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現妖氣
東郊常記，最近的天氣比較溫和，生病的也越來越少，常記比往常冷清了不少，只有李若蕭和一個小夥計在那裏守着。
因為心情不好，天意走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正在看書的李若蕭驚得差點跳起來。
“幹嘛呀，你想吓死我啊，你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嗎？”李若蕭翻着白眼鄙視了她一下，然後淡定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書繼續看着。
“常老頭呢，常老頭，我來看你了，快出來，在不出來就把你的東西送人了……”天意對着後院的方向喊。
“你這丫頭又沒大沒小的，常大夫拿到帝都那也是有頭有臉的名醫，百年世家嫡系長老，從你嘴裏喊出來一下就跌了身價，不知道到的還以為跟你有仇呢。”
天意暗暗吐了吐舌頭，想起自己來的路上聞到一絲妖氣，便貼近李若蕭低聲問“喂，你有沒有聞到一種怪怪的味道。”
李若蕭斜眼撇來：“怎麽，又發現寶貝了？”
天意的鼻子異常靈敏，總能發現和分辨別人難以辨別的東西，之前她送來的好些藥材，就是這樣來的，她找藥草，總是比別人容易。
“你就知道寶貝，寶貝哪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我是說，東郊這附近，好像有妖氣，不太明顯，有時候斷斷續續的出現。會不會有妖啊”
“這裏有妖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啊，大禹雖然一向沒有仙妖存在，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去伏陽學禦妖的，他們身上沾染上妖氣很正常，他們收服的妖也只能放在自己的乾坤袋中，不會輕易放出來。何況，東郊這邊離霍牙山那麽近，就算有妖也早就跑了。何況大禹的妖敢出來見人嗎？”李若蕭難得好聲好氣很好氣的解釋。
“奧，對了，怎麽就你自己在啊，若宣呢，抓藥看病這麽精細的活，你也能幹？可別把人給治壞了，你可得細心點，別給常老添麻煩啊”。天意支起下巴打趣到。
“嘿，也就你敢小瞧我，我這醫術就算比不上大哥，可這好歹比你強吧？”
李若蕭和李若宣是堂兄弟，李若宣排行老大，若蕭老二，其實他兩人相差不過一歲，也是從小一起長大。
兩人仔細看倒也有幾分相似，只是李若蕭生來就是一張娃娃臉，加上性格又張揚，從小調皮搗蛋的，說話也沒個正經，總給人長不大的感覺，連他爹娘都管不了他，唯一怕的人就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李若宣。
李若宣，相貌清秀，雖是世家子弟，卻帶有一骨俠着風範，一舉一動，無不散發着高貴的氣息，總是一副淡泊的樣子，身上卻總散發着冷冽的氣勢，嚴肅起來的時候不自覺的讓人懼怕。
明明是一個家族裏出來的，卻是決然不同的類型，一個狂妄不羁，自由灑脫，一個穩妥泰山，輕靈飄逸卻又滿心城府，倒像是兩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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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世族大家，而且在大禹的地位非同一般，他們嫡系一支掌握着醫藥和綢緞兩大商業，而且全國各地都有為官者，而且官位是不分國家的，在三大國以及周圍但凡是有點勢力的諸侯國和部落都占有絕對權力的官員，而且不必參與國家之間的紛争，除了天玄，李家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天意白了他一眼問：“就你？比我強，你學了多久，我學了多久，能比嗎？常叔呢？”
“常叔忙，現在可沒空理你，來了個供藥材的，正在後堂款待着呢。”李若蕭拖長音調嘆氣，
“怎麽，瞧你這陰陽怪氣的樣兒，不會是人家長太帥，你忌妒了吧。”
“切，他能跟我比麽，我也是儀表堂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貴公子好吧，你這山裏來的野丫的，懂個屁”。
“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長得跟個奶娃娃似的。”天意小聲嘀咕。
“喂，你嘀咕什麽呢？”李若蕭看她那一臉不屑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沒什麽好話。
“沒什麽啊，若宣怎麽沒來”
“他要忙着明年的考試呢，哪有功夫來這裏。你看你這一身什麽打扮，本來就沒什麽看頭，這下更醜了，你很快就十五了，你要時刻記得自己是女人，女人，懂嗎，再這樣，小心嫁不出去”李若蕭扭頭看向她
“哎，哪裏來的小狐貍，還是一只火狐，你帶來的？”若蕭一扭頭，就看見一只火紅的小狐貍在天意身後正伸着小腦袋好奇的往這裏瞅。
“快，快過來讓我看看。”說着，李若蕭就要出來去将小狐貍抱起來。
“你！毒舌婦，哼。”天意忍不住伸手指向他，“給我把東西放起來，我要去購物”天意很不客氣的把東西重重的放到李若蕭面前，連着小狐貍也被丢在他懷裏，不待他反應轉身就走了。
☆、進入霍牙山的人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耀眼，明晃晃的照的人昏昏欲睡。若不是暑氣已去，這樣的天氣怕是要蒸熟包子了。
異常的炎熱天氣讓人特別煩躁。
鼻尖總是忽隐忽現的絲絲妖氣，一走出常記反倒清晰起來，吸引着天意忍不住尋找來源。繞着周圍找了一圈也沒什麽發現，只好去逛自己的街。
擡頭間，擦肩走過一位包裹這一身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腳步輕浮，雙目渙散，極度虛弱卻不肯停下休息，正急速的趕路。
他恍惚的樣子像極了因進入霍牙山的被傷的症狀，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在霍牙山生活了這麽久，總會有見到那麽幾個自以為是的人企圖進入霍牙山，結果還未走進就因為無法前行不得以退出。
只不過這個人明顯嚴重的多，至少已經上過山了，因為他已經傷及根本甚至造成魂魄難聚。別人看不出來，深受靈魂不穩之苦的她，自然能看出其中與其他傷勢的不同。
回頭看向那人離開的方向，無意間竟發現了從他懷中掉落的一株聚靈草的葉片。
聚靈草只存在于霍牙山，多在半山腰之上成片生長，但是山腰之下也會有零星分布着一些，只是找起來很麻煩，山下的這些聚靈草多是單科生長，能找到一株半顆的也全靠運氣。
因為怕被人盯上，天意從來不會将聚靈草帶出霍牙山，即便是常叔都沒給過，想不到此人竟是有如此大的毅力能堅持找到聚靈草。
收起自己的感概，天意好心情的去了東郊最好的成衣鋪，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
快近中午，天意滿載而歸，在桌子上猛地拍了一下，驚得李若蕭把書掉地上了。
“誰呀…”剛想狠狠的罵一通，擡頭一看，一下子驚呆了“天意？”他不确定的問。
一身鮮亮飄逸粉色長裙，頭發挽起，從來不帶頭飾的她難得配上了同色系的發簪，明眸皓齒，眉眼如畫，配上甜甜的笑容，倒是把李若蕭給看愣了，還以為天意什麽時候多了個姐妹呢
天意去外面逛了一圈，換了一身女裝，她平時住在山上也不穿這樣的衣服，容易髒不說，還礙手礙腳的，而且這種廣袖裙也就那些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出去風花雪月穿的。
但是剛才李若蕭那幾句話實在是讓她深受打擊，她便找了成衣鋪的老板幫她打扮了一下，好讓李若蕭好好的改變一下他的審美。
天意原本就長得極漂亮，這一打扮，活脫脫的小仙女一枚。
“喂，發什麽愣呢，幫我看看，這衣服好不好看？”
“嗯，好，來我看看”，若蕭從櫃臺走出來，站到一邊，：“嗯，這邊，那邊，轉過去，”若蕭吩咐到。
“喂，你看完沒有啊，到底怎麽樣啊，快說”，天意看他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急了
“嗯，衣服不錯”。
若蕭用手抵在下巴上，看天意得意的要笑的時候，又用手指向天意的腦袋來了一句：“就是人差了點。”
“李若蕭，你眼睛長殘了吧，什麽眼神啊，我哪差了”。天意生氣的張牙五爪起來。
“哪差？”若蕭繞着天意慢慢轉了一圈，剛想打擊天意一番。可又怕她跟自己較真，便裝出一副很免強的樣子道：“湊合吧”。
“那就好，借我二兩銀子，我去付錢”。天意向他申手
“什麽，二兩銀子，這又不是金子做的，”
“廢話，金子做的哪會二兩銀子，”
“不借，我的錢可要留着娶媳婦呢，”
“喂，我是借好不好，又不是不還了，我還能賴你不成。”
“不借”
“你……”
兩個人正鬧着着，常大夫便會客完出來了。
“常老頭今天不出診啊”，天意跟常大夫打招呼。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怎麽總是沒大沒小的，叫常叔，要不是我這兩年惜心調理，你這病怏怏的身體能在這活蹦亂跳的麻，以後少跟若蕭那小子說話，以前多老實的孩子，也跟着學歪了，哼。”常大夫郁悶的抱怨。
“怎麽怪我頭上了，她本性如此。”若蕭在心裏為自己抱不平，卻也只能默默的去撿自己的書繼續看，
“好，常叔，您是我的大恩人，看我帶什麽來了。”說着從若蕭那裏拿過自己的東西，從裏面掏出一根嬰兒手臂粗的雪參，白白胖胖的，一看便知這非凡品，常叔一見頓時眉開眼笑：“還是小意懂我老人家的心啊”。說着伸手便要拿來。
“哎，別急啊，我這可不是白送的，我可是打算拿去賣的，”天意一個轉身避開那張饑渴的手繼續說道：“看這樣子沒有千年，八百年也差不多吧，怎麽也得百八十兩吧…。，嗯，老頭你說多少錢合适。”
“你個不識貨的丫頭，真是暴殄天物，還百八十兩，十倍都不止呢”常叔肉疼的說道。
“真的？”天意裝着一副震驚的樣子
常叔從天意手中拿過來仔細看着：“還出去賣呢，也不怕被人連人帶參坑走了”，
“嘿嘿，哪能啊，這是我娘讓我帶給你的，”天意讨好的玩住常叔的手臂。
常叔瞥了一眼天意，
“額，是真的給你的，不是用在我身上的，再說你看我現在樣子，哪還要勞煩我的救命恩人常叔你再花心思給我配藥啊，對吧。”
常叔這才滿意的将視線：“算你還有點良心，今天中午讓若蕭帶你去常記酒樓吃飯啊，就當犒勞你了。”邊說邊後堂走去。
“我還欠了隔壁老板二兩銀子，”天意急忙喊到
“讓若蕭給你還上，”常叔頭也不回的應着。
“啊，憑什麽啊…。”若蕭痛苦的喊
“哎呀，走了，我正餓着呢，吃完飯我還得回家呢，快點。”天意伸手拎着若蕭的衣領往外走。
“喂，你從哪弄的人參，瞧把老頭子樂的，把自己的寶貝徒弟都賣了”，
“我在大街上撿的”，
“我的錢啊”
“得了，什麽你的錢，老頭子還能少了你的不成，再說，你一個大少爺連二兩銀都沒有，丢不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