽睡着，早上醒來，已是八點三刻。明華因為考慮自己開車去，于是也晚晚地出門。戴維德見單車都被用完了，着急地在一旁，等援助。正好看見明華開車過來，他認出是昨晚來找陽曦的那個年輕人，使勁地打招呼，希望載自己一程。
明華把車窗搖下來，“先生，你去哪裏？”
“去禮堂。”戴維德會用簡短簡單的中文與明華對話。
“陽曦呢？”明華問，“沒跟你一起嗎？”
“她起的早，沒叫醒我，我起的晚。”戴維德用生硬的中文回答完，還呵呵一笑，想套個近乎。
誰知明華直接把車窗搖上，沒搭理戴維德地，直接把車開走了。留下戴維德在路上，使勁地吶喊。
現在是八九月份，雖然過了炎熱的夏天，但是天氣依然是熱，大晴天，太陽也起得早，肆意地揮灑光輝。戴維德沒有單車，只好走着去禮堂。這年，他已經六十來歲，盡管經常鍛煉，但是天氣的炎熱，讓他早已大汗淋漓。終于到了禮堂，累得他都快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在等他，等這位國際著名的心理學專家，他早上首先是要給大家做個專題講座。由于他名望太重，全培訓中心的人都前去聽講座，因此才有剛才戴維德路上再喊，也沒人應答的一幕。原本講座講完，可以立即開始結業典禮。但是由于走的太累，戴維德人都覺得自己快虛脫了。他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才開始他的演講報告。
結業典禮只好安排在了下午的教室裏。午睡過後的戴維德，在陽曦的陪同下，走進教室。戴維德一眼便認出了明華。他問了中心培訓負責人那人的名字，同時把學員的培訓課程成績通過的名單打開，裏面有明華。他直接将明華的考試通過證書扣留下，給其他通過的學員一一授禮。
所有完畢後，戴維德開始說，“我手上有一本同學的證書，他考試的項目都合格了，有些科目成績還很優秀，但我不準備給這位同學畢業。原因是，這位警員的道德品格太差。”他将上午求明華搭車一事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你們都是警察裏面的精英，如果這點起碼的品格都不具備，是不夠資格做警察。”
下面坐着的韓铮，倒是心裏痛快的很。
陽曦知曉後，完全想不明白明華為什麽會對需要援助的導師置之不理。她在結束後，質問明華。明華不說為什麽，就是不想搭他上車。
陽曦道，“我導師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你何以對他這個樣子？你至少為自己辯解一下啊。我導師一直是很愛護學生。你辛苦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有了理想的結果，現在突然要放棄。我帶你去，向導師道歉。只要他同意，你就可以順利地結業，通過了這次考試，你的職業生涯也可以有了更高的層級。”
但無論陽曦怎麽開導，明華就是不同意去向戴維德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