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的時候,推開他,拿過他手上的紙仔細的擦着他臉上的唇印,片刻後,“好了。”
白湛季趁機在蕭紫寒唇上啄了一口,“還是我的寒兒好。”
蕭紫寒睨了他一眼,率先進了包廂,“阿湛來了。”
白文軒蹙着眉數落白湛季,“約我們自己卻遲到,像什麽話?”
白湛季擰着眉一臉不悅,“我早就到了,見你們一直沒來就去大廳等你們,結果沒等來你們,卻等來了妙妙。”
俞書蕾道:“妙妙來了你怎麽不叫上她和我們一起吃飯?”
白湛季氣呼呼的拉開椅子坐下,“她可不是來吃飯的,我看見她被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摟着在前臺開了一個房間,然後兩人就相擁着進了電梯。”
白文軒明顯不相信,“妙妙可不是這種女孩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俞書蕾附和,“是啊,妙妙一向潔身自好,怎麽會和男人到酒店來......”說到後面沒好意思說出來,停了一下接着說:“肯定是你看錯了。”
“剛開始我也以為是我看錯了,就去前臺問了一下他們房間的門牌號,我趕到樓上的時候,他們已經進房間了,我本想敲門一看究竟卻又覺得太唐突了,轉身準備走,卻聽見裏面男人說了一句......”
白湛季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下來。
俞書蕾急忙問:“說什麽了?”
白湛季看了一眼俞書蕾又看了一眼白文軒,滿臉為難,似乎有些不好開口。
白文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幹什麽?”
白湛季這才接着說:“我聽見房間裏的男人說,‘妙妙,我們一起去洗澡。’”
白文軒臉色有些難看,“你确定叫的是妙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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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白湛季認真的說道:“其實今晚我約你們吃飯,就是想當着你們的面告訴寒兒,我不能娶她了,畢竟我不能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要,你說讓我将事情斷幹淨,但我知道寒兒的性格,給她錢就相當于侮辱她,我覺得讓寒兒知道你們的态度,依着她要強的性格以後斷然是不會再找我的。”
白湛季一臉受傷的接着說:“可是我沒想到我下定決心打算放棄我心中所愛,準備接受她的時候,卻讓我看見這樣一幕,太讓我心寒了,完全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白文軒和俞書蕾兩人臉色雖然十分難看,但明顯也有些不相信,畢竟袁妙竹在白家待了三年,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緬甸害羞的一個女孩子,說她和男人到酒店來開房,這确實讓人難以置信。
白文軒也沒了吃飯的興致,起身,“走,我們上樓去看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不能冤枉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白文軒和俞書蕾走在前面,白湛季和蕭紫寒走在後面。
蕭紫寒壓低嗓音道:“沒看出來你這編瞎話的本事夠可以啊。”
白湛季眉眼溫柔的看着蕭紫寒笑笑,“這不都是為了你嘛。”伸手牽住她的小手握了握,在她剛準備掙脫的時候就放開了她。
幾人來到305房門前,白湛季拿出房卡準備開門。
白文軒拉住了他,“你怎麽有這個房間的房卡?”
白湛季一臉平靜的說:“我剛才下去找前臺要的,我說我妹妹被人拐到他們酒店了,他們怕出事影響酒店聲譽,急忙将備用房卡給我了,我怕你們到了等我着急,就打算先和你們打個招呼再上去一看究竟,我自己的終身大事我可不想馬虎。”
“開門吧。”
白湛季将卡插進卡槽,門嘀的一聲開了。
房間裏空調溫度調得很高,一開門就有一股熱氣沖了出來。
玄關處浴巾,男人的外套,毛衣,襯衣,褲子,皮帶......
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旖旎的氣息。
白文軒走在最前面,看見這些東西儒雅的眉眼微皺。
幾人來到客廳,女人嬌媚低吟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中。
衆人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卧室的門大開着,隐約能看見大床上一對男女交纏在一起。
俞書蕾有些臉紅的拉住了白文軒,“文軒,這不可能是妙妙的,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打擾別人......不好,人家得多尴尬。”
白文軒也覺得這樣過去太唐突,一時沖動也沒想後果,若不是妙妙,那丢人就丢大發了,“我們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着,他們總會出來的。”
白湛季想說些什麽,蕭紫寒拉住了他,對他搖搖頭。
白文軒和俞書蕾都是出自書香門第,想法比較保守,這樣的場面對他們來說确實有些難以接受,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以他們的性格和傳統的思想,确實不會像年輕人一樣冒然的闖進別人的房間,尤其是房間的主人在做那些事。
若是這個時候強行拉着他們去看,反而顯得太特意。
幾人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裏傳來男人帶着粗重喘息的說話聲,“妙妙,你太棒了,再叫浪一點。”
“唔......嗯.....阿正......再用力點......啊......”
兩人不堪入耳的話語和叫聲,成功止住了衆人的步伐。
俞書蕾面色慘白,妙妙在她身邊待了三年,她的聲音她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她有些激動的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來到門口看着床上不着片縷,緊緊交纏的兩人,雙目圓睜,滿臉震驚,尤其是那個承又欠在男人身下閉着眼睛一臉陶醉和享受的面孔,竟是那般的熟悉,那曾經稚嫩腼腆的小臉上此時布滿沉迷的情谷欠。
這樣截然不同的袁妙竹讓俞書蕾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傻傻的看着面前旖旎的一幕。
随後跟上來的白文軒看着這一幕,只重重的說了四個字“不知羞恥”便轉身離開了。
白湛季也準備過去,蕭紫寒拉着他往外走,“不許去,他們沒穿衣服,你去看什麽?”
床上沉迷的兩人突然聽見有人說話,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睛看向卧室門口。
袁妙竹看見轉身離開的白文軒和站在門口的俞書蕾臉色瞬間慘白,“俞姨,白叔。”
薛正勇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身上,被人攪了興致,語氣不悅,“你們怎麽能随便進人的房間?”
袁妙竹一把推開還在她體內的男人,顧不得拉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急忙解釋,“俞姨,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我......
俞書蕾深深的看了袁妙竹一眼,打斷她的話,“妙妙,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袁妙竹一下子癱軟在床上,嘴裏喃喃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薛正勇半路被人打斷此時身上的谷欠火還沒消褪,又貼了上去,握住袁妙竹的包子,“妙妙,別發呆了,我們繼續。”
袁妙竹一掌推開他,“滿腦子精蟲,你知道剛剛那是誰嗎?”
“誰呀?瞧把你吓的。”
“我們的金主,我表哥的爸媽。”袁妙竹戳了戳薛正勇的腦門,“都怪你,進來就将我撲倒,現在好了,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薛正勇臉色立刻也變得難看起來,疑惑道:“他們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袁妙竹擰着眉沉思了幾秒,恨恨道:“我們被人算計了,今晚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163 “不然,你今晚驗身?”
163 “不然,你今晚驗身?”
白文軒氣沖沖的從房間裏出來就要回家。
白湛季急忙說:“爸,我在樓下訂了餐,先吃點東西再回去吧,你胃不好,可不能餓着。”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吃?”
俞書蕾也是沒什麽胃口,這會兒感覺頭都疼了,“算了,我們回家讓保姆随便弄點。”
出了酒店,白湛季對俞書蕾道:“媽,這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們提前發現她的真面目總比娶進門後發現要好,你說對不對?”
俞書蕾點點頭,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這樣的反差令她有些難以接受,還是需要時間來消化的。
“你和爸先回去,我送寒兒回家。”
“嗯。”
“讓爸路上慢點開車。”
“知道了。”
褐色奔馳在水木清華門口停下,蕭紫寒推門下車,“你回去吧,我上去了。”
白湛季也下了車,走過去拉住蕭紫寒的手,“怎麽了,一路上就不理我,晚安吻也沒有。”
“沒怎麽,上了一天了班,又折騰這麽一出,挺累的。”
白湛季牽着她往小區走,“那我上去給你按按肩。”
蕭紫寒掙開他的手,“不用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那我要晚安吻。”
“別鬧了。”
白湛季擋住她的去路,“你還在為妙妙的事生氣?”
“沒有。”
白湛季走近幾步摟住她的腰。
蕭紫寒皺眉推開他,“別靠我這麽近,滿身的脂粉味,聞着難受。”
白湛季擡起手臂聞了一下,“哪有,就算有這一路也早就消散了。”說完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寒兒,你不能這樣,點子是你出的,我只是配合你而已,我為了你犧牲了美色你不好好安慰我也就算了,怎麽還能嫌棄我呢?”
“說好了只能牽手的,可你呢,又是抱又是親的,誰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幹別的。”
白湛季嬉笑着拉住了蕭紫寒的手,“寒兒,沒想到你這麽在乎我,我真高興。”
蕭紫寒睨了他一眼,“誰在乎你了,我......只是有潔癖而已,別人用過的男人我不用。”
白湛季突然拉了她一把,她一頭撞進了他懷裏,低頭,附在她耳邊低語,“不然,你今晚驗身?”
蕭紫寒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才不要。”一把推開他,轉身快步朝着電梯走去。
白湛季快步跟了上去。
蕭紫寒轉身,“你不回去跟着我幹什麽?”
“晚安吻。”
“你......一天沒有不行?”
“不行,我會睡不着覺的。”
蕭紫寒還想說些什麽見有兩個人朝着電梯這邊走來,便不再說話,進了電梯,白湛季也走了進去。
蕭紫寒回到家就直接進了廚房,忙活到現在飯都沒顧得上吃。
白湛季倚在旁邊,“寒兒,我也要。”
“沒你的份。”
“那我和你一起吃一份。”
“......”
最後蕭紫寒還是下了兩份面條,白湛季吃完面條一臉滿足,“寒兒,我的胃只認你的手藝怎麽辦?你以後可得養着我。”
蕭紫寒沒理他,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
白湛季像個小尾巴似的跟了過去,等蕭紫寒洗好了急忙就要過去給她捂手,蕭紫寒直接繞過他出了廚房。
白湛季屁颠屁颠的跟了過去,蕭紫寒直接進了卧室,在她關門的瞬間,白湛季眼疾手快的将腳伸了進去。
“寒兒,不帶這麽冷落人的。”
“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我真沒碰她,你要相信我。”
其實蕭紫寒知道白湛季沒碰袁妙竹,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抱着她的畫面,還有他臉上那個火紅的唇印,心裏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堵得難受。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有點無理取鬧,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就想對他發脾氣,看着他耐着性子哄她,心裏還挺舒服。
大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有點傻,大概她現在就是一個傻瓜了吧。
白湛季趁着她分神的空擋将門推開,一把摟住她的腰将她抵在牆壁上,“寒兒,你別這樣,你不理我,我這心裏空蕩蕩的,不踏實。”
蕭紫寒微微嘆了一口氣,擡眸認真的看着身前絕色出塵的俊顏,“我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
“沒有。”
“有。”
白湛季笑笑,“有那麽一點點。”
蕭紫寒微微垂下眸子,神情落寞,“我好讨厭這樣的自己,別扭、矯情,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寒兒,你看着我。”白湛季伸手挑起她的下颌,漂亮的桃花眼裏倒映的全是小小的她,“我喜歡這樣的你,真實自然,比以前那個冷靜自持的蕭紫寒有人情味多了。你吃醋我很高興,說明你在乎我,你為了別的女人跟我耍小脾氣我更高興,我願意像現在這樣哄着你。這樣的你,我覺得離我很近,不像以前,我總覺得你離我很遠,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永遠看不透你,總是讓我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現在的你讓我很安心。”
“真的嗎?”
“真的,比珍珠還真。”白湛季說完吻住了她的唇。
片刻後,蕭紫寒紅着臉推開他,“你回去吧,你爸媽知道你送我回來,你在這邊待太久影響不好。”
白湛季氣息有些不穩,璀璨的眼眸深深的凝視着面前俏嬌的小臉,“我媽以為我倆早就在一起了,我還想讓你驗身呢。”
“別鬧。”
“寒兒。”
蕭紫寒推着他的背往外走,将他推到門口,“晚安!”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白湛季看着冷冰冰的門,皺眉嘀咕:“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蕭紫寒靠在門板上,雙手捂着砰砰亂跳的心,聽着他孩子氣般的話勾了勾紅唇,腳步聲越來越遠,她喃喃自語:“阿湛,請原諒我的自私,在你爸媽沒有完全接受我之前,我想守住自己唯一幹淨的東西,我的出生不幹淨,但我希望嫁給你的時候,我,是幹幹淨淨的。”
**
陶婉白将靳烨華的西裝送去幹洗店熨燙了一下,拿出來放在沙發上看了一下,還是有些變形,正在心裏惋惜浪費了一件好衣裳,病房的門這個時候被人推開了。
陶婉白以為是簡蕊來了,也沒回頭,一邊将衣服疊好一邊說:“不是說讓你少到醫院來跑嗎?怎麽又來了?”
“這麽好的衣服你那個賭鬼老公穿不起吧?”
尖酸刻薄的話在身旁響起。
陶婉白擡頭,有些詫異,“你來幹什麽?”
謝雅琴摘下墨鏡和手套,在沙發上坐下,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不來怎麽知道你這麽厚顏無恥呢?睹物思人,至于嗎?”
陶婉白對她諷刺的話置若罔聞,起身,“我媽需要休息,有什麽事我們出來說。”
謝雅琴跟着她來到走廊盡頭安靜一隅,“怎麽?你也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鬥嘴。”
謝雅琴最讨厭陶婉白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管她如何諷刺、刺激都激不起她半分波瀾,本來她一向很沉得住氣的,可是就在剛才看見那件西裝的時候,她所有的淡定都開始變得不安起來,“明明是你想搶我的男人,為什麽你還可以這麽坦然?”
陶婉白輕輕袅袅的看着她,“我什麽時候搶你的男人了?”
“你天天勾搭他來醫院,難道不是想将他從我身邊搶走?”
“我沒有勾搭他來醫院,腳長在他身上,他要來我有什麽辦法?你不是說他是你的男人嗎?那你就好好看住他。”
“你......”謝雅琴臉色微白。
“怎麽,你怕了?”
“誰怕了?三十年前你鬥不過我,三十年後你照樣鬥不過我。”
“既然你這麽自信,那來找我幹什麽?”
☆、164 威脅
164 威脅
“我只是來提醒你,別走三十年前的老路,你已經不小了,傷不起了。”
陶婉白神情淡淡,“說完了?”
謝雅琴冷冷的看着陶婉白沒吱聲,想聽她接下來說什麽。
“說完了我走了。”沒想到陶婉白卻直接掠過她就要離開。
謝雅琴臉上的優雅再也裝不下去了,她這是完全不将她放在眼裏呀,拉住她,臉上染了怒氣,“你憑什麽這麽狂?就是因為你女兒嫁進了靳家?”
陶婉白擰眉看着她的手,“和簡寶有什麽關系?”
“別裝了,你以為将女兒嫁進了靳家你就可以憑借她搶回烨華嗎?做夢。”
陶婉白拂開她的手,“不要把所有人想得和你一樣肮髒,你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做不到。”
謝雅琴嘴角挽起一抹哂笑,“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你若真的那麽清高,當年怎麽會搶了我的男人還不滿足,又去睡別的男人。”
提到過往的事,陶婉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有沒有睡別的男人你心知肚明。”
謝雅琴眼底有一絲慌亂稍縱即逝,随即又挽唇輕笑,“你這話說得真是有意思,你有沒有睡我怎麽知道。”
陶婉白冷哼一聲,“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在你面前栽了一個大跟頭我也認了,但是我警告你,你若敢動簡寶一根頭發,我不見意真的動手将你最在乎的人搶過來。”
謝雅琴昂着頭滿臉倨傲,“你以為你有那個本事?”
“是嗎?”陶婉白走近幾步,身子往她那邊傾了傾,壓低嗓音道:“你說我若是将當年你設計我和偷換DNA鑒定的事告訴烨華,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你......你......”謝雅琴臉色煞白,雙目膛大,一副大白天撞見了鬼的神情。
陶婉白站直身子,接着說:“他一直以為所有的事都是靳振濤幹的,若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幾十年來枕邊人并不是表面上那麽端莊優雅、賢惠溫柔,而是一個心機深沉、詭計多端的壞女人,你說他還會要你嗎?”
謝雅琴身子晃了晃,臉上哪還有半分優雅,只有驚吓過度的慘白,“你都知道......那......”
陶婉白接下了她的話,“為什麽我不去揭穿你?”
謝雅琴睜大眼睛牢牢的看着面前這個她一直認為柔柔弱弱的女人,想不通她為什麽知道一切還能如此鎮定?
“因為我看透了豪門裏那些醜陋肮髒的手段,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算我揭穿你了,成功嫁進了豪門,依着你的性格你能輕易放過我?我能有好日子過?所以我不想再趟這趟渾水,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陶婉白說完這些轉頭看着謝雅琴,“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搶走他,我若想搶不會等到現在,我若想搶你根本阻止不了。”
謝雅琴平複了片刻,慌亂的心慢慢沉了下來,“為什麽突然将這些告訴我?”
“我可以守住這個秘密一輩子不說出去,但你必須答應我,讓簡寶在靳家過上安靜平穩的生活。”
謝雅琴皺眉,“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麽理解。”
“你......”
“你欺負我,我可以忍,可你若欺負簡寶,我會和你拼命。”
謝雅琴看見了陶婉白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笑道:“你變了,變聰明了,也變狠了,當年那個柔弱娴靜的陶婉白已經不複存在了。”
陶婉白勾唇淺笑,嗓音譏诮,“這一切都拜你所賜,人不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嗎?我在你面前吃了那麽多虧,再不知道長點心眼,那也對不起你一番苦心設計不是?”
“你......”謝雅琴瞪了她一眼,複又笑道:“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也能如此伶牙俐齒的和我說話,倒是比以前有趣多了。”
陶婉白想到三十年前謝雅琴約她見面時,說她是不要臉的小三,拆散別人的家庭,那時候她只是臉色慘白,滿眼是淚,卻不知道反駁,任她辱罵,現在想想覺得自己那時候真傻。
“是嗎?那你得當心了,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你欺負的陶婉白了,我醜話說在前面,我的女兒若是因為你受到一絲傷害,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你最想守護的謝家和最想留住的人。”陶婉白沒再給她回話的機會,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謝雅琴看着她清瘦卻堅定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她從沒想過她和陶婉白會有針鋒相對的一天,一直以來都是她高高在上,她低頭垂眸任她欺負。
這樣的落差讓她的心久久都無法平靜。
更要命的是陶婉白手裏竟然握有她的把柄,她十分讨厭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看着陶婉白漸漸遠去的身影,眼底迸射出陰冷的光芒,身側的手緊攥,嘴裏喃喃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這麽狂妄過,哼!”
**
白家
吃完飯,白湛季準備上樓,白文軒叫住了他,“小湛,再過兩天我就要去學校了,明天周五你抽空和寒兒去民政局将證領了吧,然後晚上帶回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至于婚禮......”
白文軒停了下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上次婚禮辦得太匆忙,後來又出事了,所以我想婚禮還是緩一緩再辦,等五一放長假的時候我回來再給你們舉辦婚禮吧,這樣也能多些時間準備。”
白湛季急忙坐下,有些激動的握住白文軒的手,“爸,你真的同意我娶寒兒了?”
白文軒看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白湛季連忙放開他,“那你什麽時候将戶口本給我?”
白家比較貴重一點的文件、證件什麽的都是白文軒保管,戶口本當然也在他那兒,不然依着白湛季的性格,不管家人同不同意,肯定早就拉着蕭紫寒去領證了。
“這麽大個人了就不能沉穩點?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誠豐集團副總裁的。”
白湛季笑笑,“我這不是高興嗎?我的智商你別擔心,随你,聰明。”
白文軒斜睐了他一眼,嘴角卻還是繃不住微微勾了勾,“我可沒你這麽浮躁。”
白湛季連連點頭,“是是是,那戶口本的事......?”
“我今晚找出來,明天你去上班的時候給你。”
翌日清晨
白湛季一邊開車一邊給蕭紫寒打電話,“寒兒,帶上戶口本,中午公司休息的時候我去找你,咱倆去民政局領證。”
蕭紫寒正在吃早餐,被他這句話吓得差點将剛吃進去的餃子噴了出來,“阿湛,你......沒開玩笑吧?”
“戶口本是我爸親自給我的,你說我有沒有開玩笑?”白湛季說着視線往副駕駛座上深紅色的本子看了一眼。
蕭紫寒手裏的筷子不注意滑落到了地上,想到馬上她就會有一個家了,一個正常的家,一個媽媽渴望了半輩子的家,這對她來說太過珍貴,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眼眶瞬間氤氲起淺淺的水霧,緩了幾秒才說了一個字,“好!”
蕭紫寒今天特意選了一件紅色的線衣穿上,這是她家鄉那邊的習俗,領證那天穿件紅衣服喜慶,也代表夫妻以後日子會過得紅紅火火的意思。
再化了一個淡淡的裸妝才出門。
蕭紫寒覺得平時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今天卻出奇的慢,一上午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時間。
離中午休息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前臺打來電話說大廳有人找她。
蕭紫寒以為白湛季提前來了,心情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動,來到大廳看見來人臉上的笑意立刻收斂,“你來幹什麽?”
袁妙竹笑得一臉無害,“寒兒姐姐,陪妙妙一起喝杯咖啡吧。”
蕭紫寒擰眉,“對不起,我沒時間。”
袁妙竹笑笑沒說話,而是拿起手機在手裏把玩。
蕭紫寒不想和她浪費時間轉身準備上樓,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一下。
“看了這張相片我想你就會有時間和我喝咖啡了。”袁妙竹的聲音清脆悅耳,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聲音在床上叫起來的時候卻是那般的放肆和銷.魂。
☆、165 掩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165 掩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咖啡廳
蕭紫寒還沒有從那張相片中回過神來,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顫抖,那些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一旦被人挖掘出來,就像藤蔓般,緊緊的纏住了她的喉嚨,讓她難以呼吸。
袁妙竹擡眸看着對面臉色煞白的蕭紫寒笑着說:“寒兒姐姐,瞧你小臉白的,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我叫服務員将暖氣開大一點?”
蕭紫寒抿了抿唇,雙手用力攥緊,利用指尖掐在手心的疼痛壓下心底的漫起的鈍痛和恐慌,擡眸,對上袁妙竹笑意盈盈的臉,“你查我?”
“寒兒姐姐,你都可以設計我,我為什麽不能查你?”明明應該是一句争鋒相對的話,她卻說得極度委屈和輕柔。
蕭紫寒皺眉,“在我面前還這麽裝有意思嗎?”
袁妙竹低頭攪了攪咖啡,“不好意思,習慣了。”
蕭紫寒惡寒,“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聽說你今天要和湛哥哥去民政局領證?”袁妙竹低頭攪着咖啡,蕭紫寒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你怎麽知道?”
“這個你不需要管,就像你認為永遠不會被人知道的秘密,我還不是知道了,我自然有我的手段和方法。”
“那你想怎麽樣?”
“這樣問才對嘛。”袁妙竹放下手中的勺子,擡眸,仍舊是那天真無害的笑,卻莫名的讓蕭紫寒有些作嘔,“我不喜歡你們結婚,非常不喜歡,所以你懂的。”
“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那好啊,我就将剛才的照片發給湛哥哥,哦,不,我應該發給白叔和俞姨才對,你說是吧?”
“你......無恥!”
“嗯,我的無恥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可以不用說出來的。”袁妙竹笑看着她,仿佛她在稱贊她一樣,“啊,忘了告訴你,照片我可不止一張哦,好多呢,各種角度的都有,一會兒我都傳給你?”
蕭紫寒瞪大眼睛恨恨的看着她,“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
“是嗎?”袁妙竹撥了撥耳邊的碎發,一臉無畏的看着蕭紫寒,“也是,你斷了我的財路,将我徹徹底底的暴露在白叔和俞姨面前,啧啧啧,做得真絕,我能不瘋嗎?”
說到這裏袁妙竹将身子往椅背上依靠,視線狠狠的盯着蕭紫寒,“不過我這個人呢?沒什麽別的本事,就兩樣愛好,喜歡上男人和愛好紅票子,很不巧你搶了我想上的男人還斷了我的財路,我兩樣愛好都被你占全了呢?你說我能讓你好過嗎?”
袁妙竹伸出手指随意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接着說:“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歡一棒子将人打死,我喜歡慢慢玩,就像在白家一樣,我都玩了三年了,若不是你出現,我想我會成功當上白家少奶奶,一輩子這麽舒服下去。所以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陪你慢慢玩。”
蕭紫寒臉色青白交錯,“你到底想怎樣才願意将所有的照片和底片都給我?”
袁妙竹一臉疑惑的看着她,“你聽不懂人話麽?我剛剛都已經說了,我要慢慢的,慢慢的玩死你,所以照片我是不可能給你的。現在我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今天你不許和湛哥哥去領證。”
“你......”
袁妙竹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打斷了她的話,“噓,別頂嘴,這是命令,命令懂嗎?就是不能違抗,沒有商量的餘地。”
蕭紫寒努力讓自己鎮定,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會聽你的。”
袁妙竹搖搖頭,“不,你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她抓起身旁的包包,起身,“寒兒姐姐我先走了,你慢慢喝,咖啡挺熱的,應該可以給你暖暖身。”
說完,她踩着十二公分高的細跟鞋轉離去,鞋子踩在地上發出蹬蹬蹬刺耳的聲音,似腳腳踩在蕭紫寒的心上,碾壓,撕裂般的難受。
正在這時蕭紫寒的手機有信息進來了,連續響了好幾聲,打開,全是袁妙竹發過來的彩信,那些相片讓她面色變得一片暗灰。
腦海深處那些被她掩埋的記憶如開閘的洪水般排山倒海而來,她雙手插進發間,用力攥緊自己的頭發,可是那些可怕的記憶還是在腦海裏回旋,攥不走,忘不掉。
這些記憶只有她自己知道,連媽媽都不曾知道。
灰白色的畫面在腦海中掠過......
那一年她十三歲,剛上初中,羅書芹生病了,高燒不退,她拿不出錢帶媽媽去醫院,只好向蕭遠航求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他正好出差了,她在電話裏哭着求他,他被吵煩了,只好讓她去蕭家門口等着,他會安排人給她送錢。
蕭紫寒來到蕭家別墅,沒敢進去,只是站在镂空的雕花鐵門旁等着。
沒多久,蕭遠航的兒子蕭俊南出來了,十六七歲的樣子,好像讀高二,個子高高的,很瘦,看上去有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那時候蕭紫寒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了,身材也剛開始長開了些,穿着一條洗得發白的碎花裙,雪白纖細的腿暴露在炙熱的驕陽下,格外招人眼球。
蕭俊南的視線在蕭紫寒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你随我進來。”
蕭紫寒看着他轉身的背影沒有動。
蕭俊南發現她沒跟上來,轉頭,“我媽不在家你怕什麽?想要錢就趕緊進來。”說完他沒再管她自己大步進屋了。
蕭紫寒猶豫了一會兒,想着媽媽的病不能再拖了,咬咬牙,跟了進去。
蕭俊南已經上樓了,站在二樓的走道裏看着樓下的她不耐煩道:“快點,磨磨唧唧的,我還要做作業呢。”
蕭紫寒小跑着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