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齊嘉終于知道了林海建和沈保妮究竟是什麽關系,她還聽到沈保妮在電話裏甜蜜蜜的告訴自己的男主人,她懷孕了。
沈保妮還跟齊嘉炫耀說男朋友跟她求婚了,拍完戲就辦婚禮。
原本膽怯沒見過什麽世面的齊嘉,在這晴天霹靂般的當頭一棒下,做出了大多數人都不敢去嘗試的事情,她起了殺心,因為她這時發覺自己也懷孕了。
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生出來沒名沒分,她還沒變成林家的女主人呢。
筆錄結束時,齊嘉又恢複了開始那個面無表情的狀态。我看到她站起來被帶出審訊室時,手一直護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和白洋肩并肩站在派出所古色古香的廊檐下,心情都很沉重複雜。
我在想齊嘉在審訊室裏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有關我媽的那些,我猜白洋應該是在想那個突然近在眼前的曾大醫生。
過了好一陣兒,曾添又給我來了電話,我把舉到白洋面前給她看,白洋沉着小臉,聲音郁悶的開了口,“你知道我幹嘛放棄了纏着曾添嗎……”
017 孩子是他的
我當然不知道白洋和曾添之間究竟怎麽了。
我從來不是個愛打聽的人,就算是跟白洋這麽好,跟那個曾大醫生也從小玩到大,他們不主動說我也就不會主動去問。
“那你以為我幹嘛要大老遠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當警察,還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都沒問過……其實畢業的時候我是有機會留在奉天的,分到哪個區派出所當個戶籍民警什麽的,我就去找他說畢業分配的事兒,我是覺得跟他中間那層紙到了該捅破的時候了,可是等我說完,他看了我一陣就過來把我摟住了!哎呀當時我心裏那個激動啊,我還以為自己可算是熬出頭了,可誰知道他摟着我說的話,差點沒把我氣吐血了!”
白洋越說越激動,小臉已經漲紅起來。
“那個混蛋……他跟我說,他其實早就該跟我說清楚的,他不是不喜歡我,可是他不能現在跟我在一起……他自己有問題。”
聽到這兒,我難得的插了句嘴,“你是說,曾添他那方面有問題?”
白洋的小臉更紅了,尴尬的一個勁搖頭,“虧你說的出口,我不是那意思,他說的也不是!他是告訴我,他心裏一直有個女人,他還沒忘掉她。”
Advertisement
我看着白洋黯然的神色,快速在自己腦子裏過了一遍我所知的跟曾添有關的女人,似乎沒發覺什麽嫌疑人物,曾添該不會就是給了白洋一個拒絕她的借口吧。
或者……我心念一動,看着白洋,“你知道是誰了?不會是我吧。”
白洋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想什麽呢!曾添說過,他知道你心裏也跟他一樣有個人,所以你們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會有別的。”
我把目光從白洋身上移開,心緒起伏。
這麽多年,曾添幾乎沒在我面前提起過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可是我跟曾念之間發生過什麽他還是知道的。
即便我媽和他爸都覺得我們兩個早晚會走到一起,可我們彼此心裏很明白,有曾念隔在我們之間,我們會走到一起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剛才聽了白洋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跟曾添之間還隔了另外一個人。
那女人,會是誰呢。
“那混蛋該跪地謝我不殺之恩,我要是像剛才那個小助理那麽狠那麽一根筋到底,就該用能讓你們法醫頭疼死的辦法處理了曾添那小子,讓他不能跟我好還耽誤我大好青春不早說!我的桃花啊,請你在這優美的邊鎮上早早開放吧,我白洋不想當剩女!不想!”
白洋抽風似得沖着遠處連綿的雪山喊了一通,我只好苦笑着抱抱她以示安慰,然後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那個沒被她幹掉的混蛋呢,我可是要回客棧去了。
白洋突然就沉默了,想了半天才說她今晚做東請客,讓我去問曾添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她還得在所裏把剩下的工作忙完,完事了去找我們。
等我回到客棧時,上了二樓就看到自己的房間門口靠牆站着一個挺拔高大的男人,看一眼我就知道那是曾添。
我走過去開門,問曾添不是也在這裏開了房間,幹嘛還站在我門口幹等着。
曾添也不理我,進門就撲倒在我的大床上,臉沖下一動不動。
我看看他也沒再說話,拿了衣服去衛生間裏換,正對着鏡子梳頭發時,隐約的哭泣聲從床的位置傳進我耳朵裏,我仔細聽聽确定就是哭聲,是曾添在哭?
我走出衛生間,就看到床上的曾添肩膀一抽一抽的顫動,還真是他趴在我的床上哭,這畫面讓我一時間覺得有點可笑。
我拿起紙巾盒坐到床邊,抽了幾張塞到曾添的臉旁邊,“小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哭過,你這麽趴在我床上哭,被你那些愛慕者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我可不想給自己做屍檢……哭哭就行了啊,趕緊起來。”
曾添的哭聲小了下去,可還是埋着頭不起來,我伸手扒拉他一下,他突然就悶着聲音說,“左欣年,你知道嗎,我愛的那個人死了。”
我的手一頓,停留在想去弄亂曾添頭發的動作上。
曾添終于把頭擡起來了,他不看我,聲音蒼老的讓我懷疑還是不是曾添在講話。“你陪苗語去做過那種手術對吧,那天是八月二號,咱們老家最熱的時候。”
我把懸在他頭頂的手下意識握成了拳頭,“你怎麽會知道。”
曾添似乎笑了一聲,“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因為那時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的。”
018 血肉橫飛的年少時光(一)
我必須承認,自己被曾添剛剛這句話給徹底驚到了。
苗語打掉的那個剛成型的的胎兒,苗語打死不肯說的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竟然都和我眼前的曾大醫生有關。
可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我一直以為那個男人就是後來帶着苗語跑掉的曾念。
十幾年前的青春歲月就這麽猝不及防,被曾添的一句話,跌跌撞撞拉扯回到我的眼前……
一段段令人窒息的往事,呼嘯着把我帶回了十六歲那年。
很小的時候,我就從鄰居那些長舌婦嘴巴裏知道了一件事,根據她們有鼻子有眼的八卦,我就是一段狗男女關系裏的一個不該出生的錯誤産物。
我老媽也從來不提給了我生命那個男人是哪位,更是從來不給我過生日。
可是過十六歲生日那天,外面漫天飛雪,天都黑透了以後,我媽卻拎着個大蛋糕盒子沖進了家門,還對我笑着說要給我過生日。
她帶回家的不止生日蛋糕,還有一個高瘦的大男孩。
我媽在有錢人家裏做住家保姆,平時差不多半個月能回家一次,今天肯定不是她休息的日子,我好奇地瞄着她帶回來的大男孩,不知道老媽這是搞得哪一出。
我媽把蛋糕盒子放到桌上,随便看了我一眼後就拉過那個大男孩,跟我說他叫曾念,還讓我叫他哥哥。
我沒叫出口。
等這位哥哥被我媽指引着進了我家的小衛生間關上門之後,我媽趕緊湊到我身邊,趴在我耳邊小聲跟我說,曾念是她做保姆那家男雇主的兒子,可是他媽不是那家的女主人。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同樣壓着聲音告訴老媽,這種身份用簡單的三個字就能說得讓我明白,不用說的這麽費勁。
“不就是私生子嘛。”
聽我這麽一說,老媽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衛生間的門很快又響了,我跟老媽一起看向走出來的曾念。
我仔細端詳着這位私生子,是個眉眼清淡的高個子男生,應該跟我年紀差不多。
他自打進了我家門,還從來沒正眼看過我。
老媽拉過他他跟我做介紹的時候,他就一直低着頭,直到我媽說到我跟他生日是同一天時,他才擡起頭朝我看了一眼。
我迅速避開私生子的注視,眼神盯向桌上的蛋糕盒子,起初因為老媽破天荒給我過生日産生的那一小絲絲兒喜悅,此刻正在一點點灰飛煙滅。
我明白,這生日蛋糕絕對不是買給我的。
老媽利落的打開蛋糕盒子,一邊切蛋糕一邊繼續說,等我聽到她說這個私生子以後要跟我們一起住的時候,終于沒忍住大聲喊了句我靠。
私生子對我的激動反應似乎無動于衷,我喊起來的時候,他正用買蛋糕附送的紙碟子接過我媽切給他的一大塊蛋糕,還淡淡說了句謝謝。
老媽把一塊蛋糕放到我手上,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我,竟然說了句生日快樂,說完不等我給出什麽反應,她又趕緊接着說以後她也晚上回家住了,我能感覺到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