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準時開動(?) (3)
手。”白彤淡然回應。“不是同個級別。”
白文嘉臉色一暗,白珺則抓住他的手,轉頭對白彤說:“小彤,其實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她挑眉。
“公司去年前三季虧損3億,今年度也不樂觀,昨天董事會上三個董事請辭,目前董事人數變動超過五分之三,就必須全部改選。”白珺說。“我找朗雅洺,除了是為我個人畫展,更希望他能入股,父親現在年紀大了,文嘉的根基還不穩,我們需要自己人。”
“自己人?”白彤忍不住自嘲。“抱歉,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說來也不怕你笑,本來我以為他對我有好感,我才主動去找他商量。”白珺語氣平靜。“如果你能說服的了朗雅洺,我有辦法讓你回來白家,我也可以保證母親不會刁難你。”
白彤深吸口氣,用悲哀的眼光看着他們:“我大概知道你們為什麽會經營不善。”
“你說什麽呢!”白文嘉惡狠狠地瞪着白彤。
“公司決策者眼光要精準,嗅覺要敏銳,最後還有一點,要清楚知道你合作對象或是對手現在的狀态,或是最想要的是什麽。”白彤淡淡的說。
“你的意思是不幫?”白珺挑眉。“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嗎?”
“你覺得我現在稀罕你們這些條件嗎?這兩件事如果我真要做,我現在有他撐腰,還需要你們給?”她不疾不徐地說。“而且你給的條件只有利我,沒有利他,請問他為什麽要幫?”
“那就代表他不夠愛你。”白珺冷笑。
“愛一個人就要沒有原則的傾家蕩産?”白彤笑嘆。“白珺,你的愛有誰擔待的起?”
“公司是爸爸的心血,好幾個老員工都拚死拚活幹了二十幾年,你忍心就這樣收掉?”
“只有白家的員工幹了好幾十年?朗家就沒有?這筆巨額下去,朗家如果因此不穩,朗家的老員工何其無辜?他們就活該承擔你們經營不善的後果?”白彤沒好氣的說。“你們給的理由都無法說服我,更不用說朗雅洺了。”
“小彤,爸爸是真的不太行了,我們一直隐瞞就是怕公司會亂,他已經肝癌末期。”白珺垂下頭。“公司真的不能倒,至少要讓爸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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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聽到這個理由,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笑了:“還能有別的借口嗎?”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給你檢查報告。”白珺急切的說。“或是你也可……”
她還納悶為什麽白珺突然不說話,便聽到一個沉冷低嗓說道:“買完了?”
白彤轉頭,就見到朗雅洺神色自若地望着自己。
他藏藍色的西裝外套加純白襯衫,比起他過去黑色西服的嚴肅氛圍,藍色就顯得優雅卻不失輕松,更有一種蠱惑人心的誘惑感。
讓她突然有一種好心動的感覺。
朗雅洺走上前,微微傾身,嘴角上揚:“看傻了?”
“你很不一樣。”她很老實地說。
“嗯,你的反應我喜歡。”他說。“也不枉費我一層一層的找你。”
他自然地伸出手牽住她就要離開,對白珺姐弟視若無睹。
“喂!不打聲招呼也太沒禮貌了?”白文嘉喊住他。
豈料朗雅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緊緊的牽住白彤的手繼續往前走。
白彤停下腳步,她知道朗雅洺的意思,只不過她更擔心周圍有記者,沒有非要搞這麽難看,更不需要在公開場合給他人做文章。
“我說完幾句再走。”
“沒什麽好說的。”他冷嗤。“不同級別,說了也白說。”
聽到他說的話,她這時才想起口袋的手機,趕緊拿出來才發現居然在通話中:“……我浪費了你好多電話錢。”
“無妨,我不差那點錢。”他說。“只要你沒事就好。”
白彤難為情的瞇眼看他,松開他的手轉身走去白珺姐弟面前:“你們說的事我會再跟朗雅洺讨論,但不保證結果,我對事不對人,如果白家有潛力,以投資者來說,他權衡利弊後會決定,我不會給任何意見。”
“誰知道你會不會暗中耍手段?”白文嘉冷語。
“幫助白家對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我既能掌握白家最大股東,又能真正回到白家,怎麽樣都不會比現在差。”她淡淡的說。“但朗雅洺就不同了,花了錢送我回白家的必要性不高,我嫁入朗家說不定還省錢多了。”
她說完後,沒等他們反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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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你等等幫我跟老大說聲,我把合同發去他郵箱了。』
“喔,你在哪啊?斷斷續續的。”
『我在搭地鐵呢,還在新加坡。』
白彤聽到穆佐希電話傳來『烏節站』三個字,便又問:“朗雅洺都回來了,你怎麽還在那?”
『我親愛的姐姐、總裁夫人、大嫂,你的男人是把一周的行程壓縮成三天完成,我在這兒是幫他做最後收尾跟打關系的。』
“還真辛苦你啦!回來我請你吃飯。”
『你死定了,我要挑最貴的!』
“我請客!朗雅洺買單啊!”她忍不住大笑,話才說完,一只大手便碰了自己的頭,溫柔的撫着。
“我買單?他不怕拉肚子?”某人冷笑一聲。
『……再見。』無情無義的男人。
白彤想轉身,就被朗雅洺從後面環抱住,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徐徐的呼吸溫熱着她的耳際。
“聽說你一周行程壓縮成三天?這樣會不會有什麽遺漏啊?”
“有。”他淡淡地說。
“有遺漏你還這樣?”
“我覺得太長了,怕遺漏你。”他親了一口她的肩膀。
這句話讓白彤臉一紅。
“每個圈子有自己的規則,初次見面我只能先配合。”他說。“下次就不會了。”
“工作我能理解的,我不會鬧。”
“在我面前不鬧,私下的花樣倒挺多。”他抱着她來到床邊,把她翻過身讓她坐下。“還有個理由讓我必須趕緊回來。”
“什麽理由?”這男人眼神幹嘛突然這麽熱烈?
只見他緩緩解開扣子,微笑說道:“鳥兒該回巢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2-
這是個被啄木鳥占據的留言區(誤)啄木鳥沒有錯,錯的是兔子的想像力(作者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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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小段子不能發,發了我就回不去惹XD
畢竟,鳥兒『回巢』了啊(高清的doge)
而且你們的留言都是各種小段子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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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溫馨詢問:誰有去污劑,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Chapter 14
她睜開迷蒙的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旁邊的床位,沒人。
白彤呼了口氣,爬到床邊打開小臺燈,時鐘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三點。
床邊的位置已經冷卻,她想朗雅洺應該是離開一段時間了。
她起身下床,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下樓找水喝的時候,便看到從書房門縫透出的光,她一靠近就聽見了鍵盤敲打的聲音。
手輕輕推了下門,就看到他大屏幕裏坐滿了兩排西裝筆挺的人們,看來是正在開會,手邊還有個小筆電,像是數據報表類的東西。
她這時才真正感受到朗雅洺所在的世界是怎麽回事。
全球的金融市場每天都在變化跟競争,而他們身為業界的領先者,無非都是群學識豐富、高度自律且精力充沛的人。他們能擁有高收入跟高水平生活,背後的付出可都是傾盡所有的專注力跟活力。
以一個跨國投資銀行的人員來說,他們每天必須要閱讀《華爾街日報》、《商業周刊》、《福布斯》等等的財經雜志,與此同時還要不斷關注路透社、CNN、彭博資訊這些類型的最新金融消息。
詳讀與理解過後,他們就會分析出這些資訊将會如何影響客戶投資,用自己對資訊的見解準确的傳遞給客戶。
像他們這些需要與歐美金融市場聯系的專員身處亞洲,就必須在市場開市交易到閉市的時段一直工作,相當于國內時間晚上9點到淩晨4點。
在關注完市場動态跟各家上市公司的資訊後,第二天就必須在亞洲時區的上班時間繼續工作,中間只有3-4小時的睡眠時間,緊接着就要與這裏的客戶洽談公事。
『德銀的股價大跌6.71%,到目前為止股價跌幅已經達到52%,目前德國政府沒打算出手幫忙。』
『德銀在2008年金融危機時參與了違規金融活動,還背負外彙操縱、金銀市場操縱和幫助俄羅斯客戶非法轉移百億美元等多項涉嫌違法操作的指控,美國司法部對德銀開了一筆140億的罰單,這下德銀會不會步入雷曼兄弟後塵?』
屏幕裏的人們正在積極讨論,她看到朗雅洺右手敲着鍵盤,左手在紙上寫着東西,看起來很忙。
她本想找個空檔把水端進去,但又想會打擾他,就還是算了,于是折返回去廚房後便上樓繼續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溫熱的手摸了過來,她其實才剛入睡不久,淺眠的狀态下就感覺到男人貼上自己的背,親吻着自己的後頸。
她轉身,微微的燈光中,他的臉部線條很柔和,凝視自己的目光讓她不禁紅了臉。
“看什麽?”她咕哝,自嘲。“我這顆朽木礙到你了?”
他的手指輕輕的勾起自己的下巴,磁性低嗓緩緩輕吟:“紅桧木。”
“诶?”
“你不是朽木,是紅桧木。”他莞爾。“還沒親你就臉紅。”
“我覺得這話題不能繼續下去了……”
“還有點時間,我們可以來深度探讨森林衛生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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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知道回來,沒白疼你。”舅舅瞅了一眼白彤,她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夾菜。
“吃飯少說話行不,彤彤工作一天也累了,你就別碎碎念。”
白彤忍不住笑了,此時便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穆佐希走了進來,公事包随手一丢就沖來餐桌前想用手拿肉,下一秒就被白彤打手:“衛生點!沒看到大家在吃嗎?”
“飛機餐真不是人吃的。”穆佐希哀怨的說。“那你喂我。”
“啧。”白彤斜瞪了他一眼,夾了塊肉就放到穆佐希嘴裏。
“咳。”某人也剛好走進來,微笑看着這一幕。
穆佐希跟白彤僵住表情,此時他還正好含着白彤的筷子。
“雅洺來啦!我有多留你的碗筷!來來來!”舅媽殷勤地招呼。
“咱們家人吃飯你就偏偏找個外人!”舅舅瞪了老婆一眼。
“外什麽人!我就喜歡熱熱鬧鬧吃飯不行嗎!雅洺跟彤彤沒準明天就結婚,我這是提前歡迎我外甥女婿!”舅媽不甘示弱,吼的比老公還大聲。
穆佐希趕緊往後退,拉了白彤身邊的椅子,尴尬的笑着:“老大,請坐。”
朗雅洺噙着笑,把手上的東西規規矩矩地放到沙發上,才走過來吃飯。
“家教!你看看你兒子,一進來東西就亂丢!”舅媽忍不住譏諷。“跟你一樣,回來襪子也……”
“哎你閉嘴,剛剛是誰說吃飯少說話!”舅舅連忙阻止老婆口無遮攔。
白彤感覺到朗雅洺一坐下後,一股非常奇妙的壓迫感不斷傳過來,她轉頭想問,就看到他拿走自己用過的碗,接着抽走了她手上的筷子。
“你再去拿副新的。”他說。
白彤不自在的起身,趕緊走去廚房拿了新的碗筷,回到餐桌前。
她夾了好幾塊肉跟菜給他,希望他閉嘴不要說別的話,她有預感這男人現在再說話,她一定會當場爆炸。
害羞到爆炸。
“白彤,白家發生了大事,你知道嗎?”穆佐希突然問。
“怎麽了?”
“今天白家三個董事在報紙上發了聯合聲明,宣布即日起辭職,前幾天聽說還只是鬧鬧,但今日登報就不同了。”穆佐希說。“五個董事三個辭職,依照法規要在60天內改選。”
“理由是什麽?”她問。
“聲明條列白文嘉的四大罪狀,第一、一言堂獨/裁。第二、好幾個投資虧損越來越嚴重,他置之不理。第三、董事長自肥,從前年開始,董監事沒有薪水可領,但他卻有。第四、架空董事會。”
她嘆了氣,轉頭看了一眼朗雅洺,只見他優雅的夾起肉,緩緩吃着。
“今天白家有來聯系,老大拒絕了。”穆佐希說。
白彤看他放下筷子,慢慢擦嘴後喝了口水,沒說話。
“吃飯就吃飯,別倒胃口。”舅舅冷冷的瞪了穆佐希。“你姐又不在公司,說這麽多幹嘛?”
“喔。”穆佐希偷瞄了一眼朗雅洺,感覺他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
白彤也挺好奇朗雅洺的想法,想知道是不是白家真的沒救了?她也說過如果他真要幫忙,自己是不會反對的。
吃完飯後,朗雅洺跟穆佐希被舅舅叫去買東西,她則窩在客廳看電視。
新聞裏不斷報導白家企業的事,什麽『白家內亂,經營權之争』『投資嚴重虧損,前董事聯合聲明不滿一言堂』,白文嘉的位置岌岌可危。
白彤看着事件進行到這,隐約覺得沒這麽簡單,父親雖然轉任榮譽董事長,但他不會坐視不管的,難不成真的生了大病?
如果白文嘉失勢,那又會是誰接下任董事長?
“彤彤,這是你的機會。”
她轉頭,有些訝異地看着舅舅。
“你現在有一把鋒利的刀,只要你用得好,白家你唾手可得。”
她深吸口氣,淡淡一笑:“我不想利用他做這種事。”
“說不定他就是希望你利用,你有時不懂男人想要為女人做點什麽的想法,我知道你獨立,想要什麽東西會自己去做,但你要考慮一下男人的心情。”舅舅緩緩地說。
這句話讓她想到買包包的時候,朗雅洺對自己說的話。
現在想來,舅舅說的話确實有些道理。
“看來……”她微笑。“舅舅接受他啦?”
“去!我只是提點你,又不是為了他。”舅舅冷噱。“你也可以用在別的男人身上,又不是非要選他。”
白彤忍不住大笑,讓剛進門的朗雅洺跟穆佐希互看了一眼。
“什麽事這麽開心?”穆佐希好奇的問。
白彤僅是笑了笑沒回答,拿起兩人的包包就走到朗雅洺面前,微微一笑:“回家。”
朗雅洺舉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嗯。”
“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聽到舅舅的碎念,朗雅洺摸着白彤的頭,微笑說道:“舅舅,我們走了。”
白彤頓了一頓,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喊舅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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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外頭突然下起傾盆大雨,白彤才剛扣好安全帶,朗雅洺的手就伸過來,捏住了自己的下巴,溫熱的薄唇就貼了上來。
他的舌頭勾纏着她本來想要縮起來的小舌,一吮一吸逼她正面回應,她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羞澀的發出嬌喃。
朗雅洺含了她的下唇作為結尾,緩緩地往後,聲音低啞:“不準喂東西給別人吃。”
她脹紅了臉,輕聲說:“我當阿希是弟弟,下次不會了。”
“沒有下次。”他語氣嚴肅且強硬。
“沒有下次。”估計剛剛某個小秘書被抓出去『教育』過了,指不定下回見面會對自己閉嘴巴。
回到別墅,朗雅洺就先去了書房,她洗澡完後下樓,看到書房門沒有關,她走進去沒看到人,便先看到了右邊牆上的《貴妃戲貓》。
白彤靠近畫,腦裏浮現那時候作畫時的情景。
他拿着一本書,另只手摸着薄荷,雙腿優雅交疊微翹,低下頭看著書。
那時自己喊了他一聲,他擡起頭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揚。
星眸璀璨,溫柔笑色。
──有人說一眼瞬間,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聽到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她轉頭就剛好見到朗雅洺走進來,衣服的扣子解了好幾個,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有些濕漉漉的,他耳朵上挂着藍牙麥克風,貌似還在談公事。
白彤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冰涼水嫩,看來剛剛他是去洗澡?
與此同時,他也抓住了自己的手。
“……抱歉,我剛剛分心了。”他莞爾。“不,我妻子剛剛碰了我一下。”
白彤臉色瞬間乍紅,別過眼。
幾分鐘後他終于談完了,拔下耳麥放到口袋裏,雙手捧着白彤的臉:“今天會有點忙,你先睡。”
“嗯。”她說。“那幅畫你沒賣掉?”
朗雅洺目光轉了一下,溫聲說道:“跟你有關的東西,我不會賣。”
白彤心一驚,眨眨眼問:“是因為我補畫?”
“有人說,這幅畫的眼神變溫柔,像是談戀愛的女人。”他低下頭凝視着她。“畫家的內心投射,這方面我還是信的。”
她難為情的咬住下唇,聽到他又說:“白家我不幫,理由很簡單,他們欺負你。”
白彤頓了一頓,紅了臉說:“這理由也太敷衍。”
“不敷衍。”他說。“這是我唯一的理由。”
她心一動,伸出手抱住他,他的巨掌溫柔的撫着自己的後腦勺,指腹輕緩的揉蹭着她。
“不幫也好,我一直覺得不太對勁。”她說。
“哪裏不對?”
“白文嘉被拉下來,我爸不可能不管的,畢竟他是唯一的兒子。”
“拭目以待,他們看來也不急。”他淡淡地說。“我只确保你遠離他們。”
“舅舅今天還給我建議。”她仰起頭。“他說我現在有一把鋒利的刀,好好用的話,白家我唾手可得。”
眼前的男人上揚嘴角,目光沉靜:“嗯,我确實是你的刀。”
“但我不想利用你做這些事,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早就離開白家了。”她說。
“猜得出來。”他低語。“如舅舅所說,我會是你的刀,你如果想要回白家,我能讓你成為白家最大股東。”
“白家的事我完全不想參與,比起那個我更想當個投行老總的夫人,跟着你參加慈善晚會,偶爾舉辦小聚餐跟你的下屬太太們培養感情。”她噙着笑。“我不想控制你,我們是平等的關系。”
這句話讓他眼神一暖,低下頭就溫柔的吻了她,他碰着她豐軟的上唇,啞聲呢喃:“看來你都查好該做什麽了。”
“我想跟你結婚,但以現在情勢來看,我雖放棄繼承權,卻難保某些人道德綁架,你跟我結婚就等于跟白家有關系,指不定你還要負責什麽。”她緩緩低語。“等這些事情過去,我們再結婚,好嗎?”
“好。”他含吮了一口軟嫩的唇瓣,溫柔輕磨,好半晌他呢喃:“你說不想做我的主人,對嗎?”
“嗯。”
“我是你的刀,你不做主人,那就是刀鞘了。”他說。
“诶?”這男人幹嘛突然把自己抱起來放到大書桌上。
他壓上了她,輕吻她的唇角,含笑輕吟:“我們來試試刀鞘合适不合适?”
“……”你不是說今天會很忙嗎!?
作者有話要說: 10/3-
(打電話給表弟抱怨)
兔子:喂東西而已-3-又不會懷孕緊張啥呢?
阿希:姐你還是安靜比較好...
(蹦蹦蹦,嘟嘟嘟──)
阿希:...糟糕,電話斷了,我是不是該打夭夭零...
☆、Chapter 15
《知名畫家海莉小姐閃嫁大馬銀行家》
《白家企業經營權之争落幕,白珺出任董座》
……
那人穿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裝外套,顯得沉穩從容,兩旁緊跟着表情嚴肅的保镳,快步地走出機場VIP通道。
一走出機場,各家媒體蜂湧而上,馬上就被訓練有素的保镳們擋了下來。
“阿茲曼先生!請問您與白小姐是怎麽認識的?”“白小姐成為董事長是否是您一手策畫?”
他一路上都帶着微笑,沒有回答任何問題,此時記者群裏有人推擠,其中一個攝影師重心不穩往阿茲曼先生的方向倒,他反應過來要擋,下一秒一個嬌小的黑影出手扶住對方,而他的手臂也剛好握住了眼前這個人的肩膀。
“請小心。”她說。
他松開了手,淡淡地看了一眼後便上了保母車。
當他正想要問旁邊的人剛剛那個保镳是誰的時候,她上了車。
是個皮膚白皙,五官清麗的女人,她剛剛的快速反應讓自己加深了印象。
她回頭跟駕駛員确認記者招待會的位置後,才轉頭與自己四目相交。
“阿茲曼先生,我是Psyche,您這周的安全都由我負責。”她不疾不徐地說。
他微微的上揚嘴角,突然湊近了她。
令他驚訝的是,他沒有看到眼前的女人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她非常的平靜。
“你看起來不像個保镳。”他問。
“我是。”她平靜回答。
“呵,開玩笑的,剛才你反應很快,是我無禮了。”
白彤看着眼前的『姐夫』,有些五味雜陳,她平靜說道:“離酒店還有一小時的路程,您可以休息一下。”
他從容不迫的往後退,靠在椅背上,目光轉而向外,沒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這男人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他的五官深邃,膚色黝黑且留着有型的胡渣,不說話的時候自帶一種冷漠貴族的氣質。
她今天早上才匆忙看了新聞,知道白彤成了新任董事長,接着便說已經與眼前這位銀行家結婚的消息,這無疑是把一座行動型的金庫搬進白家。
不得不說,白珺是個幸運的人,上次她與朗雅洺搞暧昧不成丢了臉,這回洗刷恥辱找了個有錢的對象嫁了,而這男人跟朗雅洺還是同行。
──約瑟夫阿茲曼,40歲,現任馬來西亞第二大投資集團Azman的副總,母親曾經是央行副行長與亞洲金融研究所的副所長,是個優秀的金融世家。
Azman集團在歐美、新加坡跟中國都有分公司,他除了投資本業,也是個收藏家,有一間私人藝術館,擺放他價值連城的收藏品,聘請武裝警衛全年無休的保護着。
他在亞洲的影響力,現階段的朗雅洺是比不上的。
在自己的印象中,他是個近乎完美的男性,謙和有禮,舉手投足十分有教養。
到了酒店,甫下車鎂光燈閃個不停,白彤領着他往裏面走,白珺一身淺金色禮服站在裏面迎接,她笑容滿面地看着丈夫走來,阿茲曼伸出手環住她的腰,親密的擁抱。
白珺的頭靠在阿茲曼的胸膛上,本來還微笑的臉在看到白彤在旁邊時,笑得更燦爛了。
兩人擁抱幾秒後分開,白珺擡起頭,手摸了摸丈夫的下巴,溫柔說道:“一路上辛苦了,大家正等着你。”
阿茲曼沒說話,面帶微笑摸了摸白珺的臉,挽着她往會場走去。
整場記者會下來,阿茲曼的幽默與白珺的親和力獲得了媒體一致的贊揚。
離場時,他們宛如王室般從容優雅地走出飯店大門,此時有人往阿茲曼沖去,手上拿着亮晃晃的刀,最靠近他們的白彤心一驚,推開了首當其沖的白珺,閃躲後來到攻擊者持刀的手臂外側,趁着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便閃身下壓,掌緣壓住攻擊者的持刀的手,鎖死他的手肘制服住。
兩個壯漢保镳沖上來壓住攻擊者,只聽見這人口齒不清的大罵着,白彤擡頭便看到阿茲曼閃過一絲極度嫌惡的表情。
那感覺像是在看個惡心的東西一樣。
白珺被阿茲曼抱在懷裏幾乎腿軟,阿茲曼彎下身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直接上了保母車迅速離去。
“小姐,你的手也受傷了。”壯漢保镳說。
白彤看了一下手背,剛剛情急之下沒感覺,現在倒是真的有點痛。
很快的警車跟救護車都來了,白彤跟警察交代了以後便上了救護車。
在急診室處理傷口後,她擡頭便看到新聞裏正播着剛才驚險的畫面。
她現在想想還有點心有餘悸,真不知道剛才怎麽會這麽勇敢……
白彤轉身,就看到急急忙忙沖進來的朗雅洺跟穆佐希。
“在那!”
她下意識地把手縮到背後去,因為她看到朗雅洺前所未有的恐怖表情。
他走過來,冷冷地看着自己,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沉冷說道:“回家。”
穆佐希一句話都不敢說,趕緊走出急診室開車過來。
上車後沒人敢講話,朗雅洺握着她的手沒放,回到別墅後他把白彤拽下車,她悶哼一聲:“輕點。”
“對…輕點,別把她又弄受傷了,不然我沒法跟我爸交代啊……”穆佐希趕緊說。
朗雅洺的臉色肅冷,沉聲說道:“傷好以前我不會讓她出門。”
話說完就把她拉進屋裏,甩上門。
白彤看着眼前男人異常緊繃的背影,她緩緩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手滑過的時候都感覺得到他鼻息沉而長的節奏。
“我沒事了。”她說。
她踮起腳尖環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朗雅洺沒有馬上抱住自己,這讓她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他在氣頭上。
她腦袋當時只想着救人,卻沒考慮到自己受傷後,誰會最難過。
“雅洺,別生氣了。”她用着額頭磨蹭他的胸口,軟聲說道:“我只想救人。”
“我是不是太疼你,所以你覺得理所當然?”他沉聲說道。
白彤停下了動作,手沒有放開他,反而摟的更緊。
“随便一個人都可以讓你豁出性命,那我算什麽?”他咬牙,口氣沉冷。
她的手緊緊的抓住朗雅洺的衣服,只能垂着頭。
“如果你希望我贊美你工作盡責,那很抱歉,我要讓你失望了。”
白彤緩緩地放開手,擡起頭看着他直視前方,他冷峻的臉部線條與抿緊的嘴唇明顯的是在壓抑怒氣。
“對不起。”她看着他說。“是我太莽撞,但是那當下我靠的最近,我如果退開,他們一定會受傷。”
“那裏只有你一個保镳?其他人是死了?”他冷語。“為什麽有白珺的場合就會有你?她踩着你嘲笑你,你就傻的每次都給她機會,你是真蠢,還是在演戲?”
白彤錯愕的看着他,他緊蹙眉頭:“與其演這種爛戲讓人同情,為什麽不正面對抗?為什麽畏畏縮縮?你是哪根筋不對?”
朗雅洺一頓罵,讓白彤覺得委屈。
“我只是、只是不想要再失去家人,我已經失去過爸爸,我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她啞聲開口,一只手緊緊地抓着另只手的手臂。
朗雅洺望着她,沉聲說道:“家人不會讓你這麽卑微,甚至你現在受傷,你那些家人沒有任何一通電話。”
她失了聲,雙眼微紅看着他,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請你想清楚,那些是你該在意的人,如果今天危險的是穆佐希,我不會這麽生氣。”他冷冷一瞥,最後自嘲。“至于我,就随便你怎麽想。”
他說完後,直接轉身就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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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定自己是哭累了睡在沙發上,但是她睜開眼睛時,是在床上。
手輕輕的摸一下眼前的位置,涼的。
昏暗的房間裏,安靜地讓她都能聽得清楚耳裏發出來的細微耳鳴聲。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書房吧?
這些『家人』,真的都見不得自己好嗎?
她跟白珺、白文嘉一開始也相處得很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一個要踩着一個?一個又要算計一個?
她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幾分鐘後,房門被緩緩推開,朗雅洺拿着手機,藉由走廊的燈光看着床上睡着的白彤。
『兔子是個挺敏感的人,你別對她太兇了,她會難受很久的。』某個被電話吵醒的弟弟哀怨的開解。
“我剛剛真想掐死她。”
『真不知道白家給她下了什麽蠱,讓她傻的相信裝笨就能讓家庭和樂,我爸不說我也沒個線索。』
“總是有個切入口,白家不好問,那麽她媽改嫁前的事總能查到。”
『我姑丈是經商失敗自殺,那時還有上新聞,但具體怎麽回事我再查查。』
“這幾天我會冷她幾天。”
『她那顆榆木腦袋沒那麽快理解的,你還是得要敲敲她。』
朗雅洺冷哼一聲,敲敲?
看來她還真是木頭當上瘾了。
翌日,白彤睜開眼卻依然沒看到朗雅洺,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看了一眼時鐘,是早上10點。
估計他早就上班去了。
她用着一只手洗臉刷牙,慢慢走下樓來到廚房,看到中間餐桌上的火腿三明治,旁邊貼着紙條:『牛奶在冰箱。』
白彤突然一陣鼻酸,她抓起三明治咬了幾口,突然就覺得好濕好鹹。
連牛奶也一樣的味道。
她眼皮突然狂跳,惶惶的不安感讓她抓起手機,就先打給朗雅洺。
響了好幾聲沒接,她連續打了五通都是無人回應。
白彤急紅了眼,換打給穆佐希,一樣沒通,打到第三通終于被接起來了。
沒等穆佐希說話,她就搶話說:“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啊…你怎麽了?』他問,語氣驚恐。『你哭啦?』
“你們在哪裏?”
『高爾夫球場,中午有個慈善茶會。』穆佐希壓低聲音。『你剛有打給老大嗎?』
“我第一通就先打給他沒接!我眼皮狂跳,以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