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節
,自從知道我也抽煙後,他們在我面前也不避諱了,趙森緊跟着又拿出一根煙點着,剛叼在嘴上,就看到了我的的眼神,“你抽嗎,給你一根。”
我不客氣的接過煙,可拿了打火機要點着時,眼前卻晃過了在滇越的那一幕……曾念蹲在我客棧的床前,把一根煙遞到我?子底下,他面無表情捏着煙卷抖了抖,我把煙奪過去一掐兩截。
往事頓時尖嘯着從我心底裏猛沖出來,我顧不上專案組幾個人的目光,拿着煙轉身就出了辦公室,我怕自己慢了哪怕一秒,就會被他們看到我眼裏控制不住的眼淚。
情緒崩塌的不可收拾。
我躲到樓外一處角落,站在樹蔭下垂着頭,讓眼淚不在臉上留痕跡的往外淌,好幾滴眼淚大概是太大了,落下去砸在腳下的石板磚上,我好像都聽到了悶響。
能讓我這麽流眼淚的男人,只有一個。
“年子。其實你哭的時候真的比笑起來好看……以後你能哭就盡量別笑了……”
“年子,別鬧。”
“年子,小心車,你想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嗎,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狠……”
我把頭向後抵在了冰涼透骨的樓外牆面上,想起了我一個人傻乎乎的在火車站裏等着曾念出現那一天,結果等到的是他和苗語一起離開奉天的消息。
不遠處有人說話路過,沒發現我的存在,可我看得清他們,是局裏一對正在戀愛的警察,兩個人并肩說笑着走遠了,女警的咯咯笑聲還停留在我耳邊。
眼淚因為我改變了姿勢。毫無章法的在我臉上流下來,我哭着笑了笑,想象一下自己的樣子,也許真像曾念說的那樣,我哭起來比笑要好看。
我擡手抹了下臉,手心立馬就全濕了。
在褲兜裏響了起來,我不知怎麽心裏猛地狂跳了幾下,下意識覺得這個電話一定會帶來壞消息,我不想接。
可是一直在響,我只能拿出來看。
來電顯示倒是讓我松了口氣,是白洋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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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接電話只是喂了一聲,白洋就已經聽出來我聲音不對。她問我怎麽了,在我的沉默無語中,白洋像是能看透我心事似的,問我是不是因為曾念。
我沒否認,抽了抽?子,“你還真是我肚子裏蛔蟲。”
白洋沒跟我開玩笑,口氣很認真,“我可沒那本事,是新聞炸鍋了,幾乎所有頭條都在說舒添繼承人出嚴重車禍的消息,我才給你打電話的,看來你早就知道了。他沒事吧,你也沒事吧……”
被白洋這麽一打斷,我的情緒倒是恢複了一些,我又抹了下臉上的淚痕,跟白洋說了下我去醫院看到曾念的事情,也說了舒添親自來市局報案的事兒。
正說着,冷不防就看到附近的一棵樹晃了晃,緊跟着一個颀長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拿着的李修?站在了我面前。
見我在講電話,他就低頭在上打了字,舉到我面前讓我看。
“局長讓我去做活體鑒定,給曾念做的。你要一起嗎?”
078 沒有屍體的殺人事件(006)
我盯着活體鑒定四個字,明白李修齊的意思,是要讓法醫去給傷者做司法鑒定,可這樣的工作通常不需要他這個級別的法醫去。
“白洋,我這邊有事情要忙,先這樣回頭我再找你。”
我挂了電話,李修齊也把收起來了。
“局長親自找你的?”我問李修齊。
他點點頭,“我好多年都不給活人檢查了,手生,你不是在法醫門診待過,跟我一起去嗎?”
我在法醫門診不過是走了個過場,就被拉到了專案組裏,拉走我的人就是李修齊自己,他難道忘了,我也沒有什麽傷情鑒定方面的經驗。
他是故意的,故意給我機會去見曾念,我深深地看了眼李修齊。
“喬律師女兒的案子暫時也沒我們法醫什麽事情,走吧,有事做比較好,我不喜歡閑下來,沒有屍體有活人驗一下,也不錯。”
我無語看着李修齊,跟在了他身後。
路上我才知道,石頭兒他們又去接着盤問高宇了,他不說就跟他耗下去,同時也派人盯緊了那個富二代羅永基和喬涵一。
這案子裏沒有屍體,的确暫時沒我們法醫什麽能做的,可一旦出現了屍體……我腦子裏閃過王小可和高昕的樣子。
“想什麽呢……在擔心你的老朋友?”開車的李修齊問我。
我抿下嘴唇,“我已經見過曾念了,他家人通知我了,我上午沒來就是在醫院。”
李修齊随意的哦了一聲,似乎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打算。
可我還有話要說,“在醫院。我看到向海瑚了。”
李修齊目視前方,“是嗎,海瑚在你朋友的公司裏正參與一個開發項目,老板出了事卻探望的下屬一定不少。”
我明白李修齊的意思,他是說向海瑚出現在醫院算是正常情況。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也許是向海瑚的眼神,也許是她最後特意過來跟我說的那句話。
她說曾念是因為我出事的,如果真是,因為我什麽呢?我沒想到答案。
到了附屬醫院,那個曾念的年輕助理看見我有些意外,他是來接待警方派來的法醫的。可沒想到來的還有我。
到了重症監護室外,因為情況特殊,我和李修齊被允許進入,換了衣服拿好設備,李修齊戴着口罩看看我,“開始吧。”
我也隔着口罩,沖他點點頭。
重症監護室裏,單獨為曾念開辟了一個區域,護士領着我們到了他的病床前,曾念依舊緊閉雙眼躺在那兒,身上好多管子連着各種我不熟悉的儀器。耳邊能聽見生命監控儀發出的聲響。
曾念觀察着病床上的人,我站在他身邊也看着,曾念的臉色像是比我之前看到時多了一點血色。
檢查傷情的工作很快開始,我和李修齊配合着,在護士和醫生的說明下,驗看了曾念身上的傷口,他外傷不輕,明顯是人體被重物劇烈撞擊後的受損情況。
以法醫的身份出現在曾念面前,看着他毫無反應的任由我們檢查他的身體,我心裏隐隐覺得疼,不知道曾念何時才能恢複意識。
到底出了什麽事。只有他醒了才能知道。
檢查結束,李修齊按着規矩在做記錄,我看着護士和醫生給曾念檢查,突然就聽到了很微弱的一聲呻吟,護士說了句醒了。
我反應過來是在說曾念,走了兩步到了床頭,看到病床上的曾念微微皺着眉頭,可眼睛還是閉着。
“在清醒的過程中了,等一下應該就能睜眼了。”醫生說着,去看生命監控儀上的顯示。
我不眨眼的盯着曾念的眼睛,生怕錯過了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就連李修齊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沒察覺到,他也沒跟我打招呼。
不知過了多久,曾念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的眼睛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神無力的虛空看着,還沒發覺我就在他的身邊。
守在一邊的護士喊來了醫生,我這時才發覺李修齊不在,問了一下,護士說那位法醫讓我問起的時候說,他在樓下車裏等我。
我心裏莫名的一暖,眼神飄向醫院停車場的方位。
正有些怔然的想着,病床上的曾念語音不清的叫了句什麽,我回神去看他,他勉強睜開的眼睛正在努力朝我的位置看過來。
我知道他應該是剛剛聽到我和護士說話的聲音了,看來他腦子真的沒事,還能聽出我的聲音。
走近看着他,曾念的眼球緩緩轉了轉,喉結滾了滾想說話,可是很快就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什麽也沒說出來。
“他還很虛弱,失血太多了,需要休息和大量睡眠。”醫生跟我解釋着。
我點下頭,問醫生通知家屬了嗎,護士回答說已經說了。
舒添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我有些不願和這個傳奇人物打交道,就問醫生能不能讓我跟病人單獨說幾句話,我很快就離開不耽誤病人休息。
醫生和護士都出去了,我俯下身子離曾念近了些,他的眼睛也再次吃力的睜開了。
“你別費力氣了,把眼睛閉上,我說話你聽着就行……”我看着曾念,他也盯着我,過了會兒真的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了。
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可又……一句話說出口都有了難度。
曾念閉着眼,眉宇間的神色在我的沉?裏開始有了變化,我趕緊開了口,“曾念,我見過你外公了,他說你的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針對你,我和同事剛才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給你做了傷情鑒定,你不用說話就聽我說……你自己也感覺不是意外嗎,是的話你就轉轉眼珠,不是你就別動,我就明白了。”
說完。我盯着曾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