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節初見
英國是陽曦求醫的國度,她在那裏一學就是三年。這三年裏面,她将碩士與博士的課程同時攻讀,師從西醫名宿戴維博士,主攻外科、心理學及放射學治療。
三年間,她交了個第一個男朋友,高磊。高磊究竟算不是算男朋友,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高磊,是個警察,還是個高級警察。是海港城警察局北區分局局長高健的兒子。恰巧,高磊那會也被公派至英國學習偵探學進修。在異國他鄉,這兩個年輕人遇上了。
為什麽會戀愛?首先是高磊的一塊懷表吸入了她。那款非常老式的懷表,與自己的爸爸送給媽媽一模一樣的懷表。而這懷表的另一個深層的意義,是她在年少時的一段過往。
在與高磊接觸的過程中,她覺得他善良、有原則,有着警察與生俱來的正義感。終于有一天,高磊贈送了她這塊懷表。她視若珍寶。于是,她試着慢慢與他交往。
半年後,因為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這段感情嘎然而止。
陽曦的決定非常的幹脆,高磊卻是傷心欲絕,一度進了醫院。他的哥們兼兄弟的明華,得知後火速趕往不列颠,以致錯過了那次選拔。
明華想起來了,他與陽曦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英國郊區的一輛公共汽車上。
那年,他去受高健之命前去看望高磊。說是之命,倒不如說是之請更貼切。當時的高磊情感受挫,一度想回港執警,放棄三年的進修。因為彼時,陽曦正好畢業回港城。高磊想追随陽曦回港城,試圖挽回情感。但高健讓高磊去英國,是要繼續深造,成為高氏家族的中流砥柱,萬不可因一時情感挫傷而中斷。他是高家第三代唯一的血脈,承載着高家的榮耀和使命。
因此,當一聽見高磊要主動辍學,高健極度緊張。明華只好臨危受命。他與高磊不僅是好搭擋,更是同過生共過死的好兄弟。并且,高健對于明華來說,是救過自己性命、給了自己新生的恩人。是他,讓明華進入警察這個他自己向往的職業。
公交車上,明華與陽曦隔了幾個座位,陽曦站立,拉着扶手。快到高磊住的醫院那站時,突然有個老太太大嚷,“誰偷了我的項鏈!誰偷了我的項鏈!”。
與身俱來的警覺性,油然而生。明華注視着周邊的一切。陽曦正準備下車,一人影趕在她前一閃而過。陡然間,那老太抓住了陽曦右臂,“不許下車,你偷了我的項鏈,我要檢查下你……”
陽曦本能地甩開了這位老太太,“我有急事。對不起。”說着彎身朝前走去。
突然間,那老太一手伸進了陽曦大衣的口袋,竟然從裏面掏出一條項鏈。
陽曦莫名,睜大了眼睛。回想起剛剛那一閃而過的身影。猛然間發現,那人早下了車。她急忙叫喊,“是剛那人偷的,他塞進了我的衣兜裏。我去幫你逮他。”
“你偷了我的項鏈,還想跑!”老太不撒手。陽曦一振,把老太手用力一推開,那老太拄着的拐杖落了地,人也朝邊上倒了下去。此時,車早已停了下來。
明華眼疾手快地扶起老太,沖到陽曦前面,堵住了她。陽曦無奈,只好出手搏鬥。兩人在公交丫站臺不遠處打了起來。明華一招,抓住了陽曦的左手腕,另一手剛好卡住她右胳膊。“你們聽我說,是剛才的那人将偷來的項鏈扔進了我的衣袋。我真不知道。你們抓錯了人。”陽曦努力地邊掙紮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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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朝老太太望了望,意思是将這陽曦交于老太處置。趁明華不注意,陽曦被拿住的手腕一扭,使得明華的手不自然的松開,趁勢縮回了自己的雙手,但是明華也反應極快用腳朝被扭的方向轉了一圈,本來擒拿住的手腕卻因為他朝擒拿所相同的轉了圈,後面抓住的這下不得不松開了手!
陽曦朝後退了一步。此時,再要找那賊,賊早已了無蹤跡。
老太在明華耳邊嘟嚷了幾句。“小姐,我們還是去警察局一趟。”
“對不起,我現在沒有時間。我男朋友還躺在醫院裏……”陽曦瞥了眼明華,說得幹脆又堅定。這個季節剛好是初冬,橙紅色的太陽升起,透過層層的白霧,略顯它的光芒。寒風從遠處吹來,帶着幾絲冰涼。陽曦用手将飄到眼前的頭發勾至耳後。
三年前,陽曦剛好24歲。在外求學,為了方便快捷,她喜歡留幹練的短發。平日裏,穿上厚厚的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定是要那種口袋多的大衣,可以放很多大的、小的東西。包括自己的上課筆記,手機,筆什麽,都可以放下。
陽曦将項鏈交還給老太。“項鏈也已經還你了,老太太,你請回吧。”
“警察局就在醫院的邊上。等警察問完話,你過去醫院也不遠。”老太和明華堅持着。
“明天,或者另約個時間。今天去警局,我真的不行。我男朋友在醫院昨天剛搶救……”
看着陽曦立馬又想動手,明華搶先一步,拿出個手铐,直接铐住了陽曦的右手。“我知道你三兩下的功夫不錯,看着你嬌嬌嫩嫩,嗨,你柔道是幾級幾段的,都?”
陽曦不得動彈,心裏又是氣又是急。她狠狠地盯了盯眼前這個樣貌帥氣的青年。半拖半拉,被帶進了警察局。
剛只覺得,這青年好個身手。硬拼,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服了個軟。現在看他居然随身帶手铐,還把自己铐上了!這真是豈有此理。
到的警察局後,老太和對方警官交待了整個過程。
輪到對陽曦的問話,“先得解了我的铐吧!警官……另外,他用警铐,我需要證實下他的身份。否則,我可以投訴他,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陽曦質問明華,明華解了铐,随即出示了他的港城警員的證件。陽曦仔細地看了看,一張證件前面後面均對照了下,剛一皺眉,明華又提交了張證明單子給另兩位警員。陽曦快速浏覽了下,上面有那麽幾個“國際刑警”字樣。
明華此次來英國,一方面來看望老朋友高磊,另一方面,也來參與國際刑警行業的培訓學習。他本人也是海港城國際刑警分隊隊員之一。因此,在英國,他可以以國際刑警的名義扣留罪犯。
“暫扣48小時吧。等老太太項鏈鑒定後,未有什麽損失,你方可以離開。”一位警員從辦公室裏拿出幾頁紙,應該是處理的結果。“你們幾位都到這來簽個字!”
老太拄着拐杖,很不屑地對着陽曦說:“瞧你這姑娘,長得這般溫文,卻喜歡偷別人東西!”
陽曦聽着生氣,還是控制住自己,懶得跟這人理論。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陽曦只希望這項鏈真的別有什麽缺失,兩天就兩天吧,別再添什麽亂子。簽完字後,她掏出懷表,打開,準備看時間。
“咯”,懷表蓋扣子一開,明華驚訝了,懷表的蓋面上赫然印有“Y—Y”三字符。“那不是我的懷表嗎?怎麽會在她的手裏?”明華已經有近十年沒見這塊表了。
“等等,”明華叫住了陽曦,他回過頭示意老太太先走。“你的這塊懷表,能讓我看一下嗎?”
陽曦還沒來得及回應,懷表被明華搶了過去。這時,那老太已遠去。陽曦怒不可遏,直接伸手過去,想要搶回來。哪知明華,緊緊握在手中。陽曦一個劈叉站上凳,小手一拎,懷表到手。這明華又是甩開陣腳,緊攥陽曦右肩。一個警員跟着上來,“都住手,不許打,不許打!”陽曦哪裏忍得住。今天碰到這個毛小子,算是倒了八輩子黴,冤枉偷項鏈,現在還冤枉偷懷表。不打回來,怎可罷休!
陽曦右肩被掐,順勢來個回旋腳,下體一滑,明華倒是巧妙地避開了。卻把邊上的警員滑倒,那警員鼻子剛好撞上臺子,正是弄了個鼻青臉腫。鼻血也流尚了下來。
陽曦沒有停下來。她決定管你是警察還是誰,這明華今天是非教訓不可。
另一個警員也上了來,陽曦被明華緊緊制住。這懷表仍是沒搶得回來。拿着懷表,明華得意地笑,“你好個身手!能把我這個國際刑警隊的打的都快沒法還手,遇見你這樣的女子,還真第一次。來英國才第一天,果然是長見識了。”摸了摸表蓋,“你今天光是襲警,就可以關你個半個月!另又涉嫌偷竊我的懷表,拒不歸還,可以關上你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