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年2
新年期間, 也許店鋪不開門呢？亞瑟抱着最後一絲僥幸，跟團員一起，前往愛麗絲酒館。
抵達目的地後，格裏推門而入, 率先提問，“你好，酒館營業嗎？”
“營業，跟平常一樣, 進來吧。”泰勒笑着回道。
新年都不休息？他們太拼了！亞瑟心髒隐隐作痛，跟着團員走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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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
校場上, 一人抱着腦袋, 發出痛苦的哀嚎, “新年也不休息？你是認真的？”
“沒開玩笑。”莫雷爾正色道, “不是嫌時間緊、期限短？那就抓緊每分每秒，加強鍛煉。”
護衛們，“……”
确定過眼神, 是個狠人。難怪人家能進皇家學院, 不提天賦, 光這狠勁、光這毅力, 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太累了, 我得歇會兒。”一人趴在地上，假裝自己已經暈厥。
“現在這些算什麽？實力不濟, 将來得吃更多苦頭。”莫雷爾搖搖頭，“該說的話早就說過了, 願意堅持的堅持，樂意休息的休息，沒人強迫你們上進。”
接着，他跑動起來，開始新一天的訓練。
“這家夥就是個騙子！”另一人憤憤道，“整天說什麽肯下功夫、肯努力，就能做得到，全是騙人的！”
“我倒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跟莫雷爾打賭的青年沉聲道，“每天都感覺累的半死，誰知一天天咬牙堅持，熬到今天，體能大幅提升。2月結束，等級達到Lv.30，我有信心辦到。”
說完想說的，他緊跟莫雷爾，也開始跑圈。
“蠢貨！被洗腦了都不知道！”趴在地上的家夥冷哼。
“你才是傻子，都不曉得人家懶得理你。”旁邊的護衛撇撇嘴，說了句公道話，“等級是自己的。就算奮鬥後不達标，出去後也好找新的工作。”
“你仔細想想，領主免費供飯，免費提供藥膏，上哪兒去找比這更好的提升機會？說到底就是懶，吃不了苦。”
“不想動彈就在旁邊歇着。等到以後別人留下，你被辭退，就知道厲害！”
話音剛落，又有幾人跟着動起來。
“真以為跑幾圈，就能留下來？領主分明想把護衛隊所有人趕走，才故意找茬！”躺地上的家夥嗤笑連連，自認看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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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二天，萊恩就抱着文件來找愛麗絲，想要商讨領地內各項事宜。
“你不用休息嗎？”愛麗絲側目。
“我覺得忙一點比較好，閑下來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麽。”萊恩說。
工作狂啊！愛麗絲心中嘆息，面上淡定道，“說吧，什麽事？”
“第一件事，領地內實現人頭稅。大部分領民已足額繳納稅金，但是有少部分人交不起。”萊恩陳述道。
“為什麽交不起？”愛麗絲追問。
“老人、孩子沒辦法工作，沒有收入來源。還有些領民過去受了重傷，沒能及時接受治療，于是肢體殘缺，只能算半個勞動力。對于他們來說，支付稅金很困難。”萊恩解釋道。
“格萊特大人在位時，是怎麽處理的？”愛麗絲好奇。
萊恩低下頭，“稅金先欠着，等有能力時再償還。”
“如果以後也還不起呢？”
萊恩斂目低眉，沉默不語。
“還不起就不要他們還了？格萊特大人真是個好人。”愛麗絲食指輕叩桌面，片刻後有了主意，“付不起稅金，就用勞力抵扣。每天抽出兩小時服役，幫忙修路。活能幹多少算多少，兩個月後算作足額繳納稅金。”
“可是路修的差不多了……”
“那就修牆，再不行派人耕種。總之稅金不能免，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愛麗絲暗道，如果交不起就可以不交，老老實實繳稅的居民會怎麽想？總不能他們本分，活該吃虧。
“是，我明白了。”萊恩躬身應下。
“對了，”提起派人耕種，愛麗絲驀然記起，“我之前說過，要教領民種植藥草。有沒有合适的人選，天分稍微好一點？”
萊恩面色古怪，斟酌用詞，“這事恐怕行不通。”
“為什麽？”愛麗絲愣了愣。
“自從克萊頓缺糧的消息傳出來後，大家感到一陣後怕，只想多種小麥。”萊恩解釋道。
“藥草好是好，也能賣出高價，可不能當飯吃。倒是小麥，既能留着自己吃，又能賣給糧店。”
“再者，聽說雜貨店招了倆藥農，雇了幾畝地，專門種植常用藥草。其他人新學，哪有老手會侍弄？還不如幹點別的、擅長的工作。”
“雇了藥農嗎？那教導的事算了吧。”愛麗絲心說，自家領民真不得了，偷偷摸摸幹大事。
“第二件事，有幾家商店想入駐克萊頓。”萊恩繼續彙報，“有旅館、武器店、防具店、面包房、點心鋪。”
“讓他們進來呗。”愛麗絲理所當然地回道，“店鋪越多，提供的商品越豐富，小鎮越有吸引力。”
“其他店鋪沒什麽，就是武器店……”萊恩欲言又止，面有憂色。
“說話不要說一半。”愛麗絲抗議，“把事情講清楚。”
定了定神，萊恩把雷曼工坊的事詳細說了一遍。末了他強調般提起，“不少領地已經被雷曼工坊統治。它報什麽價，顧客就得接受什麽價。”
除掉競争對手前，工坊會給優惠？
愛麗絲眨眨眼，不在意道，“沒關系，讓他們入駐好了。”
能除掉競争對手算她輸。
“大人！”萊恩急急喊了一嗓子。
“不要怕。”愛麗絲溫聲安慰。
“萬一放他們進來，再也趕不走怎麽辦？”萊恩憂心忡忡。
愛麗絲特別沒節操地表示，“那就武力鎮壓。”
萊恩，“……”
領主大人……真是不拘小節……
但不得不承認，一想到愛麗絲大人法師等級Lv.99，他就止不住心安。
“知道，我會處理好的。”萊恩表情舒緩，爽快應下。
又聊了好一會兒，主管匆匆離開。
愛麗絲閑着無聊，對準自己甩了個“鑒定”技能，意外發現——
職業等級：法師Lv.99、劍士Lv.99、鍛造師Lv.99、藥劑師Lv.99、廚師Lv.95。
記得剛到異世時，廚師等級分明是Lv.92。
“天天給諾亞做飯，倒是把廚師等級練上來了。”愛麗絲托腮沉思，“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到Lv.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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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
愛麗絲看着外來商人租下商鋪，看着克萊頓道路修建完畢，看着面包房、點心鋪先後開業。
克萊頓每天都會發生細微變化，居住久了的人們往往難以察覺。等到某天再次打量小鎮，才會恍然發覺，這片領土已經跟從前大不一樣。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已是二月末。皇家學院即将開學，護衛隊特訓成果即将驗收。
校場上，賽斯憋着一口氣，來回跑圈，心裏直發慌。
經過數月刻苦訓練，有護衛突破了Lv.30，還不止一人！
原來莫雷爾沒有騙人，肯下功夫，真的能達成目标。只是……
賽斯嘴裏泛起一絲苦澀，他聽信旁人的猜測，以為領主大人是故意找借口把他們趕走，于是有時疏于鍛煉，盡情偷懶。
昨日剛檢測過，等級才Lv.28，距離Lv.30差了一截。而時間，僅僅剩下最後三天。
賽斯看着達标的護衛坐在地上安心休息，心裏一陣氣惱。他怎麽那麽傻？居然提前放棄了。
如今期限近在眼前，哪怕不眠不休，也很難趕上。
再想想護衛工作高薪，福利優渥，他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恰在這時，一人揚聲念叨，“有些人吶，總以為自己聰明，別人都是笨蛋。”
“領主吩咐特訓，他認為是找借口，故意把人辭退。”
“莫雷爾帶隊訓練，說只要努力，一定做得到。他不信，懷疑人家騙他。”
“非要等其他人做到了，才知道事情很簡單。之所以懷疑有陰謀，完全是因為他想太多。”
賽斯聽見了，面色黑如鍋底。他一言不發，悶聲鍛煉。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天早晨，賽斯白着臉站在校場，等待領主大人檢閱。
落下的進度終究太多，區區三天，根本來不及挽救。盡管他縮減睡覺時間，加大訓練量，卻也彌補不了前期差距。
最終，等級停留在Lv.29，一動也不動。
賽斯有時會想，如果之前上點心，偷懶的次數少一點，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愛麗絲抵達校場，甩出鑒定術，挨個檢查。達标的站一邊，不達标的站另一邊。
等到把護衛分成兩隊，她告訴等級沒達到Lv.30的那批人，“你們被辭退了。”
“他們呢？”賽斯情不自禁追問。
如果猜測成真，達标的結局依然是被辭退，他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不料愛麗絲答道，“達标的護衛會加入巡邏隊，跟冒險團成員一起，維護鎮上治安。光靠赤尾獅鹫冒險團，人手不太夠用。”
極其正常的護衛工作，一點不像是受到刁難。
聽到的猜測是錯的，毫無根據，充滿惡意，他卻信了。想到這，賽斯萬念俱灰。
“我呢？我怎麽辦？”莫雷爾忙不疊提問。
“休假，直到皇家學院開學，回去上課。”愛麗絲很快回複。
莫雷爾，“……”
他不相信這就是獎勵！如果是，他辛苦三個月，圖什麽？
見莫雷爾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愛麗絲想了想，補充道，“工作做的不錯，多送十杯高檔酒。免費，品種任選，随便喝。”
“太好了！”莫雷爾喜不自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