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事實證明，趙恬恬就是一個被臨時拉來當助理的可憐人。
什麽跟随總裁大人的步伐，仔細觀察工作中的細節，撰寫一篇富有深度的報道……簡直都是狗屁！
明明到B市也只是上午的事情，可這才剛到下午，趙恬恬就仿佛是渡過了一個世紀……
趙恬恬知道這一次來B市是為了談合作的，只當真的見識到商談的人是誰的時候，這才知道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麽簡單。
陸氏的計劃是準備明年在B市打造一個以“科技、娛樂、消費”為一體的大型商業城，将陸氏最新研制的一些AI技術運用在日常的娛樂消費中。并且打算開創第一個科技娛樂館，其中的娛樂項目大多是以VR作為技術基礎所設計打造的，還包括一些偏觀賞性的星空展等。
這一次的嘗試不可謂不大膽，然而陸氏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在商業城周邊一帶，陸氏還有意建立一個人才培養實踐基地，設立研究室，支持大學生進行相關的研發工作和創業計劃。
這樣的目标聽起來的确很雄偉，陸氏也為此做了許多的前期準備工作，而這一次來B市的目的就是為了實地調查，獲得當地相關部門人員的支持。
其實趙恬恬一直都知道，陸氏雖是身為老牌企業，但卻一直游走在我們生活的前線。當所有人還在苦苦追電視臺播放的肥皂劇的時候，陸氏已經在自己旗下的視頻網站開播了第一部完成度較高的網劇，其題材在當時也算是極為新穎的存在，而當網絡綜藝，網絡選秀等節目一經推出之後，頓時收獲了極為廣泛的熱議，盡管後來不少視頻網站也随之跟風制作了一系列的網劇和網絡節目，可陸氏在這一領域的主導權卻依舊牢牢把握在手中。
再加上後來在美妝、影視、家電等方面的取得的成就，每一次都是給我們有眼前一亮的驚喜感。
只是當初身為局外人，沒想過這其中到底會經歷些什麽，等到親眼目睹在這些成果前所付出的努力的時候，還是會不免覺得感嘆。
在趙恬恬的印象裏，陸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偶爾會說出幾句符合他身份的‘總裁金語’，再不然就是當初在錄影棚裏看到的那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模樣。她從沒見過他認真時候的樣子，于是也就漸漸地忘記了陸晟當初高中時的那些輝煌，忘記了他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陸氏總裁的位子。
在會議室裏，男人穿着暗色的西裝，從容自若的風度在一行高官人員面前也不見絲毫的膽怯，舉手投足之間夾帶着令人望塵莫及的自信和狷傲，讓人下意識地會為他而臣服。
他的聲音低沉卻有力，咬字清晰，邏輯缜密，徐徐道來時也會偶爾扯上一些簡單的段子來緩和氣氛。他不像言情小說裏的那些龍傲天男主，眼神自帶目中無人的特效，他光是站在那裏便有種讓人信服的沉穩感。嘴角帶着淡淡的弧度，從容不迫中不失禮節。
……
這一次的商談毫無疑問是成功的，而趙恬恬在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才有些恍然大悟……
他好像比自己想得要更加優秀。
優秀到有種渾身發光的感覺，就好像……如來佛祖？？
趙恬恬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屁颠屁颠地跟在陸晟的身後上了車。
‘砰’地一聲，車廂瞬間變得密閉。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傳來，趙恬恬這才猛地回過了神。
我去！她這是在作什麽死？？竟然敢和總裁一起坐在後駕駛座上？
趙恬恬吓得轉身就準備下車，卻聽見身邊的男人突然冷聲開口道：“去哪裏？”
渾身一抖，呆呆地轉頭，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睛，心咯噔了一下，然後扯出幾分谄媚的笑容，說道：“我這身份，怎麽能和您坐在一起呢？我去和司機大哥一起做前面。”
陸晟眼神一沉，先前停留在表面上的淡淡溫和瞬間被打破，立體的五官冒着絲絲寒氣。
只見男人擡手便扯開了自己系地端正的領帶，那動作幹淨利落，帶着幾分狂野，讓趙恬恬看得莫名有種想要吞口水的欲|望。
“安分點。”男人說着，語氣裏帶着疲憊，又有點無奈。
趙恬恬可不敢反抗陸晟，乖乖地說了一個‘哦’字，然後重新把屁股挪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偷偷打量着身邊的男人。
他應該是累了，那臉色看起來就很蒼白。
下飛機的時候正好是飯點，可因為要商讨接下來的談判，一行人在餐館裏也沒動幾口筷子，随便扒拉了兩口之後就趕去了和對方的約定的場所。
陸晟：“會議內容都記下來了嗎？”
之前在會議室裏整個人都繃地很緊，直到現在才放松了一些。雖然他對談判的結果沒有任何的擔心，但是他也不容許在這期間有一點差錯。
當一直緊繃着的身體和神經突然松懈，那渾身的不适感才漸漸傳來。發疼的腦門，還有胃傳來的抽痛……
想他以前可是一整天不吃飯都沒什麽大礙的，如今倒是經不起這點折騰了。
這麽想着，臉色不禁又難看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什麽感情作祟，他就是不想在女孩面前表現自己脆弱的一面。一個大男人，身子虛成這樣，像什麽話？
将頭靠在了車椅背上，下巴微微上揚，右手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左手假裝不刻意地按在了腹部，想要借此機會來緩解一下身體的不适。
“都記下來了，我還錄了音，到時候我會把內容再核對一邊的。”趙恬恬說着，注意到了男人緊抿的嘴唇，還有放在胃上的手。突然反應了過來什麽，連忙從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包包裏翻出了一包餅幹。
“陸總。”
耳邊是女孩輕柔的聲音，陸晟下意識地睜開眼，一包花花綠綠的東西就出現在了眼前。
“什麽東西？”男人将視線轉移到了女孩那雙明亮的眼睛上。
“餅幹啊。”只見女孩眨了眨眼，又将手裏的餅幹往前遞了幾分，“我看您中午都沒吃幾口飯，都現在這個點了，肯定會餓。”
陸晟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沒辦法，他的視線全被她給吸引住了，完全挪不開眼。這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原來還有這種神奇的力量。
其實趙恬恬的長相一直都不錯，那張小臉每時每刻都是那麽明媚。尤其是嘴角上揚時的那個梨渦，更是甜到了心裏。
陸晟突然有點後悔當初高中畢業那一年，女孩向他表白的時候，沒有好好看清楚她的臉，沒有認真回應對方的感情……當初的女孩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可愛，是不是會更加青澀？
在他曾經的記憶裏，有關于女孩的身影實在太少太少了，少到讓他有種恨自己的感覺。
低垂下了眼簾，接過女孩遞過來的餅幹，突然無厘頭地問了一句：“你以前初中的時候，是長發還是短發？”
趙恬恬愣了兩秒，然後回道：“呃……那個時候我好像留的是短發吧。”
聽到這個回答，陸晟的表情柔和了許多，拆開了手裏的餅幹，抽出一塊放進自己的嘴裏。甜膩的味道從舌尖傳來，本該是他不喜的味道，可現在嘗起來卻也有種別樣的美味。
短發啊……和他當初做夢夢到的一樣。
眼看着陸晟把餅幹吃完，那蒼白的臉色也好上了幾分，趙恬恬這才淡淡地松了一口氣。
回想起了男人剛剛在會議室裏那胸有成竹，氣定神閑的樣子，話語在嘴邊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問道：“陸總，不怕到時候虧本嗎？”
“嗯？”陸晟下意識轉頭，看向身邊趙恬恬的眼神帶了幾分疑惑。
所以是自己耳朵不好還是她腦子有問題？竟然敢懷疑他？
趙恬恬被這眼神吓得縮了縮脖子，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方面以前都沒人嘗試過……所以……”
看着女孩戰戰兢兢的樣子，陸晟挑眉，開口的時候重新帶上了狂拽酷帥buff：“不管是企業還是社會，創新才是持續發展的動力。陸氏能做到現在正是因為敢做那個吃螃蟹的第一人，創業就是賭博，賭贏了登天，賭輸了入獄，而我，從來就沒有輸過。”
趙恬恬：……
行叭，這話果然符合您霸道總裁的氣質！小女甘拜下風！
趁男人不注意的時候撇了撇嘴，再次側頭看向他的時候，車窗外的陽光恰好打在了他的臉上。精致的五官在餘輝中顯得越發奪目，讓趙恬恬一時間愣了神。
深藏在記憶裏的那些片段不知為何，竟在這個時候争相閃現在腦海裏。
趙恬恬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在她的初中歲月裏，竟也有這麽多關于他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