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緣由
無邪定睛一看，怒了。
“沈碧茶，誰讓你上桌子的。”老暖看着無邪，搖了搖頭，有個孩子在，果然生龍活虎了許多，說着不喜歡，最後也都會妥協，果然還是那個面惡心善的少年啊。
因為之前受傷，暖哥把無邪的工作都往後推了一周，在家裏與小丫頭鬥智鬥勇了兩天之後，無邪看着不管怎麽阻止，小丫頭都要和他睡一起之後，勃然大怒，罰她單腳面壁思過。
“我讓你感受感受我多不容易，好話說盡，就是不聽是吧。”老暖托了熟人，說是沒有與丫頭附合的兒童失蹤案。
“小姑娘家家的，都不知道害羞嘛，天天往我這個大老爺們床上跑什麽跑。”無邪發現小丫頭片子不是一般的固執，任他說的說幹舌燥，全都當耳邊風，一到晚上就必定站他門口不走，非得和他睡一處。
“她還小。”路過的老暖，千篇一律的還是那句臺詞。
無邪瞥了他一眼，“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
老暖一聽，有些不樂意了，我腰好着呢。
氣的無邪不怒反笑了。
“我鄭重的給你說，你現在已經嚴重侵犯了我的私人領域，如果你以後還繼續這樣，我馬上找警察來帶走你。”無邪指着單腳現在牆角穩如泰山的人，氣不打一處來。
“對了，忘告訴你，我朋友說，小茶不是在籍戶口。她可能是個小黑孩。”一直垂目的小丫頭聽到這句話，眼珠子轉了轉，最後看了看無邪，表情又歸于一片寧靜。她這兩天終于也意識到，自己與別人不一樣是要遭嫌棄的，也就不再強調自己是從一顆蛋裏面生出來的。想來之前老沈忘了告訴她，人類都有排除異己的本能。
“這話什麽意思？”無邪眯着眼問。
“你現在想扔她也沒地扔，我覺得讓他陪着你挺好，多聽話懂事，是不是小茶。”老暖說着招呼她過去，“把水給你無邪叔叔送過去，說半天，估計老渴了。”
小茶在無邪的怒視下，乖巧的跑到暖哥身邊，端着泡好的茶送到無邪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又乖乖的到牆角單腳站好。
“你看，多懂事的姑娘，自己的親孩子都不會這樣讓你又吼又喊的。”無邪剛喝嘴裏的茶被兩人一唱一和氣的嗆到了氣管裏。
無邪沒咳兩下，就憋的滿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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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給你叔叔拍拍。”沒瘋老暖說話，小茶就跑到了無邪面前，手從背後順着他的背從下往上拍。
無邪突然覺得鼻子癢，用手扒開小茶，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整個人順時通體舒暢的許多。看着在自己的威脅調教下，确實變得乖巧許多的小茶，無邪心裏竟然也贊同了暖哥的說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無邪深覺危險，終日将她留在自己身邊，畢竟不是事，“你去把你之前穿的衣服拿過來，我看看衣服上有沒有什麽電話號碼縫在上面。”
小丫頭記吃不記打，即使無邪想辦法要趕走他，看到無邪與他和顏悅色的說話，樂颠颠就去了，把懷裏的衣服散花似的的扔了無邪一身。把原本閉目的無邪吓了一跳，還以為天上下刀子了，胡亂揮着手從沙發上坐起來。
“我說，是不是應該送你去學點禮儀什麽的，或者人的自我修養補習班。”無邪把挂在身上的衣服扯到一邊，扔在地上，老暖竟然扔垃圾袋裏沒倒掉。
“哎呦，這麽臭，你穿多久了。”
無邪捂着鼻子，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一角，把衣服翻過來，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其他的呢？”他記得還有斜挎的小公文包。小茶遲疑了一下，她想起豬蹄店老板娘的話了，不能把包裏的東西給別人看見，一次只拿一張，他把在身後的手拿出來。
“什麽東西，還藏着，掖着。”無邪伸手一拉，她松手松的太快，包掉在了地上，裏面的東西七零八落的掉了出來。
嘩啦啦的錢票子撒了一地，無邪想起來了，這不是上次砸自己的那個錢袋子嗎？
“你松那麽快幹什麽？”無邪看了一眼掉了一地的錢，虛張聲勢的說。
小茶沒有說話，只是被地上轉着的鋼蹦吸引了，完全沒在意無邪的倒打一耙。
“老沈留給你的。”無邪看着滿地的紅票子，還有在地上轉圈的鋼蹦，一腳将正轉着的鋼蹦踩在腳底下，同時心裏給自己打了個賭，如果是正面他就勉強多收容她兩天，順便幫她找家人，如果是反面那就對不起了，哪來的麻溜的哪去。
“嗯。”小茶的視線沿着無邪踩着硬幣的腳一路聽到他的眼。不管他說了什麽，她都點頭，這是暖叔叔教她的，他說無邪吃軟不吃硬。
“挑食不好。”小茶突然冒出來的話讓無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什麽挑食？”無邪有些火大，這就是他不喜歡小孩子的原因之一，思維跳脫，毫無邏輯性，說話太累，還聽不懂。
“暖叔叔說你挑食，只吃軟的，不吃硬的。”小茶很幹脆了的把正忙着給無邪處理事物的暖哥賣了，暖哥正與人談着電影的事，突然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下一個問題你老實告訴我，如果被我知道說了假話，就要立刻從這裏出去，知道嗎？”無邪的語氣帶了幾分威脅，他不知道小茶能夠領會到幾分，但是裝腔作勢吓吓她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夠了。
小茶用力點頭，這個技能她還沒有學會，和暖叔叔一起出去的時候，她看到一個男人牽着一個女人在路上走，嘴裏卻說着自己在忙工作。當時暖叔叔就告訴她以後不能像他那樣撒謊。但是後來又說，撒謊是生存技能，居家旅行生存必備。之後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學，但是一時之間身邊沒有什麽好的素材。
“老沈是你的誰？”無邪問的很認真，他的眼睛看着小茶，不放過她的微表情，他在書上看到，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大都已經學會撒謊了，有的孩子在這方面自帶天賦。
“老沈是老沈。”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還轉不過誰是誰的誰這個彎，小茶給了他沒有任何用的答案。
“老沈的家人和朋友呢，你見過嗎？”朋友這個概念小茶還具體不太了解，她沒有見過老沈身邊出現其他的人。
但是她記得，老沈有個朋友叫老二，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經常與老沈一起玩耍的人是老二。
無邪看着她的表情百轉千回，又有些游移不定。想必她是想到了什麽，遂盯着她，等她發言。等她說出一個具體可查的人命然後趕緊把這個包袱給甩出去。
他看到了腳下的硬幣，是正面朝上，萬般皆是命啊。
“老二，我出生之前，老二經常與老沈一起喝酒。”小茶回想着那段混沌的日子。
“老二？姓甚名誰？”無邪眼睛一亮，接着問道。
“老沈就是老二。”小茶說完，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大意是覺得無邪的問題有些多餘。
“你知道你們之前住過的地方叫什麽嗎？”
“不知道。”小茶的注意力被電視上的畫面吸引，回答無邪的問題時便有些心不在焉。
“沈碧茶是吧。”無邪有些煩躁，偏給自己較上了勁，他還就不信，這世間能憑空多出一個無牽無挂的人來。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親人？”看着小怪物，無邪想了想，給安戈打電話，找人找不到，那就做基因比對，總能找的出來有關系的人。
“老沈說，我大概是有親人的。”小怪物做在一旁，看着無邪說。
無邪給安戈說過之後，又有些後悔，自己與這孩子無親無故的，花這麽大的力氣圖什麽。
“既然有親人，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們，跑來這裏粘着我算怎麽回事。”無邪眉目一挑，問道。
“我不認識他們，只認識你。”小茶說的理所當然，讓無邪一時無語。
她來來回回只認定了這一句話，這一件事，這一個人。
問起為什麽只認識自己，無邪得到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這話無邪十分裏有九分是不信的。見怪不怪的瞄了一眼小人，他說，“知道名字很簡單，你也知道安戈的名字，暖哥的名字，甚至一個路人的名字，只要你問，也是能知道的，怎麽就偏偏只跟着我。”
“老沈說，萬事有個先來後到，第一尤為重要。”
無邪翻了翻白眼，怎麽想都覺得是那個名叫老沈的坑了自己。這人教孩子嚴重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