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帶走3
一陣鑽入骨髓的疼痛傳來,夏清畫緊緊皺着眉頭,咬緊牙關,不發出任何聲音。
她閉上雙眼,靜靜的讓霓裳幫她擦藥。
霓裳感受到夏清畫身體的微微顫抖,忍不住開口:“要是疼的話,就叫出聲吧。”
夏清畫搖頭。
這時候,葉九零也正好回來了,她推開門印入眼眸的就是這一幕,就是夏清畫背後那猙獰的傷痕;她嘆息似的搖搖頭,對夏清畫說:“你用內功護住心脈的時候,怎麽就不保全一下自己的肉身?”
夏清畫聞言,緊皺的眉頭松了幾分,豁然睜開了雙目。她自嘲的笑笑,便不打算回答。
葉九零走到紅木桌前的木凳上坐下,飄飄給葉九零倒茶。“主子,你一晚上沒吃東西,要不要叫點吃的上來?”
葉九零剛剛想說不用了,但是眸光掃過床上的夏清畫,點點頭。
夏清畫恐怕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加上被鞭打成這樣……葉九零扶額,無奈的吩咐:“紅棗雞肉,燕窩。”
她不是一個喜歡幫助人的人,相反她對于這些事情都很不屑一顧。若是以前,她可能看都不會看一眼,甚至還會漠視的火上澆油一把;可是現在不同,她有計劃,她需要那些她幫助過的人反過來去幫助她,說得好聽叫回報,說得難聽叫利用。
不管是回報也好利用也罷,反正她的計劃裏,必須要用到很多棋子。
飄飄很快端着紅棗雞肉上來,她後面緊跟着小二,小二只是端着燕窩在門外等着,由飄飄再一次去端進房間。
霓裳也在此時給夏清畫上好了藥,葉九零淡淡開口:“霓裳,把燕窩給夏清畫,你也來吃點東西。”
霓裳猶豫了會,點點頭。
自今兒個中午在涼亭那,她就知道了葉九零說一不二的秉性。恰巧,自己也是餓了。
霓裳把燕窩端給夏清畫,夏清畫也沒有拒絕。
Advertisement
她和飄飄一起坐在木凳上小心翼翼的吃着紅棗雞肉,葉九零則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
“今晚你們就跟夏清畫一起待着這個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走出去半步。”葉九零雙眸落在床上正在小口吃着燕窩的夏清畫,淡淡開口。
飄飄一愣,開口詢問:“那主子你不留下嗎?”其實她想說的是主子,你要去哪裏?但是在她和霓裳一起被秋色派來的時候,秋色就告訴過她們,不是在很危急的情況下,不要問主子沒有說的而你們又想知道的事情。
葉九零收回落在夏清畫身上的目光,不語。
她斷定,以夏清清那樣的性格,她怎麽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不出三日,必定有殺手上門。而她,也正想試試這兩個女婢的功夫,若是走過這一關,便留下;若是沒有,那也就不必留下了;她葉九零的身邊,不需要連自保都沒有的人還來伺候她。
葉九零的笑容漸漸擴大,妖豔的眸子閃着光芒。雖然被普通的臉遮蓋住了本身的華麗,但也不失那一身高高在上的清華。
她孤傲的背影立在窗前,久久不為所動。青色的曼紗衣裳和秀發被微風吹拂,猶如三月春風中的楊柳,清新脫俗。
站在遠處看着她的藍瑾陌,嘴角不自覺勾起了笑容。
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風,溫柔儒雅。
“師兄,我們該走了。”站在他身邊的藍瑾言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忍不住開口。
在她的記憶裏,她的師兄很少這樣過。如果非要算出她見過這樣微笑的師兄到底幾次,那麽細數下來,不過五次。
第一次的記憶停留在五年前,那時候她十二歲,她的師兄十三。
有一次她與一個比她打兩歲的師姐對打,結果不幸輸了。那個師姐把她打倒在地,卻還沒有停手的意思,她見那個師姐眸子閃過一絲恨意,便明白她這次要死在她的手下。
“她本抵不過你,你又何必要致死她?”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藍瑾陌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尤為刺耳。
藍瑾陌走上臺,伸出手拉起藍瑾言,也是在那次,她第一次看到了他溫柔的笑。那是他對她的笑。
藍瑾陌因為藍瑾言的一句話,溫柔的眸光瞬間變得陰冷,他偏頭看着藍瑾言,眉宇間散發着與生俱來的狂魅霸道之氣。而就是這種尊貴強大的氣息,讓藍瑾言覺得熟悉。
其實她也喜歡藍瑾陌笑起來的樣子,但是她不喜歡藍瑾陌那樣的笑是為別的女人。
“走吧,她不會有事的,你別小看她。”藍瑾言低着頭,小聲的說完。然後轉身自己先走,她習慣了,以前只要她轉身先走,她的師兄會很快跟上。
這是一種習慣,一旦适應,誰也改變不了的習慣。
藍瑾陌望着藍瑾言走遠的背影,回眸望了一眼還立在窗前的葉九零,飛身追去。
終于離開了麽?葉九零擡起眸子,望向剛剛藍瑾陌站過的地方。
她一直都感覺有人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原來這種感覺是真的。要不是藍瑾言的出現,要不是她熟悉了藍瑾言身上的氣味,可能還不會看到。
那個人,是藍瑾陌口中的師兄?葉九零美眸微微眯起,點步飛出房間。
她的飛向是藍瑾陌離開的方向,她只是想清楚知道,在一年前,他是不是就一直在她的身後幫助她。
葉九零飛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她回頭,印入了一雙深沉的眸裏。
“是你?”葉九零借着微光看清了來人,是那個被鳳林蕭搶了銀子的人,也是宴會上的那個三王爺鳳翼凜。
“你跟着我幹什麽?東尊國的三王爺。”她的語氣極冷,看着鳳翼凜的眼神還散發着寒光,一點也沒隐藏。
鳳翼凜冷漠的走近葉九零,葉九零自然不允許他的靠近,不管是因為什麽還是要說什麽,她都不允許。對于東尊國的人,她厭惡,甚至憎恨到骨裏。
若不是他們,她也不會将人心看得那麽透徹,剩下的全是赤裸裸的利用,毫無半點人心可說。
一想到人心,她的記憶就回到了現代。那個時候,莫宇也是這樣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