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詢問
華廷集團的副總辦公室裏，蕭母一改在家時候賢妻良母的模樣，一身職業套裙，坐在辦公椅上板着臉氣勢逼人地看着恭敬站在前面的鄭豐。
鄭豐低着頭，心裏發毛，本來他在大門站着崗，突然一個電話被叫到了副總裁辦公室，第一次和領導面對面，他還真的是很慌啊。
葉淮舟審視了他一會，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壓迫感十足地開口，“你和你的幾個朋友是怎麽認識我們家蕭然的？”
鄭豐有些疑惑，微微擡頭，“葉總，請問您家蕭然是哪位？我的印象裏好像沒有這個名字。”
葉淮舟皺眉，“是她給你們争取到了這份工作的，你沒有印象？”
鄭豐腦海裏閃過一張面孔，又想起最後一次和她通話時的叮囑，這時候突然被問起，心裏一咯噔，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我們很感激大小姐和公司的慷慨相助，未來也會付出自己最大的能力為公司效犬馬之勞……”
“不用說這些。”葉淮舟打斷他的話，“我問你是怎麽和她認識的？”
“在一個游戲廳裏，我們兄弟幾個在為我弟弟的病發愁，大小姐聽到了我們的聊天，大發善心……”鄭豐解釋，隐去了做交易那一段。
“就這樣？”葉淮舟銳利的眼神盯着他。
鄭豐額角冒了些細汗，“是的……”
“我希望你能明白……”葉淮舟突然放緩了語氣，“我家然然還小，對一些事可能認知還不太清晰，所以會瞞着家裏人做一些不是特別正确的事……我希望你能把和她認識到讓你們來公司的過程完完整整說一遍，我混跡商界幾十年了，你說的話幾分真假我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有時候你的隐瞞不僅不是為了她好，反而适得其反。”
“……”鄭豐有些猶豫，思量一番還是把和蕭然做交易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葉淮舟越聽臉色越嚴肅，漸漸坐直了身子，“你知不知道她讓你教訓那幾個小混混欺負的女生是哪個？”
鄭豐搖搖頭，“不知道，她只給了那幾個混混的照片讓我們教訓一下，我們并不知道她要保護的同學是哪個？”
葉淮舟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葉總。”
鄭豐回到大門的崗位上，之前的紅毛現在染回黑色的小弟湊上去問，“哥，領導找你幹什麽啊？”
“回去站你的崗。”鄭豐推開他的臉，糾結一會拿出手機給好久沒聯系過的號碼發了條信息，等了好一會沒有收到回複，只好收起手機，心裏懷着愧疚心不在焉地站崗。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蕭然坐在教室裏雙眼放空地望着講臺上激情澎湃講着課的歷史老師，聽無所聽，想無所想。
下課的最後幾分鐘，歷史老師開始叮囑，“元旦過去了，期末考試馬上就要來了，你們都收收心，咱們班的歷史第一可不能丢，知道了嗎!”
“知道了……”零零散散的應和聲響起。
歷史老師無奈擺擺手，“行了行了，心裏有數就行，提前兩分鐘下課給你們去吃飯吧。”
“耶!老師萬歲！”歡呼聲大了不止一點半點啊。
丁南汐戳了戳蕭然的手臂，“中午吃面好不好？”
“嗯。”蕭然點頭。
巧的是兩人到小面館買好面時林昭和張茹也進來了，林昭旁邊還賴着個周赫言。
林昭點好了面看到她們坐在那，走過去，“嗨，然然，南汐，我們能坐這嗎？”
丁南汐笑着點頭，“可以啊。”
不一會周赫言也蹭過來，語氣十分欠揍，“喲，這不是我們元旦晚會的大明星嗎？看不出來啊，人不咋讨喜，琴拉得倒是不錯。”
蕭然瞥了他一眼還沒說話，林昭就瞪他，“周赫言你要不要這麽欠揍？”
“OKOK，我安靜我安靜。”
吃完面，蕭然到外邊的水池洗手，周赫言不知怎麽的跟了過去，“喂，我決定要去當兵了。”
蕭然頭也不擡，“關我屁事。”
周赫言難得認真起來，“來感謝你啊，要不是上次你說話太毒了，我也不會有這麽堅定的決心。”
“哦。”
毫不意外她的态度，周赫言笑笑，“我看得出來你在撮合林昭和蕭庭，但是我是不會放棄林昭的，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去蹲牢房了，她是照亮深淵的一束光，我不會放手的。”
蕭然把水龍頭關上，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用把你們像狗血劇裏的東西告訴我，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我不是在編故事!”周赫言有些惱羞成怒，“總之我不會放棄的。”
蕭然擦幹手把紙巾扔進垃圾桶，“沒什麽事我走了，讓一下。”
周赫言側身讓她離開。
“怎麽這麽久？”丁南汐買完本子在小賣部外等了好一會才看到蕭然的身影。
“和同學說了幾句話。”
“那我們回教室吧，休息一會，下午好好聽課。”
“嗯。”
回到教室，丁南汐去走廊的飲水機接水，蕭然習慣拿出手機看一眼，發現上面有條兩小時前發來的短信。
“大小姐，我是鄭豐，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剛剛葉總叫我到辦公室問了您的事。”
蕭然眸色一冷。
“你告訴她了？”
鄭豐那邊很快回了信息，“對不起，葉總太強勢了，我在她面前沒辦法撒謊。”
蕭然盯着手機，冷着臉。
“怎麽啦？”丁南汐接完水回來，看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疑惑地問。
“沒什麽。”蕭然握着手機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廁所隔間裏，蕭然撥通鄭豐的電話，“喂，是我。”
“大小姐。”
“她還問了什麽？”
“問了我們和你是怎麽認識的，我本來沒想說的，但是葉總……”
“還有別的嗎？”
“她還問了那幾個小混混騷擾的是誰，我和她說沒有見過，然後她就讓我走了，說有事還會找我。”
“嗯，我知道了。”
“大小姐，真的對不起，我食言了，如果對你造成了困擾，我可以辭職。但是葉總其實也是擔心你，怕你涉世未深容易遇到危險……”鄭豐現在想想，一個小姑娘膽子大敢“買兇打架”，如果遇上心懷不軌的人，這多危險啊。
“不用，不是什麽大事，挂了。”
挂了電話，蕭然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片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