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楊紅娟的腳步一頓，其他學生陸陸續續從她身邊走過去，出了教室。她緩緩轉身，擡眼朝袁飛望去，袁飛正看着她，以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看着她。她只好走過去，和那兩個女生一樣站在他面前。教室裏還有三兩個學生慢吞吞地往教室外走，他們看了她們三個一眼，就事不關己地離開了。
“袁助教，什麽事？”楊紅娟問。
正巧，那兩個女生中，穿黑衣服的女生開口了，那女生央求袁飛：“袁助教，你就把書還給我吧，我保證下次不在上課時間看了，可以嗎？”
另一個穿紅衣服的女生跟着說：“是啊，是啊，袁助教，我也不會再在課堂上看小說了。可以把書還給我吧？”
袁飛對楊紅娟說了一句“你等一下”就看向那兩位女生。他一臉嚴肅地說：“不可以。”
“袁助教，雖然你是助教，但你和我們都是同一屆的學生，你不用這麽嚴格吧？”黑衣服女生又說了。
袁飛道：“我坐在這裏的角色只有一個。”
那兩個女生愣了一下，互看了一眼，明白過來袁飛是在說他坐在普通話課上的角色便是助教，他做的完全是助教應該做的。
站在兩個女生旁邊的楊紅娟瞧着袁飛，只覺得他此刻真是鐵面無私，一點兒都不講情面，他就像是一個嚴苛的老師。
“那袁助教你就通融一下吧，以後真的不會再看了。”紅衣服女生不死心地繼續央求。
袁飛掃了兩個女生一眼，毫不退步，還淡淡道：“你們不是這一節課看小說了，而是每節課都在看。”
那兩個女生互看一眼，原來他早就發現她們上課看小說了？他的話讓她們啞口無言。
袁飛也沒出聲。兩個女生見袁飛鐵面無私，她們是拿不回小說了，只好悻悻離開。
等那兩個女生一走，楊紅娟還沉浸在袁飛剛才太不講情面的情形中，因此她一時沒有說話，而是看着袁飛。袁飛轉眼看着她，兩個人視線相對，袁飛一本正經地道：“發什麽呆？”
楊紅娟立即回過神來。她問道：“袁助教，你叫我留下是有什麽事嗎？”
“做夢沒有？”袁飛冷不丁冒出一句。
楊紅娟反應快，明白了他說的什麽，他在說她上課打瞌睡的事。她瞧着他的表情，他依然一本正經。想起他剛才對那兩個女生的态度，楊紅娟在想他也會那樣對她嗎？他會說她幾句什麽？這段時間他在她面前時并不嚴肅，都讓她忘了她以前對他的評價，以前最開始時她心裏對他的評價是嚴肅死板，不茍言笑。
楊紅娟沒回答，她看到袁飛的嘴角向下彎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我猜你應該是夢到什麽了。”
楊紅娟見他忽然變換了表情，他沒有以剛才對那兩個女生的态度對待她。她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愫一閃而過。她說：“沒有。我上課一直在認真讀書，沒有時間做夢。”
袁飛低笑一聲，他看着楊紅娟，道：“你打瞌睡被我抓到了，怎麽辦？”
楊紅娟疑惑地看着他。她就打了一下瞌睡而已，難道還要怎麽着嗎？
袁飛緩緩說：“學科成績由平時分和期末考試成績綜合而成。而除了随堂測試的成績，平時的表現也會計入平時分。”
楊紅娟一驚，助教還要注意學生的平時表現，然後記錄下來嗎？
袁飛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他說：“周教授曾說我可以注意一下班上的紀律，把一些違反紀律的學生記下來，給他看。”
楊紅娟看着他：“那你會把剛才那兩個女生上課看小說的事記下來給周教授看嗎？”
袁飛驚訝，沒想到她會這麽問，她不問他會不會把她上課打瞌睡的事記下來，倒問他會不會記別的女生，仿佛他對那兩個女生網開一面的話，也會對她網開一面。他正色道：“當然。”
楊紅娟想起他讓她把試卷找出來，第一個給她閱卷的事，那時他說是給她開了後門，這次不知道他又會不會對她有所不同。想到這裏，她又覺得自己不該這麽想，不該有所期待。于是，她“哦”了一聲，說：“你如實記下來就是。”
袁飛道：“好。”
楊紅娟想起當初在圖書館看他閱卷的事，又想起此刻的情形，心裏感覺有點兒落差，仿佛期待他為她徇私一樣。
不過，她嘴上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他既然這麽嚴格，平時分要扣就只能扣了。
袁飛忽然笑了一下，還笑得很開心，露出了一口白牙。
楊紅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袁飛說道：“剛才那兩個女生都求我把小說還給她們，你就不求一下？”
楊紅娟愣了一下，然後說：“她們求你你還不是沒把小說還給她們？難道我求你你就會同意不把這事記在平時的表現中？”
袁飛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楊紅娟看着他，他會徇私？
袁飛眸中帶笑：“好了，我騙你的。周教授沒這麽吩咐過我。只不過，協助周教授維護課堂紀律是助教的工作職責之一。”
原來他是騙人的！楊工娟反應過來他剛才的那一番話都是逗她的。她竟然還在考慮他會不會徇私。
此時的袁飛和剛才面對那兩名女生時嚴肅的他判若兩人。
袁飛緩緩道：“好了，說說你今天為什麽打瞌睡，你平時上課都很認真。”
楊紅娟如實回答：“中午午休時練舞，沒有時間休息，所以打了一下瞌睡。”
袁飛恍然大悟：“你能轉幾圈了？”
“已經能轉十圈了。”楊紅娟實話說。
“不錯。”
兩個人都想起那天晚上她練舞時他站在一邊看她跳舞的情形了。
而既然不會扣平時分了，楊紅娟便說：“袁助教，我可以走了嗎？”
袁飛點頭。
楊紅娟走出教室，而袁飛跟在她身後。忽然她聽到“啪”的一聲響，回頭看，是一本書掉在了地上，一本小說書。她看着他彎腰撿起那本小說。
“這書收來怎麽處理？”楊紅娟忽然問。
袁飛低頭看了一眼書的封面，是言情小說，他把那本小說遞給她：“或許你喜歡看？當然我不是讓你在課堂上看的。”
楊紅娟接過了那本書，她并沒有看過這種小說，低頭好奇地打開封面看了幾段，倒看入了迷。
袁飛說了一句：“女生果然喜歡看這種書？”他湊過頭去掃了一眼，正好看到開頭一段中的一句“他把她抵在牆上狠狠地吻”。
楊紅娟回過神來，臉一紅。
袁飛也有些不自在。
而此時正好有人喊袁飛，他對楊紅娟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楊紅娟拿着那本小說回了宿舍。
外國語學院舉辦的聖誕晚會即将開始，楊紅娟已經跳得很好了，作為舞蹈專家的許姑姑很滿意。
“一等獎是我們的了。”許童笑着說。
楊紅娟只想得那五百塊錢的獎金。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卡文，這章沒寫完，明天補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