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麽可能不是小産！
紅衣回了宮，給齊越遠帶去了剩下的一盒子豬皮凍。
“皇帝大人，給你帶的美食～”紅衣把食盒放在皇帝大人的書案上。把盒子蓋打開。“嘗嘗看。”給他遞了筷子。
齊越遠接過，看着眼前的美食，眉色舒開，心情很好的夾了一塊。
“不錯。”
“那是，我眼光不錯吧。”紅衣一臉得意，就差點跟廚子搶功勞了。
“又不是你做的。”系統發表意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廚子。”
系統在……嘲諷她？
“黑白配，你OOC了。”紅衣震驚了。
“……”
又在裝死了。
紅衣沒管系統了，為了不讓自己露出對豬皮凍的如狼似虎的模樣，便開始找事情做。
“《藥經》……”居然能在皇帝的書架上找到這個，覺得出于意料。把書抽出來，紅衣回到座位上，開始看書，看到不解處，還會念一遍。
“汗為心液。心病多見汗，汗多傷心氣……”這不是個死循環麽？那這個該怎麽辦，先固心還是先止汗？固心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然而止汗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不必過于解讀。中醫的精華，理論上淺，更注重實踐。”見紅衣疑惑，皇帝大人就開始不吝賜教了。
“你可以去太醫院領個職，跟着老太醫多跑幾遍就能學些。”正當紅衣想要到哪裏實踐，皇帝大人就給了路子。
“皇帝大人濫用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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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會樂意之極。”畢竟紅衣的辦事能力不低。
敢情就是去做個免費勞工，不過她也知道，确實是實踐要來得有效果些。不對，好像不是免費，皇帝大人說的是領個職，那是有工資的吧？于是紅衣就很開心的接受了女醫徒這個身份，為此系統又是一陣嘲笑，從公主變成醫女，越混越回去了還自鳴得意。
紅衣在太醫院待的時間越長，醫術值越高。
對她幫助最大的是太醫院的老太醫，除此之外就是謝溫華了。紅衣現在對這個人是極為佩服，不僅藥草百知百解，更是個心腸極好的，此前各宮中的宮女太監生病，不管對方身份多低，他都願意纡尊降貴，親自治療。久而久之，下人們都稱呼他為醫公子。
因為紅衣曾經戲言過謝溫華是她的醫術啓蒙之師，謝溫華又經常在太醫院碰見她，便把她學醫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經常給一些指導。有時候她記不清楚藥名，他還會一樣一樣拿出來給她重複着念，實在不行，還會帶她去找藥草，然後讓她自己去摘，自己洗，自己晾曬。這樣監督着她弄，她覺得自己進步不少。
不過紅衣要經常自己想很久，做很久才能弄明白。對此還常常會想，以後太醫院教過她的那些老太醫退休之後，會指着她的鼻子罵：你是我帶我最差的一屆！
“愚昧的女人。”系統常常嘲笑，紅衣都已經習慣它突然的崩人設了。
生活多姿多彩，甚至于很多時候紅衣都要跟着一些太醫，出宮給些侯爺王爺老夫人什麽的看病，确實生活豐富而又有趣。
有趣的就比如，有些時候進個侯府治個病，穿着太醫院的工作服，簡單挽個發，不施粉黛，人家一時間沒認出來的，還總喜歡對她頤指氣使。擡頭個給人瞧了臉，人又忙不更疊的道歉。變臉技術很強。有趣。
豐富是豐富，有趣也是有趣，可也是很累的。經常夜幕一降臨，紅衣人就往床上倒了。
不過今晚紅衣卻沒有早早入睡，而是親自捧了一盒子藥丸，往蓮姿宮而去。
紅衣聞着藥丸散出來的藥香味，想着謝溫華給自己留的作業，回想了一下自己寫在紙上面的答案。有個大致把握，才安心地上揚了眼角，笑了笑。
“謝大哥。我來啦。”紅衣敲了敲門，進了屋。
“悅公主。”謝溫華正彈琴，見紅衣來，便停住了。溫潤地笑着，擡眼看她。正巧開着的窗戶，剛好照進月光，月光灑到這人的指間，又漏進琴弦，一把青色的古琴，頓時顯得整個人優雅而孤寂，連笑意，也徒添清冷。
“交作業了。我覺得我可以拿一百分。”紅衣把那張自己寫了答案的紙條遞了過去，然後把藥丸盒子拿出來交還給他。
“天冬，麥冬，生地黃，山藥，百步……桑葉等十三味。”謝溫華點頭，“不錯。”不過還沒等紅衣再笑出來，他又接了一句：“只是還差一味。”
“差一味？”紅衣眉頭都皺的疊起來了。逼死強迫症系列。“差哪一味？”
“這就得公主，自己找了。”謝溫華笑着，把東西放在了一邊，繼續低頭撥琴弦。
“對了，公主可知，這丸子是何功效？”
“這是加分題嗎？看藥材，我想，應該是治痨順氣的吧。”
“不錯。此藥丸名為月華丸，治肺痨有奇效。公主很聰慧。”
“愚昧的女人。”聽了謝溫華的話，紅衣還沒開始得意，又聽見了系統的嘲諷。
無視。紅衣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怒氣，習慣了就麻木了。反而開始去想到底是缺哪味藥了。
于是被無視的系統開始到另外一邊去找存在感了。
它找到了在練功房赤／裸着上身正在練習功法的皇帝大人。
“齊越遠。”系統是聲音都正經起來了，不像在紅衣身邊的一句話說得九轉十八彎的。
“你明明會醫術，為什不親自教那個愚……她。”本來想順口一個愚昧的女人，可想到齊越遠曾經給它的糾正改口，系統馬上換了個話風。
“重在實踐。”齊越遠直說。
“你太耿直了。她都被那個姓謝的給勾搭得團團轉。”系統話風越來越不對了。
“她不會。”齊越遠依舊淡定。走到了衣架子旁，拿起白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又披上了一件黑色的練功服，遮住了他精壯的軀體和完美的人魚線，不過僅僅只系上了練功衫腰上的帶子，領子松松地挂在肩上，胸口露出，依舊能看見健美的胸肌。
“她為什麽不會，我看她就會啊。哎哎……你們人類真奇怪。”
奇怪？齊越遠眉角挑了挑。
“齊越遠，你什麽表情，本系統才不奇怪！”系統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滿分。同時覺得不應該在齊越遠找存在感，應該去找那個罵不還口的。
這個男人有點厲害。
系統想，被選中去做北王的不是他一個，但是能全身而退只有他。
不僅是能力問題。
除去能力不夠的，和搭檔配合不夠的，耐不住三年寂寞等失敗的“北王”不說，也有不少成功登上皇位的。
但是懂功成身退的，就他了。也不是說功成身退很難，難的是，從一個被萬人嫌棄的地位，慢慢爬到一個萬人敬仰的位置後，那種快感和成就感，很難戒掉。再者，當上皇帝的“北王”，坐擁江山是其一，懷中美人是其二，一個男人該有的東西都有了，還是自己流血努力得到的，為什麽要放棄？可齊越遠就是放棄了，還放棄得十分平靜。
這是讓他真正感到可怕的地方，別人做不到的他卻做到了，它便覺得，他肯定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地方，那是比別的人厲害的地方。
齊越遠也感受到了這一點，系統在一定程度上是尊重他的，甚至還有一丁點兒隐隐約約的忌憚。
他現在受控于系統，有什麽可忌憚的？他模糊地猜到，這可能和系統的目的有些關系。具體是什麽，不得而知。總之，無論什麽時候，讓自己更強，一定是對的。
另一個受控于系統的人士也在以自己的方式進步，變強。
紅衣現在的醫術值已經能看了，腳踏實地的親力親為實踐，讓她對治病療傷的印象非常深刻。至少兩百多種常用的草藥，都記了個七七八八。
除了旁觀打下手之外，也能看一些小病小痛了。去看一些大病，老太醫們也樂意帶上她旁觀學習一下了。比如現在。
“悅公主，一會兒你留意些。看看病者的症狀和反應。”王老太醫給紅衣囑咐着，表示了對她很看好。
紅衣點點頭，聽藥童說，這次是個身份很高門第很高的貴夫人生病了。那治療手段和用藥都肯定很講究，還讓她跟着，機會難得要好好學習。
可是下車了紅衣就有些懵圈了，六王府。
身份很高的夫人？難道是謝明珠，她生病了？不對吧，上一世被人害死這一世應該謹慎了。
被人匆匆忙忙地引進去一看，哪裏是謝明珠？這位身份很高的夫人，是六王爺的雲侍妾。
小産。
“悅公主？”通常沒人能一下子就認出紅衣，而謝明珠卻馬上認出來并肯定地叫住了她。
“明珠嫂嫂。雲侍妾……”紅衣想問個大概。
“有些可惜，都三個月了。”謝明珠嘆了口氣。
六王爺也把眉頭皺得緊緊的，看得出非常焦急：“王太醫，你一定要保住阿雲和孩子。”
“給王妃王爺請安，老夫一定盡力而為，現下先進去了。”老太醫自然以人命為重，紅衣匆匆跟也進了門。
床上全是血，觸目驚心。雲侍妾小臉蒼白，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一身衣服全是血。
紅衣看得驚住，只知道老太醫叫她做什麽，她就照着做什麽。
過程是慘烈的，可是結果卻是相反的。
老太醫跟六王爺說，不是小産，只是子宮內受創，再加上吃食不對，這才導致大出血，還說雲侍妾根本沒有懷孕。
簡直是胡說八道！雲侍妾她男人竟然相信了，還一副慶幸的樣子，覺得沒死兒子就對了。
出那麽多血，怎麽可能不是小産！
可是太醫說不是。
紅衣看得很清楚，六王爺在聽到雲侍妾沒懷孕的時候，看了謝明珠一眼。那種隐晦着，又期待着的一眼。
謝明珠？！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明天恢複三千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