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的過去
介于前段時間夢江南都有乖乖呆在家裏，所以這幾天她出去時，老杜并沒有跟着。但夢傑還是交待，晚上必須在十點之前回家。夢江南表示從命，她還指望夢傑同意她跟嚴楷的事呢，可不能總是跟夢傑唱反調惹夢傑不高興。
他來見嚴楷，老杜是知道的，秦川也知道。因為夢江南再來見嚴楷之前先去見了秦川，她有事有求于秦川。
夢江南是想問問秦川的意見，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适嚴楷的工作。可他一個醫學院畢業的人，最合适的地方除了醫院要麽就是去考公務員了。
她問秦川有沒有認識機關單位的人，能不能把嚴楷安排進去，最好還是一個只領工資的閑職。
如果他會同意，他就不會是你喜歡的人了吧。秦川這般說。秦川的話夢江南可是聽得清楚，不過她不死心。還是對嚴楷說了。
“不行。”嚴楷立即板起臉來，“我熱愛我的工作。”
“我知道啊，我也喜歡看你認真工作的樣子。可是醫生的收入就算是高的，可工作也很辛苦啊。像你啊，老是夜班夜班的，加班也是常态，還在什麽醫患糾紛，你的腿才剛剛好，不想又發生什麽事吧。讓秦哥想辦法給你弄個清職不是很好嘛，這樣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我。”夢江南嘻嘻笑着，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在嚴楷聽來會是多反感。
“夢江南，如果你還想跟我是朋友，就不要再給我灌輸這樣的想法。”嚴楷說，“如果你只是為這件事情而來，我勸你可以放棄。如果你不想放棄，我們就不要談了。”說着他立馬站起來要走的樣子。
夢江南馬上拉他坐下：“沒有沒有，我只是提提嘛，你不要當真。我跟秦哥說，秦哥馬上反對了，他說你絕不會答應的。”
“秦哥，是不是那天來接你的人。”嚴楷想到夢江南出事那天晚上最後出現的人。看着他的樣子，像是個很難交談的對象。
“嗯，我爸的秘書，跟着我爸很多年了。他還說，如果你會答應，你就不會是我喜歡的人了。”夢江南說話時，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嚴楷的臉，那癡癡的模樣，就是一副熱戀中女子的表情。“我今天約你，主要是因為這個——”
夢江南打開自己的手機讓嚴楷看，嚴楷看到手機照片裏的人，是夢江南和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那個男生一手搭在夢江南的肩上，看衣着，應該是夏季。照片上的兩個人很親密的樣子，臉也貼得很近，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嚴楷沒說話，但表情似在說：給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
夢江南故意裝作不高興地樣子說：“這個是我的朋友，以前就追過我。”她收回手機，一臉失落地說，“我跟他說，我有喜歡的人，可那個人不喜歡我。要是我跟那個人不成，我就嫁給他。”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嚴楷的反應，原來她是想故意試探嚴楷，看他會不會因為她身邊的其他親密男人而吃醋。
可嚴楷的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同意了。”夢江南開始按手機上的號碼。
可她還沒打通呢，手機就被嚴楷給搶了去放到桌上。
“吃飯的時候好好吃飯，不要玩手機。”
“我沒有玩啊，我——”夢江南一開始并不明白，可是馬上她領悟到了什麽，立馬很樂意配合嚴楷放下手機。“其實呢，他這個人，還不錯的，事業也小有成就——”
“再不吃，菜要涼了。”嚴楷拿起一只蝦，慢慢剝了殼送到夢江南嘴邊，夢江南張嘴咬住。他還在慢條斯理地剝第二只蝦，而她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酸不酸啊？”
“沒有蘸醋。”
“我說你。酸不酸。”夢江南發現嚴楷剝蝦時，手勢特別好看。他的手指修長，關節不算突出，手指甲修理得很幹淨。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讓夢江南看得癡迷了。“嚴楷，你是不是喜歡我的？”
他沒有回答，也許是喜歡的，但兩個人中間有很多難以逾越的鴻溝。也許夢江南是無所謂的，她對愛情的觀念就是大膽往前沖，可他不一樣。他要考慮的比夢江南要多很多。正因為這一點，讓他遲緩不決。
“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跟他結婚。”夢江南的目光投向放在桌邊的手機，意思是如果嚴楷不喜歡她，她馬上給照片裏的那個男人打電話。
“我只會給喜歡的人剝蝦。”說罷又一只剝好的蝦放到夢江南的碗裏。
“真的嗎？”夢江南高興得要坐不住了，“那，我們複合吧。”
“不行。”
“那又是為什麽。”
“照片裏的男人是誰？”嚴楷沒有回答夢江南問題，而是轉了話風。
夢江南不傻：“不要叉開話題，你是不是擔心別人要背後說你閑話。”
嚴楷搖頭，繼續問照片裏的男人是誰：“為什麽那麽親密。”
“很親密嗎？他是我以前在英國讀書時認識的一個朋友，是學服裝設計的，主攻是婚紗設計。”夢江南繞不過嚴楷，又被他的問題給帶了回來。
“婚紗？”
“嗯，我想将來結婚時讓他給我設計婚紗。他現在在英國也是小有名氣的。”夢江南說，“我回答完了，那麽你呢，告訴我，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嘛。”這個問題一定要得到答案。
嚴楷點頭了，幅度非常小，小到頭幾乎沒動，只是眼神和眼睑上的變化。但夢江南看出來，還有他的表情，那麽僵硬的，因為他不善長表達這樣的情緒。他這般糾結的表情，反而讓夢江南更為喜歡。
“複合吧。”
嚴楷慢慢地搖了搖頭。
“為什麽——”夢江南就不明白了，她是喜歡嚴楷的，她能感到嚴楷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為什麽他就不同意複合呢？“有什麽問題嗎？是我嗎？還是我爸那邊？還是你？”
“可能——都有。”說這話時，嚴楷不願面對夢江南的臉，他不願看到夢江南的眼睛，她的眼裏充滿了希望，而他，怕給了她又讓她失望。問題一個個的，實在太多，實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去解決。兩個人的地位，身份，家庭，人際關系，社會環境，最主要還是另一個問題。
“你在想什麽，只要我們互相相愛，有什麽困難不能解決。”夢江南單純地只相信愛情，可嚴楷确比她想得要多。
“江南，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嚴楷說。
夢江南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指門當戶對嗎？”
嚴楷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以前一個很喜歡的人嗎？”
夢江南愣愣地搖了搖頭，但又猶豫着點了點頭：“是不是要次那個。”見嚴楷默認，夢江南說，“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
“刻骨銘心。”
“那，為什麽你們沒有在一起。”
“她愛的是別人。”
“你為什麽不努力啊！”夢江南有點生氣。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努力過。”嚴楷避開夢江南的視線，她的視線太過熱情，讓他無力招架。“對不起，因為我無法在心裏抹去她的存在。之前跟你交往，是想通過你忘了她。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現在不同意跟你複合，是不想辜負你對我的感情。你那麽純真讓我良心不安。”
嚴楷的話一時讓夢江南不知道說些什麽，之前就知道可能是那個女人，可沒想到讓嚴楷親自說出來讓她聽着，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現在過得好好的，我不想再去打擾她。”嚴楷感到了心痛，有人比他更适合林春曉，那個人對春曉的愛沒有人可以匹敵。”
夢江南到是贊同嚴楷的這番話：“那，我還有希望嗎？”
“你覺得我會忘掉她嗎？”
“沒關系，我不介意你心裏有別人。我只問你，你心裏有過我的存在嗎？在以前交往的時候，有過嗎？”
“有過。”
這兩個字對夢江南而言比什麽都重要。“我知道，你會為我吃醋，我就知道你心裏有過我。這樣就可以了。嚴楷，你不需要做什麽，讓我繼續追你好了，我會追你，直到你答應跟我交往，跟我結婚，跟我在一起在輩子。”
“夢江南。”嚴楷沒想到夢江南會說這番話，可她的決心反而讓嚴楷顧慮更多。“我不想愛着你的時候，心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你不介意，我介意。這樣對你很不公平。”
“我沒有說，愛情是公平的。嚴楷，要追你是我的事，我會說到做到。”夢江南咬了咬嘴唇，“我沒心情吃飯了，換個地方，聽聽我的故事，我也有話要講。”
嚴楷露出疑惑的眼神。這個在他眼裏看來永遠都是樂觀開朗的女孩，也會有不讓人知的過去。
“請你耐心聽完，再決定要不要拒絕我的追求。”
天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一個男人身形筆直的站在玻璃幕牆前，一身合體的西裝顯得他身體勻稱。他似乎在沉思着什麽，片刻之後，秦川坐到辦公桌前。他是夢傑的秘書，他有自己的辦公室，在三生集團他的權力不次于夢傑，甚至有些時候，他的指示比夢傑更為重要。
這個在他人眼裏看來工作時永遠不拘言笑的秘書，就連私底下也是如此。如果說他會對誰露出柔軟的一面的話，那麽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做到。
剛才那個人來他的辦公室找他，說是要他幫個忙。這個忙，秦川不想幫。雖說早晚知道會有那麽一天的，可真當要面對時，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的堅強。
她視秦川為一個可靠可信的哥哥，可秦川不想視她為妹妹。秦川不想失去這個她，想盡力保護這個妹妹。可他也知道，終有一天，這個妹妹會離開他的身邊，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每次看到她提起，她的臉上總是神采飛揚，可殊不知，他的內心如被刀割血流不止。
有句話能最好的形容兩個的關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