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前安排的江盈脈和美國《STAR》雜志的合作,被提前了兩個月,原因是美國那邊負責的主編要休假,在休假前,他想完成中國藝人江盈脈的相關采訪。
江盈脈最近已經夠忙了,忙到要做空中飛人,有時候是連夜的飛機飛回來,只為了提前一天見到沈致行。
沒有他的日子,她簡直是孤枕難眠。
陸莉頭疼,又把她的安排重新規劃了一下,将所有的代言和通告都推後了。《STAR》的合作,就算得罪人也得上。
美國著名的人物攝像師傑尼是一位風趣幽默的小夥子,給江盈脈拍照時總是面帶笑容。因為她不會講英文,以至沒有辦法和傑尼交流,只能通過翻譯傳達。
還有些遺憾。
對于美女江盈脈,傑尼選了幾套稍微暴露一些的衣服,他想将這個東方美女的玲珑曲線印在全球發售的娛樂雜志上。那将會是他的驕傲。
江盈脈和陸莉溝通了一下,覺得三點式泳裝她實在接受不了,其它的衣服還可可。
傑尼搖頭,通過翻譯告訴她,“你的身材很适合穿泳裝,其實不會難為情。我曾經給美國的模特拍過□□,那是我拍過最棒的作品,不是因為裸體這兩個字,而是人體的藝術、天然不加雕飾的美感震撼到了我。而你,是我見過中國姑娘中最完美的一位,所以穿泳裝已經是我的保守建議了。”
江盈脈……
陸莉……
“穿,不穿?”陸莉含糊的詢問她意見。
若是放在別的藝人身上,她會毫不猶豫的讓她穿。開玩笑,這可是享譽世界的攝影師。
但是,她更怕沈致行會罵人。
江盈脈略一沉吟,拿起了那東西,肯定道,“穿吧。”
她相信傑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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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衛斯奧為求寫作的真實性,這幾天幾乎是随行采訪,不僅是工作,還有生活。
他要展現的是這個藝人全面的角色,在工作中,她是如何忘我,在生活中,她是如何享受。
他不會問她喜歡什麽運動,有什麽愛好。而是會問她,你的家裏是什麽色調,你喜歡穿什麽樣的衣服等等。
江盈脈覺得衛斯奧是個很嚴謹的男人,與傑尼完全不同,但配合起來,她還是感到很順暢。
兩天的采訪結束後,江盈脈請傑尼和衛斯奧吃了頓飯,陸莉跟她一起去的。兩個外國人語言不通,随行跟着一個翻譯。
一個二十多歲的東北姑娘田恬。
之前傑尼和衛斯奧自己帶來的翻譯因為臨時有事,所以《STAR》才打電話給華娛這面,臨來招來了一位翻譯,按天結算,一天一千,這小半月下來,她也拿了一萬多。
工資當真不算低。
陸莉安排的飯店,的道的北京烤鴨,外國人不會用筷子,只能用勺子吃,不過對于中國的美食還是連連稱贊。按照他們的話講,中國人就是嘴上會享受,同樣一個菜,能做出很多種吃法。
一只鴨子居然能烤得這麽好吃。
江盈脈其實想說,北京最好吃的還是大排檔,那些街邊不入流的地方往往東西是最美味的。
陸莉點了幾瓶啤酒,看來傑尼和衛斯奧是事先做了功課的,知道在中國燒烤得喝啤酒。
江盈脈也喝了幾杯,田恬沒喝,因為一會兒她還要開車。
陸莉也沒喝。
只是她臨時接了一通電話,好像是有急事。
她有些為難的看向江盈脈,這個時候,走也不合适,不走也不合适,又不能拉着江盈脈一起走——這飯剛吃了一半,現在她們走人,肯定怠慢了人家。
“莉姐,你有事就先走吧,一會兒我送盈脈姐回去。”小姑娘嘴甜,反正也是開車,多送一個人也無所謂。
江盈脈也朝她點了點頭,陸莉這才離開。
吃完了飯,江盈脈接到沈致行的電話,好像是要來接她,但江盈脈說已經上了田恬的車,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到家。
……
***
房間裏是澄黃的暈暗,像晚上的小夜燈,似乎在努力的綻放着,只是有一道厚厚的遮光體,看起來連叫嚣都那麽無力。
江盈脈再次醒來時,頭暈暈的,頭頂上的天花板是陌生的。除此之外,她聞到了屬于男性的柯爾蒙味道,濃重的有些惡心。
當她睜開眼睛時,終于看清眼前這個她所不熟悉的環境,像酒店的某個房間。
忽然,她旋了下首,全身的血液像急凍住了一樣,然後瞬間沖上了大腦。她想她是有些麻木的,否則她現在應該大叫,或是馬上逃離這裏。
身體的不受支配來自大腦的空白,随後她記得昨晚的一些事情——
她和傑尼、衛斯奧上了車,田恬開車,開始時他們還有說有笑。但過了不多久,她只覺得困倦,頭靠在椅背上,竟然睡着了……
而醒來,她為何會在這裏?
傑尼和衛斯奧為何會躺在她的兩側?
她終于尖叫了出來,倉皇的跳下了床。
傑尼和衛斯奧被驚醒,也痛苦于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當傑尼和衛斯奧叽裏咕嚕的大聲對她講話,只是她一句都聽不懂。
可以說周圍所有的聲音她都聽不見,她只想把自己裝進一個密閉的空間裏,不想見任何人,也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她沖進了浴室,鎖上了門,坐在地上環抱住自己。
覺得好冷,厚實的棉被都無法讓她的身體暖和,她低泣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叫,一滴滴的鹹淚混着聲音送入喉中。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開始亂了起來,她聽到了一個熟悉且焦急的聲音,用着流利的英文在大聲的咆哮。
他敲門,她沒有打開,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她全身都是麻的。
後來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浴室的大門,沈致行雙目赤紅的抱住了她。
“盈脈,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乖,不哭了……”,
陸莉在後面也哭着走了進來,她後悔,不該中途離去。只是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
不知道是誰,昨晚就已經将他們在床上的豔照放到了網上,好在是蓋着被子,只是一個女人和兩個外國男人……可想而知,今天一早,媒體是有多麽的轟動。
江盈脈像只受驚的小鳥,一直在向後縮,她甚至都沒有去看他,把頭全部埋在膝間,但抖動的肩膀還是洩露了她的情緒。
沈致行心裏像被皮鞭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盈脈一直如珍如寶,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盈脈,我是致行,你擡頭看看我好嗎?”他哽咽着聲音哄道。
外面的大批人馬已經被酒店方面疏散開來,應該是陸莉都打點好了,至于傑尼和衛斯奧,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自己也莫名其妙,一定要讨個說法,所以這會都被陸莉密秘安置到了另外的酒店。
外面的聲音逐漸淡泊下來,江盈脈開始清醒過來,她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蒼老黯啞的嗓子聽不清楚說的什麽,但她應該看清了沈致行,像受傷的小動物一樣,撲到了他的懷裏。
身上的棉被滑落到地上,她裏面的身體還是□□的,冰清玉潔的身軀觸手一片冰冷,還在不住的顫抖,沈致行的憤怒猶然升起了極點。
從昨晚到現在,他打她電話找不到,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他不敢去往任何一個方面想。他報了警,但人失蹤超過24小時才能立案處理。
他動用了一些關系,調取到當晚田恬那輛車的行駛錄像,就這麽一點點追蹤着錄像,才找到了這個酒店。
他和陸莉趕到時,傑尼和衛斯奧正不知如何是好,他揮拳就打在了倆人的臉上,如果不是陸莉攔着,他想他會直接把他們打死。
緊跟着,記者收到風而來,這一切太過明顯。
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
田恬人也不知所蹤。
沈致行給酒店打了電話,叫人送來一套女裝,然後他抱着她去了醫院。
他必須要确保她的生命沒有危險,其它事情……他不在乎。
程漫菲和楊子彤趕到時,沈致行剛剛結束和大夫的談話,江盈脈被打了針也已經睡着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盈脈她……”程漫菲早上上網,也是吓了一跳。
沈致行掐了掐眉心,一個晚上,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沒事,大夫剛才給盈脈檢查過了,她沒有被性侵或□□的跡象,只是被人打了麻藥,身上沒有力氣。”
這樣說來,他還真是冤枉了那兩個老外,這件事他們也是受害者。
“他媽的,誰這麽缺德,竟然這麽陷害人?”楊子彤一面抹淚,一面罵道。
程漫菲心裏有數,她睐了眼沈致行,後面目光深邃如子夜。
“既然這樣,我看那個叫田恬的翻譯嫌疑很大……”
“陸莉已經報警了……”沈致行也同樣遞了眼程漫菲。
當着楊子彤的面,有些話不方便講——江盈脈如今精神大受打擊,再聽不得任何刺激的事情了。
程漫菲心裏涼笑,這下子是不是有好戲看了。
“你們幫我看點盈脈,我去去就回。”
***
馮佳琳在接到沈致行的電話時,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找她,但她什麽都不在乎了。反正她得不到沈致行,也不想這麽便宜了江盈脈。
沈致行是第一次來她的家裏,而且是帶着翻江倒海的怒火,和冰封千裏的寒意,毫不掩示的将水火兩重天的最高境界展示在她面前。
馮佳琳不屑的笑,刺眼的笑,沈致行面色平靜而來,随後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你竟然打我?”她臉的指印像被烙過一樣,瞬間泛起了血印,火辣辣的腫起。
“馮佳琳,我警告過你,不要碰江盈脈,我的話你當耳旁風嗎?”他鋒銳的目光像把刀子一樣,劃在她的臉上,讓馮佳琳渾身戰栗。
“我也說過,我不會放過她的,我就是恨她……”
啪~
又是一巴掌——
沈致行往前走一步,她就後退一步,明明驚恐的看着他,可嘴裏依然咄咄,“你有本事打死我呀,就算打死我,你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她就是要讓江盈脈名譽掃地,要讓她成為萬人唾罵的□□。看他沈致行還怎麽愛她?
沈致行終于停下了腳步,帶着慶幸和反擊的哼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吧,田恬沒有給他們吃性藥,只是放了一些麻藥……至于為什麽,等警察抓到她,你可以自己去問。”
沈致行純屬自己的猜測,
馮佳琳皺了下眉,憤恨的看着他。她是百密一疏,竟然沒有再确認一下就離開了。
真是便宜了那個賤人。
“還有,衛斯奧,昨天在車上,他本來想打開錄音筆記錄一些事情,但不巧人就暈了過去,所以那支錄音筆已經記錄下了全部的過程。不僅盈脈的事情可以解決,就連裏面的聲音也無所遁形……”
馮佳琳一個踉跄,臉色刷的一下變成灰白。
沈致行滿意地笑,篤定的告訴她,“這次的事情我一定不會罷休,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他籲了口氣,在他離開前,聽到馮佳琳癱軟到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