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課課間記得去醫務室！”
趙公明的笑容緩緩收起。
謝蟹從後面戳了戳趙公明，
“你要去的吧？我陪你一起去呗。”
“不用了。”
“喔……”謝蟹失望地縮回去。
敖丙跟哪吒回了座位，他示意哪吒去看那兩人，
“他們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哪吒聳聳肩，“不知道。”
“我覺得謝蟹挺喜歡趙公明的。”
“是嗎？但我覺得他還是別喜歡趙公明比較好。”
敖丙奇怪地問，“為什麽？”
“趙公明一看就是直男。”
“………………”敖丙上下掃了哪吒兩眼，嘆了口氣，
“你才是直男。”
哪吒，“？”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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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公明還是磨磨蹭蹭地去了醫務室，推開門裏面只有洪錦一個人。
桌上點了香，有一股讓人放松的味道。
洪錦穿個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見人來了微微一笑，
“昨天下手重了點，怎麽，讓你産生陰影了？”
“還好。”趙公明坐到床邊，看了一眼香爐，“這是什麽？”
“安神的，讓你可以放松。”
“不會是專門為我點的吧？”趙公明半開玩笑地問。
洪錦把衣袖挽到手肘，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紗布，垂着眼說，
“是啊。”
趙公明愣了一下。
洪錦走過來把他胳膊擡起，沾了些紅花油往上抹。趙公明不自然地縮了一下手，
“洪老師，你這樣挺奇怪的，我先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啊。”
洪錦“嗯”了一聲，“是哪吒吧？”
趙公明果然猛地轉向他，
“你怎麽——……申公豹給你說的？”
“嗯。”
“他還給你說了什麽？”
洪錦手上動作沒停，像在随意聊天，
“什麽都說了。怎麽，你想救哪吒？”
趙公明有些抵觸地把胳膊從前者手裏抽回來，
“不是我想救，是我要救。”
“你知道我是敖丙的師兄，你這麽做，我師弟就活不了了。”洪錦強行拉過他的胳膊，一個用力把藥浸進皮膚裏，“你是在剝奪我師弟的生命。”
趙公明的火氣一下就蹿了上來，他“蹭”地站起來，把洪錦都撞開些，
“明明是你們先剝奪哪吒的生命！”
洪錦面色很平靜，
“不是我們，是哪吒自願的。”
趙公明一下噎住了，這個話題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傷害，鈍痛比胳膊上的還來得迅猛。
“好……那他想護住他喜歡的人，我也想護住我喜歡的人，我有什麽錯。”
洪錦搖搖頭，“你錯了，哪吒用的是自己的命，而你用的是敖丙的命。”
趙公明怔了怔，洪錦的邏輯聽起來無懈可擊，甚至像道魔障在他腦海中萦繞。
“你要救哪吒，用自己的命就沒有錯。”洪錦說。
“用自己的…？”趙公明偏着頭，有些迷茫。
洪錦把他的手拉過來，輕輕地擦着藥，這次沒有再弄痛他。
“好了，回去吧。”
擦完藥，洪錦按着趙公明的背推了一把，“記得把門帶上。”
“嗯…”
趙公明若有所思地出了門。
門“咔噠”又關上。
……
洪錦轉身掐滅了爐中的香。
說到底，他也逃不過人性的卑劣。為了自己的師弟，而誘另一個不相幹的人獻祭，虧他之前還對申公豹的作為産生抵觸。
洪錦伸手想把爐裏的殘渣收拾掉，風從窗縫中吹進來，開了蓋的爐中香灰飄了一桌。
他随手一擦，桌上手上袖口上全是黑印。
洪錦想，他們師徒不過同一種人。
47.
趙公明回到教室時跟丢了魂似的，謝蟹湊過來問他，
“怎麽樣了，洪老師說什麽了嗎？”
趙公明不說話，眼神看向不知名的落點。
敖丙在不遠的地方又碰了碰哪吒，
“你看，謝蟹多關心他。”
謝蟹不知道此刻他正被兩位大佬暗中觀察着，見趙公明沒回話，嘆了口氣捧着臉說，
“洪老師有沒有摸你的頭啊…我也想摔一下，讓洪老師再摸摸我的頭……”
暗搓搓圍觀的敖丙，“？”
被拉來暗搓搓圍觀的哪吒，“…………”
趙公明這才有了反應，他轉向謝蟹，
“沒有摸頭，但給我點了安神的香。”
“啊……？”謝蟹羨慕地看着他，“洪老師真好。”
哪吒碰碰敖丙，“他看上你師兄了。”
敖丙“喔”了一聲，覺得自己活在夢裏。
哪吒還蠻開心的，“這兩個礙眼的能在一起最好，這樣你身邊就清淨了。”
敖丙，“……………”他不知道哪吒是怎麽看出來謝蟹和洪錦的威脅而覺得趙公明是個直男。
半晌，他自我安慰把這歸結于哪吒眼裏只有自己周圍方圓一米。
………
昨天春季賽的成績出來了，哪吒的隊伍總積分得了第二，到了秋季可以直接參加市裏的比賽。
“有沒有覺得時間很漫長，還有半年。”
敖丙趴在哪吒的桌前笑嘻嘻地問。
哪吒也趴下來和他平視，
“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得好快，要是時間再慢點就好了。”
敖丙怔了怔，也笑了，“是啊，再慢點就好了。”
球隊的得分後衛剛好也是他們班上的，聽哪吒他們談到了秋季賽，便轉過來，
“春季賽臨近夏天了，所以秋季賽時間也比較推後，估計得11月了，那會兒天氣涼，不好打啊……”
哪吒無所謂地聳肩，“我火旺着呢，不怕冷。”說完又指了指敖丙，
“不信你問他，我身上是不是很熱。”
後衛，“……………”
敖丙臉又紅了，在桌子下面踩了哪吒一腳，欲蓋彌彰地扯開話題，
“但我挺怕冷的，我不太喜歡冬天。”
哪吒捏了捏他的手，入手的觸感很好，讓他越摸越欲|罷不能，
“沒事，冬天來了夏天還會遠嗎？”
敖丙無語地盯着他，“春天去哪裏了？”
哪吒也不管隊友還在一旁看着，湊近了敖丙。
敖丙見哪吒的臉在眼前放大，笑得眉眼彎彎，瞳孔裏裝着個自己。
“春天在我眼睛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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