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卷出場人物: (5)
,原本完好無損的地板突然塌陷。房雪險些掉了下去,幸好被馬慕延及時的拉住。蘇小小仍在咆哮着,紫檀堡內陰風肆虐,塌陷的大坑就黑洞一樣有着無限的抽力,就連馬慕延也堅持不住了,他頭一栽也掉進了這個無底的深淵內。八卦陣內剩餘蠟燭驟然熄滅,包裹馬丁的結界也瞬息消失了,蘇小小張着鋒利的利爪朝馬丁襲去。
☆、三頭六臂阿修羅
坐在八卦陣中的馬丁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厲鬼蘇小小朝他沖過來的時候,不禁驚駭萬分。此時的他因為長時間的打坐,腿已經酸麻的不能動彈了,他用雙手抱住腦袋聽天由命了。就在厲鬼蘇小小的利爪碰觸到馬丁身體的一瞬間,蘇小小就像是被電到般利爪被彈開。
馬丁害怕的昏厥了過去,就在這時他的身體慢慢的漂浮到了半空中,一團紅色的結界将他牢牢的包裹在裏面。蘇小小好不甘心她縱身而起朝馬丁沖去,可是她還沒有接近紅色的結界,就被紅色結界釋放的強勁電流彈開了。
玄武童子咯咯的笑着說;“我好歹也是被供奉的神明,我的神光哪能是你這種污穢之物能夠接近得了的。”
厲鬼蘇小小憤怒的嘶吼着……
一滴冰涼的水滴滴在了房雪的額頭上,房雪從昏睡中醒了過來。此時她才發覺自己一直躺在馬慕延的懷裏。她說;“我現在這是在那裏啊?”
馬慕延說;“這裏應該是紫檀堡的地下室吧!”
房雪艱難的做起來,左側肩膀受傷的地方,仍在鑽心刺骨的疼痛着,她說;“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多的屍氣呢?”
馬慕延提醒道;“難道是沙清源在從中作怪不成。”
房雪陷入沉思的說;“你這麽說倒是提醒了我,降頭術确實能夠提取死屍的屍氣。”
馬慕延說;“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對付這只厲鬼呢?”
房雪猶豫不決的說;“我現在一時也拿不準主意,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了。”
——“如果你再拿不準主意,那我們都得死在這裏了。”馬慕延說道。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內,突然出現了無數團有藍色的鬼火,它們陰森詭異的跳動着,地下室被幽藍色的光芒的籠罩着,從上面翩然飄落一個紅衣女鬼。她用凄厲的聲音說;“你們兩個都得去死。”
房雪冷笑道;“那就看一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她手中破損的白樨劍轉瞬複原。
厲鬼蘇小小朝房雪撲了過來,房雪毫不懼怕用白樨劍抵擋她的利爪。
馬慕延轉到蘇小小的身後半蹲下來,将手中的溜溜球朝蘇小小襲去,此刻的蘇小小正和房雪苦戰着。
蘇小小的頭發瘋狂的亂長着,她将馬慕延的溜溜球牢牢的纏在了半空中。而起頭發絲順着鋼絲迅速的蔓延馬慕延的身體上,将馬慕延的身體包裹住了。這些頭發絲比馬慕延溜溜球上的鋼絲還要堅硬鋒利,頭發不斷的縮緊,馬慕延的衣服已經被割破了。馬慕延的瞳孔逐漸變成了紅色,頭發也變成了淡紫色。馬慕延自身強大的氣場将包裹在他身上的頭發絲都斷裂了。
馬慕延的眼神冰冷而邪魅,他再次甩出手中的溜溜球說;“空籬無跡。”溜溜球表面散發着翠綠色的光芒,溜溜球內的鋼刀也在飛速的旋轉着。蘇小小仍想用頭發将溜溜球纏住,但沒有想到,頭發只要一碰觸溜溜球就會化為灰燼。
溜溜球以雷霆之勢正中蘇小小的後背。頓時只見蘇小小的後背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傷痕,蘇小小哀號的嘶吼一聲用利爪将房雪彈開。自己則逃到了一旁半蹲在地上,只見她的後背不斷的冒出許多的泡沫。剛剛被馬慕延用溜溜球弄傷傷痕不見了蹤影。當房雪看到這一幕後,不禁吃驚的說;“她居然能夠再生。
蘇小小突然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朝房雪沖來,房雪一回身手中的白樨劍一揮說;“胭脂秋影。”頓時尖端散發着胭脂色劍氣朝蘇小小襲去。‘胭脂秋影’霸氣的劍氣斜斬穿過了蘇小小的身體。蘇小小的身體瞬間在天空中一分為二。殘骸掉落在地面之上,血色的泡沫溢出一分為二的殘骸又從新的複合在了一起。
房雪此刻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她的額頭浸滿虛汗。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将一個符箓的小紙人放在右手的手心處。
房雪一本正經的說;“急急如律令!”小紙人在房雪的手心立了起來。——“玄武童子,速速現身!”
小紙人飛向了上面。從上面飄然飄落一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馬丁,只不過他的瞳孔此刻變成了清澈的海藍色,他躬身施禮的說;“不知主人您召喚我何要事。”
房雪臉色慘白的說;“把她給我處理掉。”
玄武童子謙卑的說;“我馬上就為你去辦。”
馬慕延疑惑的說;“馬丁怎麽突然變成了玄武童子了。”
“因為玄武童子只有依附肉身才能夠發揮力量,所以他才借用了馬丁的皮囊。”房雪解釋道。
玄武童子微笑着說;“孽畜就讓我來超度你吧!”他手持般若之勢,閉上了眼睛。蘇小小朝他撲了過來,就在蘇小小的利爪就要碰觸到玄武童子的時候,玄武童子突然睜開眼睛,用指尖指着她說;“秀玉鳳凰。”霎那間一只玉色的鳳凰翺翔而出,它徑直的飛向朝玄武童子撲來的蘇小小,玉色的鳳凰居然從她的身體內穿了過去。
厲鬼蘇小小癱在地面上,肢體也開始四分五裂,而這些破損的肢體都化成灰燼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一個頭了。這個殘破的頭顱仰面朝着天空凄厲的吼叫着,就好像就呼喚着什麽東西一樣。無數團屍氣席卷而來,蘇小小張着血盆大口将屍氣通通的吞吃了下去。
蘇小小殘破的頭顱開始溢出大量血腥的泡沫,她的身體又開始超速再生,而這次不同的是,蘇小小長出了三個頭,六個手。紫檀堡也在劇烈的顫動着,屍氣逐漸的消散,當房雪看到蘇小小此刻的模樣不禁驚駭萬分。
只見她擁有三張絕美的臉龐,高挑的複古發鬓,眉心還有一顆血紅色的朱砂,如雪般剔透的肌膚,紫色迷幻的眼睛,她身上穿着阿修羅戰衣,就仿佛是神一般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房雪難以置信的說;“不可能的,她怎麽會變成阿修羅了呢?”
馬慕延說;“她絕不會是阿修羅的,她一直是想迷惑你,才故意變成阿修羅的。”
聽了馬慕延的話,房雪緊張的心緒才得以舒展點,她對玄武童子說;“玄武童子,你不要擔心她現在并不是阿修羅,她只是在迷惑你。”
玄武童子也被她的這副模樣驚到了說;“這個我明白,就讓我試一試她變成這副模樣,到底有什麽能耐。”
玄武童子手持般若他有指尖一揮說;“缟仙羽化。”驟然見無數根潔白的羽毛仿佛雨水般朝已經變成阿修羅模樣的蘇小小襲去,她緩緩的睜開紫色的眼睛,三個頭一齊張開嘴唱着歌,這石破天驚的聲音就仿佛天魔籁音般震撼人的內心。所有的朝她襲去的羽毛通通都變成光的斑點消失了。玄武童子就好像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的僵硬在了那裏,半響他才緩過神來,他雙臂張開就好像鳥兒飛翔般扇動着,他點着腳尖輕盈的仿佛芭蕾舞般舞動着,他的手溫柔的舞動着,他的身上散發着月光般清冷的光芒。手指腕間纏繞着一股清霜,他将雙手張開說;“瘦月清霜。”霎那間月華浮動‘瘦月清霜’襲向蘇小小。蘇小小仍在那裏紋絲不動,看不出她有任何表情的波動。她的三只手手持千年琥珀迦南念珠一串,她嘴裏空靈的念叨;“衆生皆苦,我佛慈悲。”手持迦南念珠的三只手整齊劃一的揮動‘瘦月清霜’居然被輕而易舉的消解了。
房雪道;“真是無恥,佛也是你這種肮髒的東西能叫的嗎?”
蘇小小用指尖一甩一滴鮮血朝玄武童子襲去,而玄武童子還在愣神,根本就沒有發覺,這滴鮮血正中玄武童子的眉心,便成了朱砂印在了上面。玄武童子蔚藍色的瞳孔變成了黑色,他突然昏倒了。
房雪說;“玄武童子的元神被蘇小小的冤孽血污染了,現在他已經變成馬丁了,馬慕延你帶着馬丁從這裏逃出去吧!”
馬慕延擔心的說;“我們兩從這裏逃出去的話,那你該怎麽辦呢?”
房雪不服輸的看着蘇小小說;“放心,我一定會辦法殺死她的。”
馬慕延背起馬丁說;“我将馬丁送到外面就回來。”說着就一躍而起朝外面飛去。
蘇小小冷冷的說;“你以為他們兩能夠從這裏逃走嗎?”
房雪不屑的說;“少廢話,受死吧!”說着房雪揮着白樨劍朝蘇小小刺去,蘇小小有手中的迦南念珠抵擋,房雪根本就不能近身靠前一點。他大喝一聲;“魂飛羅浮。”
手中的白樨劍一揮無數個泛着白光的劍刃傾斜而出,風馳電掣般朝蘇小小襲去。
蘇小小仍是在在那裏紋絲不動,三個頭一齊張開嘴巴,将‘魂飛羅浮’的劍刃都吞了進去。然後又再次的張開嘴巴将‘魂飛羅浮’的劍刃吐了出來。
房雪的身體本來就已經達到了極限,雖然她全力躲閃,但是還是被一發‘魂飛羅浮’的劍刃穿胸而過,頓時鮮血四濺,房雪癱坐在地方用手捂着傷口,心想幸好剛才躲閃的及時,不然那一劍就正中心髒了,讓自己當場斃命了。她躺在地上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就在她半睡半醒的時候,她突然想到爺爺曾經跟她說過,谷陽派有一個絕技‘綠萼殘紅’它能夠消滅天地間所有的妖魔鬼怪。
可是施術者也會身受其害,這個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施展的法術。房雪心想現在可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了,房雪從兜裏掏出了兩個金色符箓的小紙人,咬破自己右手的中間将小紙人按在手心下說;“綠萼殘紅。”霎那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法陣。兩只綠色的麒麟從法陣內騰空而起,他們在天空中自由的奔馳着,朝蘇小小跑去,蘇小小已經無處躲閃,麒麟已經将它圍住,兩個麒麟前面相撞。房雪也此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紫檀堡瞬間被夷為平地,一團紅色的蘑菇雲沖天而起,強烈的沖擊波在方圓百裏內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紫檀堡變成了一個碩大的深坑,現場就如果□□爆炸後慘烈。馬慕延将已經奄奄一息的房雪放在車上,此時的房雪就如同一個血葫蘆般吓人,馬慕延從兜裏掏出一粒丹藥塞進房雪的嘴裏互助他的心脈。他開着車帶着馬丁和房雪朝上A市開去。
數十裏外的亂葬崗內一個法陣旁四周堆積了無數殘缺不全的死屍,坐在法陣內施法的男人,突然口吐鮮血說;“臭娘們,居然還會這招,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就在不遠處一只醜陋不堪的大怪物正在貪婪的啃食着死人的骨頭。它擡起碩大的頭顱譏諷的說;“怎麽了,失敗了吧!我就是說你是不會成功的,呵呵……”
沙清源站起來陰冷的說;“那也總比躲在這裏偷吃死人骨頭的‘食骨鬼’要強得多。”
“你說什麽……”食骨鬼将利爪架在了沙清源的脖子上兇狠的說。
沙清源冷笑的說;“別生氣嘛!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咱們兩個做個交易怎麽樣。”
食骨鬼說;“什麽交易。”
沙清源說;“就是你贏我贏都不吃虧的交易。”
食骨鬼說;“快說是什麽交易。”
沙清源陰狠的說;“就是咱們兩個聯手殺了房雪怎麽樣,殺死她後我可以把她的皮囊給你,這樣你在人間想吃多少活人的骨頭都不會有人限制了。”
食骨鬼幽幽的說;“房雪的皮囊确實是不錯,不過那個小丫頭,用不着咱們兩兩個聯手哪麽興師動衆吧!我一個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她。”
沙清源說;“房雪要是一個人的話,那自然很好對付。但他身邊的僵屍馬慕延,也不是吃素的,而起你在白天行動會受限,只能夠寄生在活人的身體內。如果咱們兩個聯手應該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吧!”
食骨鬼邪獰的笑着說;“姑且相信你一次,看一看你會玩什麽花樣。如果你敢耍我的話,我一定讓你死的很慘。”
沙清源說;“我怎麽敢在食骨鬼大人面前賣弄呢?除非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這麽想就對了,天快亮了,我應該回去了。”說着食骨鬼化為黑氣遁入地中不見了蹤影。見食骨鬼已經離開沙清源臉上路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酆都城绮霰齋辦事處
馬慕延将汽車開到公園內,此時天已經快亮了。他從車上将房雪抱了下來。房雪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就好像随時都會有死去的可能。他正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辦,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将虛弱的房雪放在椅子上,他從樹叢後面拿出一個旅行箱。他将旅行箱打開将房雪塞了進去。一輛布滿青苔的巴士緩緩的行駛了過來,只見上面寫着黃泉巴士206的字樣。馬慕延一招手巴士停了下來,他将旅行箱擡進了巴士內。車內有好多的鬼,什麽吊死鬼,老死鬼,病死鬼,水鬼……他們見到馬慕延不禁驚異的說;“這個有肉身的鬼,是不是僵屍啊!”
開車的骷髅頭扭頭對馬慕延說;“上班嗎?你來的可真及時,馬上就要發車了,這可是最後一輛黃泉巴士了,他用眼睛上下的打量着馬慕延帶上來的那個碩大的旅行箱,然後他用只剩骨節的手指指着一旁的警示牌說;“冥界可是有禁令的,不許帶任何的活物進去冥界。你的旅行箱內是不是放有活的東西啊?”
馬慕延笑着說;“怎麽會呢?我的旅行箱就是放的我的食物而已,不信你完全可以檢查。”
骷髅頭空洞的眼睛射出兩道紅外線般的光芒,他自上而下的将整個旅行箱掃描了一遍,雖然心中非常的疑惑,但是自己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骷髅頭扭過頭說;“發車喽!”布滿青苔的黃泉巴士緩緩發動,行駛了沒有多久,就遁入地面沒有了蹤影。
初升的太陽讓人間重新有了光明,躺在副駕駛上馬丁,頭仍有些昏沉沉的,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非常詫異的看着四周奇怪自己怎麽會來到了這裏,打開手機微信看到馬慕延發了一條語音“馬丁你詛咒已經解除了,我和房雪有點事就先行離開了。”
馬丁抱怨道;“這兩個家夥居然丢下我自己跑了。”
黃泉巴士仿佛在幽深隧道內行駛一般,它一直向下開去,也不知過了過久突然眼前的視線變得異常的開闊,黃泉巴士駛向了一個古代的城門樓,只見城門樓上的匾額用小篆寫着“酆都城”的字樣。
城門樓前鬼差檢查了司機的駕駛證後才允許放行,沉重的大鐵門緩緩的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明清的古街道,漆黑的灰暗的天空,每家店鋪都點着紅色複古的燈籠。
黃泉巴士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骷髅頭說;“尊敬各位旅客終點站已經到了,請諸位有條不紊的下車吧!前面是酆都城第278號的亡魂收容所你們可以去那裏報道登記,等待接受判官的審判,然後就可以被分配在酆都城81區任意的尋找工作了。”
鬼魂們從黃泉巴士內走了下去,朝對面的亡魂收容所走去了。現在巴士內只剩下馬慕延一個人了。骷髅頭扭頭對馬慕延說;“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绮霰齋停下嗎?”
馬慕延坐在椅子上點點頭說;“對,就在绮霰齋停下來。”街道兩側非常安靜,幾乎很少能夠看到行人。巴士行駛了沒有多久,便又停了下來說;“客人已經到站了,請您下車吧!”
馬慕延用手拎着旅行箱走下車說:“謝謝啊!”
骷髅頭怪笑着;“沒關系,這是我應做的職責。”
馬慕延拎着旅行箱走進了一個古香古色的老宅內,匾額上面寫着‘绮霰齋’的字樣。他走進了一個大廳內,徑直走向了一個睡在搖椅的上精瘦小老頭,馬慕延語氣恭謹客氣的說;“董大人,董大人……”見叫了數聲都不醒,馬慕延生氣喊道;“糟老頭……。”見他還是沒有反應,馬慕延面露壞笑的說;“董大人,我已經将食骨鬼抓回來了。”
董大人聽到這句話後,不禁高興的從搖椅上跳了起來嘴裏喋喋不休的說;“食骨鬼抓回來了嗎?在哪裏呢?在哪裏呢?……”當他回顧四周并沒有發現食骨鬼的半點身影,才恍然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他用手戳着馬慕延的額頭說;“小屁孩,居然敢騙你的老子,看來你真是不想活了。”
馬慕延笑着說;“董大人,您最疼我了,怎麽會生我的氣呢?”
董大人睡眼惺忪的打着還欠說;“你說這句話還算對,我還指着你把那個孽畜給我抓回來呢?”
董大人一低頭看到馬慕延拎來的旅行箱說;“這個不是我送給你的甕魂箱,你怎麽又把它給我拿回來了。”
他想了一想突然神色大變驚恐的說;“難不成,難不成……你把活人帶進了酆都城。馬慕延難道你想誠心害死我不成,如果被十殿閻王還有冥王大人知道了,那我這個小小的判官真是做到頭了。”
馬慕延懇求道;“董大人,求求你就幫幫我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救人才受了很嚴重的傷。董大人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救救她吧!不然你還想讓我把她重新帶回去不成嗎?”
聽到馬慕延這麽說董大人的心裏也有點動搖了,便改口說;“看在你辛苦把她擡來的份上,我決定給她治療。但是你要記得等她傷好了一定要離開,千萬不要給我惹麻煩。”
董大人擡起頭對着一個有三層樓哪麽高的玉色章魚說;“彩屏,你幫我看一看這個人傷情到底怎麽樣了。”彩屏的頭足有一個客船那麽大。
章魚彩屏伸出觸手将甕魂箱打開将房雪托了出來,它的每根觸手都泛着白色的光芒。觸手們非常溫柔的撫摸着房雪的身體。董判官焦急的詢問道;“到底怎麽樣啊?彩屏。你倒是說話啊?”
章魚彩屏用瓷娃娃的聲音說;“她的受的傷非常的嚴重,本已傷及心脈。而起強行施展超越自己身體極限的法術,現在的她只是一息尚存,随時可能都會死去。”
馬慕延擔心的說;“彩屏還有救嗎?”
彩屏寬慰的說;“慕延,你就放心吧!我會用上次給你治療的五色魚為她療傷,但卻得花費72個小時,才能夠令她完全的痊愈。”章魚的觸手将房雪放入自己所在的冒着蒸汽的溫泉內。房雪的頭倚在鵝卵石上好似安靜的熟睡着,無數條五顏六色的小魚簇擁的游了過來,它們不斷的親吻着房雪的受傷的傷口,房雪本來受傷的流血的傷口漸漸的止住了血,傷口也在神奇緩慢的愈合着。
“這個丫頭是什麽人啊?看你這麽上心,難不成是你的女朋友不成。”董判官打趣道。
馬慕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董大人,你就別拿我取笑了,像我這樣的人,誰會喜歡我啊?”
彩屏說;“她叫房雪,是谷陽派第十八代陰陽師。上次用佛骨舍利子皎影箭射傷馬慕延的就是這個女孩。”
董判官被吓了一跳說;“什麽,慕延。這麽危險的家夥,你怎麽會帶來啊?”
馬慕延趕忙解釋道;“董大人,之前房雪确實很想将我超度了。但是後來才發覺原來我并不吸食人血,才發覺誤會了我,所以現在我們已經和好了。而起我相信房雪能夠幫我們找到逃跑的食骨鬼。”
董判官贊許的說;“我怎麽就沒想到用陰陽師幫我們找那個孽畜呢?”
馬慕延抱歉的說;“對不起,董大人,我已經找了好多天了。可是就找不到食骨鬼的半點蹤影。”
董判官說;“這不能怪你,你當僵屍才沒有幾天時間。雖然我硬傳給了你510年的道行。但這個食骨鬼已經被封印700年,這次它從绮霰齋辦事處逃了出去,當然不會讓人輕易的發現他的蹤跡。我敢肯定那頭孽畜現在一定是寄生在某個人類的身上,所以才能這般無聲無息的隐藏自己的氣息。我倒要看一看它到底能夠忍耐到什麽時候,如果它殺了活人吃新鮮的骨頭,彩屏必然會追蹤到它蹤跡,到時候就算它想逃也跑不掉了。”
馬慕延緊蹙眉宇的說;“可是董大人,那些活人都是無辜的啊?而起你也說過,死人是不能再複活的,那樣會有違天理。”
董判官陷入了沉思說;“這個我明白,現在我也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不傷害活人的性命,又可以将食骨鬼重新的封印的好辦法。”
說着說着董判官不禁連打哈欠說;“不行不行了,我可困的要命,你在這裏守着吧!我要上床睡覺了。”董判官
邊走邊感嘆的說;“還是做僵屍爽,都不用睡覺。”
彩屏用泛着白光的觸手碰觸馬慕延的額頭說;“現在你喝的都是動物的血,發揮的功力還不到4層,如果你喝的是新鮮的人血的話,一定能夠輕而易舉的發揮8層的功力。那你對付食骨鬼也不會吃力了。”
馬慕延态度堅決的決絕道;“我是絕不會吸食人血的,就算我現在變成了僵屍,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人類。
彩屏說;“你還是這麽的善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償還掉所有的債務,重新複活了。”
馬慕延嘆了口氣說;“拿得需要多少年啊!”
彩屏勸慰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馬慕延笑着說;“那就借你吉言,但願能盡早的實現我重新變成活人的心願。”
彩屏将自己碩大的身體沉入了溫泉內說;“剛剛你也說過,死去的人再次複活,有違天理,但幸好你是意外死亡陽壽未盡。董大人又在你斷氣後及時的将你拖入冥界酆都城,将你的魂魄封在身體內,把你變成了僵屍。而起董大人已經讓我删除了你的死亡記錄。這樣就算冥界高層們發覺了,也死不對證了。”
馬慕延說;“沒想到董大人心思會如此的細致。”
彩屏說;“關系到自己位置的事情,他當然會如此的上心,如果不是董大人犯了那麽低級的錯誤的話,就不會将已經封印700年的食骨鬼放跑了。”
馬慕延盤坐在地上屏氣凝神的說;“可是如果不是董大人這個無意間的疏忽,我怎麽可能還會有這次重生的機會呢?所以萬事皆有因果。”
彩屏贊許道;“說的很好。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慕延,你用埙給我吹一首曲子吧!這樣房雪的傷也能夠好得快些。彩屏有章魚觸手送來了一個紫檀色的精致小巧的埙,埙的表面還有幽蘭精細的圖騰。
馬慕延接過埙笑着說;“好啊!正好我也閑着沒事,就為你和房雪吹埙吧!”說着慕延将埙放在嘴邊吹着,這首曲子空靈幽眇幽靜飄逸,就仿佛人置身人幽幽山谷中美妙,寧靜而自然坦蕩而舒展,步調緩慢舒緩但卻回味無窮。聽得人是如癡如醉如夢如幻,溫泉中的五色的魚兒也更加的賣力的為房雪治療着。
章魚彩屏也似乎恬靜的睡去了,它周身散發着純白玉色的光芒,空曠的大廳內彌漫着天籁般的埙聲,時而舒緩,時而悠揚,時而蕩氣回腸。
☆、判官的生死薄
房雪漸漸的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當她看到置身于溫泉中而起身體四周有許多的小魚正在親吻着她。她不禁驚異萬分說;“這裏是哪裏啊?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這裏是酆都城董判官的绮霰齋辦事處,因為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所以馬慕延才将你帶到了這裏。”章魚彩屏從溫泉中浮了上了。當房雪看到這麽大個章魚的時候,吃驚的嘴巴張的跟塞了個網球。她用手指着彩屏說;“怎麽會有這麽大個章魚,而起還會說話啊!”
馬慕延俯身說;“它是董大人的生死薄,也是董大人最得力的助手。”
房雪咽了口唾沫說;“原來判官的生死薄都是章魚啊!”
彩屏依然用它甜美的聲音說;“房雪你的傷已經痊愈了,現在你可以從溫泉內出來了。”說着彩屏用它泛着白光的觸手将房雪托了出來,放在了地面上。——“你的衣服已經破了,我幫你換一件新的吧!”被彩屏這麽一提醒房雪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不堪入目了,彩屏用泛着白光的觸手碰觸了一下房雪的額頭,房雪瞬間全身都一股純白色的光芒籠罩,當白光逐漸的散去,房雪驚喜的發現自己居然煥然一新穿上了新衣服。只見她穿着通體翠綠的漢服長裙,銀白色的鱗紋,裙子上繡有一朵粉紅色的蓮花,菊黃色的腰帶,腳上穿着黑褐色的長靴。腰間墜有瑪瑙鑲嵌的佩環。房雪梳着複古的頭發,整個人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從美人畫軸內走出來的古代美人。房雪說;“這套衣服好是好,但我更喜歡現代的衣服,不知道你有沒有啊?”
彩屏說;“因為酆都城內穿的都是漢服,所以沒有現代的服裝。”
——“你醒了。”房雪扭頭看到一個身穿漢代官服的老頭走了過來。
房雪用手指着他說;“你是董鬼判官!”
董判官笑着說;“正是敝人。”
房雪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你長得太好玩了。”
董判官皮笑肉不笑的說;“那叫長得有特點,好了居然你的傷已經好了,馬慕延你就帶着她從酆都城離開吧!”
房雪說;“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将馬慕延變成僵屍呢?我是不會走的。”
董判官看了看她說;“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那就跟我來吧!”房雪跟着董判官來到了巨大的木桶旁,只見這個木桶通體為黃褐色,在木桶的頂端有一個破損的大洞四周還有許多破損的紫色符箓。
房雪疑惑的問道;“這個木桶是幹什麽用的啊?”
董判官心情沉重的說;“這個木桶就是用來封印‘食骨鬼’的法器,可能是因為長年累月沒有跟換過符箓的緣故,食骨鬼居然自己突破了封印從木桶內逃了出來。所以我才将馬慕延變成了僵屍希望他能夠幫我追查‘食骨鬼’的下落。但我一直吩咐他這件事一定要秘密進行千萬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
房雪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樣,可是我看這個木桶上符箓都很新啊?食骨鬼是怎麽突破封印的呢?”
董判官有些神色緊張言語有些吱吱嗚嗚的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
彩屏解釋道;“那是因為董大人非常的懶于做飯,常常将封印食骨鬼的木桶當作飯桌,在上面煮泡面。半個月前他笨手笨腳的将泡面盒打翻了,泡面湯撒在封印的符箓上。他居然愚蠢的用自己的衣服去擦湯汁,就這樣把已經封印了700年的食骨鬼給放了出來。他為了彌補自己的所犯下的過錯,所以才将馬慕延變成僵屍當自己手下,代替自己在人間追尋食骨鬼。”
董判官氣惱的說;“彩屏,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章魚燒。怎麽竟将大實話。”
彩屏似乎一點也不懼怕董判官說;“自己犯了這麽愚蠢的錯誤,還不許別人說道說道嗎”
房雪笑着說;“居然是這麽把食骨鬼放跑的,那董大人為什麽不自己去人間尋找食骨鬼,委托給馬慕延幹什麽啊?”
彩屏說;“因為冥界有禁令,絕不容許任何一個判官擅離職守。如果被冥界的高層們發現的話,必然會免去董大人的判官的職位。而起食骨鬼逃出冥界的事情,董大人也一直沒有向上報告,他才算自己私自處理。”
房雪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
董判官急敗壞的說;“彩屏你怎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彩屏說;“董大人,您憑你的這點小伎倆,真的會隐瞞很久嗎?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這件事情都會敗露,還不趁現在讓房雪幫忙,也許能在高層們發現之前找到逃跑的食骨鬼。”
董判官說;“彩屏我真的發現你越來越八婆了。”轉過臉然後一臉媚笑的說;“不知道房雪有沒有興趣幫助我尋找食骨鬼啊?而起我還剛為你治療完,你不會那麽不給情面拒絕我吧!”
房雪毫不給情面的說;“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不想給你面子。一份錢的酬勞都沒有,你休想讓我幫你找什麽食骨鬼。而起我受傷的時候昏迷不醒也沒求你給我治療,所以也可以不領你的情。”
董判官一臉壞笑的說;“你可以不領我的情,畢竟這是馬慕延求我的。我還忘記告訴你了,如果你這次幫我尋找食骨鬼的話,就可以幫助馬慕延減輕自己身上的債務。他就能提早重新複活為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