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比賽
佐紀牽着鳴人,緩緩走出了人來人往的喧嚣街區。她側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卡卡西。
此時他雙手揣在兜裏,随意地走着,被黑色面罩遮住的臉上,只露出的那一只眼裏滿是漫不經心。
其實她對卡卡西的感覺很微妙。
以前知道他是負責監視她的對象,本來并沒有什麽好感,但自從那次相救後,她心裏對他沒有那麽抵觸了。現在她非常樂意和他相處,如果能多聊聊天就更好了。
因為有一件事情她很在意——他究竟知道多少?
那天發現她漩渦血統的敵人已經銷聲匿跡,也許有一天會卷土重來,但她并不擔心對方會将她的事情洩露出去,應該說她只是對方賞金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那麽,卡卡西和那個會木遁的貍貓小哥,到底看到了那一幕了嗎?
但她也知道,從卡卡西口中套話,難度堪比讓鼬自願帶上貓耳!
卡卡西這個人,看起來總是一雙死魚眼,一副慵懶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心裏一片清明。
說起他的經歷也是有些可悲可嘆。
年少時父親自殺,一個隊友為了救他死去,另一個隊友為了救村子選擇死在他手上,然後老師為了保護村子犧牲,他經歷過那麽多悲痛,卻偶爾還會露出彎彎月牙眼,可見城府非常深。
而佐紀還知道,他的悲劇還不會停,在未來,他好不容易收的三個好學生會被三忍瓜分走,然後死去的好基友卷土重來,以曉幕後黑手的身份亮相。
曾聽別人用犀利的話語評價六代目火影——把身邊所有人都克死,最後孑然一身,抱着小黃書度過餘生。
以前佐紀聽到這種調侃的話語倒沒什麽感覺,但自從身邊重要的隊友去世後,她覺得這是一種生命難以承受的疼痛。就算傷口會随時間結痂,但心中的創傷永遠不會消失,也許在夜深人靜時回想起來,胸口還會隐隐作痛。
而這樣的疼痛,卡卡西經歷了一次又一次。
就在佐紀思緒漸漸飄遠時,鳴人好奇的話語将她拉回了現實:“呢,呢,佐紀,這個哥哥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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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紀低下頭便看到鳴人那雙藍色的眸子中透着八卦因子。
“是我的隊長。”佐紀脫口而出。
然而鳴人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隊長是什麽啊?”
“呃……”佐紀眉頭微蹙,想了想,“是我工作地方的前輩。”
鳴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佐紀還在當城管嗎!?”
“不是城管……是宇智波警衛部。”佐紀有些無奈扶額。
“可是佐紀你上次說是自己就是個城管啊我說。”鳴人天真地反問道。
原來她竟不知不覺在鳴人面前說出了她心中所想了嗎?佐紀覺得也許自己在他面前太過放松了:“總之,我現在換工作了。新工作比較忙,所以很難有時間再陪你玩了。”
卡卡西适時插話道:“你和這孩子關系很好呢。”
佐紀擡眼看了一眼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是啊,我覺得他很可愛。”
反正他不戳破,她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诶嘿嘿。”鳴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把金發,一臉傻笑。
宇智波自行舉辦的夏日祭比起村裏的要稍微冷清一些,但是佐紀卻覺得到處印着團扇标志的感覺很有歸屬感。
路過一家賣稠魚燒的小販,佐紀瞧見鳴人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停下來買了一串,彎下腰遞給他。
“謝謝佐紀!”鳴人接過,一臉滿足地咬了一口。
“隊長要嗎?”佐紀挑選着稠魚燒,詢問卡卡西。
然而半天都不見對方的回答,她不免轉過頭,卻看到卡卡西正站在不遠處的房子面前,仰起頭盯着那扇看起來年久失修的窗子發呆。
佐紀仔細看了眼那間房子。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宇智波帶土。他殉職後已經維持空房已久。
卡卡西靜靜地站在昔日隊友宇智波帶土的樓下。
當佐紀詢問他要不要一起來逛宇智波的夏日祭,他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心裏卻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感,讓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自從帶土死後,他再也沒有光明正大地來過這裏。
其實宇智波族地的大道過了好些年并沒有怎麽變。以前每次水門班集合前,他都會踏上這條路,然後跳上那扇窗戶,将遲到大王帶土揪出門。
當初自己是多麽無可奈何和氣憤,如今只剩下滿心悵然。
“卡卡西……隊長……”耳畔突然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
被驚醒的卡卡西,有些木然地回過頭:“啊?”
“要不要稠魚燒呢,卡卡西隊長?!”
卡卡西靜靜地看着佐紀,只見她晃了晃手中的稠魚燒,朝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似乎記憶中也有一個少女朝他做過這樣的動作,問過這樣的話語。
“嘛,不用了,謝謝。”他淡淡地搖了搖頭。
“是不想脫掉面罩嗎?”佐紀盯着卡卡西黑色的面罩,“隊長面罩後面究竟是什麽樣的,有點好奇。”
“诶,我也很好奇!”鳴人附和。
從見到這個小哥哥的第一眼起,他就被那面罩勾起了好奇心。
“你很想看?”卡卡西難得起了閑心,偏了偏頭,慵懶地問道。
佐紀想了想,其實自己也不是特別想看,畢竟美色身邊見多了:“還是算了。”
而她的反應似乎勾起了卡卡西的興趣。要知道以前身邊的人,每個都立志于偷窺到他的真面目,而眼前的女生感覺興趣并沒有那麽大。
果然宇智波佐紀是個很神奇的存在。
他淡淡地問:“不是好奇嗎?”
“根據常識,一般遮住的地方都會有缺陷。萬一隊長是個龅牙,厚唇,或者有顆難看的大痣什麽的,和傳說中美男子大相徑庭,那隊長在我心中的形象豈不是幻滅了?”佐紀煞有介事地說,“所以,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神秘最美。”
那番猜測也是她心裏想吐槽很久的東西了。反正她就算一陣恭維,或者表現出好奇的樣子,對方也鐵定不會給她展示真面目。
卡卡西瞥了一眼佐紀,臉上表情淡淡,但心裏卻忍不住腹诽。
竟然說他臉是缺陷?不要以為他聽不出來。這丫頭嘴巴倒挺毒的。
“是這樣嗎?”鳴人認真地盯着卡卡西的臉,“但是,我還是好奇。”
“嘛,以後有機會知道的。”佐紀摸了摸鳴人的頭發,感覺手感非常好,忍不住都摸了幾下。
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摸不要錢!
“佐紀?”
正當鳴人企圖逃離佐紀的魔爪時,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過頭便看到了佐助瞪大眼睛,看向他們。
“佐助!”他連忙高興地朝他揮了揮手,打招呼後才發現他被一個長得很像的人牽着。
卡卡西瞧見宇智波兄弟來了,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離開了。于是他淡淡地開口:“明天還有任務,我就先回去了。”
“隊長再見,需要我送你到家嗎?”佐紀偏了偏頭,認真地問。
“這就不用了,”卡卡西的眼睛彎成月牙,“我記得村裏最近出了好幾起女孩失蹤案,你回家時小心些比較好。”
“再見。”佐紀趕緊揮了揮手。
不就是調侃了一下你的顏值嘛,用得着這麽怼她!真是記仇的男人!
佐紀目送卡卡西遠去,擡眼便看到了鼬和佐助走到了她身邊。
“那是你的隊長?”鼬似乎有些好奇。
他只覺得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就覺得對方渾身散發着一股強者的氣息。
“是的,說起來我還欠他一條命呢。”佐紀抿了抿嘴。
這也是她無法讨厭卡卡西,反而抱有一些好感的緣故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還情。
“是嗎?”鼬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方便詢問,他瞥了一眼和鳴人打招呼的佐助,“這個孩子……”
佐紀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思:“啊……就是他。”
“看來你很喜歡他。”鼬倒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鳴人。
此時他正纏着佐助,嚷嚷着要與他比試。
“嗯,沒有別的意思,單純的喜歡而已,”佐紀點了點頭,“說起來,你怎麽不穿浴衣?”
“你不也沒穿嗎?”鼬反問道。
“忘記有這麽回事了,今天看到止水他們才想起來,而且我并沒有浴衣。”佐紀攤了攤手。
她其實也很喜歡這些好看的衣服,但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沒有了火影孫女的身份,完全靠自己掙錢,舍不得昂貴的浴衣。
“有機會可以買一件。”鼬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看着來來往往穿着花花綠綠的浴衣的少女,他稍微有些好奇,佐紀穿上浴衣究竟是什麽樣的。
“再說吧,現在也沒錢。”
“吃限量甜品的時候就有錢了。”
“哦,說得你不吃一樣。”
“彼此彼此。”
就在佐紀和鼬兩人說笑時,鳴人和佐助也開始了見面就開怼狀态。
恰好旁邊有一家飛镖店,兩人決定一比高下。
佐助不愧是鼬一手調.教出來的,就連扔飛镖的姿勢都一模一樣,然而在佐紀眼裏,她還是比不過木葉飛镖錦标賽冠軍宇智波鼬。
而鳴人相對來說底子就要差一些了,雖然有佐紀的指導,但短期是絕不可能贏過佐助。
“哼,跟我哥哥比差遠了!”佐助并不想承認鳴人這家夥比之前進步多了,于是他将鼬搬了出來。
鳴人一時語塞,瞥了眼在一旁圍觀的佐紀,頓時嚷嚷:“那你也跟佐紀比差遠了!”
圍觀人群佐紀和鼬一臉懵逼:關他們什麽事?!
“那就來比一比吧,究竟是哥哥厲害,還是佐紀厲害!”佐助越說越興奮。
他其實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哥哥和佐紀兩個人現在都是中忍,而佐紀加入了暗部,按理說也許她更厲害,但他私心裏還是支持哥哥一點,當然,這點絕對不能告訴佐紀。
聽到佐助的約戰,佐紀和鼬對視一眼。
“我們似乎并沒有比過。”鼬難得有些躍躍欲試。
“是哦,因為我覺得你比較厲害。”佐紀點了點頭,一臉恭維。
“佐紀,難道你要認輸嘛!”鳴人一聽有些焦急。
“這叫戰術。先誇得他摸不着北,飄飄然放松警惕,然後就輸掉了。”佐紀湊近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當然她并不認為鼬會這樣,也就哄哄好騙的鳴人。
“我聽得到,佐紀,”鼬有些無奈,不甘示弱道,“不如說你這是在給自己留退路,輸掉後不顯得那麽丢臉,畢竟這是跟你本來就贏不了的我比賽。”
佐紀無語地看向他:“激将法對我沒用啊,鼬。”
哦,她就随口一誇,你還就要上天了!?
“不過你的約戰,我接受了!”她揚了揚頭,認真地看向鼬。
其實她也有些好奇,她和鼬的水平究竟是誰更高一籌。
于是兩人手持玩具飛镖,并排站在了游戲攤位前。
“我來倒數!”佐助瞧見鼬和佐紀難得的比賽,興奮極了,連忙站在了攤主本該站在的位置上。
攤主有些好笑,爽快地讓出了位置。畢竟對方是族長的兒子,平常也經常接觸,小孩子開心就好。而且他也有些好奇,族長家的長子和族長收養的女孩,這兩個經常被人提起的厲害的孩子,究竟是誰技高一籌?
“我也要做裁判!”鳴人連忙跟佐助站在一起。
“三——”
佐紀和鼬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了對方一眼,又很快地盯向自己的标盤。
“二——”
握緊飛镖,做好投擲準備。
“一——”
佐助和鳴人的話音剛落,鼬和佐紀便飛快的出手了。
一眨眼的時間,兩個标盤的中心都分別紮着三只飛镖。
“這是平局嗎?”鳴人偏了偏頭,疑惑地問。
佐助卻皺起了眉頭。
細心的他注意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在标盤之外的背景布上紮上了四只飛镖。
明明剛才都沒有的,究竟是什麽時候紮上去的呢?莫非是哥哥和佐紀的失誤?不對,他們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你反應真快,這次算我輸了。”佐紀坦然一笑。
如果比扔飛镖,她和鼬最終只會是平局。唯一贏的辦法,只有幹擾鼬的投擲。
所以她一開始便扔出了四只飛镖,其中一只朝着鼬的标盤方向飛去。他們出手時間如果相同,那麽她的第四只飛镖,一定會打亂鼬投擲的軌跡。
然而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開始便對她有所防備。他在第一次扔出三只飛镖後,又以常人難以察覺的速度又扔出了三只。
所以便形成了除了兩個标盤三只飛镖正中紅心,離得不遠的背景布上還紮着四只飛镖的詭異場景。
鼬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們是平局。”
這次兩人比的并不是單純的扔飛镖,還有心态,計謀,對對方的了解程度等多方面因素。小試牛刀後,兩人難分勝負。
瞧見鼬堅持的額樣子,佐紀只能妥協:“好吧,那就把勝負留給下一次比試吧。”
不知道下一次對決,又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呢?
一旁了解了事情原委的佐助,一臉崇拜地看向鼬:“哥哥好厲害!”
然後鄙視地看了一眼佐紀:“佐紀你好陰險!”
佐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就簡直就是差別待遇!明明鼬也同等陰險好不好!
“你這樣偏心是不對的!”她嚴肅地指責佐助。
“哼!”佐助別扭地別過頭。
其實他只是不滿佐紀老調侃他,特別是用貓耳。尤其前些天自己愚蠢地滿足了她的願望,事後回想起來他還是莫名其妙地生自己氣。
然而鳴人還是一臉迷茫:“我怎麽還是沒懂呢,佐助?”
“白癡!”
“你說誰啊混蛋!”
鼬好笑地看了眼再一次陷入無聊的争吵的佐助和鳴人:“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嗎?”
“是啊。”佐紀點了點頭。
果然佐助在面對同齡人和他們态度截然不同。
由于宇智波族地離鳴人家很遠,所以佐紀提議将他送回去。
回家的途中,鳴人一路都保持着燦爛的笑容。
他覺得佐紀一家實在是太好了,佐助雖然總是和他吵嘴,但卻從來不排斥他的靠近,而今天剛認識的他的親哥哥鼬,也不會用村裏人厭惡的眼神看向他。
鳴人和佐助走在前面,佐紀和鼬斷後。
看着前方打打鬧鬧的兩個小孩,鼬轉過頭,認真地對佐紀說:“我要加入暗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