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一聲慘叫,整個人重重摔坐在地上
我努力在腦海裏思考,如何在對質的過程中,誘導對方說錯話。
我回想着那天發生的整個過程,模模糊糊中我記起在醫院安全樓梯偷偷打開錄音筆聽裏面的錄音內容時,因為太過震驚,我當時好像有過大的動作?
但是時間過去三個月,具體細節我已經記不太清楚。
于是我問蘇英哲:“醫院的監控視頻可有一起帶過來?我想看看整個過程。”
我想着,看一遍醫院的監控視頻,或許能幫我記得清楚一些。
蘇英哲立即明白我的心思,便點頭微笑着說道:“有呢。”
又轉向厲俊楚要着東西,厲俊楚扭頭不給,蘇英哲又一次強行掏他的褲兜找東西。
我以為蘇英哲是翻找厲俊楚的手機呢,結果不是,被掏出來的是一只小小的黑色U盤卡。
我不由得有點讨厭自己剛才幹嘛那麽着急關安晴的筆記本電腦,等安晴趕緊抱過來電腦重新啓動開機時,我同時接過蘇英哲遞過來的那只黑色U盤卡。
大約一分鐘後,小只黑色U盤卡裏儲存的已經經過剪輯修整的醫院監控視頻備份,被我成功打開,于是我和安晴挨在一起看着。
我就坐在單人沙發上,安晴就坐在沙發扶手上,沒看一會,蘇英哲就喊我們換座。
蘇英哲硬是将厲俊楚給拽到另一只單人沙發,三人座的沙發就空出來。
于是我和安晴就抱電腦走到那邊坐下,我原來的座位換給蘇英哲。
無意中一擡頭,我發現厲俊楚正惱怒地瞪着蘇英哲。
而蘇英哲卻在故意沖着厲俊楚擠眉弄眼的笑。
這兩個男人,一個喝醉,一個貪玩。
我不再管他們。
繼續同安晴一起仔細看電腦屏幕上播放的監控視頻。
然後我就看到我在診室門口偷窺過程中。曾受驚躲回玻璃門邊的牆體,再很快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從監控視頻畫面上看,這裏就是一個疑點。
也許外人會猜疑,這裏發生什麽事了,我那麽驚慌失措地往回走?是被發現了?
緊接着我又看到在醫院安全樓梯裏,因為打開偷聽錄音筆裏的吵架內容,被裏面閻醫生透露出來的秘密吓到。
我當時實在太震撼,竟是腳下不穩一個趔趄,要不是及時用手扶住牆體,我肯定要跌倒。
從監控視頻畫面上看,這裏就是一個疑點。
也許外人會猜測,我到底聽到什麽了,那麽大驚失色,聽個錄音而已竟是反應如此強烈?
然後我又看到閻醫生發現我在安全樓梯中,于是逼迫我交還錄音筆。
我因為緊張先後後退兩步,一步把我逼向往下方的樓梯口處,一步害我差點就跌倒後摔掉下樓梯。
從監控視頻畫面上看,這裏就是一個疑點。
也許外人會猜測,當時他到底說什麽話威脅我,身為一個醫生竟恐吓一個孕婦,把人逼往危險之地?
最後我又看到,當我被逼無奈選擇把錄音筆還給閻醫生時,閻醫生也當場實現承諾,竟是彎下腰湊過頭笑着跟我說溫惜白的秘密。
這個時間的他的臉正好被監控鏡頭拍得很清楚,他面部上的笑,很清晰。嘴唇不停的動,在說話。
說完之後閻醫生笑着離開,而我卻怔在原地,手扶樓梯扶手呆怔好一會,才跟着離開安全樓梯,回到婆婆身邊去。
我想,從監控視頻畫面上看,這裏也會是一個疑點。
也許外人還是會猜測,當時他到底跟我說什麽話,為什麽他那樣開心,我卻那樣震撼。
看完監控視頻,我在心裏迅速分析出四個可疑之處,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或許閻醫生為了自保,他是死活不肯交出當天的錄音內容。
但是,等下對質時,我一定要就這四個疑點來逼問他,看他怎麽解釋清楚。
之後我們沒再等多久閻醫生的人就出現了。
當安晴前去開門,當那家夥走進門來,我發現我居然有點認不得他!
閻醫生,我才三個月沒見他,沒想到他居然瘦成這樣子!
簡直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他現在的模樣,不過精神還好。
我吓得立即站起身,我喃喃聲問他:“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瘦成這樣子?你生病了?”
閻醫生勉強沖着我笑笑,只說:“前段日子是重病過一場,不過現在沒事,已經痊愈了。”說完又是咧嘴一笑。
但那模樣實在太可怕,我可不相信他一個給人看心理疾病的醫生,居然會在三個月內得重病病成這樣子瘦成這樣子,這實在有點讓我難以置信啊。
于是我又問他:“是不是溫惜白發現什麽,然後找你的麻煩了?”
“不對,你那天說要借錄音筆的內容要挾報複溫惜白,你是不是找過她,後來卻鬥不過她反倒還栽在她手裏了?”
因我又提及溫惜白,醉酒的厲俊楚立即暴跳如雷吼着我:“夠了杜知曉!你胡扯什麽?什麽事都能扯到惜白身上,惜白是挖你家祖墳了嗎?”
我立即回頭瞪他,罵:“你說得沒錯!溫惜白是做過比挖我家祖墳還要惡毒的事,所以我才要說她!”
“行了!”蘇英哲立即叱着聲,手一揮,指示帶閻醫生過來的男人繞走到厲俊楚的身邊去,将厲俊楚按坐回單人沙發裏。
然後那男人還在蘇英哲的指示下,站到厲俊楚的沙發背後用手搭在厲俊楚的肩膀上。
那人很聽蘇英哲的指揮,卻立刻把厲俊楚給惹毛。
厲俊楚仰頭吼他:“混蛋!到底誰是你的老板!吃裏爬外的東西!”
那人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麽。蘇英哲便跟我說:“繼續吧。”
我點點頭,轉頭看向閻醫生,我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閻醫生只是皺着臉說:“什麽問題啊?我都不知道你剛才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我便知道他是死不承認,也罷,我知道糾纏下去他還是不會說實話的。
我便指向電腦屏幕上被定住的醫院監控視頻,我說:“這裏明明白白告訴大家,那天我先跟蹤偷竊錄音筆,然後你在安全樓梯口找到我之後,進行威逼利誘非要找回我手裏的錄音筆不可。”
閻醫生說:“你說錄音筆的事啊?說起這事我就生氣!”
“我說這位女士,你是很快就要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能撒謊騙人呢!”
我不由氣樂了,問他:“我撒謊騙人?我撒什麽謊?”
閻醫生又說:“那天你跟蹤溫小姐到我診室外面進行偷窺,後來又趁着我送溫小姐離開醫院大門,偷竊我的工作錄音筆,還躲到安全樓梯口偷聽。”
“我找到你之後,我為保證客戶隐私只找你要回那只錄音筆,當時我雖然生氣再也沒怎樣罵你,我可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你主動把錄音筆還回來的,哪有什麽威逼利誘逼迫你的事?”
閻醫生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用失望的語氣指責我:“可我萬萬沒想到,你這人的心思怎麽這樣奇怪?錄音筆裏面的內容,你不是沒聽見!”
“可你事後怎麽可以颠倒黑白,說什麽……奇奇怪怪的話誣蔑我和溫小姐?”
我眼睛轉了轉,于是我就笑了笑,問他:“我哪裏颠倒黑白了?那你倒是說說啊,我說什麽奇奇怪怪的話誣蔑溫惜白了?”
但是閻醫生反應得快,剎車很及時,他再沒正面回應我的這個問題。
而是轉向厲俊楚說:“厲少,我不知道今天你們找我來這,到底是想幹嘛。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溫小姐那天進入我診室是看病來着。錄音筆內容,我也交給你們了。”
厲俊楚這個瘋子立即應聲說:“我就知道是這個死女人在撒謊!簡直太可惡了!”
閻醫生這是想死賴到底?厲俊楚這是準備瞎眼到底?
我立即生氣搶聲說:“等一下!我跟他都還沒明明白白對質,你怎麽就這麽着急下定論。”
蘇英哲适時站起身走過來按我坐回沙發裏,笑得很溫柔地沖着我微微搖頭。
然後蘇英哲再繞到閻醫生的身邊去,他問道:“你急什麽閻醫生?”
閻醫生明顯很畏懼地躲避着蘇英哲眼神的逼視,他說:“我哪裏急?我只是不想再浪費大家的時間,畢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得早點回去休息。”
蘇英哲立即說:“不對吧閻醫生。你明天還要上班是真,但你卻不是想早點回家休息,而是着急去見一個女人對吧?”
蘇英哲還伸向閻醫生:“拿出來吧。走進這個家裏,誰也不能攜帶竊聽器。我都不行,你怎麽可以?”
竊聽器!我和安晴迅速對視一眼,我們眼裏立即流露出震驚。
閻醫生明顯被蘇英哲給吓到,立即皺眉斥責他:“你胡說什麽呢!我一個當醫生的,怎麽可能會身帶竊聽器?”
閻醫生又說:“我又不是搞什麽機密工作的間諜人員!”
蘇英哲便點點頭微笑着說他:“說得太對了。閻醫生!”
“你說你一個做醫生的人,怎麽搞得跟人家搞機密工作的間諜人員一樣,出個門見個人談個話,居然也要攜帶竊聽器?”
“你自己拿出來吧。要是我動手,我不保證你的兩只耳朵還能好好的。”
耳朵!閻醫生明顯臉色大變了,在蘇英哲逼視之下,他最終還是乖乖伸手掏左耳朵,果然掏出來一個小巧的東西。
那就是竊聽器啊?我還沒看清楚到底什麽樣呢,蘇英哲突然奪過來丢在地,伸腳一踩再一碾,碎成渣渣。
這一幕着實把我和安晴給吓到了,但這會兒更震驚更震撼的人,卻是被他的人強按在沙發裏的厲俊楚這個男人。
我看到厲俊楚伸手指向蘇英哲的腳大聲驚叫:“怎麽回事?那是什麽!”
蘇英哲笑:“你酒醒啦?就你看到的啊,竊聽器。”
厲俊楚擡手用力揉揉眼睛,再看蘇英哲的腳,順着蘇英哲的人将視線緩緩上擡,看蘇英哲一眼,最後又将目光轉移閻醫生面上。
厲俊楚一手拍開按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站起來怒不可遏地重叱:“怎麽回事?你這家夥為什麽要帶竊聽器?”
蘇英哲适時又是微笑:“看樣子真的是酒醒了?那現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厲俊楚立即大手一揮指向蘇英哲,又是憤怒地重聲叱道:“蘇英哲你給我閉嘴!我沒醉!我腦子清醒着!”
蘇英哲便微笑聳聳肩膀擺擺手,說:“好吧。你一直沒醉!你是裝醉!”
但他走回來時,卻彎下腰低聲跟我說:“厲俊楚這家夥還沒完全醒酒,等下你想個辦法把話題繞到溫惜白身上去,再刺激刺激他,讓他好好醒醒酒。”
我悄悄點頭,蘇英哲便微笑着坐回單人沙發上去,還翹起二郎腿晃呀晃的。
那邊厲俊楚已經發瘋揪住閻醫生的衣領不停地叱罵着質問着,要不是他的人一直在攔着拉着,估計閻醫生要挨厲俊楚不少打呢。
我看到閻醫生的臉色一直蒼白如紙,但是面對醉酒的厲俊楚的怒問,他一直保持沉默不肯開口答話。
于是我說:“厲俊楚,別瘋了!先讓我跟他好好對質吧。”
我的話立刻起效果,厲俊楚終于憤恨地甩開閻醫生,還用力推閻醫生的後背一把,硬是将他給推到我面前來。
閻醫生無奈,只得看着我問:“你到底想要對質什麽?”
我指着電腦屏幕,我說:“你既然非要說那天的錄音筆內容,只是單純的醫生同病患的心理咨詢對話,而我卻非要說那天的錄音筆內容是你跟溫惜白在吵架。”
“那好,咱現在就來對照這監控視頻分析對質,看到底是我在說謊,還是你受溫惜白的指使故意撒謊!”
于是,我接連兩次說到溫惜白的名字,厲俊楚又一次被刺激着,竟失控地吼我:“夠了杜知曉!你對質就對質,幹嘛事事扯到惜白身上?惜白怎麽就指使他撒謊了?”
我笑着說:“我說真話你不相信,他明明被溫惜白控制要挾着撒謊,你卻始終不肯承認。我說厲俊楚,你不止是個瞎子,你還是懦夫!”
厲俊楚立即大叫:“惜白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惜白根本沒有做這樣的事!”
其實厲俊楚如果真的清醒,事情已經很明朗,閻醫生帶竊聽器上門來,肯定是他有問題。
可惜他根本就不清醒,他已經醉得只會發瘋發狂大發脾氣。
蘇英哲趁機起身走到厲俊楚的身邊,說:“厲俊楚,看樣子你還醉着呢,看來我得帶去你醉醉酒才行。”
蘇英哲說着還暗示沙發後的厲俊楚的手下,于是二人立即架着發瘋抓狂的厲俊楚,往一樓客廳後邊的洗手間走去,顯然是準備過度刺激厲俊楚後,再給他澆冷水醒醒神了?
因為厲俊楚和蘇英哲突然離開,我看見閻醫生明顯臉色緩過來。
緊接着閻醫生怒瞪我,壓着嗓音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呀女士?我哪裏招惹你了,你要害我?”
是因為安晴在場,所以不敢明明白白跟我說話,非得這樣拐彎抹角?
我笑:“對不住了閻醫生。我之前太相信你是真要對付溫惜白,所以一直沒把我們之間的交易講出來讓別人知道,後來也沒有再找你麻煩,問你要錄音內容。”
“可是三個月過去了,溫惜白還過得好好的。甚至我和溫惜白的案件開庭審理,溫惜白還活蹦亂跳的出席原告臺,當庭控訴我買兇綁架傷害她,害得我被法官最終判刑三年有期徒刑,緩期三年執行。”
“可是你呢?今天難得有機會見到你,我看到的你卻是一個瘦得像鬼一樣可怕的男人?看樣子你根本要挾不了溫惜白,報複不了溫惜白呀?”
我說他:“既然你根本對付不了溫惜白,為什麽還要包庇她?我們合作不好嗎?我們一起對付她,揭發她的真面目不好嗎?”
“如果你是擔心秘密曝光真相大白,你會因此受牽連的話,那我答應你,我會請求我婆婆和蘇先生的幫助,我保證我一定會保住你的!你看這樣行嗎?願不願意說實話?”
我這話說完後,我看到閻醫生的面上神色并無一絲糾結猶豫,我就知道我的勸說,失敗了。
果然閻醫生立即壓着嗓音又斥責道:“我說女士!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都說過很多次,那天溫小姐找上我,就是單純的問診看病,我們之間根本沒別的什麽事什麽秘密!”
恰好蘇英哲和厲俊楚的手下,還有明顯被冷水泡過臉、看起來清醒不少的厲俊楚,三個一起從洗手間裏出來并走過來,我想想就笑了。
我跟安晴說:“安晴,把電腦監控打開播放,我們來讓閻醫生好好解釋一下這個事。”
我再指着電腦屏幕播放的醫院監控視頻畫面問閻醫生:“你能告訴我,這裏是怎麽一回事嗎?你敢說,你當時不是發現我了?”
我把話說得早些,等我話音剛落,閻醫生看過來,監控視頻很快就播放到我所指的地方,安晴很聰明地就立即點住。
蘇英哲和厲俊楚三人已經走過來了,蘇英哲笑眯眯坐到單人沙發座上去,有點事不關己的意思。
醒酒不少的厲俊楚卻很在意我與閻醫生對質,立即繞過來看電腦屏幕。
于是我示意安晴重新播放一次,然後再及時定住畫面。
因閻醫生不說,我便又問他:“你能告訴我嗎?”
“你當時是不是發現我在外面偷窺?我自己記得很清楚,當時你突然看向門口,吓得我趕緊躲到玻璃門旁邊的牆面去。”
因我問得十分明白,厲俊楚立即冷着臉,用力抿緊唇,瞪向閻醫生。
閻醫生不得不說:“那應該就是發現了吧?可是事情過去這麽久,都好幾個月的時間了,我哪記得清楚?”
“不對!”我立即當衆指責他在說謊:“如果沒有看監控視頻,也許時間太久會記不起來也記不清楚事情經過細節。但是面對監控視頻,你一定可以想起來的!”
閻醫生便說:“你以為我是你啊?身為貴太太整天閑養在家?”
“我每天上班都要接診病患,我是做心理咨詢的醫生,我工作很忙的,這麽幾個月下來,我哪裏能記得清當時發生的這麽小一個細節?”
我咬牙:“好。算你記不清楚。那麽這個呢?”
我等監控視頻切換播放到我在安全樓梯處偷聽錄音筆內容時,畫面顯示由于我當時過于震驚震撼而做出本能的反應動作來。
我便及時質問對方:“你看這畫面,覺得我當時會聽到什麽內容?”
閻醫生說:“能聽到什麽?肯定就是聽見我工作所用的錄音筆裏記錄的,有關我給溫小姐診斷治療的心理疾病咨詢內容咯!”
“你當時肯定是沒想到溫小心會是去看心理咨詢醫生吧,所以你看起來才會那樣驚訝!”
我不由得冷笑道:“這是驚訝嗎?驚訝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
我問完再扭頭看厲俊楚:“我說厲俊楚,是你的話,你覺得我當時只是單純的驚訝嗎?而不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秘密,被吓到了?”
厲俊楚立即擡起雙手用勁揉着他的太陽穴,好像很頭疼想不明白的樣子。
我再看回閻醫生這邊,這家夥卻繼續倔到底,說:“女士!別忘了,你可是一個孕婦,如若當時站得久了,你有什麽突發的不舒服感覺,也是正常的!”
好吧!算你會狡辯!我只能冷冷一笑。
示意安晴繼續播放醫院監控視頻,等到厲俊楚看清畫面上我因為閻醫生的逼近,當時先後兩步後退,最後差一點仰摔下樓梯時,我才說:“那這呢?”
我質問閻先生:“那這裏也是我自己當時懷孕站太久可能不舒服的原因嗎?”
“而不是你太在意被我握在手裏的錄音筆,而步步緊逼甚至在言語上威脅恐吓我?說要把我推下樓梯害我的孩子?”
“怎麽可能!女士!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會害死人的!”閻醫生立時驚叫。
閻醫生驚愕看我,再緊張看向厲俊楚,很明顯是害怕厲俊楚有可能會因為我剛才所說的‘害我孩子’的話,接下來找他的麻煩。
我心想他未免想太多,沒想到下一秒厲俊楚果然一拳頭就揍在閻醫生的臉上。
我吓得好一陣驚愕,卻看見厲俊楚吼罵着閻醫生,還又舉起拳頭!
要不是他的手下及時抱住他的腰,硬是将他拖離好幾步遠去,估計閻醫生又要挨一拳頭遭罪吧?
因為厲俊楚下手實在是重,一拳頭過去,閻醫生就被打得吐血。
但很快我就發現,不止是吐血,連牙都掉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閻醫生明顯很在意那顆牙齒的樣子,竟不顧臉頰上的疼痛,撲到地上就想去撿那顆牙齒。
但是他的手才剛剛要碰觸到那顆牙齒,蘇英哲的腳就及時搶先踩住那顆牙,用力一跺,再一跺,又一跺。那顆牙貌似就被稍微踩扁一點點。
我不由得又是好一陣震驚。
牙齒很硬的,蘇英哲的腳怎能三跺就跺遍它呢?
這時蘇英哲卻笑着說閻醫生:“我就說你這家夥今天怎麽這樣倔!”
“阿峰的人這幾個月來一直在跟你,查你,發現你以前或許真是一個稱職的心理咨詢醫生。”
“但是調查資料顯示,這三個月來你不幸染上毒瘾,吸毒吸得連頭腦都不清醒後,你根本應付不了心理咨詢醫生這份工作!你現在在醫院裏其實只是在挂空職!”
“你每天看似上班,照常領工資,但是挂號處根本不會把病患挂到你名下給你看診,你就只是在診室裏擺擺樣子而已。”
“雖然現在還沒查清楚你是怎樣做到的,但我猜是溫惜白幫你的忙,搞定醫院負責人讓他們同意你繼續‘上班’,對吧?”
這話太驚人,不止我和厲俊楚都被吓着了,連閻醫生本人都是大驚失色。
閻醫生看着那被蘇英哲的腳跺扁的牙,似乎是糾結着什麽。
然後他擡頭問蘇英哲:“你知道了?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我過來跟她對質?”
“閉嘴!”厲俊楚立刻沖過來用腳踹閻醫生,怒罵:“你胡說什麽?你吸毒挂空職的事,怎麽會跟惜白有關系?你別胡說八道!”
厲俊楚那一腳踹得很重,閻醫生被踹得翻滾一圈,然後躬在地上喊疼着。
閻醫生沒法及時回應厲俊楚的叱罵,蘇英哲立即替他說話:“厲俊楚!既然醒酒了就別太過分!你接受不了溫惜白是怎樣深沉惡毒的一個女人,那是你自己的事!”
“今天閻醫生身上明顯找出來兩顆竊聽器,你覺得他一個當醫生的,有必要搞得像做間諜一樣嗎?不是有人在他身上搞事,他就只是過來跟曉曉對質而已,哪來這麽多的竊聽器非要隐秘攜帶在身?”
厲俊楚被罵得氣結,立即扭頭恨恨地瞪向我,簡直莫名其妙得可笑。
我不看他,扭頭看向蘇英哲,就看見蘇英哲跟我笑:“我知道你還有問題沒有問完,你其實還要跟閻醫生對質的。那就繼續問吧。”
我不知道蘇英哲現在為什麽還要我跟閻醫生繼續對質着,但他要求了,我便做吧。
于是我示意安晴繼續播放醫院的監控視頻,我再指着最後一個疑點,當着衆人的面質問閻醫生。
我說:“閻醫生,你說那只錄音筆裏面錄制的只是很平常的醫生病患問診內容,那你當時為什麽還要跟我交易,要告訴我一個對溫惜白很不利的秘密?”
“我現在把主導權放給你,你自己跟大家說說,你當時是告訴我什麽秘密了,讓我很是驚訝,當場就像着魔一樣不停重複着你的話。”
“甚至在你拿到錄音筆開懷大笑着離開後,我還一路自言自語不停,直到找着我婆婆跟她說話為止,我才變得正常?”
安晴很配合我,在我質問閻醫生的時候,她故意讓最後的監控視頻不停重複播放,故意讓大家、特別是厲俊楚看清我一路走向婆婆身邊時,确實是嘴巴在不停地動,好像念着什麽。
等大家都看清楚,我再用淡淡的語氣重複一遍當時所說的話:“雅維琴行。”
“雅維琴行?”厲俊楚錯愕看我,再看電腦屏幕畫面:“雅維琴行?”
這一次,厲俊楚是故意重複這個琴行名字,是想看看畫面中我當時的唇型是不是在說這四個字吧?所以才跟着念。
醫院通道監控是定位拍攝,想要看得清我的唇型,只得等我走近時才能拍攝清晰。
還好我确實是一路念着這個琴行名字,所以在鏡頭最靠近我時,能明顯能看得出,我當時念叨的話,就是‘雅維琴行’這四個字。
這一刻厲俊楚簡直恨得抓狂,突然從安晴手中奪着筆記本電腦舉高就想摔!
但是蘇英哲速度比他還要快得多,在厲俊楚剛剛舉高電腦的剎那間,蘇英哲就及時奔過去從他手中搶走電腦,并迅速轉給厲俊楚的手下,再通過那人的手傳回到安晴的手中。
安晴立刻抱住她的筆記本電腦起身連連後退,躲着厲俊楚跑到一邊去。
“啊——”厲俊楚手上沒電腦可摔,便轉身擡腳重重一踹沙發,以此洩憤。顯然他真要氣瘋了!很痛苦!
蘇英哲卻不再理他,而是走過來扶起地上的閻醫生,再撿起那顆被自己跺扁的帶血的牙,蘇英哲突然說:“溫惜白小姐,那邊的人是你吧?”
“什麽?蘇英哲你剛才說什麽?”厲俊楚立即不瘋魔。
蘇英哲便将那顆扁牙丢在桌面上,又說:“這是一顆很特殊的竊聽器,就算被暴力踩扁一點,也不影響它的正常使用。”
“只不過這竊聽器的使用時限很短,最多只有七十二個小時的使用時長。”
“但是它僞裝成牙齒再臨時安裝在人的口腔裏,很難被人發現。”
“如果不是你剛才發狠揍閻醫生一拳頭,這顆牙的秘密可就沒那麽容易被發現了!我沒說錯吧閻醫生?”
蘇英哲笑着說:“這牙是臨時裝上的,沒有很好地固定,所以無論是哪邊臉頰受到攻擊或撞擊,它就會掉落出來。不像正常的牙齒,受到暴力攻擊只是稍有松動而已,很難立刻脫落牙床。”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閻醫生?曉曉條理清晰的質疑還有這先後兩顆竊聽器攜帶在身,都很能說明你真有問題,是你在撒謊。”
“那你現在能不能明白告訴厲俊楚,那邊正在接收竊聽器數據音頻的人,到底是不是溫惜白呢?到底是不是溫惜白算計你,禍害你惹上毒瘾,再利用毒品來源控制你聽話辦事?說吧!統統說出來!”
“啊!別問了!都別問了!”閻醫生突然發瘋推蘇英哲一把,力氣之大直推得蘇英哲後退一兩步。
而閻醫生的暴走狀态來得太快,大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卻沒想到,下一秒他竟還用憤恨的目光瞪向我大吼:“都是你!是你害了我!你個賤人,去死吧——”
吼着聲同時閻醫生還突然出手推撞我的肚子,直把我撞得人仰馬翻。
因閻醫生被蘇英哲扶起來時就站在我對面。
距離這樣近,突然發狂對我出手攻擊我,我根本來不及躲避他。
就算蘇英哲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撲過來,但因為他剛才被閻醫生推得後退,加上閻醫生先後兩次出手太快,事前大家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瘋攻擊向我的肚子,所以,那一瞬間蘇英哲根本救不着我!
安晴離我太遠一時之間也幫不上忙,厲俊楚又因為溫惜白受到刺激太重了,一時也沒能快速反應過來,搶在閻醫生沖我出手之前攔住他,或者說沖過來救我!
“啊!”于是我一聲慘叫,整個人重重摔坐在地上。
那一瞬間,我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吓懵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終于反應過來,才感覺下身似有水流出,濕了我的褲子。
然後肚子裏開始傳來一陣陣劇痛,痛得我渾身冷汗開始不停冒出來,我還下意識用手捧住肚子痛呼:“我的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