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請什麽請,還以為我這錢是大水沖來的呢,趕明兒讓強子找個席子給卷了,直接扔向後山,省了這棺材本給升兒交束脩。”
而劉氏這麽大嗓門一喊,餘氏便不敢說話了,哆嗦着身子抱着奄奄一息的紫蘇嗚嗚的哭了起來。
“沒用的娘們,哭什麽呢,我老還沒死呢,趕緊的将這丫頭給弄進屋,命大能活就活着,活不了了就照你娘說的辦,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晦氣。”
徐頭生磕巴完了煙,進門便見餘氏抱着徐紫蘇哭的好不傷心,嫌棄的看了眼四母女,煙杆敲在一旁的牆壁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更是冷言冷語說道,最後,正眼都懶得瞧她們,直接走進內屋。
“娘,姐姐不會死的,我們先把姐姐抱進屋吧。”
徐紫英今年九歲,跟大寶一年生的,比大寶小三個月,此刻,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水,一手牽着面無表情卻一樣流淚的徐紫葵,用着稚嫩的聲音說道。
在徐頭生那煙杆敲在牆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時,小小的人兒雙腿就已經在哆嗦,爺可是經常拿着煙杆打她們三姐妹,或許是大寶二寶的一句告狀,或許是飯桌上多夾了一口菜,又或許是哪天把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又給洗多出一個洞,這樣的情況下都少不了一頓打。
爹爹在鎮裏讀書,沒有收入來源,就靠着她們母女四個早出晚歸的割豬草喂豬,撿柴禾伺候這一家老小,娘會繡手帕,而且這手帕繡的很好看,可是奶從來都不會讓娘拿着手帕去集市賣,而是每次去集市便直接開門去翻,拿了手帕賣了錢全部她收着。
至今,在她記憶裏已經六年了她們母女四個還未更換過一身新衣服,新鞋子,都是小姑她們穿了不要的,可是小姑一年每個季節都要買新布料,扯新衣,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而且都十六歲了,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碗都不會洗。
她們母女就是賠錢貨,下水貨,可是小姑也是女的,為何就要享受這麽好的待遇,她曾跟爺奶頂撞過,結果被吊在門口那棵樹上給曬了一天*,記得那時正好是六月的大熱天,晚上又下起了暴雨,被解下來之時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也不知怎麽就活過來了。
而作為童生的爹爹每次都認為她們母女這般受罪是理所當然,心裏只有二房和兩個兒子,懂事起,回來了除了要錢從來沒有過一句好話。
現在姐姐這樣,如何是好。
餘氏聽了二女兒的話也是從恐慌中回神,抹了把眼淚,便是吃力的抱起紫蘇走向自己的屋內。
四母女一間房,房裏擺着兩張搖搖欲墜的*,這都是家裏不要的,而且自從娘生了紫葵後爹便再也沒有踏入她們的房間一步。
大冬天的,房裏有着一股很刺鼻的黴味,可她們似乎早已習慣,因為只要自己把被褥等物一洗,下一刻,小姑便抱着她那分辨不出顏色的被套進來,直接換了她們幹淨的被套。
為此,她奶每次都不會拿最壞的被套給她們,而且給了小叔,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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