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桶金4
吃完三明治，沃德便将馬丁拽走。看他們的背影，很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約翰小心翼翼詢問，“剛才那倆……是皇家學院的學生？”
愛麗絲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去幽冥山脈的，除了皇家學院的學生，就是冒險工會的冒險者。他倆年紀輕，出手大方，看起來很像貴族少爺。”約翰有理有據地分析。
既然已經被看破，愛麗絲不再隐瞞，“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确是皇家學院的學生。”
疑問被解答，約翰不但沒有變得釋然，表情反而更迷茫。
皇家學院的學生為什麽稱呼面前這名女孩“愛麗絲女士”？要知道，女士是種尊稱，可不是随便誰都能被這麽稱呼。
接着他又想，那個什麽三明治真有那麽好吃？居然一口氣買了五個。
下一個念頭是，一頓飯花了一枚銀幣，他們也太不把錢當錢了！
……
思緒紛雜，一時理不清頭緒。約翰微微有些愣神，像是在發呆。
這時，一人問，“那個什麽三明治，真有那麽好吃嗎？”
約翰一瞬間變得很慌張，還以為自己把心底的疑惑問出了口。等到發覺說話的人不是他，才定了定神，冷靜下來。
愛麗絲順勢望去，發現提問的是女法師海倫。她笑容溫和，“試試就知道了。”
對于財大氣粗的海倫來說，20枚銅幣不算什麽，花了也就花了。昨天賣掉狂暴血牛，可是一下子賺了20枚銀幣。
海倫稍一思索，便點頭應下，“行，給我拿塊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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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三明治20個銅幣。”愛麗絲提醒。
“可以。”海倫說。
剛才馬丁大口吞咽三明治的時候，她其實就站在附近，并圍觀了整個過程。
不得不承認，看見馬丁狼吞虎咽的模樣，會讓人非常有食欲。不說其他人，反正她忽然就覺得自己餓了，還特別饞三明治。
“總共有兩種口味，豬肉的和牛肉的。”
“我要牛肉口味。”
細節敲定，愛麗絲遞出三明治。
海倫付過賬，毫不猶豫接過。
約翰半張着嘴，表情錯愕，許久回不過神。滿不在乎的口氣，簡潔明快的對話，讓他恍惚間以為，旁邊這兩人說的是2枚銅幣，而不是20枚。
咬一口三明治，宣軟的白面包、爽口的生菜、香嫩的牛肉一起進入口腔，同時帶着絲絲甜味。
海倫瞪大眼睛，眸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實在是太好吃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她低下頭，咬了口三明治。快速咀嚼，然後又飛快咬了一口。
沒一會兒功夫，三明治被吃光。
海倫回過神來，內心深處微微有些羞赧。剛才看見一小家夥狼吞虎咽，她還在心裏笑人家幾天沒吃飯。沒想到輪到自己，也不比他好多少……
可是三明治那麽好吃，她能怎麽辦？根本忍不住啊！！
“老板，再來十塊三明治！”海倫迫不及待掏錢。
愛麗絲掃了眼籃子，遺憾地搖了搖頭，“只剩四塊。”
海倫，“……”
老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出來做生意，怎麽能只準備那麽點商品？還不夠顧客塞牙縫的。
“今天第一天做生意，怕賣不掉，就沒準備太多。”愛麗絲解釋道。
望着海倫幽怨的眼神，她頓了頓，“要不回去後我再做幾塊，晚上出來擺個攤？”
“就這麽定了！”海倫迅速道，“剩下的四塊三明治我包了。”
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是在擔心有人跟她搶。
約翰情不自禁恍神。售價20銅幣的三明治竟然比售價10銅幣的蜂蜜蛋糕還要好賣，他會不會是在做夢？
交易完成，錢貨兩清，海倫再三叮囑，“傍晚時分記得來啊！不見不散。”
“恩，一定。”愛麗絲笑着應下。
得了保證，海倫這才捧着紗布包好的三明治離開。
預計一天都賣不完的三明治一個小時就賣光了，甚至都沒剩下一塊給她當午餐，愛麗絲頗感意外。
不過她很快就恢複鎮定，提起籃子，快步朝城鎮大廳走去。
在她離開後，周圍擺攤的居民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那個什麽三明治，那麽好賣的嗎？十塊轉眼就賣掉了。”
“半個巴掌大的東西，居然敢賣20枚銅幣一個！成本估計也就4、5個銅幣。”
“她不是說了嘛，外面白面包，裏面夾肉夾生菜。要不，咱們也學着做一些？”
三明治做法簡單，利潤豐厚，不少人動了心。
**
同一時間，愛麗絲走在路上，絲毫不擔心三明治被仿制。
不管是蔬菜還是生肉，只知道用水煮，這樣的家夥顯然構不成威脅。
另一方面，一塊三明治成本大約5枚銅幣，之所以敢賣20枚銅幣，完全是因為用草藥調制的甜醬有特殊功效。
因此，即便有人能完美複制出三明治的口感，也無法與她競争。
嘴角噙着抹笑意，腳步越發輕快，不多時，愛麗絲來到城鎮大廳門前。
推門進入，只見櫃臺後坐着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姐。
“你好，我叫黛爾，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小姐姐臉上揚起熱情的微笑。
“你好。”愛麗絲打了聲招呼，接着說明來意，“我想租一間民房，再租一間店鋪。要是兩間屋子能離得近一點，那就更好了。”
“小型閣樓可以嗎？”黛爾問。
“房子一共有上下兩層。一層是店鋪，可以用來做生意。二層是私人住宅，可以用來休息。”
“另外房租也不貴，一個月只要支付2200枚銅幣。”
愛麗絲眼睛一亮，“聽起來很不錯，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黛爾跟同伴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在前面，給顧客帶路。
閣樓位于廣場附近，四周行人往來，地理位置相當不錯。
進到屋裏，愛麗絲發現房子很整潔，還附帶了簡易家具。
二樓是個小閣樓，只有一間卧室。給她一人居住，倒是很合适。
“租金多久支付一次？”愛麗絲問。
“半年起租，半年、一年、兩年都可以。”黛爾回答。
沉吟片刻，愛麗絲又問，“如果我想把房子買下來，需要多少錢？”
黛爾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購買的話需要60枚金幣，之後會簽署轉讓協議。辦完手續，從此以後房子永遠歸您所有。”
60枚金幣？太貴了。
有一瞬間，愛麗絲在想，要不要跑進幽冥山脈，獵殺高級魔獸，湊足買房錢。
但是下一秒，她就打消了念頭。山脈那麽大，鬼知道高級魔獸躲在哪個角落。也許獵殺一分鐘，尋找一整天。
再說了，她獵殺完高級魔獸，賣給誰呢？如果克萊頓小鎮找不到買主，是不是還得跑去其他領地？
除了克萊頓，她可一個地方都不認識。東奔西跑，光是想想都覺得麻煩。
“先租一年。”愛麗絲很快作出決定。
“好的，請跟我回城鎮大廳辦理手續。”黛爾笑着說。
回到大廳，簽下租房協議，支付完2枚金幣64枚銀幣，手續就辦好了。
黛爾鄭重表示，“合約一式兩份，一定要保管好。之後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到城鎮大廳找我。”
“好的。”愛麗絲清點財産，發現付完房租，手裏的錢去了大半，只剩1枚金幣、30多枚銀幣。
接下來還得裝修店鋪，定制成套桌椅，最好再把閣樓修整下。
“4枚金幣，只買吃的、喝的能用很久。可要是想做點正經事，根本不經花！”愛麗絲暗自氣惱。
**
回皇家學院的路上，兩道單薄的身影正在陽光下拼命奔跑。
不知過了多久，後面那人率先支撐不住，“少爺，歇會兒，我喘不過氣。”
“行，那就歇歇。”前面那人轉過頭，露出臉，赫然是馬丁。
兩人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平複氣息，一邊閑聊。
馬丁懊惱不已，“都怪我，把大半生活費花了出去。要不然，剛才十塊三明治都能買下。”
“少爺也是救人心切。”沃德安慰他，“那些本來就是少爺的零花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我太沖動了，做錯事你都不罵我……”馬丁更加自責。
“我怎麽敢罵少爺？”沃德淡淡道。
馬丁是伯爵之一，是貴族。而他是管家的兒子，是仆從。
之所以能進皇家學院，完全是因為少爺要入學。伯爵大人幫忙支付了他的學費，條件是，要把少爺照顧好。
就算在學院，他們名義上是同學，他也不會忘了自己的本分。
馬丁試探着說，“要不下個月拿到零花錢，由你保管？”
他的零花錢是兩人的生活費，花完了兩人都得緊巴巴過日子。
“少爺，伯爵大人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沃德提醒。
馬丁哼聲，“那就別讓他知道呗。”
沃德笑的無奈，卻始終不肯答應。
馬丁無可奈何，只得止住話頭。
安安靜靜坐了會兒，沃德的臉上突然露出驚疑之色，“少爺，你快看周圍環境，是不是不太對？”
馬丁瞧了瞧，頓時愣住，“怎麽到這來了？”
學習劍術，體力很重要。因此前往克萊頓小鎮、返回皇家學院時，他們都會跑步，鍛煉身體。
根據以往的經驗，早上出發，傍晚時分回學院。除去休息時間，路上大概得跑六個小時。
另外第一次休息，往往是在跑完四分之一路程後。
可現在，他們跑了足足三分之一的路程，才停下休息！
沃德托腮沉思，“跑步的時候感覺精力充沛，不容易累，原來不是錯覺。”
馬丁心裏直犯嘀咕，“體能這種東西，一般只會緩慢提升，今天怎麽一下子提高這麽多？”
兩人琢磨很久都琢磨不透。
馬丁閑着沒事，肚子裏饞蟲開始鬧騰。他舔了舔嘴唇，義正言辭表示，“咱們把三明治分着吃了吧？吃完就不用惦記了！”
沃德拗不過他，只得應下。
熏肉特有的肉香味飄散開來。
兩人小口小口吃着三明治，神情分外滿足。
倏然，沃德變了臉色，“體力恢複的太快了！我感覺自己已經休息好，又能起來跑步。”
若是以往，怎麽也得休息半個小時。
兩人對望一眼，意識到什麽，異口同聲道，“是三明治！它能加快體力回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