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攢足力氣把他用力推開了。
桌子被我兩的劇烈動作撞得歪向一邊,我看到向海瑚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曾念被推開後坐在了我身邊,我迅速起身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言不發的直接就往酒吧門口走去。
酒吧裏這時正有歌手在唱歌,歌聲清亮,穿透耳膜。
“你要的只是我的天堂,雙手奉上……”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我依然留在危險的地方,我可以頭也不回淚也不流,硬咬緊牙關……”
“我不會忘記你說過的謊,我依舊相信你說過的謊……”
我知道這歌,是?秦的【sophia】……此時此地聽到,我大步邁開雙腳,任由自己的眼淚噴湧而出。我一直覺得,這首歌寫的就是自己的那段感情,寫盡一段絕望執拗的邊緣之愛。
我走出酒吧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正站住腳想讓自己冷靜一下,有人卻一下子從後面把我抱住,把他的頭緊緊貼在我的頸窩裏,濕潤的嘴唇穩着我的皮膚。
我渾身顫栗,沒有掙紮,靜靜站着,咬牙問身後的人,“曾念,你把我當什麽,你還想從我這兒拿走什麽……”
沒有回答,可是我的身體卻被放開了,我轉過頭,仰起臉看着曾念。看着他眼底揮之不去的那一抹陰沉。
哪怕是令他動情的時候,那些陰沉也揮散不開,如影相随。
“年子,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重新開始吧。”曾念呼吸有些急促,盯緊我說着。
我心口一陣鈍痛襲來。
“重新開始,那大概需要我失憶了,你有辦法讓我忘掉那些事情嗎?”我問完,嘴角彎了起來。
他留給我的每一道記憶,都猶如刀削斧鑿,刀刀入骨,痛楚難消。
Advertisement
曾念也看着我笑了,他的笑容讓我想起了苗語,想起了當年他和她不告而別的離開,想起我媽給我看的那些照片和信。
“我和苗語什麽都沒有,那麽多年我們的确一直在一起,可是我沒碰過她,我知道她心裏喜歡的是曾添,她也知道我心裏有你……我原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和你見到,就算見到也是我在遠處偷偷看着你,不會真的再見到……年子,給我個機會吧。”曾念說着,眼睛竟然濕了起來。
聽着他的解釋,我心裏居然漸漸平靜了下來,其實我早就感覺到苗語和他沒有我一直以為的那種關系,可是我們之間的問題,難道就只有苗語嗎?
不是的,我和他心裏都很清楚。
我覺得他不解釋,我的心裏可能還更清楚一些,他解釋了,我心裏反而愈發混亂了……我現在就是這樣。
我看着曾念不說話,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等他再一次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看到曾念背對着的酒吧門口裏,走出來一身黑衣的李修?。
他徑直朝我和曾念走了過來。
曾念覺察到我眼神的變化,慢慢轉頭看向身後。等看清走過來的人是李修?時,他背對着我,一點點朝我靠近,最後停在我身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站住。
我們三個人,形成了一個類似攻防預備的狀态,曾念擺出一副保護我的架勢,攔在了我和李修?之間。
李修?面色淡然的繼續走過來,走到我足夠看清他的時候,開口直接對我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左法醫你沒帶吧,局裏找你找不到打給我了。有案子需要馬上出現場……你看是我替你去,還是……”
我還真沒想到李修?過來是因為工作,被他一說,我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我越過曾念走向李修?,“忘在家裏了,什麽案子,你在休假不用管,我去,你說下情況。”
李修?嗯了一聲,和我簡短說明了一下,我認真聽着。一時間忘記了曾念也在這裏。
他好像始終還站在原地沒動過。
等我準備趕往案發現場時,李修?說他可以開車送我過去。
我還沒說話,身後就傳來曾念低沉的聲音,越來越近的說,“我送你去。”
“不用。”我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經歷過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暫時不想再跟曾念單獨相處,我需要遠離他,想清楚很多事情,更何況現在有工作在等着我。
“那我也去現場吧,休假也可以送你過去,正好适應一下工作節奏,準備回歸。”李修?沖我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
“好。趕緊走吧。”我再也沒去看曾念,坐進李修?的車裏,直奔案發現場。
路上,我倆都有些沉默,車裏放着舒緩情緒的英文歌,可一點都沒讓我的心緒平複下來,我有些出神的看着車窗外的夜色,明明腦子裏什麽都沒想,可卻覺得想了太多心神疲憊。
我趕緊閉上眼睛,準備養養神,不想自己的低迷狀态影響到一會兒的工作。
“不覺得出沒有屍體的現場,是個更刺激的挑戰嗎?你睡着了?
我剛有點放松下來,耳邊就聽到了李修?的問話聲,我把眼睛睜開,想着他剛才說的話,如果沒有在酒吧被曾念突然莫名表白和強吻的事情,我一定會覺得馬上要去的案發現場很特別很有挑戰。
沒有屍體的案發現場,對于法醫意味着什麽。
“我就是想先養養神,這樣的現場我沒碰到過,沒有受害人屍體,需要法醫做的現場工作很少,為什麽石頭兒會讓我們過去,專案組不是還沒取消嗎,這樣的現場應該是別人負責。我不明白。”我說了自己的想法,看着李修?等他回答。
李修?注視着路況,神色淡然,“這案子一定有特殊的地方,現在我也說不明白,到了現場就知道了。”
我怕沒再說話,又把眼睛重新閉上。
“你們以前是戀人……”
李修?沒頭沒腦的突然又問了起來,我還以為他不會提起剛才酒吧裏發生的事情。
我懶得睜開眼睛,就閉着眼睛說,“是,他是我初戀。”
一陣靜默。
“我聽說他有個女兒,他還是舒添對外暗示的未來繼承人。”李修?像是在跟我彙報什麽跟蹤調查結果似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我還是把眼睛掙開了,側頭看着李修?,“你這麽八卦他的事情幹嘛,是因為向海瑚嗎,她是在試着接近曾念吧,我不過是被拿來擋一下桃花的幌子,你看不出來嗎?”
李修?聽我說完,轉頭快速的看我一下,“我看出來的倒是有些東西,不過不是你說的這種,海瑚那孩子是很喜歡你這個……舊情人,不過過了今晚應該死心了。人家拒絕的夠明白,夠不留面子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車子裏又安靜下來,可我也沒辦法繼續閉上眼睛了。
車子拐彎,李修?的響了,他看了一眼,讓我替他接一下。
是石頭兒打過來的,我一接聽,石頭兒聽見我的聲音還一愣,問我怎麽每次不能直接聯系到我時,總能在李法醫這邊聯系上。
我無語的不知回答什麽,石頭兒在那邊馬上把話題一轉。不提這茬了。
石頭兒跟我說,我和李修?能一起過來最好了,他已經在案發現場等着我們,具體情況等我們到了會和後再細說。
“這案子嚴重到要我們專案組參與了?”我還是不解的問着石頭兒。
石頭兒回答我,“情況特殊,是一起涉及失蹤的案子,現場沒有屍體,可還是需要最好的法醫過來,你們抓緊趕過來吧,先這樣。”
我挂了電話,跟李修?說了下石頭兒的話,他點頭說很快就能到案發現場了。
七八分鐘後。李修?把車開到了一片郊外的廢棄廠房的院子裏,我下車之後才發現,這院子就建在一處半山腰的斷崖邊上,夜裏也看不清楚落差有多大,按着剛才走了那段山路來推測,應該不會很深。
“這裏像是廢棄的酒廠,我沒記錯的話,這一帶很多這樣的私人酒廠和葡萄園,我幾年前和朋友還來這附近買過酒。”李修?下車後,邊走邊跟我說着。
院子裏只有一處無人居住的廢棄平房,我們走到門口,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趙森和石頭兒。廢棄的屋子裏散着一道道明亮的手電光束。
“來得挺快。”石頭兒打量着我和李修?,眼神有些古怪,可是辦正事在眼前,他也沒多問其他,領着我們走進了現場。
“先跟你們打個預防針,這案子涉及的失蹤人員,是個二十六歲的女孩,她媽媽幾個小時前找到我們說,她女兒已經不知去向十天了,需要我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人給找到,活人屍體都行。”石頭兒領我們進屋,說起了案情。
他說完。讓幾個刑警舉着手電,一起照向廢棄屋子裏擺着的一張鐵床上。
刺眼的光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