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7)
起的黑氣停止噴發,黑色閃電擊中已經陷入昏迷的沫兒。歸休舉起手中的三叉戟指向漩渦,一道明黃色的光束籠罩沫兒的周身。
保護沫兒的決心,為霍小聰帶來無窮的力量。他使用龍傳授的斬龍劍法,劍氣化為龍形一聲龍嘯過後,青炎貫穿歸休的手掌,霍小聰在他的掌心開了個大洞。
山澤慶忌操縱植物粗壯的藤蔓牽絆住歸休前進的步伐,他背上的植物翅膀源源不斷的射擊葉子飛镖,只是一掌慶忌被他雄渾有力的掌風刮飛。
“回來吧!孤的羽芒。”
一道金色的光芒擊中歸休的額頭,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白澤這一劍正中歸休的眉心,傷口不深轉瞬間他便愈合了。
“現在孤是魔神巨像的姿态,任何攻擊都不能夠傷害孤。”
霍小聰斬斷了灌輸沫兒體內的明黃色光束,他一躍而起抱住了下落的沫兒,山澤慶忌操縱植物的藤蔓接住從高中墜落的兩個人。
沫兒在霍小聰懷中睜開雙眼,她說:“小聰,我還記得你。”
霍小聰看着她說:“你當然記得我,你還是沫兒,召喚沫兒前世殘魂記憶的儀式并沒有完成。”
“孤要殺了你們。”
歸休施展瞳術擾亂白澤的心神,他用手掌抓住他,就在他想捏死白澤的時候。蕭媛媛不顧自身被污穢邪氣侵蝕的危險境況,她強行拉弓射向歸休,這支箭蘊含着蕭媛媛的魂力靈力精血,歸休手中的三叉戟無法抵擋這支箭。
這支箭氣勢毀天滅地猶如一道驚虹閃電貫穿歸休龐大的身軀,他猶如山岳般轟然倒下。見到白澤獲救蕭媛媛手中金弓化為手上戴的手镯。
她癱坐在地上,突然出現的勒涅用手按住她的頭,他施術引動蕭媛媛體內的萬元寶珠,已經完全黑化的萬元寶珠爆發強勁的邪氣。
蕭媛媛目光呆滞喪失了神志,勒涅松開手道:“她居然和萬元寶珠同化了。”
青炎與金色的劍芒,霍小聰和白澤同時出現,勒涅憑空消失躲開兩人來勢兇猛的攻擊。
“媛媛,媛媛。”無論白澤如何呼喊,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這是怎麽了?”霍小聰問道。
白澤說:“媛媛她被黑化的萬元寶珠侵蝕随時會變成沒有思想的魔物。”
“那該怎麽辦?”霍小聰問道。
白澤看着霍小聰手中的具象伽羅劍說:“你手中的具象伽羅可以吸收污穢邪氣,可以暫時壓制萬元寶珠,但是這樣做具象伽羅将會成為一把不能使用的廢劍。”
“教我怎麽做。”霍小聰毫不遲疑,只要能夠救蕭媛媛任何事他都願意去做。
在白澤的指引下,霍小聰用手中的具象伽羅吸收蕭媛媛亂竄黑化邪氣,随着邪氣源源不斷被霍小聰吸入劍內,具象伽羅變得鏽跡斑斑成了一把沒用的廢鐵。
沫兒說:“鲛人王還活着。”
站起來的歸休将手中的三叉戟指向漩渦,歸墟城地面顫動,分解的房屋還有鲛人族士兵天人士兵被吸入漩渦內。
霍小聰身體不由自主的飛起,他被拉到歸休的面前,因為剛剛吸收媛媛身上邪氣,他精疲力竭現在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孤要讓你嘗一嘗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歸休用手中的三叉戟的力量将霍小聰擊向黑色漩渦內。
沫兒眼睜睜的看着霍小聰被歸休擊射入黃泉冥道內,她卻什麽也做不了,她怨恨的看着歸休。
“你殺了他。”
歸休凝視着沫兒道:“孤就是讓你知道背叛的下場。”
正在為鹿蜀上藥的山澤慶忌完全沒有料到,鲛人王歸休會做出這麽瘋狂的舉動,他知道活着生靈被卷入黃泉冥道必死無疑沒有生還的可能。
就在這時天宮衆神議八十一位長老的法相浮現,他們同時詠唱咒文。
禁锢的法陣猶如鋼圈一般從頭到腳的束縛歸休的身體,祭臺內射出沖天而起一道黑色光柱,黃泉冥道在琉璃的操控下慢慢閉合。
聖武站在琉璃的身邊,他贊揚道:“琉璃,這回你做得很好。”
琉璃說:“可惜預言之子被吸入黃泉冥道內生死不明。”
“孤要殺了你們這群老東西。”歸休想用天雷之火消除束縛他的術式。
天人長老用符箓咒文鎖鏈控制住山澤慶忌、鹿蜀還有沫兒,白澤懷抱着奄奄一息的蕭媛媛,符箓咒文的鎖鏈無法近身。
“白澤主神你這要包庇靈狐蕭媛媛嗎?”臉上戴着坤字樣的天人長老質問道。
白澤目光疼惜的凝視着懷中的蕭媛媛,他沒有回答。
夏影從天而降她收起背後的紅色翅膀,她說:“白澤,你冷靜點。”
“白澤主神你這是想造反不成?”
白澤繼續向前走,符箓咒文的鎖鏈沖向他,夏影召喚出自己的兵器長/槍,長/槍橫向掃蕩鎖鏈化為粉塵。
白澤停住腳步,他說:“我想親自護送蕭媛媛回天宮,懇請長老成全。”
“白澤主神,希望你能明白靈狐蕭媛媛可是靈界要犯,請你務必将她帶回天宮接受衆神議的審判。”
“我明白。”白澤回答道。
☆、黃泉第七獄迷蹤沼澤
當霍小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潮濕泥濘的蘆葦蕩裏,鉛灰色的天空凝重壓抑,一輪慘淡的血月懸于天際,他渾身酸痛勉強坐起來。
霍小聰記得歸休用三叉戟将他擊向黑色漩渦,漩渦內強勁的雷暴風流似乎能夠将一切撕碎,他隐約記得有一股淡藍色的光芒包裹自己的身體避免被漩渦內猛烈風刃傷害。
“龍寶,是你救了我!”
龍寶從他的體內飄出來,它說:“呼呼,不是我還能有誰。”
“這裏是什麽地方?”霍小聰問道。
“黃泉啊!”
“那我死了嗎?”
“放心吧!你沒有死。”
霍小聰站起來仍覺得有些頭暈,冷冽的寒風令他瑟瑟發抖環抱雙臂,沒想到黃泉會這麽的寒冷。一望無際麥黃色的蘆葦蕩,霍小聰一臉茫然無措不知道該往那裏走,他心中有些擔憂媛媛他們的境況。
龍寶說:“你只要帶我前往蓮花臺完成轉生儀式就可以了。”
“那蓮花臺在那裏?”
霍小聰感覺的頭沒有剛剛那麽暈了,可是他适應不了黃泉溫度,感覺冷極了。
“不知道啊。”
霍小聰停住腳步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小海馬龍寶說:“你不知道你讓我怎麽去?”
“你不知道可問麽!我也是第一次來黃泉不熟悉這裏的路況。”
“問誰?”
“問它呗!”
龍寶引路霍小聰在後面跟着,他看到蘆葦蕩中出現了像小山般巨大的田螺殼,田螺殼旁立着一塊木牌,木牌上面七扭八歪非常潦草的寫着“請勿打擾”四個大字。
霍小聰咽了口唾沫,心想能住在這裏絕對不是一般的家夥,田螺殼是青灰色表面光滑略帶海腥味,霍小聰将耳朵貼上面仔細的聽,怎奈田螺殼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什麽也沒有聽到。
“你倒是問啊?”龍寶催促道。
面對田螺殼中未知的生物,霍小聰實在是緊張害怕,他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就在這時田螺殼突然被掀開,霍小聰着實被吓得不輕,因為他看到一只超大個的青黑色螃蟹,在它的面前霍小聰顯得就像一只小蝦。
“好吵,還讓不讓人睡了。”這只螃蟹說話有點大舌頭外帶方言味十足。
霍小聰聽到它蹩腳的口音險些笑出聲來,他估計眼前這只超大個的螃蟹都摸不清他為什麽笑。
螃蟹定神凝視着面前的霍小聰,突然他驚呼道:“你居然是活人?”
“是啊!我是活人。”霍小聰坦誠的回答道。
“這怎麽可能?”螃蟹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不已,當它注意漂浮在霍小聰身邊龍寶時,恍然明了道:“原來是龍魂之力保護了你,所以你才能以活人之身來到亡者之地。”
龍寶說:“你能看到我?”
“不過是龍的殘魂靈體,我有什麽看不到的。”螃蟹不屑的說道。
“這裏是什麽地方?”霍小聰問道。
“這裏是黃泉第七獄的迷蹤沼澤,我是第七獄的獄主血邪。幸好你落到了我的地界,如果你落到其它獄主的地界肯定早被餓鬼們瘋搶分食。”
螃蟹血邪目光貪婪的看着霍小聰,因為他身上強烈的人味勾起了它的食欲。
“怎麽辦,我想吃了你!”
“你說什麽?”霍小聰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身上的人肉味實在是太誘人了。”說着血邪舉起它的蟹鉗伸向霍小聰,就在它要碰到他的時候,它停住了說:“我可是有原則的螃蟹,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吃掉你,我一定會被九重黃泉其它八位獄主嘲笑,所以咱們倆比試,我贏了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吃掉你,當然要是你贏了可以随心所欲的調遣吩咐我。”
“我怎麽聽着不公平啊?咱們倆怎麽比試啊?”
螃蟹血邪完全不聽霍小聰說什麽,它從田螺殼內夾出一個與它身形匹配的算盤。
“咱們倆比算術,我可以為你提供算盤。”
“不用了,我心算就行了。”霍小聰回答道。
公平起見由龍寶出題,實在難以想象血邪可以用它蟹鉗靈活的撥弄算盤,那一本正經模樣實在是令霍小聰忍禁不禁。
無論是計算大數值還是計算小數值,霍小聰和血邪總能異口同聲的回答出來。求勝心切的螃蟹實在沒想到自己會碰到一個珠心算的高手。
血邪在最後一題超複雜的算式敗下陣來,它不甘心的捶胸頓足,它自認自己是黃泉境內數一數二的珠算高手,沒想到自己會敗下陣來。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螃蟹不會跪着所以它以平躺方式拜霍小聰。
“你這是幹什麽?”霍小聰詫異的說。
“師傅,你這麽厲害,把你神奇的口算能力傳授給我吧!”血邪認定霍小聰一定是有超凡的能力,要不然不能戰勝它。
面前的螃蟹要拜自己為師,完全超出霍小聰的預料之外。
“你就收了它吧!這樣咱們倆在黃泉也能行事方便。”龍寶悄悄的耳語道。
“好,我收你為徒。”霍小聰回答道。
“謝謝師傅收我為徒。”
血邪向霍小聰身上吐了口白色泡沫,他用手擦掉臉上的泡沫說:“你這是幹什麽?”
“師傅,你身上人味太重會招引來黃泉中的游蕩的餓鬼,我的泡沫可以幫你掩蓋身上的氣味。”
這份螃蟹唾沫的拜師見面禮讓霍小聰着實有些吃不消。
“血邪,帶我們去蓮花臺。”
“你這是要幫龍的殘魂轉生吧!”
霍小聰看到螃蟹血邪周身上下不斷冒着蒸騰的熱氣,不一會功夫原本青黑色的血邪變成了如煮熟般的紅色。
“快爬到我的背上來。”
霍小聰站在螃蟹血邪的背上,他感覺溫暖舒适,躺在它背上睡覺都沒問題,血邪橫着在蘆葦蕩中飛速奔馳行走。
空中不時游走飄過戴着骨制面具的鬼魅黑影向螃蟹血邪點頭示意。
“這些都是什麽人?”
“這些是黃泉內管理秩序的鬼差。”血邪回答道。
霍小聰從血邪的口中得知,所謂的黃泉是靈界的邊緣地帶,這裏是人界和靈界兩界生靈,靈魂中轉輪回的地方。
兩界亡者的靈魂通過靈道來到黃泉,經過第一獄三途川兩岸的曼珠沙華花粉會讓亡靈回憶過往前塵總總,罪孽深重意志不堅的亡靈會被三途川內妒忌成性的水鬼拖拽下去,黃泉境內的烈火鳥可以駐足三途川,被它們銜走靈魂可能會獲得轉生的機會,也有可能會直接扔進地獄的硫磺烈火中。
蓮花臺在第四獄和第五獄之間,要去這個地方還得經過第六獄暗潮濕地,螃蟹血邪說它和第六獄的獄主逆鬼關系非常的差,它和第九獄的溟泉和第一獄的毒林都是摯友。
暗潮沼澤充斥着濃重的毒瘴氣,因為有螃蟹血邪的庇護霍小聰并沒有感覺有什麽不适,這裏遍地游蕩着餓鬼,他們凄厲的哀嚎着,他們身形腐爛膨脹永遠也吃不飽,他們不敢輕易靠近血邪,雖然他們沒有自主神志,但是也知道獄主不好惹。
“師傅,我知道一個鑄劍師可以修你背上的劍。”
“那個鑄劍師現在在那裏?”霍小聰問道。
“在第五獄獄主屍水怪的腹中。”
毒霧瘴氣中出現了一對赤紅色的血目,它聲音缥缈虛無仿佛無處無在,它說:“血邪,如果我沒有看錯你背上少年應該是活着的人類吧!”
“逆鬼,你最好給我滾開。”血邪不客氣的說道。
“血邪有好東西你就應該分享啊!”只見一頭駭人的巨蟒從瘴氣中出現,它頭頂長着一張女人慘白妖異的臉,那張女人臉的雙眼死死盯着站在螃蟹血邪背上的霍小聰,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滲人眼神。
☆、天地間孤獨流浪的鑄劍師
雙方對持了片刻,螃蟹血邪假意分享背上的霍小聰,就在逆鬼信以為真靠近它的時候,血邪用蟹鉗夾傷了蟒蛇逆鬼。
被欺騙的逆鬼暴走,在血邪後面窮追不舍,它将逆鬼引到了第五獄屍水怪的地界中,貝可利爾藍洞是黃泉內水鬼的流放之地。
新月形的湖泊中心有一個墨藍色圓洞,這裏深不見底屍水怪便住在這裏。螃蟹血邪可以如履平地在湖面上橫向奔跑,緊跟在它後面蟒蛇逆鬼完全被怒氣沖昏了頭,甚至完全忘記它與第五獄的屍水怪水火不容,它貿然闖入勢必會引起屍水怪的不滿。
一條比逆鬼體型大數倍的蛀船蟲從湖內破水而出,将逆鬼拖拽進水中,螃蟹血邪将霍小聰放在湖面等待。
等它再次從湖裏出來,霍小聰看到它的蟹鉗上夾着一具屍體,血邪用蟹鉗将霍小聰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背上,它飛速的撤離貝可利爾藍洞。
這是一個身穿古裝面目古拙,雙手纏着繃帶的筋骨結實的男人,他沒有體溫沒有呼吸,猶如死屍一般。很難想象他是血邪從屍水怪的肚子裏剖出來的。
“他這是怎麽了?”霍小聰問道。
“假寐狀态,他這種人不死不滅天地不容被衆神唾棄,屍水怪能吞噬萬物也無法消化他。”
血邪用蟹鉗用力的拍打他的身體。
“喂,醒一醒,醒一醒。”
他睜開眼睛,霍小聰注意到他的眼眸是迷幻的紫色。
“血邪獄主,好久不見!”
血邪說:“我師傅的劍壞了,你看一看如何修理。”
霍小聰将背上已經變成廢鐵具象伽羅交給他,他紫色的眼眸掃視一眼霍小聰,雖有察覺但是他并未細問緣由,他接過劍凝視片刻後說:“這把劍沒救了,你還是扔了吧!”
“我可是向師傅打包票說你能夠修好。”血邪用蟹鉗夾住他的腦袋,随時準備給他爆頭。
“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麻煩一些。”
“什麽辦法?”霍小聰問道。
“先用蓮花臺的淨靈池的聖水淨化劍內的污穢邪氣,然後再去第八獄用死丘島末日火山的九玄地陰火重新淬煉鑄造。”
眼前這個男人比霍小聰高出一頭多,他身上的氣息很古怪非人非魔非妖非獸,總之就是一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他說自己沒有名字也不配有名字,他是天地間孤獨流浪的鑄劍師。
他對人界靈界黃泉了如指掌,他說喜歡人界魏晉南北朝的時期,他說喜歡那個時代的社會風氣,但是他讨厭人類短暫的生命。
蓮花臺是神獸轉生的地方,此地在第五獄貝可利爾藍洞和第四獄若迦阿蘭森林中間地帶,蓮花型山谷,山谷內清泉潺潺池塘內開滿了純白的蓮花。
空氣中彌漫着好聞的花香,靈氣逼人令人通體舒暢精神。
水中有一座古香古色的亭臺,能聽到亭臺內傳來古筝悠揚舒緩琴聲。
彈琴的是一位容貌端莊氣質娴靜的巫女,明明無風但亭臺內懸挂的風鈴卻響起清脆的響聲。樂聲戛然而止,她起身說:“血邪獄主何事讓你親臨蓮花臺。”
血邪說:“青檀,我師傅要幫他的朋友轉生。”
龍寶從霍小聰的體內飄出,巫女青檀看着眼前淡藍色的小海馬說:“好虛弱的殘魂靈體,怪不得需要附身于人才能來到這裏。”
“幫助神獸本身就是我的工作,不過轉生儀式需要花點時間準備。”青檀說話的語氣舒緩聲音悅耳動聽。
“可不可以幫我用淨靈泉的聖水淨化這把劍上的污穢邪氣。”霍小聰請求道。
青檀用手感應劍身說:“光用淨靈泉聖水無法徹底的淨化劍內的邪氣,你需要潛入水底找到淨靈泉的泉眼,用泉眼徹底洗滌這把劍。”
游泳潛水可不是霍小聰的強項,因為他小時候曾經溺過水,所以他對水一直心懷恐懼,但現在他早已經不時小時候那個愛哭鼻子的霍小聰了,他再也不是遇到困難就退縮父母身後的霍小聰了,他現在明白勇于面對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亭臺外圍便是淨靈泉聖水,他跳入水中,水質清澈見底,他能清楚的看到蓮藕的根須。
霍小聰看到水底有一處湧動水花,他猜想那裏應該就是泉眼。一連試了數次,他終于将手中的具象伽羅插入泉眼內。
水底的泉眼噴發的愈發的猛烈,從劍身溢出的黑色邪氣溶解于水中,等待的時間令霍小聰覺得漫長難熬。
他在水中憋氣已經到了極限,嗆了幾口水,他拔出已經徹底淨化的劍,浮出水面大口的喘氣呼吸。
鑄劍師手持霍小聰的具象伽羅仔細的端詳,劍身的鐵鏽消退了不少。
“怎麽樣?”霍小聰問道。
“邪氣倒是淨化了,如果不能在血月下沉黑日升起前趕到第八獄,那這把劍将徹底成為一把沒用的廢鐵。”
黃泉的月亮是血色的,太陽是黑色的,夜晚的天空是鉛灰色的,白天的天空是昏黃色的,黃泉內流逝的時間與人界和靈界不同。
青檀轉生儀式有些繁瑣,祝禱跳攤舞焚香手持紙扇,龍寶在青檀的法陣內蜷縮變成龍珠狀态,龍珠微縮成一粒蓮子。
一只丹頂鶴落在案桌上,它口銜蓮子飛起,它将蓮子投置于池塘內一處開闊的水域內。
“待蓮花花開,它便可重鑄龍魂。”
揮別龍寶霍小聰心頭隐隐的不舍,朝夕相處說沒有感情那都是假的。龍寶嘴上說霍小聰只是自己栖身的容器,存放在他體內的知識轉生時一定盡數帶走。可是真正轉生的時候,它非但沒有帶走這些知識,它還為霍小聰解讀了許多龍族高深的法術。
“你還要等嗎?”青檀問鑄劍師。
鑄劍師擺弄着手中的劍,他沒有擡頭。
“等,不然我又能怎樣?”
霍小聰不知鑄劍師等的人是人是獸是男是女,血邪也不了解他,鑄劍師憑借自己的力量破界闖入亡者之地,黃泉內妖魔鬼怪奈何不了他,他性格乖戾孤僻獨來獨往。
青檀是蓮花臺引導巫女,她和霍小聰一樣都是來自人界,不過和霍小聰來的朝代不同,她來自人界春秋戰國時期的越國。
青檀向霍小聰打聽一些人界的近況,雖然她聽不太懂,但是她仍是很認真的聽完。
“我雖知越國早以滅亡,沒想到後世朝代更疊的如此的快。”
當青檀知道霍小聰要去第八獄死丘島,用末日火山內的九玄地陰火重新鑄造具象伽羅,她當即給第八獄獄主三頭幻人寫了一封書信,讓三頭幻人給他們行方便,信被丹頂鶴捎帶走。
若迦阿蘭森林長滿了杉樹,這裏的杉樹有鐵杉、雲杉,紅杉、水杉、黑杉這些杉樹無一例外都長得高大粗壯參天蔽日,林內霧瘴彌漫氣氛詭異令人心生怯意。
本來螃蟹血邪可以繞過森林前往第八獄,可是這樣一來就趕不上黑日升起前到達第八獄。數十個黑影将霍小聰一行人團團圍住,他們身上披着破破爛爛的黑袍背生枯骨翅膀,他們的面容就像沒有面皮的人臉般恐怖血腥。
“血邪,留下那個人類我便放你離開。”他的聲音聽起來鬼魅陰森。
“攝魂魅,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不要招惹我。”血邪警告道。
“血邪,你是不是想一個人獨吞這個有肉身的人類。”
螃蟹血邪用自己的蟹鉗擊向飄在空中的攝魂魅,他們靈敏的躲開,他們能夠吸食人類的三魂七魄,霍小聰的一縷魂氣被其中一個攝魂魅吸食走。
他只覺得頭有些暈沉腳站不穩了,鑄劍師按着霍小聰的肩旁,免得他從螃蟹的背上摔下去。
只是一眼他便吓退了想要撲過來的攝魂魅。
☆、死丘島三頭幻人
霍小聰劍氣化形反擊這些吸食人魂魄的攝魂魅,他們饑渴不耐煩的嘶吼着,那聲音刺耳至極。螃蟹血邪噴出迷幻的煙霧,煙霧影響了攝魂魅的判斷,血邪趁機逃走了。
霍小聰看出來了,這個第七獄的獄主血邪打架不怎麽厲害逃的本事絕對是一流的。
鑄劍師說:“攝魂魅的本體只有一個,剩下的都是他的分/身。”
看着後來馬上就要追上來的攝魂魅們,霍小聰說:“我看着都一樣沒有什麽區別啊!”
“那是你沒有用心去感受。”鑄劍師手持劍訣姿勢,只是一擊被擊中了其中一個攝魂魅,它懸停在半空中,其它的攝魂魅轉瞬消失。
手中無劍勝有劍,霍小聰對鑄劍師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種神人他恨不得馬上跪地奉茶拜師。
攝魂魅掙脫了束縛,他嘶吼道:“想從若迦阿蘭森林走出去沒那麽容易。”
林間的杉木間距密度突然變小,突然從地面生長的樹根令人猝不及防,一根水杉大樹朝螃蟹血邪倒下,鑄劍師斬斷了這根倒下來的大樹。
霍小聰冷靜的判斷當下如何突圍,森林可是攝魂魅的主戰場形勢不利。他從龍的知識庫得知攝魂魅是懼怕陽光的,而龍寶解讀的龍族法術中就像一種能夠制造強光的。
霍小聰将雙手放在左側肋下雙掌呈喇叭狀,他将體內靈力凝結的光球射出,光球霎那間膨脹成一顆恒星般璀璨的球體,耀眼奪目的光芒令攝魂怪周身如浴火海,他的身體分裂為數千個虛影分/身,來不及逃竄的在烈陽下化為灰燼。
霍小聰手持結印口中道出一個字:“破。”
燃燒的恒星球體瞬間爆炸,幸好螃蟹血邪跑得的快,要不然也會被火海波及到。周遭杉木被夷為平地,這些被破壞的杉木不出一日便能恢複原狀,攝魂魅遭受重創怕是不敢來了。
“好一招龍族的天體術。”鑄劍師贊揚道。
血邪說:“師傅,你可不可以教我,我也想學龍族的天體術。”
“沒問題。”霍小聰爽快的回答道,這些龍族的知識法術就像長在他的心裏,他施展起來得心應手絲毫不覺得生疏。
這第八獄死丘島在第九獄苦海中,第九獄的獄主是血邪的摯友,它是一只跟血邪體型相當的綠蝦蛄,當它看到霍小聰這個活人時震驚不已。
“開什麽玩笑?我才不會送你們去死丘島。”
無論血邪如何說,綠蝦蛄就是不想去第八獄死丘島。
我看着眼前這只超大個褐綠色的蝦,心想要是要是把它烤熟了,那得吃多久啊!慶幸綠蝦蛄溟泉不會讀心術,要是它知道霍小聰有這種心思,它一定分分鐘想碾壓他。
“血邪,你這麽擅離職守,難道就不怕女皇知道嗎?”溟泉問道。
“女皇才沒功夫理會我,她已經數百年沒有召見過我了。”
“你比我強,女皇她已經數千年沒有召見過我了。女皇她不會把我忘了吧!”溟泉傷心的說道。
“這個女皇是什麽人?”霍小聰問道。
“黃泉亡者之地的女主人。”鑄劍師回答道。
霍小聰在龍的知識庫中搜不到關于這個黃泉女主人任何信息,這也不奇怪,龍只記得自己去過的地方,它從未來過亡者之地自然不會有關于這裏的任何信息。
血邪和溟泉低聲私語了一會,綠蝦蛄溟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同意帶霍小聰和鑄劍師去死丘島,霍小聰有點擔心它們倆是不是商量如何分贓他這塊唐僧肉。
無涯苦海鳥獸人神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飛躍過苦海,跌入苦海者将沉淪萬劫不複的深淵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綠蝦蛄溟泉身為第九獄獄主掌管無涯苦海,他可以自由的在苦海中穿梭,它在苦海裏凍結一條狹長的冰道,螃蟹血邪橫着在冰道上行走。
“人類千萬不要被苦海內掙紮的惡鬼們拽下水,一旦落水你的肉身就會溶解于茫茫苦海,你的靈魂會堕入着萬丈迷津之中成為億萬惡鬼靈中的一員。”
霍小聰心知溟泉的警告并不是危言聳聽,他能清楚的看到苦海內無數張男女老少痛苦扭曲的面孔,他們的幹癟的手伸向站在血邪背上的霍小聰。
嗚呼哀嚎不絕于耳,霍小聰看得頭皮發麻,他說:“這些沉淪苦海的惡鬼們難道就永遠無法得到救贖了嗎?”
血邪說:“每日都有極樂淨土的聖者騎着白象,救贖普渡沉淪迷津的衆生。無論聖者如何超度苦海中的惡鬼,苦海中的惡鬼不見減少半分。”
“為什麽?”霍小聰想不明白,明明有聖者普渡為何苦海中的惡鬼數量為何不見減少。
“因為人心不止,惡念不熄。”鑄劍師冷眼旁觀着苦海中痛苦掙紮的惡鬼們。
鑄劍師這句話給霍小聰極深的觸動,世間善惡無非都是人心作祟,世間諸法無不是菩提大道。
因為丹頂鶴飛不過苦海,青檀的信是綠蝦蛄溟泉轉交的,死丘島是一座橢圓形的島嶼像極了菩提樹的葉子,島內的末日火山正處于活躍期,島上有大大小小的石像六千多座,這些石像兵俑很像霍小聰在西安看到的秦兵馬俑,相比這下死丘島這些兵俑服飾模樣更像靈界的風格,石像的頭頂布滿佛陀的肉髻,有的兵俑如真人般大小,有兵俑向山岳巨人般直插雲霄。
死丘島內散落了許多大小不一造型奇特的古漢字金屬模塊,霍小聰只認得現代漢子,模塊上的古漢字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每一個模塊上都記載着一個人不可告人邪惡的秘密。”
霍小聰驚奇鑄劍師能夠看懂金屬模塊上面的古漢字。
島上遍地可見閃動着幽藍光芒的藍色彼岸花,血月下沉黑日升起,鉛灰色天空逐漸變為昏黃色。死丘島上這些兵俑活了過來,它們能走會動,巨型高大的兵俑搬擡金屬模塊,持戈的兵俑士兵攔住了霍小聰一行人的去路。
“一群雜碎小兵。”血邪揮舞手中的蟹鉗砸碎了圍堵的石像兵俑。
就像有磁力似的,石像兵俑的碎片集合在一起複原了,它們說:“兩位獄主來死丘島有何要事?”
“叫你們家獄主出來見我們。”血邪是急性子,它可沒耐心跟這群石像兵俑磨嘴皮子浪費時間。
一個兵俑跑去通報,剩下兵俑們仍舊手持兵器戈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不一會像山岳巨人般高大的兵俑俯身,只見它手掌站着一個長着三個頭的男人,他的身形要比一般人身形要寬大粗壯許多,他的三個頭看上去有點擁擠,左右兩個頭向兩側傾斜,中間的頭端正的立着,他們的面相看起來就像年畫上的娃娃,五官飽滿圓潤還有點喜慶。
他身上穿着道袍,,左手拿着轉經輪,右手拿着寶瓶。
“我是大哥子虛。”左邊的頭說。
“我是小弟烏有。”右邊的頭說。
“我是二哥風谏。”中間的頭說。
三個頭是孿生的在一起的親兄弟,性格迥異同生在一具軀體裏倒也相安無事。他們三個仔細觀察霍小聰,就像發現了什麽有趣好玩的東西似的。
大哥子虛咧嘴笑道:“好玩,真的好久沒有看到活人了!”
小弟烏有說:“我看了青檀寫的信,知道你們要幹什麽?”
“我可以借用末日火山的九玄地陰火嗎?”霍小聰問道。
表情有點嚴肅的風谏說:“現在正值千年之劫末日随時會噴發,任何人不得靠近末日火山。”
“千年之劫。”鑄劍師說:“我正愁九玄地陰火的活力不夠無法讓我盡心鑄煉此劍。”
聽聞此話,三頭幻人子虛表情有點吃驚,烏有皺眉顯得有點為難,而風谏一臉風淡雲輕的模樣似乎早已知曉鑄劍師會這麽說。
“鑄劍師,你進末日火山自然沒問題。但你別忘了,你身旁的人類少年可是凡胎肉體受不了末日火山的炙烤。”
☆、鬼界堡赴宴
“我可以把冰血玉蟾借給你,它可以化解世間一切酷寒極熱。”說話間綠蝦蛄溟泉吐出了一個發光的泡泡。
發光的泡泡落在霍小聰的手中,光芒消失後他看到手中有一只如玉般晶瑩剔透的小蟾蜍。
大哥子虛說:“這只冰血玉蟾少說也在你體內培植滋養了千年,溟泉你可是下血本啊!”
小弟烏有說:“溟泉,這個人界少年到底給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盡心盡力的幫他?”
風谏一臉淡定的說:“我讓‘北浮陀羅’送你們去末日火山。”
“我只是不想他白來一趟。”綠蝦蛄溟泉解釋道。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