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衆神之母

第16章

“所以你想要我幫什麽忙呢？”毗濕奴雖然經常來蹭奶茶，但是庫柏勒知道他一旦開口肯定是要自己幫忙，所以與其等他說不如讓她自己開口。

“請您将獅子借我用用吧。”毗濕奴當然不可能讓這位女神親自去出手，他很清楚要是對方對此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的話，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所以開口也是借用庫柏勒的獅子而已。

“要給誰拿去當坐騎？”庫柏勒單手撐臉靠在秋千架上看着終于肯翻身坐起來的毗濕奴，“自然是……杜爾加女神了——帕爾瓦蒂的化身之一。”後者微笑着回答，他看上去是永遠都很溫柔而沒有脾氣的，庫柏勒很好奇他發怒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她此時面無表情的看着雙眸如月笑的無比端莊高貴的毗濕奴，“你不會不知道……帕爾瓦蒂那個性質，殺紅了眼會變成什麽樣吧？”

“等到那時候就上大天吧。”毗濕奴依舊笑意盈盈，黑的傾國傾城。

……這人不但想好怎麽解決了，還把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怎麽解決都想好了，讓庫柏勒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邊的神明——他們更多是肆意自由，愛怎麽撕怎麽撕，愛用什麽姿勢撕就用什麽姿勢撕，很少出現跟毗濕奴這樣黑的把後續，後續的後續都算進去的。

“女神，您在想什麽呢？”毗濕奴微笑着問道。

“哦，沒有什麽。”庫柏勒笑着點了點頭，“我同意将我的獅子借給杜爾加女神。”有戲不看二百五，圍觀黨可是從來都不嫌熱鬧小的。

毗濕奴笑而不語。

于是等到杜爾加女神真的去狠狠地教訓那些阿修羅的時候，庫柏勒看到了在她的怒火中誕生的伽梨，那個渾身烏黑的女神帶着可怖的骷髅項鏈一路大殺四方，她殺的太興奮也太沉醉其中，以至于衆神看到她都害怕的四散奔逃。

“你看，我就說會變成這樣。”庫柏勒吃着炒米坐在毗濕奴的蛇床舍沙上跟毗濕奴一起圍觀現場，後者則微笑着說道，“那麽我也說過，這種時候就上大天好了。”

然後這個從頭到腳都黑的閃閃發亮的神微笑着看着濕婆用一種接近碰瓷一樣的技術倒在伽梨腳下，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庫柏勒盯着那個畫面看了半天，最後扭過頭看着毗濕奴道，“為什麽我覺得大天這個表情……很爽呢？”

“……各花入各眼。”毗濕奴也不能明說他也這麽覺得，于是他歪了歪頭，這麽回答庫柏勒道。

這位女神對于他來說是客人，而毗濕奴是個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寫着“聰明”的神，他自然是知道庫柏勒遲早要離開這裏的，她是個非常特殊的女神。

然而不管他再怎麽喜愛這個女神，她始終不是屬于這裏的神明。

毗濕奴垂下頭，蓮花眼裏帶着一種在他臉上十分罕見的眷戀，庫柏勒的行為并不像一個貞潔的女神——她甚至對衆神推崇的“妻子的貞潔”嗤之以鼻。

然而這種沖突對于毗濕奴來說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本就是通曉這世間一切的大能之神，自然也能窺見未來的模樣。

另外一邊，阿佛洛狄忒變成鴿子飛過了千山萬水，她哭泣着抖動白色的翅膀，被敬畏的稱為庫賽瑞亞的女神曾是奧林帕斯受盡寵愛的美麗女神，然而此刻她卻變作鴿子，狼狽不堪的飛過廣袤的土地，還有那被土地環繞着的陸中海洋，她飛過日月星辰，哭着求問每一顆星星：“你知道衆神之母庫柏勒殿下去了哪裏嗎？你若是知道，請垂憐告訴我吧。”她一直這樣往東邊飛去，直到聽到尼薩山。

她終于看到了穿着美麗長裙的衆神之母——她褐色的長發上裝飾着燦爛精致的金首飾，手上帶着美麗的金臂钏——她從未見過大神母穿戴過這麽多的首飾，然而這裏并不只有庫柏勒一個人。

鴿子停在了藤蔓上，阿佛洛狄忒看到一個年輕、英俊、美麗而莊嚴的，有着四個手臂的異族神躺在花床上品嘗着衆神之母為他端出來的不知名的香甜的飲料，她微笑着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又折回原本勞作的竈臺，俊美的異族神明坐起來，雙目自帶一份讓人心生甜蜜的情誼——即使是外人，看一眼也覺得要融化在這純潔如茉莉花瓣愛意裏——他望着正在忙着準備甜品的庫柏勒，嘴角含笑，如同熱戀的少年，又自帶着神明的威嚴。

那一刻阿佛洛狄忒似乎聞到了讓她再熟悉不過的氣味。

——那玫瑰花一般的，愛情的香味。

如果不是因為曾經惹怒過這位脾氣暴躁的大神母一次，阿佛洛狄忒幾乎要沉醉在來自那位美麗的異族神身上的情|愛的香味中，并且再次惹怒這位女神一次。

“女神，”毗濕奴突然擡起頭來，望着藤蔓上的鴿子，“您有客人呢。”

“哦，我知道。”庫柏勒随手将手上的奶油放在一邊，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只瑟縮着的鴿子身上，“阿佛洛狄忒，我真是好奇，你居然能找到這裏來。”

鴿子抖了一下，化作一個披着輕紗的美麗女神，阿佛洛狄忒撲倒在庫柏勒的跟前，雙手抱住了大神母的膝蓋淚眼汪汪的懇求——她若是這樣望着任何一個男人，那個人必然不能抵禦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而答應她的請求——甚至一些女神也不例外，“偉大的大神母，天上衆神與地上萬物的母親呀，請您憐憫憐憫我這個同樣當母親的可憐女神吧，我那貪玩的兒子厄洛斯冒犯了您和您寵愛的子嗣們，請您原諒他，讓他重見光明吧。”

當初洛基給的詛咒相當的巧妙，只要庫柏勒不原諒阿佛洛狄忒，厄洛斯的眼睛就沒有複原的可能性，所以庫柏勒只能這樣苦求庫柏勒。

庫柏勒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腿無動于衷，過了一會之後，她終于開口道：“你求我也就罷了，為什麽一眼又一眼的看那羅延天？”

“你是覺得你十分美貌，世間任何一個男神都無法抵禦你哭求的可憐模樣，而為你求情嗎？”

“女神您可不能這麽這麽想我。”毗濕奴知道她的話裏沒有什麽怒意，所以只是半開玩笑的回答道，“我可是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呢。”

“既然你認為你的美貌能打動這世間所有的神明，那你就如同那些婆羅門一樣，用你的苦修去取悅那羅延天，讓他同意為你求情吧，等到他什麽時候為你求情了，我便原諒你。”庫柏勒毫無心理壓力的把這個鍋往那羅延身上一扣，反正他也是個常年背鍋打補丁的主。

那羅延忍不住苦笑，他原本就是非常難以被取悅的神，比起濕婆和梵天，他很少賜予信徒超出他們能力範圍之內的賜福，但是他真心沒有想到庫柏勒會讓這位美麗的異族女神去苦修來換取他的求情。

于是他當機立斷把手往庫柏勒肩上一放，又帶着這位女神回到了宇宙之海上漂浮的舍沙上，在那裏他輕聲責怪道，“您還不想原諒她，何苦讓我來幫你決斷吶？”那羅延天的語調裏帶了點嗔怪的味道。

“誰讓她不好好專心請求我，反而動歪腦筋希望你來求情呢，好像認為你求情我就能原諒她一樣，把我當成什麽了？”庫柏勒冷笑，“她一輩子往男神身上靠，難道說我也跟她一樣聽男人的話？”

那羅延天對她的話展現出了一種柔順的好脾氣，他抓住庫柏勒的手輕聲含情道：“這世間的事情自然應當是這樣的——若是女神您的所願，哪怕連命運都要為之繞道。”

他說起甜言蜜語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做作，庫柏勒自然十分受用他這一套，便轉怒為喜，“那羅延天，您從口中傾吐的語言比蜂蜜還要甜美千萬倍呢。”

又過了一會，那羅延笑道，“可是您遲早是要離開這裏的不是嗎？尊貴的女神。”

“……”庫柏勒很少聽他提及自己離開的事情，轉念一想自己确實在這裏呆的太久，幾乎都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任務，于是她不舍的嘆了口氣，“你就做做樣子，看看差不多了，就說過吧。”

她挺喜歡那羅延的，他們兩個從性格到那羅延的容貌都讓她非常的喜愛，要她離開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那羅延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根金色的笛子，他抓住庫柏勒的手，将那根笛子放在了她的手上，輕聲對她低語道：“女神，在不久的将來，将會有一場巨大的戰争，我将這個交給您——當時候到來之時，您要再回來，幫助投身到人間的我——我會化身為人間的少年奎師那，殷切而虔誠的等待您再次來到我的身邊。”

他情話綿綿，聲音動聽，讓庫柏勒不由的點了點頭，“我自然會來。”于公于私，她其實都是欠了那羅延天不少人情的，他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

這氣氛自然融洽無比，只是有個讓人不太舒服的，極其欠扁的聲音插了進來，“我說，沒有我提醒，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吉爾伽美什要養了？他已經出生好幾天了好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