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抱着自己的肩膀,瞬間進入一級防禦狀态,“不去。”
“這麽熱的天,不洗澡會臭的。”靳律風說着鼻子往她身上湊了湊,“雖然你出汗後身上的味道更香,但是我們還是要講究個人衛生的。”
簡蕊手抱得更緊了,“臭了也不洗。”
簡蕊看着他慢慢勾起的唇角,還在想為毛他笑起來可以這樣好看,整個人已經騰空。
靳律風抱着她直接朝着衛生間走去。
簡蕊意識到他想幹什麽,使勁在他懷裏撲騰,一雙小腿不停的晃蕩,沒受傷的那支手也沒閑着,使勁錘着他的胸膛。
然而她這微小的動作在他眼裏和撓癢癢沒什麽區別,仍舊沒有止住他的步伐。
眼看就要到衛生間門口了,簡蕊急得渾身都開始冒汗,威脅道:“你再往裏面走我要叫非禮了。”
靳律風頓住腳步,低頭看向懷裏臉蛋紅撲撲的女人,漂亮的薄唇勾出颠倒衆生的弧度,深邃的眼底如黑曜石一般流光璀璨,“你叫吧,給自己的老婆洗澡看誰敢來阻止。”
說完不顧她劇烈的掙紮,直接大步跨進了衛生間,将她放在馬桶蓋子上坐着,然後反身将門關上了。
簡蕊看着靳律風挽起袖子,洗浴缸,然後往浴缸裏放水,知道他是來真的,急得小心髒都快蹦出來了,急忙改變策略,讨好道:“你幫我放好水,我自己洗行不行?”
“不行,你手受傷了不能碰水。”
簡蕊走到他身旁,“我只是一只手受傷,還有一只手呢。”
靳律風轉頭見她從馬桶蓋子上下來了,立即沉着臉柔聲呵斥,“誰讓你下地的,快坐回去。”
簡蕊擰眉道:“我的腿又沒受傷,為什麽不能下地?”
“你剛剛流産,不宜過多走動,對子宮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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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蕊聽見流産這個字眼,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想到已經失去的孩子,瞬間沒心思跟他計較了,轉身,聽話的坐好。
洗好澡出來,簡蕊臉紅得如煮熟的龍蝦,羞得閉着眼睛不敢睜開。
靳律風直接和衣躺在簡蕊身旁,兩人擠在一張小小的病床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很快便來了睡意。
只是苦了簡蕊。
後背貼在溫熱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只覺得渾身着火般滾燙起來。
她呼吸急促紊亂,他呼吸平緩均勻。
**
翌日
靳律風伺候好簡蕊吃完早餐後就回了一趟老宅。
來到老宅,大家正在吃早餐。
靳振濤擡眸看見靳律風臉上的淤青,放下碗筷,站了起來,明明臉上都是擔憂,說出來的話卻很難聽,“你個臭小子一大早又和誰打架了?”
靳律風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沒打架,自己不小心摔的。”
靳振濤知道他在騙他,但他這個孫子雖然脾氣溫和,倔起來也跟頭牛似的,他不願說的你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說。
“這麽大個人了還打架,活該。”靳振濤板着臉坐下,忍不住往他身後看了看,卻沒見到他想見的人,“小蕊呢,怎麽沒來?”
靳律風将視線看向正在喝粥的謝雅琴,後者神态自若,并無任何反常。
過了幾秒,他才答,“孕婦都比較嗜睡,她還在睡覺,我過來找琴姨有點事。”
靳振濤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謝雅琴吃完早餐來到花園,靳律風坐在搖椅上抽煙。
“律風,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靳律風擡頭看向一身名牌套裝,渾身散發着金貴優雅氣息的女人,淡淡應了一聲,“嗯。”
但手中的香煙并未扔掉,遞到薄唇邊又吸了一口,過了幾秒開腔,直入主題,“昨天下午你約蕊蕊見面了?”
“嗯。”謝雅琴坦誠回答。
靳律風墨黑的眸子透過淡淡的煙霧沒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然而讓他有些失望,她始終一臉坦蕩。
“你找她什麽事?為什麽約在那麽偏僻的地方?”
謝雅琴似乎有些受傷的朝着他望了過來,“婆婆找媳婦喝喝咖啡聊聊天不行?”
靳律風沒回答,只是悶頭抽煙。
良久,只聽謝雅琴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我只是覺得那邊比較安靜,空氣新鮮,所以約她出來散散心,說說話,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我想處好婆媳關系,讓你少操些心。”
靳律風沒再說話,直到抽完一支煙,起身,“我回去了。”
謝雅琴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道:“不和爺爺打聲招呼再走?”
靳律風沒有回頭,揮了揮手。
所以他錯過了謝雅琴臉上那如釋重擔的表情。
“小風找你幹什麽?”靳烨華突然出聲将謝雅琴下了一大跳。
她撫着胸口拍了拍,睨了他一眼,“你想吓死我啊。”
靳烨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嗓音揶揄,“做虧心事了?這麽膽小。”
“你才做虧心事了。”謝雅琴拉下臉,轉身往別墅走,“我嫁給你十幾年,什麽時候做過愧對你們靳家的事了?”
靳烨華含笑跟在後面,“開個玩笑而已,怎麽還生氣了?”
謝雅琴站住身子,回頭問他,“什麽時候我倆去郊區散散心吧?”
靳烨華想也不想的回答,“好啊。”
“你再給我畫幅畫。”
靳烨華臉色微沉,過了幾秒,又恢複了笑臉,“怎麽又想起這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不畫人物畫了,只畫風景。”
謝雅琴這次真的不高興了,轉身快步進屋了。
她知道他心裏始終有個她,那個位置無人可以替代。
以至于她離開後,他便再也不畫人物畫。
**
靳律風回到醫院時,簡蕊正從洗手間出來。
“你怎麽又下床了?”
簡蕊紅着小臉說:“我上廁所。”
靳律風幾步走過去,彎腰伸手想将她穿歪了的褲子穿好。
簡蕊急忙躲開,“你......你想幹什麽?”
靳律風唇側撩出縷縷笑意,“你褲子沒穿好。”
簡蕊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耳後根,右手打了繃帶,一只左手不太靈活。
看着身高體長的男人彎腰在她身前像照顧一個孩子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一股暖流瞬間流向四肢百骸。
“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靳律風思慮了幾秒,“行,你先等我一下。”然後将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推門進來了。
簡蕊看見他推進來的輪椅,小臉瞬間黑了下來,“我腿好好的為什麽要坐輪椅,我不坐。”
靳律風板着臉說:“不坐就不許出去。”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簡蕊敗下陣來。
南方醫院在江城不管是醫療設備,醫資團隊還是醫院環境都是屈指可數的。
醫院有專門供病人散步休閑的小花園,雖然太陽很大,但是小道兩旁郁郁蔥蔥的梧桐樹将小道籠罩起來,形成了一條林蔭小道。
靳律風推着簡蕊走在林蔭小道上,茂密的樹葉紛繁交錯,只有點點光束透過縫隙照下來,灑在地上如繁星點點。
簡蕊興致很好的伸出手,點點光線透過指縫射了下來,心情舒适極了,嘴角不由勾起淺淺的笑。
突然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錦哥哥,你今天中午有空嗎?”
☆、075 錦哥哥她是我嫂子,你不可以喜歡她(萬更求首訂!)
075 錦哥哥她是我嫂子,你不可以喜歡她(萬更求首訂!)
小道的另一頭,靳詩柔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跟在一身白大褂的霍錦城身後,臉上洋溢着微笑,看着身前男人的眼神如這夏日的太陽般炙熱。
簡單,大膽,毫不掩飾。
霍錦城已經習慣了她的注視,可以做到完全免疫,神情淡漠的走在她前面。
寡淡的薄唇微掀,“沒空。”
靳詩柔幾步走到霍錦城前面,雙手背在身後,倒退着走,一雙翦水秋瞳一刻也不離開面前的男人,“錦哥哥等一下有手術嗎?”
霍錦城淡淡回應,“嗯。”
就在這時,霍錦城的視線通過靳詩柔的削肩和不遠處簡蕊慌亂的視線對上了。
靳律風看看四周,只有一條小道,躲都沒地方躲,只能将求救的眼光投向霍錦城。
簡蕊出車禍孩子沒了的事,還瞞着靳家的人,可不能讓靳詩柔知道。
霍錦城自然也明白這一層關系。
靳詩柔撅着小嘴,一臉失望,“好吧,那你什麽時候請我吃飯?”說完準備轉身。
霍錦城急忙伸手按在她的肩上,“走吧,我請你吃飯。”
靳詩柔滿臉雀躍,“真的?”
“嗯。”
“可是現在才十點。”
霍錦城微微擰眉,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了。
靳詩柔以為霍錦城不高興了,急忙說道:“沒事,只要錦哥哥陪着我,什麽時候都可以,我們走吧。”
準備轉身往外走,霍錦城的手卻仍舊緊緊地按在她肩上,“錦哥哥出去是往這邊走。”
“嗯,我知道,可是我......”霍錦城性格一向沉悶,這些騙人的把戲還真不怎麽會。
靳詩柔見霍錦城的視線一直注視着她身後,想轉頭看看什麽東西這麽吸引他,如果是哪個小醫生或者小護士,哼,她一定要将她們對錦哥哥的愛慕扼殺在搖籃裏。
錦哥哥是她一個人的,這輩子只有她才能成為他的妻子。
轉到一半的頭突然被霍錦城的大手按住,然後将她的頭推進了他懷裏,“別轉頭。”
他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獨屬于錦哥哥的男人味,瞬間侵占她的每一寸發膚,讓她心跳加速,小臉爆紅。
他向來都是冷冰冰的,讓人難以靠近,這麽多年,不管她如何主動,他對她的熱情都無動于衷。
雖然不傷害她,但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将她當妹妹一樣寵着,行為舉止上從未有過逾越。
今天這樣的舉動是開天辟地頭一回,難道冰山終于被她融化了?
靳詩柔心裏像灌了蜜似的,那甜膩膩的蜜汁瞬間蕩漾開,彌漫她的心。
她伸手摟着他健碩的腰,頭往他懷裏蹭了蹭,想更近距離的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
霍錦城擰着眉峰任由她抱着,直到那兩抹身影消失在小道的盡頭,伸手推了推懷裏的女人,“詩柔,你先放開。”
靳詩柔閉着眼睛一臉陶醉的窩在他懷裏,“不要,讓我再抱一會兒,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很喜歡。”
霍錦城滿頭黑線,雙手握着她的雙肩用力的将她分開,“我還有手術。”
靳詩柔有些不舍的離開了那個令她沉迷的懷抱,“可是你剛剛說要請我吃飯的。”
“改天吧,今天真的沒時間。”霍錦城說着就要離開。
靳詩柔急忙拉着他的手臂,“那我等你電話,你可不能再騙我。”
今天得到了一些福利就暫且放過他,但是得為下一次靠近做好鋪墊。
霍錦城敷衍的點點頭,“好。”
靳詩柔雙手捂着發燙的臉頰看着霍錦城匆忙離開的身影,眼眸中都是小女人的羞澀和幸福。
**
簡蕊回到病房後,心跳久久都平靜不下來。
靳律風想到剛才霍錦城應付自家妹妹時那笨拙的模樣,不由得低笑出聲。
簡蕊蹙眉睨了他一眼,“你還笑,差一點就被詩柔發現了。”
“我差點忘了有錦城的地方就有詩柔。”靳律風斂了笑意,“看來得轉院了。”
簡蕊不喜歡呆在醫院,趁機說道:“我想回家。”
靳律風一口拒絕,“不行,你身子還沒養好。”
簡蕊拉着他的手臂搖了搖,嗓音細而不膩,染了絲絲撒嬌的味道,“我想回家。”
靳律風看着她水靈靈的眼眸心中霎時一片柔軟,沉思了幾秒,“好吧,回家,但你要乖乖聽話。”
“嗯嗯。”簡蕊欣喜的點頭。
靳律風看着笑得明豔如花的女人,嘴角也随之勾起,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回家的車上,簡蕊才想起家裏的馮嬸,有些擔憂的轉頭看着身旁認真開車的男人,“馮嬸怎麽辦?肯定瞞不過她的。”
靳律風溫潤的笑笑,“現在才想起來馮嬸?放心吧,我都交代好了,馮嬸還是向着我的。”
“那就好。”
“但是她答應幫我們瞞着也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靳律風轉頭,深邃的墨眸中流淌着淺淺的光澤,“等你身子養好了,盡快懷一個補上。”
簡蕊俏臉瞬間染上了一層紅暈,急忙低下了頭,小聲說:“我說過我們遲早要......”
靳律風打斷她的話,嗓音霸道,“那兩個字你敢說出來試試?我不見意在這大馬路上和你接吻。”
簡蕊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烏溜溜的看着他,敢想不敢言。
**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
簡蕊在馮嬸的精心調養下身體恢複得不錯,只是右手放了固定板,仍然還是有些不方便。
上午,馮嬸出去買菜了,簡蕊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
門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簡蕊放下懷中的抱枕,起身去開門,看見門口笑得一臉慈祥的靳振濤,嘴角也勾了起來,“爺爺,你來了?”
眼神在瞥見他身後的謝雅琴時,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但還是喊了一聲:“琴姨。”
謝雅琴勾唇點了點頭。
神情和那天讓她離開靳律風打掉孩子完全判若兩人。
簡蕊不禁懷疑,那天是不是自己産生了幻覺。
但很快證實不是的。
靳振濤一邊朝着房間走一邊埋怨:“你手受傷了小風昨晚才告訴我,若不是我問你這個星期怎麽不去老宅,這臭小子肯定還想瞞着我。”
簡蕊扶着靳振濤在沙發上坐下,“律風也是怕您擔心所以才沒告訴您的。”
“哼,他能這麽體貼?一天天巴不得氣死我。”靳振濤板着臉說:“他肯定是怕我指責他沒将你照顧好,所以打算瞞過去。”
簡蕊搖頭,“這怪不得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的。”
靳振濤想着就心有餘悸,“怎麽不怪他,就是他沒将你照顧好,還好我的小曾孫沒事,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簡蕊下意識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泛起濃濃的苦澀,看着靳振濤眼中對小曾孫的渴望,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垂眸,“我去給你們泡茶。”
簡蕊剛進廚房,謝雅琴也跟了進來,大聲說:“我來幫你,你是孕婦現在又受了傷,可不能受累。”
簡蕊看見她莫名的有些慌張,“謝......謝謝琴姨。”
謝雅琴來到她身旁,壓低了嗓音,“我看你能瞞到什麽時候?”
簡蕊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只聽見砰地一聲,杯子碎了一地,她竟然知道她流産了。
謝雅琴加大了音量,“你小心點,還是讓我來吧。”
簡蕊知道她這些話都是說給靳振濤聽的,不敢勞煩她,蹲下身子自己将碎片一一撿起丢進垃圾桶裏。
謝雅琴蹲下身子,低語,“我現在特別後悔,自己太沖動,應該将你的孩子留着才對。”
簡蕊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手被碎片割出血了還不自知,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簡蕊突然覺得她完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之前那個溫柔賢淑的琴姨去哪兒了?
她現在眼底的陰狠讓人膽寒。
簡蕊只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嗓音顫抖,“我的孩子......是你......”
謝雅琴笑着聳聳肩,“我可什麽都沒說。”
簡蕊騰地站起身來。
“怎麽,想去爸爸那裏告狀?”謝雅琴緩緩地站起來,低頭撣了撣沒有一絲褶皺的裙子,“你有證據?還是你覺得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勝過我,他會無條件相信你的話?”
簡蕊跨出去的步子僵在了半空中,頓了幾秒,轉身,盈眸中噙滿了憤怒,“為什麽?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謝雅琴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這麽聰明難道猜不出來?”
“就因為我媽媽是你曾經的情敵?”
謝雅琴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變得有些扭曲,“情敵?她也配?她就是一個無恥的小三。”
簡蕊擰着細眉,一臉憤然,“我媽不是這樣的人。”
“哼!不是這樣的人?”謝雅琴冷哼了一聲,“當年我和烨華有婚約在先,她卻從中橫插一杠子,不是小三是什麽?”
簡蕊小臉漲得通紅,“我不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的。”
“信不信随你。”謝雅琴無所謂道:“我只是後悔自己太沖動,如果孩子還在,這場戲将更好看,我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看着你們相愛相殺就好了。”
簡蕊聽不明白她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謝雅琴明顯也不想跟她解釋,轉身倒了兩杯茶,擦身而過的瞬間,扭頭說道:“如果你将這些話告訴律風,我就将你孩子沒了的事告訴爸爸。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告訴他的,因為扯出這些往事,你媽就休想有好日子過,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對不對?”
她嗓音嘲諷,嘴角彎起的弧度明亮而刺眼。
簡蕊将已經被血染紅了的手指放在水龍頭上沖洗,直到不再流血,才轉身出了廚房。
靳振濤說了一大堆要她小心謹慎的話,簡蕊低着頭一一應下。
謝雅琴适時地說了一句話,“爸,我看小蕊也累了,我們還是回去,讓她多休息吧。”
靳振濤也看出了簡蕊有些心不在焉,起身,“那爺爺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簡蕊确實無心招待,尤其是望着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謝雅琴,更是渾身難受。
走至門口,靳振濤轉身說了一句,“小蕊,若是小風欺負你,你盡管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簡蕊心頭暖暖的,也許他是為了她肚子裏已經不存在的孩子才會對她這麽好,但是她還是覺得很感動,眼眶澀澀的。
看着他嶙峋的身軀,蒼老的臉,她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孩子沒了,會多傷心?年邁的身體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嗎?
心底瞬間充滿了愧疚,“知道了,爺爺。”
靳振濤他們走後,簡蕊就回房間睡覺了,馮嬸什麽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謝雅琴的那些話一直在腦海裏回蕩。
簡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聞到一股熟悉的古龍香水的味道,睜開眼,靳律風正彎腰将手覆在她額頭上,嘴裏還嘀咕了一句,“沒發燒啊。”
簡蕊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光線有些刺眼,伸手擋住亮光,“幾點了?你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
靳律風這才發現她食指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急忙拉着她的手,“怎麽受傷的?”
簡蕊看了一眼已經紅腫的傷口,笑笑,“我喝水不小心将杯子打碎了。”
“好好待着別動。”靳律風沉着臉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提着醫藥箱進來了。
簡蕊已經坐了起來,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了,“小傷,沒事,已經不疼了。”
靳律風在床邊坐下,打開醫藥箱,拿出棉簽蘸了些消毒水,拉過她的手,給她清理傷口。
“呲......”
靳律風擡頭見她皺着小臉,沒好氣道:“不是說不疼?受傷了不及時處理,活該你疼。”
他口裏雖這麽說,手上的動作卻變得更加的溫柔,不時還用嘴對着她的傷口吹吹。
簡蕊愣愣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為她處理傷口,他俊朗的眉峰緊緊地蹙着,臉上的疼惜很明顯。
“你對我真好。”
靳律風頭也不擡的說:“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說完可能覺得這話太暧昧,他擡頭看了她一眼。
看見她眉眼彎彎,水盈盈的眼中似有一條銀河般閃閃發亮,“你笑什麽?”
簡蕊輕輕咬了咬下唇,滿臉羞澀,“原來甜言蜜語真的很好聽。”
靳律風本來有些郁悶的心情因為她的一句話霎時煙消雲散,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梁,“傻瓜,這不是甜言蜜語。”
簡蕊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是甜言蜜語是什麽?”
靳律風低頭接着給她處理傷口,“甜言蜜語都是用來騙人的,我說的是大實話。”
簡蕊笑得更歡,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兩個酒窩很是迷人,“這句話更好聽。”
簡蕊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一個人的心情真的會因為另一個人的一句話而改變,大概這就是愛吧。
這一刻她深深的認識到,她是真的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
靳律風将紗布給她纏好打了一個結,握着她的手,擡眸,眉眼溫和的看着她,目光清亮而專注,“你喜歡聽我以後就多說些給你聽。”
簡蕊抿了抿唇,眉眼含羞的看了他一眼,無法直視他眼底的炙熱,羞赧的低下了頭。
都說害羞中的女人最迷人,此時靳律風深深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谛,看着這樣的她,心底微微蕩漾,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覆上了她的紅唇。
簡蕊突的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神情微醉的男人,又緩緩地阖上了眼睛,放在腿上的左手微微攥緊,又松開,最後還是擡起來緩緩地攀上了他的脖子。
這是她第一次回應他的吻。
靳律風像個吃到糖的孩子,想要更多,大手撫上她的後背,輕輕摩挲,吻愈發的缱绻纏綿。
正在兩人吻得忘我的時候,馮嬸端着一碗粥推門而入。
簡蕊聽見聲響,睜開眼睛,看見一臉懵逼的馮嬸,急忙推開身前的男人。
靳律風興致被打斷,蹙眉,明顯有些不高興,“怎麽了?”
簡蕊低着頭,臉紅得能滴出血來,“馮嬸。”
靳律風吻得太投入,完全沒注意身旁的動靜,轉頭見馮嬸正端着一碗粥準備退出去,“馮嬸。”
馮嬸尴尬的笑笑,“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靳律風清了清嗓子,起身,走過去接過馮嬸手裏的粥,“我來吧。”
“嗳。”馮嬸急忙退了出去順帶将門關上了。
靳律風轉身見簡蕊将自己蒙在被窩裏,嘴角勾起縷縷笑意,來到床邊,“馮嬸說你中午沒吃飯,這可不行,趕緊出來将粥喝了。”
簡蕊羞得沒臉見人,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窩裏傳了出來,“你出去,我自己喝。”
“你右手打了繃帶,現在左手也受傷了,自己怎麽吃,乖,出來,我喂你。”
“不要,你出去。”
靳律風将粥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掀開被子,“你是小孩子嗎?這麽扭捏。”
簡蕊伸手去搶他手裏的被子,“還給我。”
“好了,別鬧了,坐好。”靳律風一副老師訓幼兒園小朋友的口吻。
簡蕊睨了他一眼,小臉微昂,“我才不吃你這一套。”
她這反應不是小朋友是什麽?
靳律風低笑出聲。
“你笑什麽?”
“沒什麽。”靳律風端起粥,“過來,張口。”
“我自己來。”
“你是想要我用嘴喂?”
簡蕊看他的神情不像說着玩,百般不情願的移到床邊,張嘴喝粥。
一邊喝粥一邊問:“你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靳律風将粥吹了吹遞過去,“馮嬸給我打電話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就回來了。”
“哦。”簡蕊眼底都是笑意。
**
南方醫院
靳詩柔坐在院長辦公室等霍錦城,有一個小護士給她到了一杯水。
靳詩柔全方位的關注霍錦城身邊的女人,所以一有機會就打聽他的事。
她拉着小護士聊天,“你們院長有沒有女朋友?”
靳詩柔最近成了這裏的常客,大家也都跟她混熟了,交談起來也很随意。
小護士想了想,“沒有,不過……”
靳詩柔立即警鈴大作,“不過什麽?”
“前段時間,我們院長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神情非常緊張的進了婦産科,那時候聽人說可能是他女朋友,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也沒看見那個女人了,我們院長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拽,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假的。”
女人八卦起來真可怕,毫無根據的東西也能拿出來聊。
靳詩柔對于霍錦城身邊的女人那是抱着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的态度,急忙問道:“她進婦産科幹什麽?”
“聽說是出車禍……”
“上班時間,你很閑?”一個低沉的嗓音打斷了護士的話。
小護士轉頭見院長大人不知道啥時候神情陰鸷的站在門口,急忙低着頭走了出去。
霍錦城看見靳詩柔就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這個小祖宗輕不得,重不得,說輕了,她得寸進尺直往你身上貼,說重了,她在你面前哭鼻子。
“你怎麽又來了?”
靳詩柔噘着嘴不高興了,“前幾天你答應我,我生日你陪我吃燭光晚餐的。”
霍錦城擰眉,“昨天你不是說是你生日?”
靳詩柔咧嘴笑笑,“昨天是假的,我不那麽說你肯定不會陪我吃飯,也怪你,咱倆認識十多年了,你還沒記住我的生日。”
騙人還這麽振振有詞,也只有張揚跋扈的靳詩柔能做得出來。
霍錦城哪肯再相信她,剛要拒絕。
靳詩柔連忙舉手發誓,“我以失去你發誓,這次是真的。”
這個誓言對靳詩柔來說比天打雷劈還要嚴重。
霍錦城盯着她看了片刻,不忍心拒絕,但确實不想和她單獨在一起。
這小姑娘太粘人,見着機會就吃他豆腐。
“叫上你哥一起吧。”
“不要。”靳詩柔果斷拒絕,他倆約會為什麽要加上一個電燈泡?
“那就不去。”
“錦哥哥……”
“沒得商量。”
靳詩柔氣憤的跺跺腳,但還是極不情願的說:“好吧,那我去給我哥打個電話。”
靳詩柔出了辦公室,眼底閃着狡黠的光芒,哼,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撥通了靳律風的電話,“哥,今天你妹妹生日,禮物就不找你要了,你幫我一個忙成不?……”
半個小時後,某高檔西餐廳門口。
霍錦城看見靳律風和簡蕊緊緊交握的手,眉心微不可察的輕蹙了一下,“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簡蕊點頭,“挺好的,那次謝謝你救了我。”
霍錦城極淺的勾了一下唇,擡手準備摸摸她的發頂,身側的手微微擡起,卻又放了下來,客套的說了一句,“不用謝。”
其實,那天他接到簡蕊的求救電話雖然擔心,但也有一絲隐隐的高興。
她在危機關頭能第一個想到他,說明她心中還是有他的位置的。
靳詩柔特意拉着靳律風走在後面,“哥,等會兒別忘了找個适當的機會帶着嫂子溜,給我和錦哥哥獨處的機會。”
“你追了他這麽多年他都無動于衷,以我對錦城的了解,他應該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看你還是別在一顆樹上吊死了。”靳律風好心的開導妹妹。
靳詩柔完全不領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我當然是你哥……”
靳詩柔強勢的打斷他,“是就別那麽多廢話,無條件支持我就行了。”
“看看看,就你這種蠻橫無理的性子錦城不會喜歡的。”
靳詩柔斜了他一眼,“我在錦哥哥面前可是溫柔似水的,哎呀,不跟你啰嗦了,等會兒記得溜就行。”
飯桌上,霍錦城和靳律風同時将切好的牛排推向簡蕊的方向,只是靳律風坐在簡蕊身旁,所以搶先一步。
霍錦城将推出一些距離的盤子拉了回來,這細微的動作卻分毫不差的落入坐在他身旁的靳詩柔眼底。
靳詩柔氣憤的放下刀叉,突然想起那晚她碰見簡蕊和錦哥哥一起從洗手間出來的那一幕。
當時她被錦哥哥迷昏頭了,所以沒有細想,詢問她外婆的病情哪裏不可以問?為什麽要躲到洗手間去問?
她記得當時簡蕊的反應十分慌張,就像……就像被人抓.奸在床一樣。
雖然這形容有些過,但細細回想确實給她這樣的感覺。
她突然覺得錦哥哥和簡蕊之間關系不簡單,女人的第六感總是特別敏感和準确的。
靳律風看向将餐具摔的砰砰響的妹妹,“怎麽了?餐具得罪你了?”
“對啊。”靳詩柔有些怨恨的視線投注在簡蕊身上,“看不順眼,可不就是得罪我了?”
靳律風蹙眉,“這家餐廳可是你選的,別耍小性子,好好吃飯。”
靳詩柔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不吃了。”
霍錦城一直動作優雅的低頭用餐,似乎身旁的事與他無關。
靳詩柔接着說:“嫂子,今天我生日,你怎麽不給我買生日禮物?光吃我請的飯似乎不合禮數吧?”
簡蕊小臉騰地一下紅了,插着牛肉的叉子送到嘴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極了,“我……”
靳律風沉着臉道:“詩柔,禮物是你自己不要的,別無理取鬧。”
靳詩柔理直氣壯的說:“我說你不需要準備禮物,并沒有說嫂子也不需要準備禮物。”
“你想要什麽禮物我給你買。”霍錦城突然開口。
靳詩柔見霍錦城幫腔,心裏更不爽了,“不要,我就要嫂子給我買,她給我過第一個生日,空着手怎麽也說不過去,你說對不對?嫂子。”
靳詩柔特意将後面那兩個字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