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從資本主義那個花花世界回來以後，楚天羽就一頭紮進了學校裏。高校長利用他出游的這段時間，安排人把他的宿舍好好的整修了一番，雖然和高校長的家不能比，可是在同宿舍樓的老師們中間應該算是條件最好的了。楚天羽初來乍到，不好安排過于紮眼的名分，所以暫時安排在教導處辦公，負責教育科研工作和畢業年級的語文課。
楊倩見丈夫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畢竟讓楚天羽在自己家一直住下去也不是辦法。盡管她有點兒舍不得，可是，理智告訴她，她別無選擇。她從回來那天，嗓子就啞了，而且一連慵懶的在家裏睡了好幾天。高山問她怎麽了，她說不知道，剛到那邊就這樣了，可能是那天跟你吵架上火了吧……也沒陪人家楚老師玩好，只好求在那邊的姐妹們簡單的領楚老師随便走了走。
高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又是端茶，又是道歉。他和楊倩一直沒紅過臉，這一次實在是關系到前途命運，被人家逼急了，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和楊倩發了脾氣。現在想起來，讓她動了心火還真是愧疚不已。
“楚老師那邊不用擔心，有機會再請人家過去好好玩玩就是了，不過你的身體可得多注意了啊……”高山對楊倩一直視若珍寶，看着她一臉的倦容，他的心裏也不好過。
“嗯……”楊倩答應了一聲，隔了一會兒，她嘆了一口氣又幽幽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她回想着自己和楚天羽的那些火熱的畫面，覺得心裏怦怦直跳，在他的面前，她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身體漸漸有點兒力不從心了。
“怎麽會，你還年輕着呢，現在就是說你是二十幾歲，都有人相信……”高山興致勃勃的拍着夫人的馬屁。不過，在他的心目中，楊倩的确是一如既往的青春靓麗。
“什麽人那麽不開眼啊……”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可是她的心裏卻覺得空蕩蕩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不再年輕了……
楚天羽的教學方法讓人嘆為觀止。他的課總是一邊閑聊，一邊講着故事，一邊如電影畫面一樣在衆人面前徐徐展開，既生動活潑又直觀深刻，在引人入勝之餘又有清晰地脈絡提點和總結，并總能啓迪人們更深層次的思考。他上輩子連獲多次國家級優秀課和科研成果的經歷可不是弄着玩的。甚至當時紅極一時的百家講壇欄目組都對他發出了邀請，只不過，那時的百家講壇已經變成了娛樂大衆的評書聯播，所以他也就婉拒了。現在面對這些可愛的青春面龐，他覺得自己又煥發了激.情。
學生們也被他的學識深深地折服了，原本被他容貌所吸引了女生們也漸漸被他領進了知識的殿堂，漸漸的也就忘了他的模樣了。幾次模拟考試下來，學生們的考試成績像坐了火箭一樣蹭蹭的往上竄，很快就在整個花田地區獨占鳌頭，勢頭直逼荊江最負盛名的實驗中學。高校長簡直樂得合不攏嘴，更是覺得自己撿到了天大的寶貝。
國慶節前後，楚天羽對教師們的科研技能培訓也取得成效，七中的教育改革試點工作在荊江率先啓動。高校長在啓動儀式上，當着省市領導的面立下了軍令狀，三年以內把七中打造成為和實驗中學齊名的名校。如果在往日，大家一定會認為這位高校長是在癡人說夢，漫天放衛星。可是，在聽過楚天羽的全面介紹和展示之後，衆人無不目瞪口呆。這樣高水平的科研組織運作和實踐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有些教育專家此時也只是處于摸着石頭過河的混沌階段，可是，楚天羽這一番深入淺出的講解和點播卻讓他們豁然開朗！
楚天羽并不介意讓這些人懂得多一點兒，這樣未來的教育改革少走彎路，孩子們也不用跟着不懂教育的指揮棒瞎折騰，這樣改變歷史進程的好事多做一些也無妨。
可是，那些省市領導和教育專家們卻炸了窩，紛紛打聽這個楚天羽是何方神聖。高校長只是笑，在省市領導面前第一次大着膽子繞起了圈子。
“這個……不好說……嘿嘿……不好說……”他知道楚天羽身後的背景遠遠不是眼前的這些人能夠企及的。而且，教育口的領導向來地位不高，也沒有什麽實權，有些東西說多了無益。
幾個頭腦靈活的領導，心裏有了譜，在不知不覺中對這位高校長也高看了一眼。至于楚天羽，人家自己不說，他們是絕不敢自己去捅那層窗戶紙的。甚至那位在省裏的會議上不指名的彈劾高校長的領導也在震驚之餘，悄然偃旗息鼓。凡是這類每天盯着別人的人，必然是眼神敏銳的：這位高校長不算什麽，可是這個楚天羽卻不好惹，問題是他們之間的關系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親密……
經過幾次在電視上的亮相，高校長和楚天羽竟然成了荊江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七中也在無形中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老區的學校有着優良的傳統，而且又在教育改革的浪潮之下譜寫着新的篇章，這本身就是極好的宣傳素材。荊江市委宣傳部看準時機召集幾家媒體搞了一個給國慶獻禮專題，七中在其中占了很大的篇幅。而且，各方的關注多了起來。有關部門資金的注入和扶持也就順理成章的多了起來，七中的羽翼也漸漸豐.滿起來，只等着一飛沖天的那一刻……
這段時間，楚天羽和楊倩見面的時間很少。主要是事情太多，工作太忙，偶爾見上一面也是來去匆匆，完全沒有親熱敘舊的機會。他只知道楊倩最近總往市中心的健身俱樂部跑，風雨無阻。倒是葉岚，每天和楚天羽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培養出不少感情。她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楚天羽的很多設想都要通過她才能最有效的實施，所以兩人自然就互相倚重，日漸親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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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岚時不時的做些好吃的，借着工作上的事兒把他請過來，一邊吃一邊聊。漸漸的，他也就不開夥了，每到吃飯的時候，她必然會做好可口的飯菜把他喊過來。老師們和學生們對此已經是習以為常了。這兩個人互相喜歡本就是情理中的事，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要是他們互相之間沒有火花才是讓人不可思議呢。再加上兩個人都非常注意交往的尺度，在人前絕不表現得過于親昵，大事小事處理得清爽透亮，絕不拖泥帶水的，自然就讓人多生了幾分嘆服，更覺得他們倆要是真的成了好事才是最大的好事。
可是，葉岚的心理并不是那樣想。她和他之間的進展比別人想象的要緩慢許多。雖然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可是他們的話題從來沒有進入過敏感的領域。不是她不想，而是他不上道。換句話說，她沒能點燃他對自己的欲.望。可是，這種事女人不能太主動吧……她想起校長夫人看楚天羽的眼神，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面還遠遠算不上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女人，這樣一想就更不敢主動了。
後來的情況就更是讓她徹底失去了自信。楚天羽的長途電話漸漸多了起來，有時會打到辦公室裏來，而且都是女人打來的。那種柔軟甜美，氣定神閑，充滿了女人魅麗的聲音，讓她一下子變得自卑起來。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普通話說得漂亮，氣質也高雅。在那個時候，長途電話是很貴的，可是每一次那邊的電話打過來。沒有半個多小時是絕不會挂線的，這對葉岚來說幾乎是不跟想象的事情，這得花多少錢啊！
漸漸的，她聽出一些門道。有一個聲音是楚天羽的母親，事無巨細，什麽都問。他也耐心的一一回答，沒有半點敷衍的意思，看起來這母子倆的感情真是沒說的。可是，另兩個就不一樣了。一個甜甜軟軟的，似乎在沒完沒了的說着情話。一個溫婉動人，似乎總是能讓他一下子就開心起來。這兩個女人和他是什麽關系，難道都是他的女朋友？葉岚的心亂成了一團，他到底有多少女朋友啊？
電話的确是沈媛媛和紀美薇打過來的。沈媛媛不忍相思之苦，早就想請假過來看看楚天羽的，可是卻被父親沈鳴攔住了。兩個孩子的事，楚中平還沒有給他一個明确的說法，所以，他還不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麽白白的送了出去。沈媛媛長大了，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如果他老楚家拿不出什麽像樣的彩禮，他未必會甘心成全他們。有了這樣漂亮的女兒，他可以選擇的空間就更大了，比如說某些在專列上偶爾遇到沈媛媛的大領導……
所以，打電話幾乎成為沈媛媛唯一的傾訴方式，自然就将所有的依戀說個沒完。當着他的面敢說的，當着他的面不敢說的，都一股腦的抛了過來，有的時候也把他弄得滿臉通紅。有些事做的時候不覺得，可是要用語言表達出來就太火辣了。
相比之下，紀美薇在電話裏卻很少說什麽火熱的東西，她的話題似乎總是那樣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天氣怎麽樣啊，喝了幾杯水啊，晚上睡得舒服不舒服啊……有些話，她越是不說，反而勾得他心裏癢癢的。這就是少婦和少女之間的差別，弄得掌控火候……
這天晚上下班的時候，高校長拉住了想回宿舍的楚天羽。
“你晚上沒事吧？”高校長親熱的問。
“沒什麽事兒，怎麽，高校長您找我有事兒？”楚天羽說道。
“我女兒今天回來……再說，咱們兄弟倆也很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高校長和兩個月前兩人初見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的。現在高校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在教委領導那裏也算是半個紅人了，所以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走起路來神采奕奕的，說起話來也講究抑揚頓挫了。
“你沒見過我女兒吧？這丫頭比她媽媽年輕時候還漂亮呢，呵呵……”這樣的話，高校長在楊倩面前是絕不敢說的。可是，在楚天羽面前他必須要這麽說。最近一段時間，楚天羽和葉岚之間走得太近了，他有一點兒擔心。葉岚的情況別人不了解，他高校長可是門兒清的，她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主任，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工作出色，更是因為市教委的某位領導一直把她當作兒媳婦培養來着。
雖然在楚天羽強大的背景面前，那位市教委的領導在高校長的眼裏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屁。可是這件事卻也提醒了他。如果和楚天羽擦出火花的不是葉岚而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可就左右逢源，兩全其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