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孤注一擲
戰場之中，硝煙散去之後，滿地的屍骸，一些重傷的青馬軍士兵，發出一聲聲的哀嚎聲，無主的戰馬，也在四處游蕩，發出一聲聲的悲鳴。青馬軍付出了三千人的傷亡，卻根本就沒有突入到川西軍的陣地之中，一切的一切，完全是徒勞的。
觀戰的青馬軍士兵也被這一幕給震撼了，看到同伴們舍死忘生的沖向敵人的陣地，但卻被敵人兇猛的火力打倒在地，他們的心裏非常的不好受。同時，也有一種恐懼襲來，讓他們的士氣快速的跌落着。
與之相反的，川西軍這邊則是士氣高漲。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些懷疑能否憑借他們四千人阻擋住青馬軍的進攻。但是現在看來，他們似乎是太過高看青馬軍了，不要說以一敵四，就是以一敵十，只要青馬軍來進攻，照樣可以讓他們撞的頭破血流的。
“大家抓緊時間休息，檢查武器，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川西軍的各級軍官奔走在陣地上，他們才是最累的人。在戰事激烈的時候要指揮戰鬥，甚至也加入對青馬軍的攻擊之中。戰鬥的間隙，還要重新布置防線等等，得不到消息。
川西軍的火力雖然非常的猛，但對于彈藥的消耗也非常大。所幸他們這一次帶足了彈藥，要不然還真的無法和青馬軍正面對決。利用青馬軍停止進攻的間隙，川西軍的重機槍手門開始為重機槍更換槍管了。持續不斷的高強度射擊，将槍管中的膛線都磨平了。雖然還沒有完全報廢，但也會影響戰鬥了。趁現在有時間更換，免得戰鬥開始之後有手忙腳亂。
“提督大人，川西軍的火力太猛了，兄弟們沖不上去啊！”古洪雲再次硬着頭皮堅硬道。
“提督大人，看來川西軍是準備充分啊！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根本就無法擊敗眼前的川西軍，更別說救援瑪沁了。瑪沁的陷落，已經成為定局，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周賀也勸說道。剛才短暫的進攻，青馬軍就損失了三千人，現在只剩下一萬三千人了，還能組織多少次沖鋒？要是部隊打光了，不僅僅瑪沁保不住，整個青海的丢失都在眼前啊！
馬海晏陰沉着臉，一言不發。雖然他知道，如果要和眼前的這一支川西軍部隊硬拼的話，即便勝利了也會損失慘重。但是，現在部隊已經損失了三千人了，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那之前損失的部隊不是白白損失了嗎？同時，這不是也證明他之前的決定是錯誤的嗎？這讓青馬軍的其他将領如何看他。或許，在他有生之年，這些人不會怎麽樣。但是，他畢竟已經六十四歲了，好能有多少年好活啊！等他死後，他的兒子馬麟能夠壓得住這些桀骜不馴的将領們麽？
“不行！我們必須要擊敗眼前的敵人。雖然我們損失慘重，但是我相信川西軍的消耗也很大。特別是武器彈藥方面。只要我們能夠擊敗他們，這一戰我們就贏定了！”馬海晏固執的說道。
頓時，古洪雲和周賀兩人就遍體生寒。馬海晏話中的意思，他們怎麽能夠不明白呢？馬海晏這是要用青馬軍去消耗川西軍的彈藥啊！為後面的部隊創造機會。這種毫不顧及青馬軍士兵的做法讓他們兩人非常難以接受。不過，馬海晏是提督，青馬軍都是他一手拉起來的部隊，他的話就是最高旨意，無人能夠質疑。
“是，提督大人，我立刻去組織部隊準備進攻！”古洪雲說道。
“十分鐘之後再次進攻，這一次依舊投入四個營！”馬海晏臉色陰沉的說道。
“是，提督大人！”古洪強點了點頭。
十分鐘之後，青馬軍再次展開了進攻。只不過，這一次換了四個營。負責這一次進攻的，是青馬軍第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和三十這四個營。盡管，這四個營的士兵門早已經被吓破膽了。但輪到他們進攻的時候，還是無人敢提出異議。只不過，沒有最開始那麽積極了，要消極很多。
“進攻！”在青馬軍的各營營長的命令之下，四千青馬軍再次展開了進攻。只不過，人數雖然和上一次的進攻一樣，但從氣勢上看，确實弱小了很多。
“轟！轟！”大炮狂轟，子弟橫飛。面對川西軍強悍的火力，青馬軍的士兵們以生命為代價在繼續前進的。只不過，他們的作用，完全是在消耗川西軍的彈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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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海晏這是在發什麽瘋？居然還敢派這麽點人進攻？”王毓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估計是想用這些人來消耗我們的彈藥，為後面的進攻做準備吧！不過，注定他這一次要失望了！”蔡雲滿臉微笑的說道。雖然戰場上的戰鬥非常的血腥，幾乎每一秒都有人死去，但這對于見慣了死亡的軍人來說，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青馬軍這一波的攻擊，依舊沒有多少成效，除了在地上留下一地屍體和消耗了川西軍不少的彈藥之外，并沒有對川西軍造成什麽損失。
“嚴令前面的部隊不準後退，否則軍法處置！再次抽調六個營，準備一舉突破川西軍的陣地！”馬海晏臉色冷酷的命令道。
“是，提督大人！”古洪雲領命道。
戰場中的青馬軍士兵，在川西軍的強悍火力打擊之下，幾近崩潰了。他們想要後退，但這個時候，後方卻傳來了不準後退的命令，這讓他們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攻擊，最終倒在前進的路上。
“進攻！”六個營的青馬軍士兵，再次被抽調了出來。踩着戰友們的屍體，再一次迎着川西軍的炮火發起了沖鋒。
“殺呀！”青馬軍的士兵們，高聲呼喊着口號，仿佛這樣能夠給他們打氣一樣。
“青馬軍拼命了！”看到青馬軍再次派出了大量的軍隊參與進攻，王毓澤有些緊張的說道。
“青馬軍的進攻方位一直都是我們防線的正面，估計他們是想用連續不斷的攻擊來突破我們的防線。命令兩翼的部隊最好準備，随時準備發起反沖鋒。預備的第二營也做好反沖鋒的戰鬥準備！”蔡雲冷靜的下達着命令。
傳令兵立刻下去傳達命令了。一匹匹的戰馬被牽到了兩翼的防線上，士兵們随時準備發起沖鋒，配合正面作戰。同時，作為預備部隊的第二營，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轟！轟！轟！”炮聲連天，川西軍這邊的炮手們似乎也意識到了情況的緊急，以最大的速度發射着炮彈。馬克沁重機槍水箱中的水早已經開了，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在青馬軍的亡命進攻之下，川西軍的迫擊炮和重機槍等重武器損耗很大。不少的迫擊炮都在高強度的炮擊中損壞了。那些槍管報廢的重機槍，更是連更換槍管的時間都沒有。這些地方，都成為了青馬軍重點進攻的方向。在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之後，青馬軍終于沖進了川西軍的防禦陣地之中。
不過，為此青馬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第二波進攻的四個營的兵力已經損傷殆盡了。後面的第三波六個營的兵力，也付出大半，這才攻破了川西軍的防線。但是，戰鬥并沒有就此結束，川西軍并沒有因為這樣就失敗。
“手榴彈，扔！以最快的速度扔完手榴彈，然後退出陣地！”川西軍的士兵們，紛紛将身前的手榴彈扔進了青馬軍當中，再次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然後，趁這一機會，撤出了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