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瘋了嗎
“開飯喽。”胡敏幫蕭然盛好飯，又給她夾菜，“小然不要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對對對，南汐難得有這麽合拍的朋友，你就怎麽随意怎麽來。”丁若賢也給她把橙汁倒上。
“謝謝叔叔阿姨。”面對胡敏和丁若賢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求救般的眼神看向坐在旁邊偷笑的丁南汐。
丁南汐笑夠了，連忙制止他們，“爸媽你們悠着點，都把蕭然吓到了。”
“好好好，小然想吃什麽自己夾。”胡敏和丁若賢終于停下來了，蕭然也松了口氣。
吃完了午飯，蕭然又和丁南汐在房間待了一會，下午的時候就要和胡敏他們告別了。
“不吃完晚飯再走嗎？”胡敏挽留道。
蕭然拒絕，“不用了阿姨，晚上我回家吃飯。”
“那好吧，我們送你出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蕭然換好鞋出門，和胡敏丁若賢招手告別，“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下次再來玩啊。”胡敏還有些舍不得，“南汐你送她出小區。”
“知道了。”
丁南汐挽着蕭然的胳膊送她出去，心情很好，嘴邊還挂着笑，“我爸媽真的很喜歡你。”
“是嗎？”蕭然微微垂眸，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是害了他們女兒一生的人。
“是啊，下次你再來我家，他們肯定賊高興。”
“下次有機會吧。”
回到家還很早，蕭庭還沒回來，蕭淩和葉淮舟又去公司加班了，這個點林嫂應該去買菜了，蕭然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客廳，一時半會沒事可做，于是她研究起了小和尚傳達的那句詩。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那個無名法師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從哪來的？如果他知道，那他和我來到這裏又有什麽關系呢？”越想越亂，蕭然抱着抱枕癱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地看着天花板。
“然然今天回來這麽早嗎？”林嫂拎着一大袋東西進門就看到蕭然在客廳發呆。
“林姨……”蕭然叫了一聲，然後起身，“現在要準備晚飯了嗎？我來幫你。”
“不用，你看電視就行。”
“沒事，我閑着也是閑着。”
林嫂拗不過他，就放她進廚房裏幫忙洗菜了。
“林姨，你知道無名寺嗎？”蕭然邊洗菜邊問道。
在她沒看見的地方，林嫂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複雜，又很快恢複正常，“不知道啊，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是哪個新建的寺廟嗎？”
“就在市外的梧桐山上，您沒聽說過嗎？裏邊有位無名法師，據說很有名。”
“沒有啊，我沒聽說過。”
“好吧。”蕭然也沒想會問出什麽信息來，低頭認真地洗菜。
晚上蕭淩和葉淮舟回來得挺早的，反而是蕭庭将近九點才到家，進門後連招呼都不打就回了自己房間。
“他在鬧什麽脾氣呢！沒禮貌。”蕭淩氣道。
葉淮舟又是暗暗嘆氣，看了看時間，蕭然也差不多練完琴了，然後上樓敲響琴房的門，“然然，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葉淮舟推開門走了進去，“我和顧醫生約好了，明天上午九點，這次我們不去醫院了，去他家裏。”
蕭然把琴收好，“随便。”
她态度這麽冷淡，葉淮舟都不知道該怎麽和她交流，“那你記得定鬧鐘……”
“嗯。”看她還站着，蕭然眉頭一皺，“還有事嗎？”
葉淮舟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和小庭……”
“怎麽了？我們現在不挺好的嗎？”
“……小庭這幾天真的挺不好受的，你別看他什麽都不關心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只是不把自己的傷心難過表達出來。”
蕭然很不解，“他為什麽要難過？在未來我和他之間這是正常的相處狀态。”
“……”葉淮舟試圖讓她意識到，“但是現在的蕭庭只是一個什麽都沒經歷過的高中生，他不是你口中那個渣爹，你不能把對未來蕭庭的憎惡轉移到現在這個蕭庭的身上。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想要做的一切，傷害到的不只是你，蕭庭，還有你媽媽，如果她知道你為了改變她的人生而親手扼殺自己，你覺得她會幸福嗎？我也是一個母親，我知道孩子對我有多麽多麽重要，就像你說的，你媽媽為了你願意放棄一切，足以證明她有多愛你。”
“所以她就活該嫁給蕭庭，活該生下我，活該放棄小提琴嗎？”蕭然語氣很平淡，但是眼裏的冷光甚至要刺穿葉淮舟的心髒。
葉淮舟搖搖頭，“也許我們應該換一種思路，既然未來的蕭庭會和你媽媽結婚，那我們現在為什麽不撮合他們呢？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現在還很早，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讓他們相處磨合，我會教他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有了你以後，我可以從公司裏卸任，在家照顧你，讓你媽媽繼續她的夢想。”
蕭然靜靜聽她說完，眼裏的嘲諷更甚，“如果你能和二十五年後的自己對話，我不信你還會輕而易舉說出什麽照顧我這樣的話，要不是沒有墓碑，我都以為我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呢，我現在也不想去追問你們明明還健在卻又對我和我媽媽完全不在意，但是，我是不可能再讓我媽進你們家門的，你們不配，現在最好的發展方向就是讓蕭庭和林昭好好培養感情，到時間了就結婚生子，我媽媽獨自美麗，其他的什麽都別想。”
“然然……”她的油鹽不進讓葉淮舟無比痛心，“你媽媽不會願意你消失的……”
蕭然鳳眸一眯，“你要告訴她？”
葉淮舟咬咬牙，“如果你真的要一條路走到黑，那我只能這麽告訴她了，我不可能看着你消失。”
“我不想傷害蕭庭。”蕭然嘴角冷冷地勾起，“但是，你知道的，在我這裏，我媽媽永遠排在第一位，如果無法改變，那我就只能扼殺了。”
“蕭然!你瘋了嗎！”葉淮舟渾身發抖，“你不可能做到的，我不會讓你有機會……”
“呵呵，你可以把我關起來，或者殺死我，否則一旦給我機會，那我可控制不住自己……”
“你……”
“所以啊，現在這樣是最好的，你讓我去看心理醫生，那我就聽話配合你，維持表面的和諧，左右不過幾年的時間，到時候蕭庭和林昭結婚了，塵埃落定，一切自然就會刷新，相信我，最後的結果都會皆大歡喜的。”
“……”葉淮舟不願接受，“蕭庭也不可能看着你消失的，我會告訴他事實。”
蕭然現在無所謂他知不知道了，“我還是那個說法，如果我攔不住你說出事實，那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葉淮舟看着她心中無限悲涼，“然然，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呵呵，因為我有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