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腰上紅痣
聽了謝溫華說的怡心丹是毒/藥,紅衣側頭看了齊越遠一眼。見他臉色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卻面色微白,心下便知道确實有異。
紅衣再看,發現齊越遠雖然在努力招架,時不時地還護着她一下,但招式比初時明顯有些弱了下來。雖然是二打一謝溫華處于劣勢,但是她也心知這樣下去,她一個人不會是謝溫華的對手。必須把齊越遠的毒給解了。
可是現在這樣打着沒辦法解毒,得想個法子拖住。但是謝溫華心思深沉,憑着嘴巴騙他應該是騙不到的。
紅衣想着法子,一個轉身又看到了那尊自南而北擺放的靈柩。一計便上了心頭。
紅衣從腰間丢了兩把暗器出去,趁謝溫華退避之時,拉着齊越遠急速退回,跳上了棺木之上。
謝溫華自然追了過來,紅衣嘴角揚起一縷冷笑:“讓你嘗嘗這個。”說罷一拍棺木的松柏花紋,棺木側面就朝着謝溫華來的方向射箭。箭頭迅速而猛烈,鋒利的箭頭閃着幽幽的綠光,劇毒。
謝溫華避讓得十分狼狽,被箭頭射掉了一縷頭發。差一點就擦到了臉上,這樣的劇毒,肯定是染上一點,除了死就沒有別的結果。
紅衣笑着,頗為挑釁地看着謝溫華:“真可惜。”差一點就能弄死人了。應該補刀的。
剛才的三支短箭,已經謝溫華已經避讓到主墓室墓門之處。
此刻的謝溫華,站到門口處,看着剛才三支毒箭射出來的地方——棺木側面繪着的三只龍的龍口。
只有三只龍,是不是只有三支箭?
謝溫華看着站在棺木上的兩人,仔細觀察了,道:“還真是兄妹情深。沒想到公主竟然将怡心丹給了皇上吃,否則對在下來說,情況還更麻煩。真是多謝悅公主了。”他還真沒想到皇上的武功會到這種地步,畢竟一年前還明明只是個半吊子。而且似乎在墓中也并不驚慌,反倒是熟悉得很的樣子。
怡心丹原本是他為會醫術的悅公主準備的,怕她壞事,沒想到歪打正着,倒把皇上這個真正的大麻煩給除掉了,天助也。
只是這主墓室的值錢東西,他搬是搬了,但是棺木卻一直沒管沒動它。沒想到裏面還有這麽個機關。這個機關毒箭還不好躲,萬一失足,就是個萬劫不複。
謝溫華試探,又道:“三支箭已經用完,你們還不一樣得束手就擒?”
“謝二皇子可以試試。”紅衣面上表情不變,看着謝溫華,又道:“二皇子把這墓裏的東西都搬空了,難道沒想着其實這棺材裏的東西,才是最值錢的?”棺材是沒開過的,盜墓者是不可能放過這東西的,最值錢的都在裏面了。謝溫華卻沒動,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對這裏面的人,還是有那麽一點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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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溫華沒回答,只是慢慢地朝着前面走。沒有一下子沖過去。這是一種偏于防守的方式。
紅衣見此,坐在棺材上,伸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棺木上繪着的金龍龍頭。
一下一下的,沉沉悶悶,在這個墓室裏面還有回音,顯得詭異極了。
謝溫華的腳步顯得更重了,一瞬不瞬地盯着棺木和紅衣。生怕又射出一支毒箭來讓他魂歸西天。
越走越近,謝溫華心中漸漸緊了起來,眼中透出一陣的野心得逞的模樣。
紅衣嘴角向着右邊一扯,笑出一個酒窩來。
見此一笑,謝溫華心中沉了沉,腳步也頓住。
停了?正好!
紅衣猛地一拍棺木,棺木頂上的天花板,朝着謝溫華去,又是一支毒箭。
謝溫華旋身向着右邊躲去,紅衣從齊越遠手中接過暗器給謝溫華補刀。
謝溫華身法不錯,在紅衣的嚴嚴相逼之中,堪堪避開自身要害。但是仍然被紅衣扔的淬了毒的蛇形暗器插上肩頭。
“二皇子,這主墓室的機關,一共有一千零四十八個,現在連零頭都沒消耗掉,二皇子要還想玩,可以再上前。肯定奉陪到底!”紅衣把玩着匕首,看着謝二皇子。
謝溫華聽了,也不再上前,反倒靠坐在墓門旁邊,拔掉肩頭的蛇形暗器,從懷中拿出傷藥,還好毒/藥毒性還在他可以解的範圍內。
“可惜了。”這是紅衣說的第二個可惜。可惜□□不夠毒,否則就把他弄死在這裏了。不過其實毒/藥毒性還是可以看的,只是謝溫華本人學醫,一般的毒/藥還真是毒不死他。
“悅公主似乎很希望在下死在這裏?”謝溫華撕下被劃破的衣袖上的布料,綁住上了傷藥的傷口。
“說得好像二皇子你不希望我們死在這裏一樣。”紅衣暗暗翻了個白眼。然後一邊盯着謝溫華,一邊幫齊越遠看情況如何。
所謂散功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在下并沒有想讓皇上公主葬身此處。”謝溫華坐在地上,眼睛卻不再看向紅衣,而是看着棺木:“悅公主可知道,這墓裏葬的誰,我為何會不動棺木。”
紅衣并不想和他談心,随意敷衍:“總不會是你娘。”
那邊謝溫華聽了卻頓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公主果然……猜得很對。”
“你娘?”紅衣回頭,看了他的表情,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裏透着一種堅韌的悲傷。不像作假。可是他娘是南國的妃子啊,怎麽會埋葬在越國皇都?有什麽八卦的樣子。
“公主可知,我為何會做下此事?公主你似乎并不驚訝。”沒有繼續說他娘,反而又重新問了個問題。
“無非是權利,金錢,女人。”說完,紅衣小聲道:“……不然還能是因為愛情?”
“難道是為了給文貴妃?”一直被吊在天花板,沒敢說話的謝明珠,這時候卻開了口。
“得了吧。”紅衣猜到謝明珠說的文貴妃是棺材裏躺着的這個,表情頗為不屑:“人都死了,還要被後人拉出來背黑鍋。還真是可憐。”
謝溫華心中一恸,閉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氣才睜開眼:“公主,不是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特別是文貴妃這種人,死了都還想着她的男人。還想正大光明的回去。可惜,她生的兒子不太中用。”
“二哥哥……我聽說,文貴妃是病逝的。”謝明珠也很震驚,這裏面似乎有什麽隐情,她聽說的二哥哥是生母文貴妃是病逝的,在南國皇宮啊。怎麽會跑到越國皇都來。
“南國皇宮那個是假的。她生下我不過三年,就來了越國。後來她南國的那個男人讓我來助她,也就是十年前,送我來當質子。”
“其實你們是母子組隊來當細作的?”紅衣說話半點也不客氣。
“文貴妃,哪裏需要我相助。兩國貴妃,尊貴得很。”謝溫華自己說着,語氣中不自覺都帶上了嘲諷。
兩國貴妃?混得不錯啊。不過這文貴妃是生過孩子來的,年紀應該也不是那種小女孩了,這樣也能爬那麽高,可以想象人漂亮還智商高。不過苦肯定是少不了的。紅衣想着,從齊越遠手中又拿過一支暗器。
謝溫華自己說着,紅衣在不動聲色幫齊越遠看情況。
齊越遠也坐在棺材上,閉着眼睛,調息內息,未開口,用嘴型給紅衣傳達了兩個穴位名。
“祝貴妃也是……?”謝明珠驚訝越來越深,祝貴妃是越國貴妃,很受皇上的寵愛,後來先皇仙去祝貴妃是殉情而死的啊。死後還葬在皇陵呢。
“也是好笑。她倒是說和她南國的男人矢志不渝,一邊卻為另一個男人殉情,比人家正經皇後還要殷勤。”絲毫不記得,她還有個孤苦無依的兒子,想走就走,想死就死。
“那和你把我們弄到這裏來有什麽關系?”紅衣還是沒太懂。
“她死之前,跟我說她只有一個願望。”謝溫華說到這裏,也露出了一種不解的眼神:“她說,她當年是風光大嫁,如今應該風光歸去。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都悔不當初。”
“所以?”
“所以,”謝溫華看向她,笑着:“我要是統一兩國,她就是世界上最風光的女人。”
有病吧?
“再所以?”統一兩國,他拿什麽統一兩國?
“越國之皇,我謀劃了五年。只要皇上消失,我能讓越國盡歸于我掌控之中。”謝溫華說着,站起了身,從袖內拿出一張什麽東西,往臉上一覆,再瞧之時,謝溫華的一張臉已然變樣——齊越遠的臉。
他是想弄死齊越遠,自己去冒充?
紅衣看得有點瘆人,忙回頭來看着棺材上坐着的齊越遠,雖然是閉着眼睛的,但是好歹是本人,這樣想着,安心了不少。
正看着,齊越遠卻睜開了眼睛,朝那個假的看去:“無用。”說完又閉了眼睛。
紅衣聽了,都替謝溫華感到腎疼得慌。
謝溫華的一張臉上正浮出怒氣,紅衣忙道:“我哥說得不錯啊。他左邊腰上有一顆紅痣,你有嗎?沒有的話,可不就是沒用嗎,早晚會被識破的。”
“紅痣?”謝溫華怒氣微斂,他怎麽沒聽說?而且……“不知悅公主,你怎麽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悅公主是個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