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會走路的梨花樹(二)
那位青杏姑娘是大少爺的丫鬟,據說是因為大少爺的病情原因,被總管撤了出來,先是給了個庶小姐,那小姐也得了那個怪病,便又把青杏撥給了竹園。
撥丫鬟倒是為了什麽事情?瞞着下人嗎。可城裏都傳得風言風語了,有瞞着的必要?還是說城裏的風言風語是假的?這事情底下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才需要瞞着?
紅衣琢磨着應該再進一步摸一下趙府的事情,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大晚上的,就有人造訪了。
這氣息——是那魔族族長,好像還有白湖。不過這魔族人的氣息太過霸道,直接掩去了白湖的痕跡。
“你今天怎麽沒去看黎舒舒她們家?”白湖進來後直接開口問,眉間的神色些許不解。他們時間可不多,老是混在丫鬟堆裏有什麽用,早點解決不好嗎,難不成趙家的秘密那些丫鬟還能知道。
“黎舒舒和她的傻子夫君有問題。”魔君也進門,随手給屋子結了個結界。
“我倒覺得,他們挺夫妻的,可是……”紅衣也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具體還是說不出來。
“黎舒舒不是處子身。”
“你怎麽知道!”聽了魔君淡定講出來的突兀之語,紅衣驚呆。
這有點怪了吧,他怎麽知道人家處子身不處子身的事?
“你對蘇大哥的力量,一無所知。”白湖驕傲地仰起臉。
這麽這樣想笑呢,說段子呢吧。而且這是魔君的本事,他個小狐貍崽子在驕傲什麽?
況且……“這很奇怪嗎?黎舒舒她本來就是成親了的。”
魔君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問:“你覺得坐在輪椅上的趙家少爺,有那個餘力行人事?”
為什麽不能,黎舒舒那樣美……紅衣看了一下屋子裏的未成年,然後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直白的說了出來:“黎舒舒那樣美,有什麽舉不起來的……”
好像還是有點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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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明天能看見他就知道了。”紅衣就想着怎麽去近距離接觸一下趙二少爺。
“明日黎舒舒的大丫鬟會生病。”魔君說。
“你怎麽知道?你難不成也會看病?”紅衣對他篤定的語氣好奇了。
“本座說她會生病,不病也得病。”
哦,冷漠。人家是一族之主,想讓誰生病就讓誰生病。
紅衣一時閉了嘴。
第二日,黎舒舒的貼身丫鬟便生了病,病得起不來床。自然有人來請了紅衣。
黎舒舒對她的貼身丫鬟是極好的,紅衣去診治之時,黎舒舒和她的傻子夫君也守在丫鬟的床榻邊。
這黎舒舒和她傻子夫君還真是半步離不得,在丫鬟房裏都擠成一堆。紅衣探出靈息,卻依舊看不破這兩人到底有哪裏不一般的地方。只是直覺,黎舒舒身上的氣息很隐晦。
紅衣有模有樣的診治了一番,然後說出了個病症,接下來又給開了藥,還約好了下次來的時間。
多有了幾日之後,紅衣确定魔君說的話也是有那麽幾分可信度。畢竟那個趙二少爺只有八歲智商,能懂什麽,還坐着輪椅。況且這個二少爺看黎舒舒的眼神非常幹淨透徹,就跟那日看小白花的眼神別無二致。
可就這麽懷疑人家黎舒舒的清白是站不住腳的,她對傻子夫君的在意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就一個丫鬟,黎舒舒想來看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來,可是還是捎上了她夫君,一天就算了,接連三天他們都在場。
第三天,紅衣想讓丫鬟的病好了。
要走時,黎舒舒對她笑:“紅大夫,我送你吧。”
“豈敢勞累二少奶奶。”
“紅大夫,我送你吧。”傻子夫君模仿着他媳婦說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連語氣都神似。
黎舒舒又笑笑:“不妨事,我原也是想推阿凱出去走走的。”
一起走在路上,黎舒舒對紅衣的醫術很感興趣,還表示了想學。
想了想也許是黎舒舒發現了什麽蹊跷,想要監視她。紅衣還是也表示了願意教她。正好啊,沒有拒絕的理由。
“二少奶奶,我來換你推輪椅,你歇一會兒。”紅衣見她走得不快,料想她是走累了。
黎舒舒搖了搖頭,她的大丫鬟就在旁邊道:“自從陸管家走後,二少奶奶在這件事上,還未曾假手于人。”
另外一個丫鬟嘆了口氣:“還不是大少爺……把少爺往湖裏推不說,還栽贓了陸管家。”真是想想都恨。
“不然少爺說不定早就好了。”
丫鬟說着,黎舒舒的神情卻浮現了更加堅毅的神色。陸書……
紅衣心念一動,道:“不如讓我給少爺把脈瞧瞧如何了。”
黎舒舒蹙了眉,不過還是點了頭:“也好。”
紅衣把上了趙凱脈博,發現指間上的跳動有些奇怪。體弱是有的,血液不暢是有的,可是……這幅脈象是在是太标準了,标準到,像是刻意做出來的一樣。
紅衣心下一橫,運上了絲絲靈息相助。
果然……紅衣這時看了下趙凱的神色,眼睛總是往下看。想掩飾什麽?
“我要花。”二少爺抽了手去,拉黎舒舒搭在輪椅側邊的衣袖:“我要花。”十足的小孩子模樣。
“阿凱要什麽花?”黎舒舒面色無奈,搖了搖頭,真的朝着花圃走了過去:“紅色的還是白色的?”
“白色。”
紅衣心裏震驚,面上不顯山不露水:“還是要好好照顧少爺的腿。”模棱兩可的話最是能交待了,沒說能好也沒說不能好。但是八成都是不能好才有這樣的說辭。
那邊黎舒舒的表情看不見,不過兩個大丫鬟都是一派失望之色。
黎舒舒拿了花回來,眉間平添了幾分陰影憂郁。
“花!”只有這個被讨論的二大爺依舊沒心沒肺,嚷嚷着要花花。
可是……
他根本沒病。
意識到這點的紅衣有種莫名透心涼的感受,黎舒舒知不知道?他為什麽裝病……
黎舒舒肯定不知道。紅衣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篤定,她眼前忽然浮現出第一次見,黎舒舒給趙凱發冠上插上了一只小白花的樣子。
約好了明天見,可紅衣回了自己的院子的時候,才天黑便按捺不住了。
夜探主屋,紅衣想鑽進黎舒舒他們住的屋子。乘着夜色朦胧,穿了夜行衣,在鞋子裏墊了兩層增高墊,準備準備,就出了自己屋子直奔主屋而去,不一會兒就站到了那屋頂,慢慢移動到卧房上方。
上房揭瓦,能勉強地瞧見輪椅空了,應該是趙凱睡下了。梳妝臺前,黎舒舒衣裳穿得好好的,沒有半分睡意,微擡着頭看着窗外。
多的便看不清了,只是,似乎黎舒舒手心裏拿着個什麽東西?好像是什麽綠綠的,樹葉?好大的樹葉。好像有點眼熟,在哪裏見過呢?
紅衣想移動到窗外的樹上趴着看得清楚一些,才動了幾步,便聽見後面有風動之聲。
危險!
紅衣轉身疾退。
“你想做什麽!”
黎舒舒。一聲厲聲質問,手下動作并不慢,就這樣赤手空拳朝着紅衣打過來。
紅衣心中訝異,黎舒舒竟然會靈力攻擊。
擋下了一記強力攻擊,紅衣覺得自己的虎口被震得發麻。有點厲害,打起來她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看黎舒舒的打法,是想把她留在這兒的,可是,她紅衣這麽容易就能留住就不是紅衣了。
反手一掌借力打力,又退了三分。紅衣對趙府的地勢也有了三分了解,當即二話不說就往客房區鑽。那裏住的是明曉山來的人。走到那裏,黎舒舒不想收手也得收!
黎舒舒自然是想拼命留人的,一招比一招厲害。
紅衣不想與她纏鬥,邊打還是邊跑。
黎舒舒知道這樣早晚得讓她跑掉,于是手上攻勢一變,目标成了紅衣臉上的蒙面巾。
紅衣察覺到,又是疾退。黎舒舒半步不慢地跟着纏了上去。
紅衣一掌朝着她拍去,黎舒舒見這一掌襲來,卻并不躲避,依舊直直地朝着紅衣打去。
順手摘了面巾。
拼着受傷也要摘她面巾,紅衣是非常服氣的。既然要看,就給你看好了。
自然是一張奇奇怪怪的臉。出來混的,紅衣這點準備還是有的。
黎舒舒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易了容,三下兩下就又纏鬥上去。紅衣自然想要速戰速決的,立馬又是借力打力,不斷退後。離明曉山住的客房更近了。
又是一個大輕功,甩進了客房一處,身後的黎舒舒還跟着。
紅衣一想,又想跳上屋頂去,這樣驚動了別人,黎舒舒這一身靈力就護不住了。
正想如此,可聽見了聲音:“誰?”
紅衣眼睛一亮,立馬鑽進了那間屋子。是魔君蘇泊,正好了。
“哪裏的妖怪作亂!”白湖也從隔壁房間跳了出來。
只不過這會兒黎舒舒依然消失。
“謝啦,我走了!”紅衣聽外面已經沒有黎舒舒的動靜,松了一口氣。
“她還在外面等你。”蘇泊沒有阻止她,只說出實情讓她自己選擇。
紅衣聽了更是對黎舒舒服氣了。就在外面悄悄藏着,等她從這裏出去了就跟蹤嗎?那怎麽辦。只能在這裏呆一個晚上,等黎舒舒走了再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能猜到黎舒舒的身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