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晚不回來？楊紅娟心裏立即就想到這意味着他們要在外面過夜。
“就我們兩個嗎？”她先是埋頭吃了一口飯，然後才擡頭問。
袁飛點頭：“嗯，就我們兩個。”
楊紅娟“哦”了一聲，腦海裏浮現出寒假時他們在學校附近那家賓館裏發生的事。
“怎麽樣？”袁飛又問。
楊紅娟張着嘴片刻，最後小聲說：“好。”他們在外面過過夜，有過第一次，第二次就相對要自然許多。
“要去的話，我們吃了飯就得走。”袁飛道。
楊紅娟點頭，又趕緊說：“我得回寝室拿些衣服什麽的。”
袁飛“嗯”了一聲：“好。”他也得回去拿些東西。
兩個人約定好後，吃飯的速度也加快了。袁飛笑了一聲：“別噎着。”
吃完飯，楊紅娟和袁飛便各自回了寝室。楊紅娟翻她的衣櫃，想帶點好看的衣服出去。但她的衣服少，都是些簡單樸素的，不過，她搭配出來後也還好看。她選了爬山穿的衣服、褲子。睡衣有兩套，一套藍色的衣褲套裝，一件粉紅色的裙子，她想了一下，選了粉紅色的裙子。楊紅娟拿了睡衣等貼身衣服裝進背包裏後又帶了洗面奶。
準備好出行帶的東西後，兩人又在吃飯的食堂大門外碰頭，然後出發去西山。
去西山要坐兩個多小時的大巴車。兩人去車站買了票，然後等着發車。節假日，人很多，車子滾動發車，他們排着隊依次往前挪動身體。
楊紅娟在隊伍裏看到了熟人—關哲、劉思雨、陳美晴三個。他們排在前面，依次站着，看上去是一路的，而且看樣子他們三個是跟她和袁飛乘一輛車。楊紅娟也不驚訝他們三個會一路，因為班裏的女生幾乎都知道劉思雨喜歡關哲，而陳美晴又是劉思雨的室友，劉思雨叫上陳美晴便不足為奇了。
“看什麽？”袁飛低頭問楊紅娟。
楊紅娟擡頭說：“有我們班上的人，好像也跟我們一樣去西山。”
袁飛朝前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關哲，他“哦”了一聲：“真是陰魂不散。”
“嗯？”楊紅娟很快反應過來，她笑道：“你看，他是跟劉思雨和陳美晴一路的。”
袁飛這才注意到關哲身後的劉思雨和陳美晴。
“那個土包子也在。”排在前面的陳美晴無意間回了一下頭，看到了楊紅娟，轉頭便對站在她前面的劉思雨說。
劉思雨聞言回頭，看到了楊紅娟和袁飛。
“誰？”站在劉思雨前面的關哲聽到了陳美晴的話，回頭問陳美晴。
陳美晴說：“楊紅娟，楊土土。她和她那個男朋友在一起，好像跟我們一輛車。當初那個袁飛還是她助教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的關系匪淺，這個學期就真的公開了。”
大一才開學的時候，班上很多人都笑話過“楊紅娟”這個名字。關哲當初聽到楊紅娟自我介紹時也笑了一下，但久而久之倒是習慣了。他擡眼朝隊伍後面望去，果然看到了楊紅娟，楊紅娟正轉頭跟袁飛說話。
“關哲，往前面走一點。”劉思雨提醒。
關哲收回目光，發現他前面的人已經朝前面挪動了不少，空出來一些空間，他趕緊朝前面走了幾步。然後，他又回頭，越過劉思雨對陳美晴說：“你的名字也挺土的。”
陳美晴皺眉：“我的名字哪裏土了？”
“比楊紅娟土一點。”關哲半真半假地說道。
劉思雨出聲：“你們別說了，要上車了。”
一輛車發車離去，又一輛車駛來開始上人。關哲和劉思雨他們先上，楊紅娟和袁飛後上車。關哲他們的位置也在前面，楊紅娟和袁飛的位置則在後面。
“你先坐下。”袁飛一個肩背着一個包，他一上了車就對楊紅娟這麽說。
楊紅娟在座位上坐下。袁飛站着将楊紅娟和他的背包放在行李架上。放好背包後袁飛便在楊紅娟身邊坐下。
楊紅娟望着玻璃窗外，看着車子駛離站臺，心裏很開心，因為她從來沒有出門旅行過，對于她來說，這次爬山就算得上是旅行了。而且這次還是和她喜歡的人去，她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轉回頭時，她喜滋滋地沖袁飛笑。
袁飛也很高興，這也是他的第一次旅行，他的眼裏都是笑意。他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車子離開站臺後，融入車流，不一會兒上了高速，車窗外面的景物飛速後退。楊紅娟的心情就如飛馳的車子一樣雀躍。但不一會兒她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袁飛輕聲說：“娟娟，你現在可以靠着我睡一會兒，不然一到西山，你可能沒精力，沒力氣爬山了。”
這個時間正是午休時間，如果在學校，楊紅娟正在睡覺，她知道袁飛說得對。她轉頭看着他，點了一下頭。袁飛把她的頭按在了他的肩上。
楊紅娟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袁飛看了楊紅娟片刻，擡起頭，頭仰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兩個多小時後到達目的地，那時正是下午三點，天氣不冷不熱。袁飛帶着楊紅娟先找了賓館。袁飛騰出一個背包背着便和楊紅娟去了西山入口，開始爬山。西山有5A級國家森林公園，前來爬山的人很多，入口處人山人海。
“楊紅娟同學，難得同路爬山，我們一起吧？”關哲走到楊紅娟身邊，笑着說。
楊紅娟還沒開口，袁飛就說：“我們不同路。”
後面的劉思雨和陳美晴在叫關哲等一等，關哲只好停下來等，袁飛便牽着楊紅娟先走了。
山路不只一條，而且越高的地方人越少。來開始入口處還山人海，到了半山腰時就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了。他們有的在途中休息，有的坐索道上山，還有的半路折回。楊紅娟的毅力很好，袁飛笑着開玩笑：“我還以為你爬個半個小時就要我背。”
“這點山算什麽？我就是從山溝溝裏出來的。我能堅持爬上山頂你信不信？”楊紅娟自豪地說。
袁飛笑：“信。”
不過，爬久了還是很累。楊紅娟和袁飛坐在一棵大樹下歇息。袁飛從背包裏面拿出兩瓶礦泉水，将其中的一瓶擰開，遞給楊紅娟。楊紅娟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口。她動作太豪邁，一股水從她的嘴角往下流。袁飛擡手，用手背給她擦嘴角。
“慢點兒喝，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了。”袁飛說。
楊紅娟撅嘴。
袁飛笑：“再翹高點。”
楊紅娟的嘴撅得更高了。
袁飛環顧一周，沒人。他迅速湊過頭去，親了一下楊紅娟高高撅起的嘴巴。
他偷襲得太快，楊紅娟用手摸着他剛才親的那個地方，情不自禁地笑，然後說道：“我又不像女孩子，幹嘛親我？”
“不過就那麽說說而已。”
楊紅娟歇了一會兒，站起身，張開手臂抱身後的樹，然後朝袁飛笑道：“剛剛能抱住。”
“我能把樹和你都抱下。”袁飛說着就起身站在了楊紅娟背後，然後張開雙臂，果然把樹和她都抱進了懷中。
楊紅娟轉身，背靠着樹幹，面對着袁飛，笑道：“還是你厲害。”
袁飛沒有松開手，他抱着樹便将她緊緊禁锢在樹和他的懷中。兩人四目相對時，袁飛情不自禁低頭。楊紅娟看着他的唇在靠近，緩緩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有說話聲傳來，楊紅娟立即睜開了眼，袁飛也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
一家三口從他們身邊走過。袁飛又前進一步，把楊紅娟重新抵在樹幹上，他輕聲說：“娟娟，再閉上眼睛。”
楊紅娟又閉上眼睛。袁飛低頭，剛要親上她就聽到了關哲的聲音：“楊紅娟同學，你們爬得很快嘛。”
楊紅娟又睜開眼睛，又和袁飛拉開了距離。兩人循聲看去，看到了關哲、劉思雨和陳美晴。楊紅娟在心裏瞪了關哲他們三個一眼。袁飛只好作罷，牽起楊紅娟的手繼續爬山。
之後他們和關哲他們都是同路。
一行人爬到了山頂已經下午六點了，五月的六點暮色很深，大家趕緊下山。而下山時劉思雨和陳美晴都崴了腳，關哲背劉思雨。陳美晴蹲在地上走不了。
“袁飛同學，只能你背一下她了。”關哲看着袁飛說。
劉思雨道：“陳美晴的傷好像比我的還嚴重。”
楊紅娟皺眉，她真讨厭陳美晴。
陳美晴可憐兮兮地望着袁飛。
袁飛知道楊紅娟讨厭陳美晴，他站着沒動。
“袁助教，麻煩你一下。”陳美晴一腳痛苦。
楊紅娟這才想起這個學期袁飛是陳美晴和劉思雨的助教。此時天色已晚，陳美晴走不了路，很可能遇上危險，她不情不願地道：“背她吧。”
于是下山時關哲背着劉思雨，袁飛背着陳美晴，唯獨楊紅娟一個人。
他們下到山腳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楊紅娟和袁飛住的賓館與關哲他們住的賓館不是一家。關哲叫到出租車後，袁飛把陳美晴放進車裏，然後和楊紅娟一起去他們定的賓館，
吃完飯後，楊紅娟先洗漱。洗完後她就躺在床上。爬完山，走了這麽遠的路，很累，楊紅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裙，認為今晚就只能這麽睡了，做不了別的事。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袁飛洗漱後，躺在楊紅娟身邊也睡着了。
只是半夜的時候楊紅娟醒了，聽着身邊人的呼吸，她一下又睡不着了。他們靠得這麽近，他的氣息這麽濃，她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寒假賓館的那一夜再次浮現在她腦海裏。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身體越來越熱。她仰躺着，看着漆黑的夜，壓抑不住內心澎湃。裙子裏忽然多了一只手，那只手放在她腿上，先是一動不動，後來移動得小心翼翼的。楊紅娟身體一抖，她聽到她和他的呼吸都變得重起來。
“娟娟，你醒了？”他在她耳邊問。
“嗯。”
“我也醒了，再也睡不着。”他說，“你呢？”
楊紅娟低聲吐出三個字：“我也是。”
“那你在想什麽？”袁飛問，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腿根。
“我什麽都沒想。”楊紅娟感覺自己差點兒跳起來。
“晚上冷還穿裙子。”袁飛低低地說。
楊紅娟支支吾吾：“我……我……以為晚上不冷。”
“我看到了，裙子很漂亮。”
楊紅娟努力壓抑着內心的躁動，但她加重的呼吸讓她說不出話來。她的手摸到他的手好一會兒都沒推開他的手。最後，她感覺身上一重。他抱着她，低頭開始親她。
親了一會兒，袁飛打開了一個小燈，讓她等他一下。他下了床，在背包裏翻找東西。等他再次上床時，楊紅娟看到了他手上的東西，臉一紅。
“這是你發給我的。”袁飛說。
楊紅娟看出來了。她羞道：“你……留到了現在？”
“又沒機會用，當然留着。”
楊紅娟雖然發過這東西，但并沒有拆開見過實物。她又羞澀又好奇地看袁飛拆開……
等他弄好後，他傾身而來。楊紅娟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袁飛在她耳邊小聲說：“別怕，這次不會那麽疼。”
楊紅娟閉上了眼睛。
……
袁飛抱着楊紅娟問：“這次怎麽樣？”
楊紅娟紅着臉說：“不那麽疼了。”
“我還有兩個。”袁飛忽然說。
楊紅娟疑惑：“什麽？”
袁飛又下床，從背包裏摸出了兩個“一只裝”。
楊紅娟驚訝，他還有兩個？當初她只發了一個給他。
袁飛說：“是室友給我的，他們說他們拿着這個沒用。”
“我們再來，好嗎？”袁飛柔聲道。
楊紅娟翻轉身，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袁飛便開始親她的耳朵，親她的後頸……
年輕的身體血氣方剛，不知疲倦。
楊紅娟聽到細細微微的“唧唧”聲，她轉頭，發現一只老鼠不知什麽時候爬在了窗臺上，正一邊叫一邊東張西望的。好在她不怕老鼠，她看着那只老鼠又從窗邊飛快地跑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