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1
如果有足夠的礦石，她可以打造高端魔法裝備。
如果有豐富的草藥，她可以制作頂級藥劑。
如果有空白卷軸、畫筆和墨水，她可以繪制高等魔法卷軸。
随便哪一樣，賣出後都能得到幾千、上萬金幣。
……等等，克萊頓小鎮居民用的大多是銅幣，銀幣都很少見。做出高端魔法裝備、頂級藥劑、高等魔法卷軸，賣的出去嗎？
更準确的說，有人出的起價嗎？
“得想個別的辦法。”愛麗絲心裏盤算着，“要不去幽冥山脈狩獵魔獸？采集品相完好的草藥？賣掉甘草、箭豬豬肉，做點小生意？”
能幹的事太多，一時間反而難以抉擇，不知道該做什麽。
就在這時，廣場上驀然響起怒吼聲，“藥劑師，鎮上的藥劑師到底在哪裏？！”
愛麗絲被打斷思路，不禁擡起頭。
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雙眼通紅，此刻正聲嘶力竭地喊話。
在他的身邊，一位差不多年紀的男孩雙目緊閉，已經陷入昏迷。要不是靠着同伴，身體早就滑落到地上。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手腕消失無蹤，像是被扯斷，衣服上血跡斑斑，看起來很吓人。
“藥劑師也好，光明法師也好，誰都行，随便來個人幫忙啊！！”少年嗓音裏帶着絲哭腔，“快點讓他的手臂恢複原樣！”
一位大嬸看的心酸，忍不住出言指點，“沿着這條路往裏走，盡頭有家雜貨店，是鎮上唯一一名藥劑師先生開的。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忙。”
“謝謝，太感謝了。”少年匆忙道謝，接着架起同伴，跌跌撞撞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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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小聲議論。
“雜貨店裏只賣傷藥藥粉，治療擦傷之類。斷肢……治不好吧？”
“那怎麽辦？鎮上就這麽一位藥劑師。”
“克萊頓地方小，只是男爵領。依我看，他們還不如去隔壁的伯爵領碰碰運氣。”
“你瘋了？伯爵領離這遠着呢！從克萊頓趕過去，坐馬車起碼要一個禮拜！傷患身體虛弱，根本沒辦法趕路。”
愛麗絲神色一動，悄悄跟了上去。
“藥劑師先生，請救救他！”少年幾乎是撞開大門，闖了進去。
鎮上唯一的藥劑師——威爾森，正在研磨草藥，見有人闖入，驚的手一哆嗦，差點把工具扔出去。
等看清患者情況，他遺憾地搖了搖頭，“抱歉，我只會配置傷藥，救不了你的朋友。”
“那怎麽辦？”少年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鎮上還有誰能救他？”
“應該都救不了，你得去城市求助。”威爾森冷靜道。
少年聲音哽咽，“斷肢12小時內接受治療，患者才能痊愈。超過時間限制，根本就治不好！等我帶着他趕到別的領地，早就沒救了！”
“可你追着我問怎麽辦，我也不知道啊。”威爾森攤手，以示無奈。
少年像是被逼入絕境的鬥獸，想要反抗，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人插話道，“我能治好他。”
少年心髒狂跳，毫不猶豫轉過頭來懇求，“請你救救他！”
怕口頭承諾太過蒼白無力，他從懷裏取出錢袋晃了晃，“五枚金幣夠不夠？只要你把人治好，這錢就是你的了！”
五枚金幣？他可真有錢。
窮鬼.愛麗絲立即動心，“就這麽說定了。”
她當即使出光明系單體治療魔法“治愈”。
沐浴在柔和的白光裏，斷肢重生，很快複原。
傷患緩緩睜開眼睛，遲疑着問，“馬丁，你這是怎麽了？”
名叫馬丁的少年一把抱住同伴，哽咽道，“沃德，我差點以為你真的會失去右手……上帝保佑，幸好你沒事！”
“別擔心，沒事了。”同伴溫聲安慰。
**
半個小時後，鎮上唯一一家旅館的單人房間裏。
馬丁正襟危坐，緊張地作自我介紹，“我叫馬丁，這位是我的同伴沃德。我們是皇家學院二年級學生，這次外出是為了歷練，增加實戰經驗。”
“所以呢？為什麽跟着我？”愛麗絲面無表情。
沃德輕咳一聲，“進入幽冥山脈後，我們遇到狼群襲擊，差點沒命。”
馬丁愧疚地低下頭，“逃跑過程中，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魔獸追上。沃德為了保護我，胳膊才會被咬掉。”
“所以呢？為什麽跟着我？”愛麗絲又問了一遍。
馬丁低着頭，像是在認錯，“錢袋裏的五枚金幣是我們擁有的全部資産。給了你以後，身上一枚銅幣都沒有。沒錢吃飯，沒錢住宿，沒錢回學院。”
半個小時前他想，只要能救沃德，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半個小時後他深刻反省，還是太沖動。自己挨餓受凍就算了，還連累沃德跟他一起。
愛麗絲，“……”
這家夥究竟是為什麽要把全部家當作為報酬？留兩枚金幣花銷不好嗎？如今金幣進了她的口袋，拿不拿出來都尴尬。
“能不能借我點錢？以後有機會再還你……”馬丁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愛麗絲睨了他一眼，沒吭聲。
沃德清了清嗓子，試圖交涉，“或許尊敬的光明法師女士需要兩位忠誠的保镖，保衛您的安全？”
屠過龍.清剿過魔王.滿級大佬.愛麗絲表示，她并不需要。真答應下來，指不定誰保護誰。
對了，愛麗絲心裏一動。皇家學院，聽起來就是很不錯的地方。她是不是該鑒定兩人屬性，趁機了解下異界平均武力水平？
想到就做。
愛麗絲默不作聲，悄悄對面前兩人使用“鑒定”。
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現兩塊透明面板，分別顯示——
【人物狀态】
姓名：馬丁
HP：284/310
MP：90/90
職業等級：劍士Lv.15。
技能：劈砍、追蹤。
【人物狀态】
姓名：沃德
HP：280/280
MP：105/105
職業等級：劍士Lv.14、廚師Lv.5。
技能：劈砍、氣息感知、料理。
屬性值還沒有她的零頭高……
想了想，愛麗絲說，“也別借錢、還錢了，回答我的問題，之後支付一枚金幣作為報酬。”
沃德盤算了會兒，确定憑着這枚金幣，兩人能順利返回學院，便點點頭，“你問。”
馬丁本打算讨價還價，見同伴已經答應，不得不洩氣般蔫蔫閉上嘴。
“皇家學院教學質量怎麽樣？”愛麗絲開始提問。
沃德眨了眨眼，頗感意外，“它是全帝國最好的學院，由王族親自創辦，教學當然是最棒的。”
“收生什麽标準？”
“必須是傑出人才，十二歲以前成為Lv.10劍士或Lv.10法師，才有資格入學。”
“在學院裏，你們處于什麽水平？”
沃德沉吟片刻，才謹慎作答，“同年級裏算是優異的一波。”
“為什麽來幽冥山脈？”
“因為離得近，趕路只需一天時間就能抵達。”
“除了你們，其他學生會到這裏來嗎？”
“會，皇家學院的學生到幽冥山脈實戰歷練是學院習俗。”
“那克萊頓小鎮怎麽一點都不興旺？”愛麗絲終于有機會抛出心中疑問。
按理來說，來往行人衆多，鎮上應該很熱鬧才對。可實際上呢？出售産品大多是些食物，種類少得可憐。
鎮上唯一一個藥劑師，居然只會做傷藥。連最基礎的恢複藥劑都不會，要他有何用！
“克萊頓是男爵領，面積不大，人口稀少，物品匮乏。跟同類型領地相比，已經能稱得上是繁華。”沃德不以為意。
倒是馬丁模模糊糊察覺到什麽，主動表示，“要去幽冥山脈，克萊頓的确是必經之路。不過一般只是吃個飯，睡個覺，之後就會離開。”
“就這樣？”愛麗絲驚訝。
“就這樣。”
“不需要補充恢複藥劑嗎？不需要購買皮甲，修複武器？買兩張回城卷軸，防止遇到危險也好呀。”
“你說的那些我都想買，可是克萊頓沒有啊……”馬丁一臉無辜。
愛麗絲怔了怔，反應過來——人氣是不錯，但是留不住。鎮上商品種類太少，往來行人不稀罕在這補給。最多吃頓飯，在旅館住一晚，別的開銷就沒了。
沃德接口道，“學院裏有武器店、防具店、飾品店、雜貨店，裏面的貨物品質很不錯。因此，我們一般都是出發前做好準備。等歷練結束後，再回到學院完成補給。”
“就連獵到的魔獸、采集到的草藥，也習慣帶回學院，賣給熟悉的店鋪。”
“難怪。”愛麗絲恍然大悟。
思索片刻，她擡起頭問，“要是将來克萊頓有堪比學院商店品質的産品出售，你們會買嗎？”
對此，沃德的回答是，“品質相同的情況下，能就近完成補給，當然很樂意。”
馬丁嘴裏嘀嘀咕咕，“要是有人能出售克萊頓和皇家學院的往返卷軸就好了。可以眨眼傳送過來，誰願意花一天時間趕路？還不是空間法師太少，傳送卷軸太難制作，沒辦法才跑來跑去！”
“就算沒有傳送卷軸，有特色産品也好啊！”沃德遺憾表示，“可克萊頓什麽都沒有。要不是想喝口熱粥，吃點新鮮面包，或許路過小鎮，直接進幽冥山脈也說不一定。”
“謝謝，我明白了。”愛麗絲抛出一枚金幣，“這是報酬。”
馬丁手疾眼快，接過金幣，面上露出一絲歡喜。
“我能問問嗎，為什麽關心這些事？”沃德有些好奇。
愛麗絲微微一笑，“我打算開店做生意。”
“在克萊頓？”沃德覺得荒謬，“不如去其他領地。”
“難以實現的目标，才有挑戰價值！”愛麗絲一本正經地說。
沃德表情古怪，“……開店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挑戰自己？”
“所有事都輕而易舉，生活未免太無趣了，我得給自己找點樂子。”愛麗絲唇角輕勾。
“按照貴族等級劃分，從高到低依次是王族，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一般而言，等級越高，分到的領土面積越大，人口越多，商業也越發達。”
“如果能讓男爵領壓過王都，成為全帝國最繁華的土地，不是很有趣嗎？”
馬丁，“……”
沃德，“……”
他們做夢都不敢妄想的事，為什麽這人能輕易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