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手來到她鮮嫩的紅唇,視線灼灼的看着那一片嫣紅,“這張小嘴最讓我心動了,生氣喜歡撅着,撒嬌喜歡嘟着,就連呼吸的時候都牽動着我的心。”
說着說着眼底變得炙熱起來,“看看就是這張臉,喝醉了還這麽清晰的出現在我面前。”
簡蕊滿臉黑線,明明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怎麽成了他喝醉酒後的幻想了呢?
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搖了搖,“律風,你醒醒。”
“噓,別搖。”靳律風修長的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将我的蕊蕊搖走了。”
“......”簡蕊徹底無語了。
靳律風突然笑了起來,唇邊的笑魅惑妖冶,颠倒衆生。
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渣,襯衫開了三顆扣子,領口微微歪斜,身上更是酒氣熏天,整個人透着一股慵懶的頹廢氣息,配上他此時痞痞的雅笑,竟該死的迷人。
簡蕊看癡了,不争氣的咽了一口口水。
“在自己的幻想中幹壞事不會下地獄吧?”他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低頭就覆上了她的紅唇。
“唔......你......”簡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将小嘴封得密不透風,嘴裏都是他濃郁的酒香,微甜,有點醉人。
撐在他胸前的手慢慢的放開了他的襯衫,改為攀着他的脖子。
他溫柔的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連腳趾頭都不放過。
“律風,別,髒。”
靳律風擡起不知道是因為喝醉還是情谷欠漲紅的眼睛,“我的寶寶哪裏都是香的。”
說着欺身來到她的腿.間,滾燙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蠻腰上,頭猛然就低了下去,引來簡蕊一陣輕.顫和呻.吟,“律風......唔......你......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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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律風擡起頭來,笑得一臉邪肆,“寶寶不喜歡嗎?不舒服嗎?”
簡蕊沒想到靳律風會如此對她,從沒見過這樣痞得沒有下限的他,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放開咬得發白的下唇,“我......受不了......”
靳律風并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停止剛才的行為,再次将頭放進了她的腿.間。
簡蕊纖細的手指深深的***他的發間,小臉漲得通紅,渾身不停地輕.顫,“律風......唔......求你......”
靳律風品嘗了一陣清甜後,擡眸,眸底晶亮如黑曜石般璀璨,“乖!叫老公,嗯?”
簡蕊現在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下面的酥.麻已讓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老......老公......給我......”
靳律風聽見滿意的答案,嘴角勾起邪肆的淺笑,擡起她的腿,兩人合二為一。
淺灰色的羊毛地毯上,兩人纏綿、翻滾,肆意而又溫情。
一室的旖旎,外面的月亮都羞得躲進了雲層裏。
這邊翻雲覆雨、熱火朝天,簡家卻劍拔弩張。
簡家大廳
靳振濤和蘇語容面容冷硬的相對而坐。
靳振濤蒼勁有力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說好的離開,為什麽又一聲不響的回來?”
蘇語容有着血斑的大手放在沙發扶手上微微攥緊,“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還有我們什麽時候說好離開的?明明就是你逼我們離開的。”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蘇語容的語氣裏明顯染了壓抑不住的怒氣。
靳振濤視線掃向蘇語容身後的簡鵬輝,“拿了我的錢還敢回來?”
簡鵬輝縮了縮脖子,轉身灰溜溜的回了房間。
蘇語容一掌拍在沙發上,不提錢還好,提起來就生氣,“你那一百萬騙走了婉白的兒子,讓他們母子分離不說,難道還想讓我老死他鄉不成?我呸!”
陶婉白連忙順了順蘇語容的背,“媽,你別動氣,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簡煜完全一頭霧水,他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靳振濤什麽時候騙走了他?
靳振濤見蘇語容爆了粗口臉色也黑了下來,“鄉下婦孺卑賤沒素養。”
蘇語容氣得臉色發白,過了兩秒又兀自笑了起來,嘴角的諷刺意味甚濃,“我卑賤沒素養也比你卑鄙無恥耍手段強。”
“你......”靳振濤握着手拄的手微微泛白。
站在身旁的謝雅琴彎腰順了順他的背,在他耳邊低語,“爸,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靳振濤深呼吸了幾次,穩了穩心神,“說吧,你們派簡蕊接近小風有何目的?”
這次換陶婉白沉不住氣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為了目的不達手段,簡寶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利用她做任何事情。”
“呵!”謝雅琴嗤笑了一聲,“當年你明知烨華有婚約在先還不是照樣去勾引他,為了錢你什麽事做不出來?”
“我沒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有婚約。”
“現在你想怎麽說都可以了,反正破壞人婚姻的事你已經做了。”
她們的對話信息量太大,簡煜還沒反應過來,靳振濤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膛目結舌。
靳振濤看了謝雅琴一眼,“過去的事就別說了,沒意義。”
說完看向陶婉白,“你明知道小風和簡蕊是兄妹,就算不是你刻意安排的,可你為什麽不阻止?難道你想看着他們亂.倫?”
“誰說我沒阻止了?我媽還為了這事進了醫院。”
蘇語容冷聲打斷陶婉白,“別和他解釋那麽多。”然後冷冷的看向靳振濤,“你不是一向手段了得嗎?有本事你去拆散他們,我們壓根不想和你們靳家有任何瓜葛。”
簡煜理了半天總算将他們所說的話消化掉了,這會兒聽蘇語容這麽說連忙插話,“外婆,簡寶是真心愛靳律風的,你明知道她......”
蘇語容厲聲打斷他,“你懂什麽?靳家有多可怕你知道?說龍潭虎穴也不為過,你想看着你的妹妹像你媽一樣萬劫不複?”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說話你少插嘴。”蘇語容難得的冷硬起來。
簡煜眉峰微微蹙起,卻也沒再說話。
靳振濤聽蘇語容将靳家比作龍潭虎穴不禁冷笑起來,若真的是龍潭虎穴,當年之事他完全可以下狠手,讓她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又豈會有現在這些煩心事?
他起身,拄着手拄,睥睨着她們,“既然我們達成共識,互相不想有任何瓜葛,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說完看了身旁的謝雅琴一眼,“我們走。”
**
翌日
天微亮,柔軟的大床上,靳律風和簡蕊相擁而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靳律風睜開眼,頭沉悶得快要炸開,擡手想捏捏額頭,手背壓住,轉頭,簡蕊清素的小臉出現在他眼前,低頭,兩人什麽都沒穿的抱在一起。
難道昨晚不是自己做了一場椿夢?
還不待他想清楚,敲門聲再次響起,伴随着馮嬸急促的嗓音傳來,“少爺,老太爺來了。”
爺爺?這麽早他來幹什麽?難道昨晚他喝醉酒的事他知道了,這會兒過來教訓他來了?
“少爺?”
“嗯,我馬上就來。”
簡蕊也被接二連三的敲門聲吵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誰呀?這麽早。”
靳律風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爺爺來了,你困就再睡會兒。”
簡蕊聽見是靳振濤來了,怎麽可能再睡,長輩來了晚輩還在睡覺多不禮貌,急忙爬了起來,卻因為渾身酸.軟無力,整個人又倒回了床上。
靳律風蹙眉,擔憂的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簡蕊小臉騰的一下紅了,羞澀帶着些埋怨的口吻,“還不是你,昨晚太會折騰了,害得我都起不來床。”
靳律風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耳根子悄然變紅,“那你再睡會兒吧。”
“不行,爺爺來了我卻躲在房間裏睡覺多不像話,你......拉我一把。”
兩人洗漱好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簡蕊笑着叫了一聲,“爺爺。”
靳振濤擡眸瞥了她一眼并沒回答。
簡蕊有些尴尬的低下了頭,總覺得今天的靳振濤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靳律風似乎沒看見靳振濤那張黑沉沉的臉,笑着說:“爺爺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有什麽事叫我過去就好了。”
靳振濤冷沉的視線盯着靳律風看了一陣,片刻後才開口,“從今天開始你搬回老宅住。”
靳律風擰眉,“我不,我們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搬回老宅?”
“由不得你。”靳振濤看向馮嬸,“馮嬸你去将小風的東西收拾一下,還有你自己的也一并收拾了,一起回老宅。”
“嗳。”馮嬸轉身朝着卧室走去。
靳律風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靳振濤一直沒有提到簡蕊,“那蕊蕊呢?”
靳振濤涼薄的吐出兩個字,“離婚。”
簡蕊擡頭,瞪大眼睛滿臉震驚的看着靳振濤,離婚?不!一定是她聽錯了。
靳律風也驚得半響才緩過神來,看着他嚴肅的臉和冰涼的語氣,心中瞬間有種不詳的預感,難道他都知道了?“我不離。”
“混賬!”靳振濤将手拄在地上蹭得砰砰作響,“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懂事,卻不想你如此混賬,你明知道......”
靳律風似乎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連忙打斷他,“爺爺,蕊蕊她還不知道,求你,別說。”
簡蕊不知道他們爺孫倆在打什麽啞謎,一臉的茫然無措。
靳振濤看了一眼簡蕊,她眼眸清澈水靈,沒有摻雜半點雜志,終是有些不忍心,“讓我不說也可以,立刻跟我回老宅,從此以後和她不能有半縷聯系。”
“爺爺。”靳律風隽黑眼底滿滿的沉痛。
靳振濤冷聲問道:“能不能做到?”
靳律風猩紅了眼眶,額頭上青筋凸顯,“為什麽非要這麽逼我?”
他的痛苦和掙紮,靳振濤絲毫不為所動,轉頭看着簡蕊,“你和小風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你們是......”
“夠了。”靳律風大聲咆哮:“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簡蕊不知道靳振濤到底想說什麽?但她現在已經不關心這個,因為靳律風剛剛已經答應了靳振濤的要求:和他回老宅,從此和她不會有半縷聯系。
眼淚就那麽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怎麽也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拉了拉靳律風的衣袖,嘴唇阖了阖,卻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
靳律風低垂着眼眸,視線定格在拉着他的袖子的那只纖細小手上。
這時馮嬸拉着兩個拉杆箱出來了。
靳振濤起身往外走,“小風,走了。”
靳律風擡腳往外走,簡蕊卻緊緊地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靳律風沉痛的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眼眸中氤氲着決絕,拂開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簡蕊只覺得整個人像被掏空了般,緩緩地蹲了下去,良久才啜泣着吐出幾個字,“別丢下我。”
簡煜趕到富邑海灣的時候,簡蕊一個人雙臂抱膝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發呆,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無助。
簡煜來到簡蕊身旁,蹲下,将她擁入懷中,“簡寶,哥來帶你回家。”
良久,簡蕊嘶啞的聲音響起,“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098 離婚協議書(六千)
098 離婚協議書(六千)
簡煜心疼的喊了一句:“簡寶。”
簡蕊窩在他懷裏,喃喃道:“肯定是生病了,産生幻覺了,不然好好的家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簡煜将簡蕊接回家後,簡蕊一直坐在床上發呆,不哭也不鬧,很安靜,像個毫無生機的布娃娃。
一天下來水米未進。
晚上,簡煜端着飯菜來到她的卧室,“簡寶吃飯了。”
簡蕊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瞳,“哥,我不餓。”
“從早上到現在一整天你什麽都沒吃,怎麽會不餓?”
“哥......”
“乖,哥喂你?”
“我真的吃不下。”
站在門口的蘇語容實在看不下去了,沉着臉走了進去,“不就是個男人嗎?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為了一個男人不吃不喝,你真有出息。”
簡蕊眼眶微熱,垂着眼睑不說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趕緊将飯吃了,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簡蕊仍舊不哼聲,只是眼淚卻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顆一顆如珍珠般砸在纖細的手指上。
蘇語容可能覺得自己話說重了,過了兩秒,語氣又緩和下來,“乖,沒有過不去的坎,別讓我們擔心好不好?”
簡蕊擡起淚水四溢的臉,看了看站在床邊的兩人,他們眼眸中都是擔憂,是啊,她不應該讓家人為她擔心的,伸手接過簡煜手中的飯,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蘇語容欣慰的笑笑,轉身出去了。
眼淚和着米飯一起吃進嘴裏,鹹鹹的,澀澀的,胸口有一股酸澀直往外沖,為了不讓自己将飯吐出去,連忙又急急的往嘴裏扒了幾口飯,本想堵住那股酸澀的,卻......
咳咳咳......
簡煜急忙輕輕拍打她的背,“你慢點吃,別光吃飯。”
簡蕊将口裏的飯都吐了出來,吐得小臉通紅。
簡煜急忙拿開她手中的碗,用紙将她的嘴和眼淚擦幹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吃下去來着,可是......”
簡煜打斷她,“不許跟我說對不起,乖,哥再去給你盛一晚。”
簡蕊拉住起身準備出去的簡煜,抱着他的腰嘶哭起來,“哥,我真的好難受,他說過愛我的,說過的......”
簡煜轉過身,手輕輕地撫摸着她柔順的長發,“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簡蕊緊緊地攥着他的襯衣,終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嚎啕大哭起來,“都是騙我的,騙子,大騙子......”
簡蕊大哭過一場後,許是将心底壓抑的情緒都宣洩了出來,心也開闊了很多,雖然沒以前那麽活潑愛笑,但也正常吃飯睡覺了。
十一長假過完了,簡蕊就住回了富邑海灣,正常上下班,一切似乎和原來一樣,只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蜷縮在床上懷着噬骨的思念和那顆空落落的心輾轉難眠。
這天,簡蕊剛下班回來,就在小區門口看見了夏慕青。
夏慕青熱情的招着手,“蕊蕊。”
簡蕊笑笑,“夏夏。”
“咦,才幾天不見你怎麽瘦了一圈?是不是趁我出去旅游我家城城欺負你了?”
簡蕊搖搖頭。
“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補補。”夏慕青邊拉着簡蕊往車旁走邊說:“回家我得好好說說城城,怎麽将你養成這樣了。”
簡蕊苦笑了一下,也懶得再去解釋什麽。
吃完飯,夏慕青又拉着簡蕊去看搞笑的話劇,簡蕊不忍掃了她的興,只能陪着去了。
看完話劇回來十點多了,簡蕊回到家蕭紫寒神情焦急的問:“你去哪兒了?怎麽電話也不接?”
簡蕊細眉微蹙,從包裏拿出手機才發現竟然有二十幾通未接電話,有蕭紫寒的,也有簡煜的,“我和夏夏去看話劇了,将手機調成靜音了。”
蕭紫寒真想拍她幾掌,“趕緊打個電話給你哥,他正滿世界的找你呢。”
說完自己也掏出手機給白湛季打了一個電話,“別找了,人回來了。”
簡煜接到簡蕊的電話回到水木清華後,看見她就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你吓死我了,以後不許突然失蹤,不許不接電話,聽見沒有?”嗓音微微有些嘶啞。
“聽見了。”簡蕊知道吓着他了,拍拍他的背安撫他,“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蕭紫寒看見了簡煜眼底的恐慌和微弱的水光,總覺得他對簡蕊的感情太過強烈,似乎遠遠超過了兄妹之情。
蕭紫寒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搖搖頭,苦澀的笑笑,自己這是怎麽了?淨胡思亂想。
這邊吓得不輕,另一邊也好不到哪兒去,差點到警局報人口失蹤。
白湛季和蕭紫寒通完電話後,對着身旁情緒頻臨在暴走邊緣的男人道:“掉頭回去吧,不用報警了,人已經回家了。”
靳律風一個急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尖銳聲。
白湛季整個身子向前傾,差點撞到車前臺,“你瘋了,開得快就算了還來個急剎車,你不要命了,我還想留着我的小命見我家寒兒呢。”
靳律風冷着臉斜了他一眼,轉動方向盤,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白湛季叽叽喳喳說開了,“真搞不懂你,明明那麽喜歡人家為什麽要和她分開?你看我,喜歡就大膽的追,你倒好,都追到手了,又放了,放了就放了吧,還在這邊瞎惦記,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呲!
又是一陣急剎車,這次伴随着刺耳的剎車聲還有靳律風冷冰冰的嗓音,“下車!”
白湛季剛準備問他又發什麽瘋,就聽見他說讓他下車,不可思議的指着自己的鼻梁問:“你是讓我下車?”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我靠,你有沒有搞錯?我大晚上的陪着你找女人,你竟然半路讓我下車?”
“下車,別讓我說第三遍。”
白湛季見他陰沉着臉,不像在開玩笑,心裏的火蹭的一下冒了起來,咔擦一下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你有種,下次我還管你的閑事我就......”不姓白。
油門轟的一聲加大,一溜的尾氣噴到白湛季臉上,将他沒說完的話淹沒了。
咳咳咳.....
白湛季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緩過氣來後對着早已跑遠的車子罵罵咧咧:“姓靳的你丫就是一只白眼狼,有異性沒人性,老子再也不管你的閑事了。”
說完恨恨的踢了一下路邊的石子。
靳律風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簡蕊,晃神間,車子竟不知不覺開到了水木清華附近,剛準備調轉車頭回去,卻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那抹身影就站在不遠處的小區門口。
瞬間停下了打方向盤的動作,将車子熄了火,遠遠的看着她對着簡煜揮揮手,然後看着簡煜的車子離開,她才轉身朝着小區走去。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視線朝着他這邊看了過來,靳律風下意識的将身子往下貓了貓,等他擡起頭來的時候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靳律風突然自嘲的笑笑,他将車子熄火了,燈也滅了,大晚上的隔得這麽遠,她怎麽會看得見車裏的他?
打開儲物櫃,拿出煙盒和火機,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起來,青白煙霧下那深邃立體的輪廓似乎消瘦了不少。
**
一個星期後。
簡蕊接到門衛電話,說有她的快遞。
她來到門衛室,簽收了快遞,看着文件式的快遞包裝微微蹙眉,難道這是蕭紫寒的文件?
看了一眼收件人,簡蕊,不對啊,是自己的。
疑惑的撕開,抽出水墨打印的紙張,離婚協議書,五個醒目的字立刻出現在她眼前。
簡蕊的心咯噔一下,似墜入暗黑無底的深淵,腳像灌了鉛般似有千斤重怎麽也挪不動步子。
她不知道下面具體寫的什麽內容,因為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只是保持着那個看快遞的姿勢久久的無法動彈。
豆大的眼淚一顆顆砸在手中的白紙黑字上,源源不斷,似想要将這上面的字都沖走。
良久,哽咽在喉間的那股酸澀才得以發洩出來,簡蕊慢慢的蹲到地上,哭得像個被人抛棄的孩子。
霍錦城前幾天就聽夏慕青抱怨說是不是他對簡蕊不好,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情緒也不太好。
另天他本打算下班後去看她,結果院方接到了一個研讨會的邀請,他出差一個星期剛回來,将研讨整理出來的資料放在醫院就過來了。
結果就看見簡蕊蹲在門衛室外邊嚎啕大哭。
他幾步走了過去,蹲下,“簡蕊,你怎麽了?”
簡蕊聽見有人叫她,擦了一把眼淚,入眼的就是一雙黑色皮鞋,急忙擡起頭,“律......”
看清來人後,那個‘風’字就卡在了喉間。
随後就自嘲的笑了起來,伴随着眼淚又開始不争氣的往下掉。
他都要和她離婚了,又怎麽會來找她?
霍錦城看着又哭又笑的簡蕊眉頭擰得緊緊的,蒼白的臉,削尖的下巴,眼窩處那淡淡的青暈,這才多久沒見,她怎麽将自己過成了這幅模樣?
這哪是他認識的那個直爽樂觀的小姑娘,心口隐隐有些疼,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問:“簡蕊,到底怎麽了?”
簡蕊微微別開了臉,垂着眼睑沒說話。
霍錦城的手僵在半空中,過了兩秒,又收了回去,視線不經意落在她的手上,離婚協議書?
心中瞬間驚起了千層波浪,嗓音冷沉,“他要跟你離婚?”
簡蕊急忙将手中的紙張藏到身後,可是聽見離婚那兩個字,心卻像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疼得她直抽抽,眼淚掉得更兇了。
霍錦城幽淡的唇緊抿,手中折疊整齊的帕子被他捏變了形,突然,他嚯的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簡蕊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轉頭看着他消失在小區門口冷凜的背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追了出去,“霍大哥,你去哪裏?”
等她追到門口的時候,黑色賓利如離铉的箭般沖了出去。
簡蕊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跟着前面那輛黑色賓利。”
賓利車裏,霍錦城撥通了靳律風的電話,“在哪兒?”
靳律風說了一個地址他就直接将電話掐斷了。
約摸一刻鐘後,黑色賓利在禦和樓門口停了下來。
霍錦城來到服務臺,嗓音冷得滲人,“靳律風在哪個包廂?”
服務員戰戰兢兢的眨了眨眼睛,“3......306”
霍錦城轉身大步朝着電梯走去。
霍錦城來到306包廂門口,直接一腳就将門踢開了。
包廂裏的人愣愣的看着冒然闖進來的人。
靳律風站起來還沒說話,霍錦城就已經沖上去給了他一拳。
靳律風一個踉跄,伴随着轟的一聲,椅子摔倒在地。
霍錦城再次走了上去又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這次力道比上次更重,靳律風險些摔倒在地,還是身旁一個客戶及時扶住了他。
有人道:“這位先生,你怎麽能無緣無故沖進房間來打人呢?”
靳律風擡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視線看着霍錦城,話卻是對房間裏其他人說的,“我有點事,你們先走吧,合約下回再談。”
“靳總要不要我報警?這種人您沒必要......”
剩下的話被霍錦城一記鷹隼般犀利的眼神掃過瞬間噤了聲,然後都灰溜溜的走了。
簡蕊來到三樓,剛出電梯,就聽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議論紛紛。
“剛打靳總的人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臉生得很。”
“在江城有誰敢打靳總啊?他還不讓報警,看樣子那人來頭也不小。”
簡蕊心中焦急萬分,腳下也不由加快了腳步,來到門口準備進去的時候,裏面傳來霍錦城的聲音,“為什麽和她離婚?”
簡蕊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她也想知道為什麽?
不愛她嗎?她不信,靳振濤沒來之前兩人還抵死糾纏了一晚上。
靳律風看着面前緊緊揪着他衣領臉色陰沉得可怕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在乎她。”
霍錦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又問了一遍,“為什麽和她離婚?”
為什麽?靳律風想到簡蕊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心就痛得難以呼吸,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兩個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曾經那麽認真的在一起過。
他無所謂,但他不希望簡蕊一輩子都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
他微微擡了擡下颚,滿臉的漫不經心,“還能為什麽?她身上沒有值得我留念的東西了,說通俗一點就是玩膩了。”
“你無恥!”霍錦城擡起拳頭,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靳律風閉着眼睛,将臉微微擡高,迎上了他的拳頭。
霍錦城見他完全一副找揍的姿态,心神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和靳律風真的是從小一起穿着開裆褲長大的,他的為人他太了解了,他并不是那種喜新厭舊、始亂終棄的人,拳頭最終沒有落下來。
霍錦城放開他,倚在牆邊,拿出煙盒,低頭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半響,“要不要來一根?”
靳律風擡眸看了他一眼,直接将他手中的煙盒和火機都拿了過來,抽出一支,點燃,然後都扔回了餐桌上。
兩人靜靜地抽着煙,房間裏霎時安靜了下來。
霍錦城一根煙抽完挑眉開腔,“愛她就好好對她,別像個孩子一樣,動不動就丢下她不管,你知道她拿着離婚協議書時哭得有多傷心嗎?”
靳律風垂眸撣了撣煙灰,将眼底的沉痛和晦暗隐匿,嗓音揶揄染着一絲痞痞的味道:“看她哭你心痛了?”
霍錦城擰眉看向他,卻只看見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戲谑,眉心微微有些不悅,“将她傷成那樣你還有心思在這裏開玩笑?”
說完走到桌邊,又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兩口,接着說:“她是你的女人我自會守住我心底的那根線,不去逾越,但如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我......”
靳律風擡頭接了他的話,“你就将她擒回你的身邊?”
霍錦城迎上他的視線,目光堅定,“對,屆時我可不會像你一樣拿婚姻當兒戲,認定了她就是一輩子。”
靳律風在心裏苦笑一聲,他也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可是他能嗎?不想直視他眼底那份對簡蕊的炙熱,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霍錦城太了解他,亦如他也十分了解霍錦城一樣。
霍錦城知道他所謂的玩膩了不會是真正離婚的理由,而他,也知道霍錦城對簡蕊的感情絕對是真心的。
霍錦城這個人心思缜密,沉着冷靜,剛剛只怕是看見簡蕊哭亂了方寸,才會沖動之下打了他。
他知道要騙過霍錦城太難,定定的看着窗外,良久,才撩唇緩緩道:“如果我說我突然發現我心裏愛的那個人還是瑤瑤呢?”
霍錦城猛然睜開眼眸,定定的看着一臉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的男人,過了兩秒才道:“你敢。”
靳律風轉頭,看着他清風朗朗的笑了笑,“在愛情面前有什麽敢不敢的?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
霍錦城這次是真的怒了,騰地一下沖到他面前,緊緊地攥着他的衣領将他抵到牆面上,臉色陰鸷,眸底寒芒乍現,嗓音冷峭森寒,“那你早幹嘛去了?不愛她為何要去招惹她?”
☆、099 心裏那點尴尬早就化成了呲呲往上漲的小火苗(六千)
099 心裏那點尴尬早就化成了呲呲往上漲的小火苗(六千)
靳律風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不畏懼他的震怒,“我以為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就可以忘掉那個随意玩弄我感情的女人,事實證明不能,即便她傷害了我,也不能抹殺我對她三年的深情。”
砰!
包廂外響起一陣瓷器碎地的聲音。
簡蕊滿臉慌亂和無措,連忙彎腰對着服務員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包廂裏兩個男人聽見外面熟悉的聲音,心神皆是一震。
霍錦城狠狠地瞪了靳律風一眼後,放開他疾步朝着包廂外走去。
靳律風也走了兩步,然後又驀然的頓住,身側的手攥緊了又松開,他必須竭盡全力的隐忍,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毫不在意。
霍錦城急忙從錢夾抽出一張金卡遞給服務員,“所有損失我買單。”然後扶着一個勁彎腰道歉的簡蕊,“沒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簡蕊擡起頭,眼眸紅腫,早已淚流滿面,“都被我撞碎了,都是我不好。”
霍錦城看着地上滿地的碎片和湯汁,急忙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發現她手臂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撩起她的袖管,雪白的肌膚已然一片粉紅,“走,我帶你去上藥。”
簡蕊只覺得全身被人抽空了般,軟得沒有一絲力氣,無助的看着霍錦城,“我走不動。”
霍錦城微微彎腰,将她打橫抱起,疾步朝着電梯走去。
直到外面恢複了平靜,靳律風才挪動僵硬的雙腿來到門口,看着滿地的狼藉眸光深邃,眼波暗沉,久久都沒有動作,直到服務員來打掃,他才恍然回神,急急的問道:“剛撞到你的人有沒有受傷?”
服務員如實道:“手臂有些燙傷。”
賓利車內,霍錦城将車子開得飛快,眼光時不時的看看身旁一直流眼淚卻忍着不發出聲音的女人。
看她這反應估計他和靳律風的對話她都聽見了,想說些話安慰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只能抽了幾張紙遞了過去。
沒多久,車子在南方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霍錦城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伸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