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蔣卓嘉：“聽上去這相親對象條件不錯，你什麽意見？”
曾有晴聽到“相親對象”四個字，心裏一驚，手裏端着的果盆差點沒掉。吃頓飯而已，什麽時候變成相親了？
曾有晴聽着別扭，可還沒來得及解釋，曾有寧就搶先開口了：“有晴，說真的，這個老薛雖然年紀輕，不過看上去人還不錯。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考慮？考慮個鬼啊……
曾有寧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讓曾有晴心裏打鼓：拜托這種時候就別來一本正經的添亂了，還怕人不夠誤會的嗎？
這頭曾有晴尴尬的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那邊蔣溶溶的本意是想借此機會刺激一下蔣卓嘉的，誰想到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曾有寧，态度這麽認真，對那個老薛還挺滿意似的。情況不妙。
蔣溶溶把情緒都寫在臉上，直接板着臉反問：“不錯什麽呀？一頓飯時間這麽短，能看出來什麽？”
曾有寧沉着道：“怎麽看不出來？像我們這種有豐富社會閱歷的，稍微接觸一下就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了。”
蔣溶溶對此嗤之以鼻。他年少無知時那點混社會的經歷，事實已經證明是失敗的，居然到現在還敢拿出來賣弄？他當初要是看人有點準頭，就不會走那麽多彎路。蔣溶溶剛想駁斥他，誰料到蔣卓嘉卻忽然表現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哦？那老薛是什麽樣的？”
曾有寧大概也沒料到蔣卓嘉會接他的話茬，畢竟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僅限于見面說嗨，再見說拜。不過今天曾有寧心情很好，妹妹有了不錯的潛在交往對象，他尤其希望在蔣卓嘉面前多提幾句。
“年輕有活力，周到有禮貌。”不像某些人，年紀又大，說話又沖！
蔣卓嘉嘴角一挑，有些輕蔑地笑了。
曾有寧跳起來：“你什麽意思？！”
蔣溶溶趕緊拉架！
而曾有晴則持續保持蒙圈狀态。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認為和老薛的那次見面是一次相親，直到現在她都只是單純的把他列在老鄉和同事的範圍內。謝心薇誤會就算了，怎麽現在連哥哥都讓她認真考慮？蔣卓嘉更是直接把薛致恒稱為“相親對象”，她該怎麽解釋？
思慮間，曾有晴的手機響了。她順手掏出來一看，顯示是從老家那邊打來的，曾有晴收回思緒立刻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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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有晴啊！”
電話裏傳來大舅媽熱絡的招呼聲。曾有晴心裏咯噔一下——不早不晚，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忽然預料到有事情要發生，額頭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屋內安靜了，世界和平了，幾個人的注意力瞬間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曾有晴想逃進房裏接電話，可又不想被認為是做賊心虛，只好硬着頭皮繼續通話。
大舅媽寒暄了幾句，很快進入主題：“有晴啊，上次一起吃飯的致恒，你們後來還有聯系吧？”
果然——“有……”
“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曾有晴捏着電話，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蔣卓嘉。他的臉色果然——黑了……
曾有晴顫顫巍巍道：“什麽、什麽怎麽樣？”
“咳——”大舅媽明顯覺得她不解風情，她早說了嘛，大齡剩女剩到現在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說有晴啊，聽說致恒那小子對你挺滿意的，你這邊到底什麽想法啊？”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敢情上次吃飯還真是一次相親啊！？
曾有晴咬着嘴唇不說話。究竟是其他人洞察力太強，還是自己少根筋？
“有晴啊，你別怪舅媽說話難聽。你的年紀都在這兒擺着了，再不結婚你爸都該急死了。你看要不是我們關心你，哪會費這力氣張羅這些事情？你這個歲數，要求什麽的都該放放了。何況致恒那小子條件也不差，我聽說身邊也有不少女孩子圍着他轉呢。我一聽他爸說小子對你滿意，心裏高興的不得了，這不馬上就給你來電話了嗎？”
又是這副“再不嫁人就要成老菜皮的”的論調，曾有晴已經不知道聽了幾回，早就免疫了。不過薛致恒對自己的這番心思倒是讓她稍微有些詫異。回想起來Sherry曾經提醒過自己，當時的她完全沒在意。敢情那薛致恒還真的看上自己了？
曾有晴的手機用了好多年，漏音嚴重，再加上大舅媽本來就是一副大嗓門。這電話裏面一喊，整個客廳的人都聽明白怎麽回事了。
曾有晴不好直接駁了長輩的面子，電話裏沒有明确表态，和舅媽東拉西扯的，總算暫時蒙混過關。然而挂了電話，眼前的幾個人就沒那麽好糊弄了。
曾有晴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了果盆，又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廚房裏跑：“我去洗碗！”
蔣卓嘉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曾有寧見情勢不妙，也想一起過去，不料被一旁的蔣溶溶一把拉住：“你還沒摻和夠呢？”接着不等曾有寧反駁，就連拉帶拽的把他推進了房間。
兩扇房門同時關閉，一扇是房間門，另外一扇是廚房門。
關起門來說家事，有些事情是該說說清楚了。
走進廚房的曾有晴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已經意識到有人跟了進來。再加上蔣卓嘉把門關的震天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曾有晴的心跳已經亂了，表面上卻還裝的輕松：“你你你……怎麽跟來了？這裏我來就行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蔣卓嘉動作利落的反鎖了廚房的門。廚房不大，他一步就靠了過來，曾有晴背對着他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體溫：“我說真的，你在這裏只會幫倒忙……”曾有晴繼續死撐。
蔣卓嘉直接打斷她：“我沒說要幫忙。”
“……”
蔣卓嘉單刀直入：“我就想和你聊聊——老薛。”
曾有晴一聽老薛兩個字，吓得盤子都掉進了水槽：“我……我和他真沒什麽！”
曾有晴轉過身來，蔣卓嘉靠的極近的看着她：“沒什麽，你這麽緊張？”
被他這一問，心裏本來就有些負罪感的曾有晴更緊張了，低着頭結結巴巴道：“舅媽走之前說要謝謝我們，我哪知道會遇到老薛？”
“真不知道？”蔣卓嘉語氣存疑。
“真的不知道。”
“好。那吃飯以後，老薛找了你幾次？”
幾次？幾次還真不好說，公司裏面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哪數的清次數？
“數不清幾次了？”蔣卓嘉像肚子裏的蛔蟲。
“不不不。我是說……也沒幾次……”曾有晴不擅說謊，她扭曲的表情和僵硬的身體語言輕易就出賣了她。
蔣卓嘉抿嘴不語，似乎在等她自行招供。
說實話這件事曾有晴沒什麽錯。作為一個在感情方面十分遲鈍的當事人，她是那種傳說中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裏的女人。只是當整件事情揭露出來，作為一個有男朋友的人，她似乎又覺得心裏很愧疚。如今面對蔣卓嘉，莫名其妙就産生出一種“紅杏出牆”、“當場捉-奸”的邪惡感。
“對不起……”蔣卓嘉冷峻的目光讓她心驚，曾有晴沒怎麽掙紮就放棄了抵抗，“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蔣卓嘉繼續面無表情扮關公：“如果知道呢？”
“知道相親我怎麽可能去？”
“那是你舅媽。”
“……”曾有晴又被說中心思了，想了想，也只好老老實實地說道，“那就……那就面上應付一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喽。或者直接說沒有眼緣，他們只管安排相親，又不能包辦婚姻。”
曾有晴這老實勁兒讓蔣卓嘉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該表揚還是批評：“你就不能說自己有男朋友了？”
“對哦！”這下曾有晴被一語點醒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她怎麽忘了呢？幹嘛還要花時間去應付那些相親？以後回老家都可以理直氣壯了，想想都覺得很爽啊！“我忘了……”
蔣卓嘉簡直沒脾氣：“這事都可以忘？”
曾有晴被圈在水池前一個很小的區域裏，白皙的臉蛋透着不規則的粉色，看起來嬌嫩欲滴，看的某人有些心猿意馬。
蔣卓嘉清了清嗓子，眼前的賬還沒算完，他得保持注意力：“不過你的主要錯誤不在這兒？”
曾有晴“啊”了一聲，擡起頭：“這還分主要錯誤，次要錯誤？”
“一看你這個部門經理就沒當好。項目出了問題，當然要找錯誤。主要錯誤和次要錯誤要分開分析，也要分別承擔責任。”
曾有晴心裏暗笑他在公司沒當夠領導，回了家還要繼續領導：“那你說說主要錯誤是什麽？”
“溝通。主要錯誤就是你沒有及時和我溝通。要是你早點告訴我吃飯的事情，那個老薛不至于有這麽多可乘之機。”
曾有晴臉有點紅：“知道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就當他是朋友，沒別的。”她說着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蔣卓嘉靠了過去，他站的近，懷裏也和暖和。曾有晴靠的很安心。
蔣卓嘉伸手輕摟着她：“等不是朋友了就來不及了。”
曾有晴拔出腦袋看他，眼裏有笑意：“你也會緊張嗎？”
蔣卓嘉把她按回去，曾有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輕聲說道：“從游毅那小子出現我就緊張了。”
曾有晴有點訝異：“啊？這麽早？”
蔣卓嘉沒回答，抱着她的手慢慢收緊。曾有晴和他貼在一起，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飛快，又漸漸意識到了蔣卓嘉身體上的一些變化。曾有晴緊張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忘記放存稿箱了……
謝謝天使們給我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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