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軟弱
佐紀覺得如果用價錢來衡量一個忍者的價值,那麽她肯定會排行忍界榜首。
她的血統過于逆天。宇智波,日向,漩渦,四大外挂家族就站了三個。雖然沒有開白眼,但有最強外挂寫輪眼,還練成了連曾祖父漩渦鳴人都沒有練成的查克拉實體化。
#賣掉就可以一夜暴富了!#
遇到強大的財迷敵人,跑為上策!
然而此時的狀況卻是,剛才“觸手*好”幻術的在現實裏重現。
忍者之間的戰鬥往往在于時機。
幾秒論成敗,有時候僅僅幾秒便可以扭轉局勢,有時候一閃而過的猶豫也許便成為了畢生的遺憾。
就如同剛才,如果佐紀狠下心撈起晴也直接飛雷神就跑,也許他還可以躲過只陷入幻術幾秒的觸手怪。然而這世界上并沒有如果,要怪只能怪她的戰鬥經驗缺乏。
她有逆天的體質,號稱最強外挂的眼睛,好用的頭腦,但是并沒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對很多事情的理解僅限于理論。
或者說她不夠強,沒有達到不需要智商就可以碾壓的地步。
看起來此時的她血統很逆天,但是她并沒有将它發揚光大。比如寫輪眼,此時的她僅僅是二勾玉,也就能看破對手的結印,動作,還有施展一些不算高級的幻術。
她被黑色的觸手緊緊纏住,被逼無奈從身上猛地蹦出幾條查克拉鎖鏈,卻發現觸手還有吸收查克拉的作用,鎖鏈并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而另一旁,觸手老男人已經在思考另一個問題:“漩渦一族不知道現在能賣多少錢?不過,只有活捉才有用,太麻煩,還是解決掉吧。”
說罷他緩緩走向佐紀,快速結印後,手臂變成了像土壤般的黑色。
佐紀此時只能慶幸木葉暗部的面具是特質的,裏面能夠看到外面的場景,但外面并不能看到眼部,所以她用寫輪眼看出了對方結的是土遁。
應該是身體硬化之類的術吧?那麽接下來,他是要用硬化的手戳破她的心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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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都被觸手牢牢纏住,此時她只能賭一把了!
盡管心裏焦急不已,但佐紀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心仍然撲通撲通快跳。
成敗只在這一瞬間。
她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睛的勾玉飛速旋轉了起來。
五步的距離。還有時間啓動幻術!
四步。快點起效吧!
三步。再晚就來不及了!
兩步。
僅僅相差兩步的距離,眼前的一幕讓她失去了任何思考。
誰來告訴她,為什麽日向晴也這個時候會突然起身擋在她的面前?
她原本打算使用她所練成的最強幻術枷杭之術定住對方的身體,這也是目前的她能施用出來的極限了。然而畢竟沒有将寫輪眼進化到三勾玉,此時她的二勾玉寫輪眼使出的幻術會大打折扣,但足夠為她争取逃跑的機會。
“哦?為同伴擋刀?還真是可笑的感情。”觸手老男人将手毫不留情地從晴也的胸膛抽了出來。
佐紀從來沒有見過血的噴泉,在今天眼睜睜地看着它從自己的同伴胸膛噴湧而出。
晴也緩緩倒下後,露出了蒙面觸手怪可怕的面容。
“接下來,該你上路了。”他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朝她靠近。
晴也胸前的空洞把她最後一絲勇氣全部抽光,她低下頭,心裏已經亂如麻。
都說人死的時候會有回憶殺,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幀一幀畫面。
祖母,七月,鳴人,鼬,止水,佐助,富岳叔叔,美琴阿姨,每個人的面孔如同走馬燈似的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本以為還可以改變宇智波的命運,就算不能,至少也要拯救她所在意的人們,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裏就死掉了麽?
就在她腦袋陷入混亂之時,一記驚雷乍現。
宛如千只飛鳥般哀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藍白色的雷光在眼前閃爍。
而下一秒,她已經被人抱起瞬移到了十多米外。
“擅自離隊的事情稍後再說,現在先快點恢複狀态,”卡卡西緩緩将佐紀放下,“自己能站起來嗎?”
“抱歉……”佐紀點了點頭,深呼了口氣,盡管腦子裏還是一團糟,但她強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觸手怪身上。
現在并沒有時間給她傷春悲秋。
如果他們是一群等級為10的玩家,那麽他們将面臨一個等級為15的紅名怪。他們一刀砍怪一點血,怪一刀稍不注意他們就只剩血皮了。
佐紀環顧一周,發覺晴也已經被貍貓小哥用像是木遁的術救了過來,而除了卡卡西和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陌生人,一個是個光頭僧,應該來自附近的火之寺,另一個則是留着小胡子的男生。
“竟然在火之寺外圍撒野,太狂妄了!”光頭僧有些憤怒,猛地将武器敲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然而觸手老男人并沒有理會他的憤怒,只是淡淡地看向被木遁包裹着的晴也,語氣中滿是遺憾:“白眼要活挖,早知道先挖了再殺。”
說罷他有些痛心疾首地捂住額頭,仿佛眼睜睜看到一大摞錢插翅而飛。
然後他注意到另一件事,眉頭皺了皺:“木遁?木葉暗部值錢的人還真多。”
多年前暗殺初代火影時被木遁支配的恐懼猛地從心中迸發而出。
光頭僧和胡子小哥見對方徹底無視了他們,也不再廢話,兩人配合着迎面而上,而卡卡西和貍貓小哥同樣跟了上去。
佐紀看着四人與他交手了好幾招,感覺此時觸手怪應該無暇顧及到她,于是快速朝着受傷的晴也跑去。
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晴也,胸口被戳穿的地方,她的心中猛地升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苦澀。
如果剛才的樣子還剩一口氣,這次是徹底沒救了。
而在不遠處,隐約聽到了觸手怪低沉的聲音:“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等你們值錢一點我再來取你們的人頭。”
如果換做平常的佐紀,她一定會在心裏腹诽:你還當這是理財嗎!?存得越久越增值,缺錢就取出來?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淡定吐槽的人物設定。
“看起來是真的沒救了啊。”
耳畔響起一個粗狂的男聲,佐紀連忙回頭,發現是那個胡子男生在說話。
“啊,抱歉。”盡管這個跪地的暗部帶着面具,可猿飛阿斯瑪仿佛能夠感受出面具背後寒人的目光。
實話總是難聽的,他還是少說一點比較好。
“他嘴唇在動,是有什麽遺言吧!”光頭僧提醒着大家。
佐紀連忙俯下身子,将耳朵湊近晴也的嘴,果然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話語。
“可以……把面具……拿開嘛……佐紀……”
佐紀二話不說将面具取了下來,眼前忽的湧進明亮的光線,刺眼得讓她不得不擡起手擋在眼前。
“真好……”
臨死前最後一個人見到的是你。
“你就是個笨蛋!一直都是這樣!我們也在一個隊裏做過那麽多次任務,你覺得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嗎?為什麽要沖過來幫我擋?我自己有準備救下你逃跑的!”佐紀越說越激動,甚至用手砸向地面。
“但是……也是有……風險的,不是嗎……”晴也勾起嘴角,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別哭啊……我其實……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愛抽卡,我……只是喜歡……讓你幫我抽卡。”
最喜歡看的就是你無可奈何卻又出于好心幫忙的樣子,而且每次抽出s卡,都會不知不覺露出難得的笑容。
可是話太長,現在的他已經無話說出口了。
“你……”佐紀這才驚覺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滴在了晴也的臉上,混雜着紅色的血緩緩流落。
“因為我……”
話語還沒有說完,晴也的眼睛盡管還睜着,可瞳孔已經失去了光澤。
“節哀吧,”目睹一切的阿斯瑪在一旁嘆了口氣,“卡卡西你好好照顧這姑娘。”
“不要直呼暗部的名字。”卡卡西無奈。
“诶,但你頂着這頭木葉難得的銀發,就算帶面具也一眼能認出來是你呀。”阿斯瑪頓時有些無辜。
卡卡西無視了曾經的同學阿斯瑪的調侃,而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得盡快趕回木葉了。”
佐紀置若罔聞。
她此時捂住眼睛,只覺得從那裏正迸發出像是被火焰灼燒般,火辣辣的疼痛。鮮血順着她的指縫流了滿手。
“嗚哇,你別亂擦啊!”阿斯瑪連忙驚呼起來。
媽呀滿臉血的樣子太可怕了!
卡卡西瞧見佐紀這幅痛苦的模樣,腦海中閃過一個殘影。
每次看到宇智波的族人,尤其是眼前和你當時的你差不多年紀的宇智波佐紀,就不免想到你了啊,帶土……
他看着阿斯瑪掏出手帕幫佐紀擦血,驚慌無措的樣子,不禁擡頭,望着天邊悠悠白雲,內心卻遠沒有表面這般平靜。
這算是,任務完成了吧?
“走吧。”他閉上眼,清冷的說。
“我們也該走了。”光頭僧地陸和胡子小哥阿斯瑪朝他們道別。
于是兩波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然而沒走幾步,佐紀腳一軟,猛地撲倒在地。
背着晴也的貍貓小哥天藏頓時開口:“前輩,交給你了。”
“……”卡卡西有些頭疼,但他也沒再多說什麽,将佐紀拉起來,然後輕輕地背至身後。
飛快地穿梭在叢林之時,他只覺得肩部似乎被滾燙的淚水浸濕。
這段時間的共事,讓他感覺背後的女生比同齡人成熟太多,做事幹練,頭腦精明。但在監視她平常生活時,又覺得她其實很多時候也很孩子氣。
比如遇到甜品店會走不動路,特別是出新的紅豆甜品時。比如會對人柱力漩渦鳴人露出難得溫柔的笑容。比如會故意板着臉戳宇智波佐助的臉。比如會淡淡地吐槽各種事情。
不過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帶上面具,穿上統一的暗部服飾後,甚至模糊掉了性別。
只有此時,她趴在他的肩上默默哭泣,才給他一種屬于小女孩的柔弱。
但這份軟弱與性別無關。
他想他是明白佐紀的。
眼睜睜地看着同伴在自己的眼前被戳穿胸膛,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悲痛,麻木,空洞……那是并不能用簡單一詞概括的複雜心情。
與她不同的則是,晴也是自願為了她擋住敵人的致命一擊,而他卻用雷切親自戳破了琳的心髒。
力量與傷痛相伴相随。
寫輪眼給予他了強大的力量,卻又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所犯下的罪惡。
佐紀全身無力地伏在卡卡西的背上。
其實她身上并沒有受什麽重傷,遭受重創的還是精神方面。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蕩着晴也臨死前的話語——
我其實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愛抽卡,我只是喜歡讓你幫我抽卡。
這又算什麽?!
如果她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就不會出現這樣讓人悲痛的事情了。
懷揣着滿心悔恨,帶着滿身疲憊,她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随意動了動,感覺被單上似乎趴着一個腦袋。
“佐紀!你終于醒啦!”佐助察覺到床上的動靜,連忙起身,高興地拉開門,一邊跑一邊大喊:“哥哥,佐紀醒了!”
然後沒過一會,鼬便推門而入,手上端着一杯水,還有一些點心。
“感覺好些了嗎?”他一邊水放在床頭,一邊關心地詢問。
“我睡了多久了?”佐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過頭目光渙散地盯着天花板。
強大的漩渦體質讓她恢複得很快,但是此時她不想說更多的話,只想懶在床上躺屍。
“快兩天了吧。”鼬倒沒有在意佐紀對自己的無視,他覺得人都有軟弱的時候,就如同曾經佐紀包容他的任性,此時他也願意盡力呵護脆弱的她。
“是嗎?”佐紀呼了口氣,靠着床頭坐了起來。
的确有點久了,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事情。
“既然醒了,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佐紀垂下眼。
鼬瞧見佐紀一副不愛搭理他的樣子,心裏微微嘆了口氣:“那就喝點熱水。”
“我不渴。”佐紀正想把兩兄弟趕出房間,卻發現鼬已經将水杯遞到了她的嘴前。
有這樣強迫人的嗎?
她擡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對方毫不示弱,舉着水杯的手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臉上也是堅定的神情。
“喝了我就帶佐助出去。”察覺到佐紀并不想見人的心思,但鼬的态度異常強硬。
呵呵!這種時候大男子主義就顯露出來了!
佐紀覺得如果她要堅持不喝,那鼬也會堅持舉着杯子與她對峙,直到她喝水的那一刻。
于是她只有就着鼬的手,微微抿了幾口溫水,然後擡眼對鼬抛出了“你懂的”眼神。
鼬勾起嘴角,倒沒有在意她難得耍的小脾氣,将水杯輕輕放在床頭,然後拉着佐助離開了她的房間。
醒來之後,卡卡西來找了她一次,說暗部允許給她放三天假期,她睡了一天,加上今天還有兩天,休假結束記得按時報道。
她随意地應了一聲,然後看着眼前的銀發面具少年“碰”地一聲消失了。
竟然沒有怪罪她擅自脫離隊伍,不聽隊長的命令。而且晴也的死也間接跟她有關,這些情況卡卡西肯定一一彙報給了上級,但是除了讓她好好休息之外,竟然就沒有其他懲罰了。
聽聞了很多暗部的冷酷事例,這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這樣賴在床上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天,晚飯還是美琴阿姨給她端進來的。
然而最後一天假期并沒有給她頹廢的時間。
很久不見蹤影的止水突然找上門來,邀請她一起去參加日向晴也的葬禮。
說起來佐紀也算是日向家的後人,但是由于她并沒有繼承白眼,所以她與日向家關系并不親近。
這還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踏進日向主宅。
晴也分家的人,所以葬禮并沒有舉辦隆重的葬禮,到場的只有一些關系親近的親朋好友。
佐紀很遠便瞧見了鹿久老師和同伴奈良修一,兩個辮子頭,在人群中異常顯眼。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佐紀,這件事不怪你,不要什麽都往自己身上背負。”鹿久老師看到她便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聽說宇智波天生敏感,他現在可害怕自家學生受到刺激就黑化了。
“嗯。”佐紀随意點頭應了一聲。
有些事情嘴上說的容易,但是心裏接受卻異常困難。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躲在大人背後的小女孩,聽到下人口中的“雛田大人”,她才知道那是她的曾祖母日向雛田。
果真如同曾祖父漩渦鳴人對她說的,小時候的她是個格外害羞,容易臉紅的女孩。但她現在并沒有任何心情去打招呼。
她還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方,一臉沉重的日向清奈。她只覺得以後有些無顏面對她。
在葬禮的途中,站在他旁邊的奈良秀一眼睛盯着前方的花圈,突然對她說:“我想他最後見到的是你,至少是笑着走的吧。”
佐紀啞口無言。
的确,晴也最後是微笑着離開人世的,就算胸前還有窟窿。
不如說他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平常看起來不靠譜極了,但是在關鍵時候,卻是他擋在了她的面前。
舉行儀式完後,佐紀快速地走了出去,她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然而現實并不遂她願,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佐紀,等等,”轉過身便發現了朝她跑過來的止水:“一起回去吧。”
他呼了口氣,然後伸手攬過佐紀的肩。
“嗯。”佐紀淡淡地應了一聲。
“哥哥我就怕你想多了,所以趕緊跟着你出來了。”止水說的有幾分辛酸。
兩人走在河邊的大道上,佐紀突然轉過頭,認真地看向止水:“其實除了隊友的死,我還在想一個問題。”
“你說。”止水的眼神認真了起來。
于是佐紀将之前的疑問全部告訴了止水。
而止水只是沉吟半響便開口:“你覺得劫持晴也的敵人水平如何?”
佐紀想了想,觸手老男人的确非常強大,甚至連卡卡西都單挑不過吧:“超越一般上忍,接近影級水平吧。”
“這樣啊,”止水了然地點了點頭,“聽了接下來我的猜測,希望你不要生氣。”
“你說啊。”佐紀瞥了他一眼,催促道。
“你現在的水平雖然遠遠超出同齡人,但是還并沒有達到執行這個超s級任務的程度。所以我猜測,這次出行,你們的隊長還肩負着一個隐藏任務。”
佐紀擡眼。
“那就是,讓你的寫輪眼進化。”止水一字一句地說。
佐紀愣在原地,随後咬緊牙關,握緊拳頭,心裏猛然迸發出了憤怒之情。
止水見狀,趕緊上前安撫:“就知道你會這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晴也的死并不是村子蓄意為之,他們只是在突發事變上提出了一舉兩得的方案。雖然聽起來很無情。”
止水扯了扯嘴角,看似說得風輕雲淡:“但是這就是每一個宇智波成長的必經過程啊。”
“止水你是萬花筒吧?”佐紀突然轉移了話題。
“是啊,說明哥哥我經歷的傷痛,比你吃的鹽還多。”止水故作輕松地說道。
佐紀沉重的面色一掃而光:“呵呵。”
雖然表面她露出了鄙視的目光,但心裏卻格外佩服止水。
為什麽他現在還可以總是保持溫和的笑容呢?!
“忍者世界是殘酷的,越長大我們會見到更多殘酷血腥的事情。而這些經歷和磨難會讓我們變得成熟。當然,我所說的成熟,絕不是刻意用冷漠的外表包裹住自己,拒絕他人的靠近。而是一種洗涮了偏激的淡然,能夠坦然面對傷痛的從容。這樣并不代表忘記傷痛,而是傷痛早已銘記在心中,不再需要顯露出來。”
“正因為我們經歷過痛苦,失去過重要的人,所以才更渴望和平。”
佐紀看着止水的側臉被夕陽的餘晖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微風輕輕掀起他額前的卷發,此刻他的臉上洋溢着的是堅定的笑容。
心中的堅冰似乎一下子就融化成了水。
她勾起嘴角,故意調侃道:“呵呵,拒絕雞湯!滿分作文你值得擁有。”
看着抓狂地嚷嚷“難得煽情一回開導你我容易嗎我”的止水,她轉過頭,望着遠處西下的夕陽。
正如止水所說,成熟是便是這樣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
而即使經歷了九九八十一磨難,開了萬花筒的止水,仍然整天嘻嘻哈哈,總是對人露出溫柔的笑容。這樣洗涮偏激,遠離黑化,不正是一種成熟的表現嗎?
道理她明白,然而要她真正做到所謂的成熟,還需要時間的洗禮。
于是她順便在外面吃了晚飯,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又外出做任務,今天又只有她,鼬和佐助三人在家。
她沒有立刻回到自己房間,而是來到了庭院中的亭子中。
不得不說這棟宅子四季的風景都十分優美。春天可以感受櫻花雨,夏天可以觀賞荷花,秋天有幾抹紅葉,冬天則觀看銀裝素裹。
而此時正是夏夜。天邊清亮的月色傾洩而下,灑滿了整個庭院。
不多時她便發現鼬也來到了亭子中。兩人沒有打招呼,只是默默地一起欣賞風景。
“我開三勾玉了。”在一片靜谧中,佐紀的聲音格外突兀。
“是嗎?”鼬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并不想說恭喜,因為他知道開眼的過程往往伴随着傷痛。
“我算是明白了,宇智波的力量伴随着情感而生。”
至今她仍然不承認宇智波是邪惡的一族,只能說激烈的情感容易讓人失控罷了。
“你以前對我說過,宇智波一族是愛的一族,因為重感情才會激發出眼睛的力量。”雖然後來在書中看到“愛的一族”是形容千手一族的。
“是的,但不得不說痛苦會比愛更激烈。”佐紀微微勾起嘴角。
鼬贊同地點了點頭。
很多時候我們沐浴在愛中,卻渾然不覺。但當我們感受到痛楚後,會産生強烈的反應。
佐紀自嘲地笑了笑:“好像傷痛是眼睛的養料一樣,多撒一點才能升級。”
想到止水的猜測,她心裏越發不舒服起來。
“所以,按照這樣的推算,我是不是有一天也會死在你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