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馬威
時值深夜，第十旅旅部的軍營中，早早的熄燈了，整個軍營，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極少數地方，還有着點點燈火，就好像夜空中點綴的星星一般。
昌都的環境比較差，使用的都是煤油燈或者馬燈，對于大多數的窮苦百姓而言，一到晚上的時候，更是早早的上床睡覺，畢竟，煤油也是要錢的。他們使用的燃料，都是一些牛糞。這些牧民現在的生活，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了。王潇占據高原和西康之後，将這裏的土司全部廢除了，農奴制度也全部廢除了，使得蕃巴族的老百姓再也不用受到土司的剝削了。這使得這些淳樸的老百姓，對于王潇非常的尊敬，在高原的小乘佛教的宣傳之中，王潇甚至成為了佛門的護法。
雖然，對于這樣的宣稱，王潇本人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牧民們卻十分的相信，已經完全将王潇當成了他們的神了。
第十旅旅長的辦公室內，依舊燈火通明。兩盞馬燈，将辦公室照的透亮。此時，第十旅的旅長趙博文和副旅長紮西多吉，兩人正圍着一張小桌喝酒。盡管現在才九月，但高原的夜裏已經非常的寒冷了，兩人都披上了大衣。酒是高酒精度的烈酒，菜是鹵牛肉。雖然簡單，兩人卻喝的不亦樂乎。
很快，參謀長李卓也推開門進來了。趙博文連忙拿出一個酒杯，倒上了酒。
“老李，來喝一杯。那群小家夥們都安頓好了嗎？”趙博文将酒遞給李卓，開口問道。
“滋溜”一聲，李卓将酒杯中的酒一口幹掉，然後說道：“都已經安頓好了。那些小家夥們，每一個都被灌得酩酊大醉。明天有的他們受的了！”
“嘿嘿，沒事。既然當我們第十旅的兵，那自然得會喝酒才行！”副旅長紮西多吉笑着說道。黝黑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那個人呢？沒什麽事吧？”趙博文問道。
“沒事！不過，老趙，我們真的要讓他去第二營第三連麽？留在旅部的話，那豈不是更好麽。這樣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馬上就要下雪了，第三連的駐地，不太安全啊！”李卓有些擔心的說道。
趙博文、紮西多吉和李卓三人，作為第十旅的主官，對于王毓澤的身份，他們也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當得知少帥将要來他們的部隊服役的時候，這讓他們三人是又驚又喜。畢竟，少帥來第十旅服役，這代表大帥看得起他們第十旅，重視他們第十旅。要不然也不會讓少帥來這裏了。但是，第十旅的條件太差了，萬一少帥在第十旅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他們怎麽向大帥交代，怎麽向川西三省數千萬百姓交代啊！
“沒錯，第二營第三連的駐地，在加桑卡。那個地方，條件比昌都還要惡劣十倍。并且，那裏已經是我們控制區域的最北端了，經常有馬匪出沒的。對面的馬家軍，最近似乎也不太安分。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恐怕救援不及啊！”紮西多吉也有些擔心。他是蕃巴族人，在他的心中，王潇就是賜予他們美好生活的神，王毓澤自然是神的兒子了。他自然也不願意王毓澤去危險的地方了。
“可是，我們有什麽辦法呢？大帥親自下的命令，點明了要少帥去第二營第三連。難道我們還能抗命不成？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既然少帥來了第十旅，我們就得做好完全的準備。一旦出現危機的話，立刻就要趕去救援。另外，我想大帥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了，第二營的營長不是已經換了麽？居然新任營長張樹森就是出自大帥府的衛隊的。他肯定也是帶着保護少帥的任務來的。”旅長趙博文說道。
“嗯！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旅部各支部隊都得做好準備，一旦有事發生的話，必須能夠立刻出發。聽軍部的同僚說，大帥已經發布命令，開始進行戰争準備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啊，我們川西對清廷的戰争就要再次打響了。到時候，我們第十旅就算不調往東部參戰，那肯定也得向北邊進攻的。”參謀長李卓笑着說道。
“那倒是好！北邊的那些馬匪，可沒少欺負我們的牧民了。要不是軍部嚴令不準主動進攻青海的話，我早就帶人殺過去了！”副旅長紮西多吉大叫着說道。
對于戰争，這些将領們，無一不是充滿了期望的。雖然，有戰争就必定會死人。但是，戰争也意味着戰功，這将是他們升遷的資本啊！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無論是已經是準将的趙博文，還是只是上校軍銜的紮西多吉和李卓兩人，心裏都盼望着能夠有所進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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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毓澤起床的時候，頭痛欲裂。他估計昨晚上沒少喝，至少得喝了差不多兩斤白酒吧！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酒量了，難怪會醉成這個樣子。相比之下，王威則要好得多了。雖然也醉了，但是卻沒有那麽厲害。
王毓澤他們在昌都呆了兩天之後，這才起程趕往各自的注定，他們這十幾個新到第十旅的青年軍官，也就都各奔東西了。
第十旅第二營的駐地，在昌都以北的類烏齊，一個有着幾千人聚集的小鎮。在這裏，王毓澤和王威，拜見了第二營的營長張樹森，以及副營長龔志強。張樹森年紀不大，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長的很魁梧幹練。而副營長龔志強，年紀也差不多，但是卻顯得有些黑瘦，但為人很熱情。并且，龔志強還表示，将會親自送王毓澤和王威前往第三連。
在營部休息了一夜之後，王毓澤和王威在副營長龔志強的帶領之下，向第三連的駐地加桑卡奔去。加桑卡距離類烏齊還有一百多公裏，騎馬也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當王毓澤和王威到達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
加桑卡，只不過是一個小村落而已。除了第三連的兵站之外，僅僅有幾十戶牧民聚集在這裏。并且，這些牧民都是在秋季才趕到這裏過冬的，一旦春暖花開的時候，他們就會前往水草豐富的地方放牧了。王毓澤還是第一次到這種荒涼的地方。一想到自己将要在這裏呆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當王毓澤他們來到兵站大門的時候，卻發現，除了兩個哨兵之外，一個第三連的軍官都沒有看到。龔志強的臉色當時就不太好看了。他明明在昨天就已經派人通知了，但現在還是這個樣子，這豈不是給他難堪麽？盡管，他知道，這針對的不是他，但還是讓他非常的不爽。
龔志強策馬就往兵站裏面行去，但哨兵卻阻攔住了他。
“這位首長，請問您找誰？”哨兵問道。
“我是龔志強，送你們的連長和副連長來上任的。你們的排長呢？”龔志強虎着臉問道。
“報告副營長。一排長帶人巡邏去了，二排長帶人追擊一股馬匪去了。只有三排長在！”哨兵回答道。
“讓他來見我！”龔志強虎着臉叫道。
“是，副營長請稍等！”哨兵連忙跑去通報去了。
“王連長，讓你見笑了。這些兵都是大老粗，不懂什麽禮貌。”龔志強笑道。
“副營長言重了，這些士兵都是淳樸的好士兵啊！”王毓澤笑道。只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了，這裏的人似乎不太歡迎他啊！這不，他第一天來，就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