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不可否認，慕寒墨是勇敢的，他善于表達自己的心。
可時姒她……
她咽下一嘴米飯，顯得心不在焉。
慕寒墨，他幫過她很多次，常常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
說不喜歡他肯定是假的。
可假如就怎麽跟他在一起了……
時姒啃着筷子，偷偷瞄了一眼身旁正專注吃飯的母親。
母親像是也感受到時姒投來的目光，她瞟了一眼時姒：“不好好吃飯，想什麽呢。”
“沒……”
在母親面前，時姒的性格格外柔軟。
她嚼米飯嚼得很慢，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媽，你覺得，現在幸福嗎？”
“你說什麽？”
時姒母親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或許是不明白時姒問的這問題，她再度确認了一遍。
時姒道：“媽媽，你當初，是怎麽想要跟爸爸在一起的？”
母親停下了手中吃飯的動作，直直地看着時姒：“小四，你覺得我當初的選擇錯了嗎？”
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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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覺得我錯了，所以現在要問這個問題來诘問我？
這個問題時姒同樣在心底回味了一遍，母親有錯嗎？
她想，她怎麽會有答案，她無法評判母親的選擇。
時母看着時姒悄悄斂下的睫毛，輕聲道：“可我當初如果不那麽做，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時姒嚼着米飯，母親在一旁說着話，她已經嘗不出來米飯有什麽味道了。
滿心思滿腦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母親的話語裏，她說：“我跟你爸爸在一起，一個不識大字的村姑，跟一個富家子在一起，當初很多人都瞧不起我們，笑話我們。可我明白，如果錯過，便是一輩子。”
時姒怔怔地看着她，默然。
如果母親不說，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母親，看起來懦弱的人，曾經竟然也為了愛情勇敢過，努力過。
如果錯過，就是一輩子阿。
母親現在不知這句話對她的意義，但她很清楚。
是不是她也該為自己勇敢一次了？
如果說之前的十幾年，她都是為了母親活的。
她想，那麽這次，她要為自己勇敢一次。
不管是主持人比賽還是慕寒墨，不管結局如何，她都想勇敢地試一次。
“媽，我晚上跟同學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她猶豫了一會兒，咽下一粒米飯粒：“女同學。”
“那你早點回來。”
“好。”
中心廣場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地帶，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夏夜裏的中心廣場燈火缭繞，顯得更加熱鬧。
時姒記得她那天穿了一身淺色的裙子，斜斜地背了個小布包。
站在城市的中心，有些陌生，有些茫然，可看到前面緩緩走來的人，她還是清清淺淺地笑了。
他說：“你來早了。”
她笑：“嗯。”
他說：“你……想清楚了嗎？”
她笑：“嗯。”
他十分忐忑，但看到時姒溫柔的笑顏，還是鼓足了勇氣。
他深吸了口氣：“所以， 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她仍舊笑地溫柔：“嗯。”
慕寒墨看起來有些僵硬，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虛幻和不真實。
好一會兒，他才開心地張揚着大笑：“小四是我慕寒墨的！”
他情不自禁地攬住她的腰，而夜色中的她則甜甜地笑着：“嗯，是阿墨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就像幸福原本的樣子，他們拉着手，進了西餐廳，去了電影院……
他捧着她的臉，滿滿都是寵溺。
時姒望着她，輕聲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我們都別醒好不好？”他寵愛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嗯，我們夢一輩子。”
中心廣場燈光絢麗，少男少女拉着手，走在不知名的路上。
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他們只知道，要拉着彼此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夏夜裏的星空格外明朗，時姒走累了，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夜色漆黑，可時姒的眼眸明亮，慕寒墨在她身邊坐下。
兩人望着遠方出神，忽而時姒道：“阿墨，我下個月，準備要參加主持人大賽了。”
慕寒墨側過頭，把目光投向時姒，他身旁的這個女孩，可是談起‘主持人’三個字眼睛都會發亮的女孩兒。
我們家小四一定是全場最優秀的主持人……
但這句話他不說，他藏在心底，他不想給她壓力，只是淡淡地問一句：“你，想好了？”
“嗯。”她輕聲回應，眸中似有光在閃爍：“有句話你說對了，我不夠勇敢。所以很多事情，我走不出去那一步，也不知道結果如何。現在，我想去嘗試，試試看會不會有好的結果。這樣，總比坐以待斃什麽結果都沒有的強。”
走不出去的話永遠不會有結果，假如有個結果，不論結果如何都比什麽結果都沒有的好。
她轉過頭，對上慕寒墨的眼眸，似乎并沒有沒有意料之中的欣賞，她甚至捕捉到他那烏黑眸子中的一絲閃躲和憐惜。
“你知道嗎？”他開了口。
“知道什麽？”她茫然地反問。
“今晚的小四，真漂亮。”他說。
然後他咧着嘴角，笑了起來。
是呢，勇敢的女孩怎麽都不會醜的。
時姒害羞地拿小拳拳捶他：“壞死了。”
慕寒墨不躲也不鬧，任她打得滿頭大汗，他反而覺得這種撓癢癢式的捶打更讓他愉悅。
等時姒累了，她才發覺慕寒墨望着星空，正愣神發呆，她撇撇嘴望着慕寒墨的下巴：“哎，說真的，其實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還挺流氓無賴的。”
想到那次的際遇，她忍俊不禁。
“是嗎？”他看起來很吃驚：“你說的是咱們替時珂代課，被趙老師叫去辦公室那次？”
“對啊！你竟然騙老師說咱們是喜歡他的課才去的。”
“不是嗎？我是真喜歡啊，你不喜歡？”
慕寒墨說得坦然，反倒時姒驚掉了下巴。
“不，我……你竟然……”
時姒驚訝地語無倫次，不想慕寒墨的嘴角越扯越大，他實在繃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我騙你的啦傻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