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世界星輝

第67章 失落的預言 (59)

差不多了。”

畢竟以前可是專門學過開場舞的。

“而且學校也會教的吧……”哈利突然歪頭笑得像只偷吃了魚的貓一樣，“真想看看斯內普教授跳舞的樣子。”

大家開始興致勃勃地暢想起斯內普教授跳舞的樣子，然後半晌齊齊打了個冷戰：“別想了，學校可沒空在辦個班教跳舞，而且不是說鄧布利多邀請了古怪姐妹來嗎？那麽嗨跳什麽交際舞，估計只有勇士開場的時候随便跳跳吧，咱們這半瓶晃悠的水準也夠應付了。”

“不是還說鄧布利多從三把掃帚那裏訂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嗎？那還跳什麽舞！”

“還不如定黃油啤酒呢，香精蜂蜜只有他喜歡喝吧。”

“對了，聽消息迪戈裏是不是邀請了赫奇帕奇球隊的那個秋·張？”人們興致勃勃地繼續八卦，“聽說是有人在回廊看到他們了。”

“其他勇士呢？有消息嗎？”

“不是才有消息——斯萊特林的小勇士哈利·波特邀請了他青梅竹馬的德拉科·馬爾福一起跳舞嗎！”幾個相熟的人說着說着就開起了玩笑，哈利看着很無奈，但最後也跟着他們一起笑了起來。

“說實話我覺得哈利超可愛的！”一個五年級的女生說，“本來我們好多人都想邀請哈利一起參加舞會呢，結果輸給了德拉科。”

“沒關系，”德拉科突然冒出來，“我也覺得我們的小勇士很可愛……”他說這話的時候毫不臉紅，但是哈利瞬間腦袋一轉就想好了怎麽反擊他突然的抽風，一點也沒給他留面子：“你可算了，千萬別用這個詞誇我，你之前調侃海格的時候說的就是這個詞，難道你也是真的覺得海格很可愛嗎？這個詞對你來說和搞笑是不是差不多，啊？”

“可愛嗎？”德拉科居然很認真地想了想，“我是真的覺得海格沉浸在愛情裏的那副樣子很可愛。”

哈利忍無可忍的翻了個白眼：“呵。”

“我不跟你争執這個無聊的問題，”德拉科說，“不過說回舞會，要不要打個賭玩玩？就賭剩下的勇士會邀請誰來當自己的舞伴，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随便一個要求。”

“當然，我們彼此都不會做危害對方的事情的。”德拉科朝哈利伸出手，一臉志在必得的微笑，哈利卻從裏面看出來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賭就賭，”哈利跟他拉了勾，拇指相對的那一刻在心裏暗笑，你還能跟我這個跳過一次聖誕舞會的人比嗎？自不量力！不過念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我就只好勝之不武了哈哈哈。

德拉科挑眉，不懷好意又有點高深莫測：“那預測截止到二十四號，結果就在聖誕舞會上揭曉如何。”

哈利笑嘻嘻：“都聽你的。”

反正你輸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作業又堆成山了

☆、聖誕舞會Ⅰ

聖誕節，每年都會有，但是每年都有不同。今年聖誕節來臨前的最後的幾天霍格沃茨的同學們在依舊嚴厲和已經很放松的教授之間輾轉，斯萊特林在輕易不會被打斷的魔法史課上聽聽枯燥乏味的精靈起義，再記記筆記。

雖然哈利今年沒有期末考試，但是德拉科說精靈起義這個內容O.W.Ls的時候可能會考，于是非常清楚考試會考什麽的哈利裝作認真的記着筆記。

“哦哦。”哈利點頭寫筆記，不過心思完全沒放在起義的妖精身上，倒是覺得有幾個同學說的話——賓斯教授既然沒有讓自己的死亡阻擋他繼續教書的道路，那像聖誕節這樣的小事就根本更不可能使他分心——挺有意思的。

周四，哈利從扶手上挂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的大理石樓梯下來，通過唱聖誕頌歌的盔甲們（皮皮鬼這會兒沒藏在裏面插空瞎唱歌）到十二棵聖誕樹已經就位的金碧輝煌禮堂吃午飯，而這個禮堂看起來還沒完全裝飾完畢。

學校裏的每個人都行色匆匆，雖然都是一副期待聖誕節的樣子，但是還是有沒邀請到舞伴的男孩女孩愁雲慘淡，準備做最後的突擊。

哈利趁着喝南瓜汁的時候掃了一眼坐在他一米遠的維克多·克魯姆，他猜都這個時候了，這家夥應該已經邀請赫敏了；又擡頭努力的眺望了一下格蘭芬多，羅恩正皺眉和納威說什麽，納威聽的很認真并且神色凝重，看來是還沒戲；至于赫奇帕奇，算了早知道了，布斯巴頓坐在拉文克勞那，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芙蓉一定是衆多男生邀請的對象，不過她會拒絕多少人哈利就不想知道了。

下午，魔藥課。哈利頂着斯內普刀子一樣的眼神交上了解毒藥劑，沒等到對方張口就急急忙忙道了再見拎着書包跑出了教室。等到德拉科出來的時候，哈利一臉驚魂未定地說：“上完了這節魔藥課，我就覺得這個學期就算結束了，雖然明天還有一天課。”

德拉科跟他一起爬上樓梯：“斯內普教授或許只是想提醒你舞會上別緊張。”

“嗯，”哈利搖搖頭，半開玩笑道，“是警告我別丢人吧！幸好他沒興趣管這幫不知天高地厚就知道玩的學生的舞伴是誰，我還等着給他個驚喜呢。”

德拉科沒說什麽，但是想到聖誕舞會上斯內普教授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他也不禁笑了起來。

周五很快就到來了，這是學期的最後一天，每個教授都很善解人意地放松了一些，畢竟這種心情他們也曾有過。

不過放松一下歸放松一下，該留的作業還是要留的，這個可一點都不能含糊。所以在周五晚上，哈利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一大沓作業，想想這個周末，再想想平安夜聖誕節狂歡夜什麽的，都有種想把作業丢進壁爐的沖動。

這麽想的絕不止他一個。不過他最後也只是把那張寫寫劃劃寫滿了男女生名字的紙條的羊皮紙丢了進去。說實話他有點忘記了芙蓉是和誰一起參加舞會了的，反正是一個沒什麽名氣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太多了，哦，還好像是一個曾經一起比過賽的人，但是他已經很久不碰魁地奇了。

是隊長？哪個隊的隊長？

還有納威，他可能跟帕瓦蒂一起，也有可能跟別人一起，嗯，這家夥現在應該不認識盧娜吧……不過也不是沒可能。但是看他和羅恩之前那個商議的樣子，似乎更可能是帕瓦蒂。

“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是誰來着？”哈利問德拉科，之所以先問拉文克勞是因為他覺得他們都坐在一張桌子上，應該是幾個隊長中機會比較大的。

“羅傑·戴維斯。”德拉科說，看着哈利的眼神裏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了然，哈利覺得他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事實上德拉科也确實猜到了，“如果你想問他是不是，那我告訴你他的确是芙蓉·德拉庫爾的舞伴。昨天的事吧，那家夥在樓梯上嗷嗷喊着跑了好幾圈。”

“哦。”哈利沉默的說，“是應該激動。”

他在羊皮紙上芙蓉名字後面加上了羅傑·戴維斯。而納威後面，思前想後，他還是寫了帕瓦蒂。然後遞給了德拉科，德拉科拿過去，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帕瓦蒂·佩蒂爾是哪個來着？”

“就……”哈利本來想說就格蘭芬多跟他們都挺好的那個，但是想了想，他說：“就是在特裏勞妮課上總是受到驚吓那兩個女生其中黑一點的那個。”

“哦，随便吧。”德拉科說，他把猜測的名單給了哈利，“我們只有一個不一樣。”他說完，又促狹地眨了眨眼睛，“我在圖書館遇到過格蘭傑和克魯姆，幾次。”

哈利看着德拉科寫的金妮·韋斯萊的名字，更沉默了。

“別這麽垂頭喪氣的啊，哈利。”德拉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猜測這個小姑娘一定想參加舞會，但是她不夠年級，所以一定要找個舞伴，但是她不會想跟自己的哥哥跳舞的，而哥哥的朋友，又是她很崇拜的人，不就是更好的選擇嗎？”

“誰都喜歡大難不死的男孩的，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勇士。”德拉科坐了最後的總結。

哈利什麽都不想說了，只能默默期望羅恩你可看好納威啊，帕瓦蒂等着他呢……雖然內心在掙紮，但是哈利已經有了很不好的一種感覺了——而他的感覺，按照以往的表現看來，都是挺準的。

哦，梅林！

聖誕節前的周末在禮堂裏吃飯的人不是那麽多，但是食物依舊豐富而美味，倒是中間發生了一件趣事。

起先是格蘭芬多長桌上有一點騷動，一陣笑聲還挺吸引人的，哈利嚼着麥片擡頭看，就看到羅恩站起來比量一件醬紫色的天鵝絨長裙，領口鑲着同色系稍微淺些的荷葉邊，袖口上也有相配的花邊。

而納威正從盒子裏拿出白色滿是蕾絲花邊的內襯往他身上比劃。

哈利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但是從那突然爆發的笑聲中他也能猜到了，德拉科在旁邊很中肯地“哇哦”了一聲，然後喝了口牛奶。哈利很高興他沒有對那件衣服發表什麽評價，但是這口燕麥還沒送進嘴裏，他就笑不出來了。

“那件衣服激發了我一點小小的靈感，哈利，”德拉科說，“我突然想到如果你輸了，我想看到你做什麽了。”

哈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羅恩裝衣服的那個盒子，突然連呵呵都笑不出來了，而他那種不好的直覺也越來越強烈了，但是——盡管這樣，他還是嘴硬地說，“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哼！我也想到要讓你幹什麽了！”

其實都是瞎話！

但是匆匆的時間不會理睬哈利內心的悲戚，聖誕節的腳步帶着清脆的鈴音，每個人除了生日以外最期待的節日就這樣到來了，整個霍格沃茨都籠罩在比往年更加歡快的氛圍下。

哈利一早上就蹲在成堆的禮物裏拆拆看看，莉莉寄來的是一件巧克力色的毛衣，上面是一只小鹿和紛紛揚揚的雪花圖案，這個他已經套在身上了，還有幾張照片，他先放在床上，準備一會兒找個相冊或者暑假再帶回家裏放家裏的相冊裏。德拉科的毛衣是銀灰色的，毛線似乎另有端倪，個別角度看上去還有點閃光，不過上面沒有圖案，哈利還有點疑惑。

小天狼星新送的是一把輕便瑞士刀，上面還附帶着能開各種鎖、能解各種結的小玩藝兒；海格送了一大盒子糖果，哈利愛吃的口味應有盡有，和萊姆斯送給各種巧克力都能組裝成一個大禮盒了，哈利拿了一塊吃，結果是酒心的。

不過吧嗒吧嗒味道還不錯。

最讓哈利意想不到的就是韋斯萊雙胞胎的禮物，是一個顏色很可愛的鐵盒子，裏面裝滿了餅幹。

還附了一封信：

[親愛的哈利，這盒金絲雀餅幹送給你，可以拿給你的朋友們吃。

另外，如果他們喜歡并有意願訂購更多，可以委托你聯系我們。七個銀西可一塊。

你的朋友：喬治＆弗雷德。]

哈利看了半天，沒敢先試試。

雖然他吃過。

不過在拆德拉科的禮物的時候，哈利很神秘地告訴德拉科他給他準備的是一份神秘的禮物，必須等到晚上才能送給他。德拉科稍微表現出一點興趣，但很快就克制住自己，說：“我還準備了一樣禮物，不過那可能更像是送給我自己的。”

感覺到陰謀的哈利沒回他這句話。

拆完禮物後哈利和德拉科窩在休息室和朋友們分吃了一早上巧克力，聊天的內容離不開各自收到的禮物。中午的時候他們上樓去吃一頓豐富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只火雞和一大堆聖誕布丁，還有堆積如山的克裏比奇巫師小脆餅幹。因為午飯吃的有點撐，哈利和德拉科出去閑逛了一會兒，聖誕節的落雪已經讓世界一片銀白，雄偉的霍格沃茨城堡和連綿的草地森林都換上了新裝，黑湖的湖面幾乎完全冰封，無數魔法生物生活在下面，而人魚們等待着明年二月見一見火焰杯的勇士們。

哈利望着被冰凍在湖面上的大船，遠處的天空與白茫茫的大地連成一片，紛紛下落的雪花好像擁有魔法一樣讓人的心變得寧靜——這些都是在斯萊特林寝室看不到的景色，但是恐怕其他學院也沒法看到正在浮動碎冰的如同夜幕流雲的窗外，和玻璃上面閃爍的宛若星辰熒光種黃貝。

所以這世界是公平的，拿走了你什麽，就一定給你另一樣做補償。

讓你吃了一塊餅幹變成金絲雀，就會再給你一塊餅幹把別人也變成金絲雀。

哈利一下午就送出去了所有的餅幹，并且登記了滿滿一頁紙的訂貨人。等到六點半的時候，還有人剛剛褪去羽毛，火急火燎地上樓換衣服。

因為聖誕舞會就要開始了，但他們身上還沒穿上那件精心準備的禮服。

☆、聖誕舞會Ⅱ

哈利站在鏡子前細心地把綢帶系成一個好看的蝴蝶結，然後把它随意擺擺讓形狀在胸前更自然一點。和可憐的羅恩相比，他的禮服更像是一件風格不那麽嚴肅的西裝，只是衣服後擺稍稍帶了些燕尾。現在，他就像處理龍血一定要帶上龍皮手套一樣，穿好了标準配置一樣的白襯衫，然後套上外套，又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口。

他一邊想着“天啊鏡子裏這個帥氣的男孩是誰”一邊轉過了頭，然後，他看到了德拉科——說實話，哈利很好奇是誰為德拉科選了這件衣服，如果是盧修斯，依他那“貴族式”的獨特眼光也不是沒可能。

如果是納西莎，那麽哈利真的很詫異依這樣一個總是浸淫在各種巫師時尚雜志中的美麗女性的眼光是怎麽看上這樣一件衣服的？莫非是亞卡度卡或者說摩塞亞上面又出了什麽神奇的主題。

比如探秘精靈？

或者血族解密？

總不會是美麗的媚娃和他們魅惑的衣擺吧？

哈利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是當他的眼睛移到德拉科禮服的高開領上的時候，他卻又開始贊嘆起這樣的設計來了。因為從整體上來說，這真的是一件設計頗為複雜但是款式卻又簡潔大方的禮服，盡管他的衣擺上有層次分明的花紋，邊角和袖口都用暗金色的線繡出了隐含古老紋章的圖案，但是當你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第一眼還是會感受到那種自然的流暢和優雅。

搖曳的燭火在他身上流動，布料之中似乎蘊含着另一番魔法，再一次梳起背頭的德拉科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成熟和沉穩，五官也褪去了大半的稚嫩。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的，但是看到這樣的德拉科，他也大概能想象到自己也應該是慢慢長大了的，臉上開始出現棱角，聲音也不在稚氣未退，時間一天天流逝，他也快要到了不用再藏頭藏尾裝成小孩子的年齡了，在學校的時間也會很快過去，之後或許就是穿着正式的袍子上班應酬了……雖然現在穿着合身的禮服一樣有點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哈利有點傷心地想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綢帶蝴蝶結又看了看德拉科的高開領，默默地嘆了口氣。

一直觀察着哈利的德拉科沒說什麽，兩個人一起下了樓，到了公共休息室和其他人回合。

這件黑天鵝絨的高領禮袍在某種角度來說帶着點牧師的感覺，布雷斯在看到德拉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德拉科穿成這樣好……那什麽禁欲啊。”

哈利：“呵。”

潘西滿是褶邊的淺粉紅色長袍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對着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牆壁正了正禮帽，慢吞吞地說：“明明是色情，這種大開口的領子就要露出鎖骨的衣服怎麽可能太莊重嚴謹。”

“是的，”德拉科微笑着說着惡意的話，“你這件好像受驚的火烈鳥一樣的衣服倒是比我要別出心裁一些。”

“相比之下我顯得中規中矩的多了。”布雷斯也說。

“……”哈利表面無話，但實際上無奈扶額內心瘋狂的想：不就是一個最好邀請舞伴一起參加的聖誕舞會而已！你們一個個的為什麽好像突然懂了很多的樣子。

當然這個問題不會有人回答他的，姍姍來遲的穿着一模一樣綠色禮服，像極了還沒有挂上裝飾物的聖誕樹的高爾和克拉布更不可能給他答案，但是，托他倆的福，他們終于可以出發了。

一樓的門廳裏擠滿了叽叽喳喳來回打轉的學生，他們來回穿梭，和朋友談笑，男孩談論女孩，女孩談論男孩又或者互相讨論，但是不管怎樣心頭小鹿亂撞的男孩女孩們都在等待八點鐘的到來，那時禮堂的大門才會敞開。

斯萊特林一行似乎非常會踩時間，當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德拉科踩上通往一樓的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鐘聲正好敲響八下，提醒着所有人舞會的時間到了。

而與此同時，橡木前門也被打開了，明亮而柔和的光從禮堂逸散出去正好照射在城堡前面的那塊草坪前，照亮那如同畫卷一般美麗的玫瑰花叢，花叢中聳立着聖誕老人和馴鹿的雕像，星星點點的仙女之光流動其中。

“看來學校這次真的是廢了一番苦心。”德拉科說。

“這要看到禮堂之後才能下結論。”布雷斯挑着眉胡亂掃着，沒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和往常沒什麽區別的黑長袍的斯內普教授，吓得他緊忙低下頭。

“哈利·波特。”斯內普教授操着絲毫沒有起伏的聲音說，“你該和勇士們呆在一起。”

“還有你的舞伴。”哈利不确定斯內普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德拉科那一眼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确确實實看了德拉科一眼，又看了哈利一眼，然後指了個方向——勇士們都在那裏等着。

“你們需要站在門邊等候，讓其他人先進去。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再排着隊走進禮堂，等候開舞。”

哈利很認真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斯內普這才神色稍霁，揮揮衣袖轉身走進了禮堂。

哈利看向門邊，一手拉着德拉科往那邊走，一邊在心裏默默地算計起來——芙蓉·德拉庫爾和羅傑·戴維斯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這兩個人沒問題；塞德裏克和秋·張在他們後面，這兩個人也沒問題；哦，秋·張穿這套衣服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克魯姆身邊是赫敏，哦——赫敏穿這身紫粉色的衣服真是太好看了！微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了！

……而且看起來和克魯姆還挺搭的。哈利撓了撓鬓角，突然有點感嘆。

果然不管過去多少年有些東西總是不會變的，比如說當你看到曾經喜歡的女孩穿着漂亮的衣服站在她喜歡的男孩身邊的時候的那種微妙的心情，以及對并肩作戰很多年的最好的朋友的擔心和祝福。

但是不管怎樣，世事自有其軌跡，就像他和德拉科之間這種彼此心照不宣的關系，和納威一臉紳士但是略微有些害羞地牽着金妮的手出現在隊伍最後這兩件事一樣。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但是看到納威和金妮的那一瞬間，哈利的內心無疑是崩潰的，但在迎着德拉科戲谑的目光的時候，他努力做出了一副雲淡風輕的“哦，我輸了”的樣子。

哈利的反應遠遠沒有其他六個人看到他和德拉科出現在這個隊伍的時候的反應奇怪，至于赫敏和納威，兩個人都很熱情地微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哈利也回之以微笑。

德拉科等着哈利說些什麽，但是很不巧的是，似乎其他的學生都在禮堂裏坐好了，麥格教授出現在勇士隊的隊首，吩咐着說：“排好隊我親愛的勇士們，牽好你們舞伴的手，跟在我的後面。”

他們就這樣跟在麥格教授後面朝禮堂裏面走進去，在掌聲中朝着那張坐着裁判們的大圓桌走去。哈利很克制地用餘光觀察着這個完全不一樣的禮堂，順便觀察了一下驚訝的衆人。在這個時候斯萊特林們就顯得有派頭多了，一個個不驚不慌笑容得體。和往次充滿聖誕氣氛的裝飾不同，這次的禮堂美的就像一個夢境，是一場夢境中的舞會。牆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垂滿長長短短水晶一般的冰淩，這些透明的家夥就像鑽石一樣從各個角度閃着光，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着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着十來個人。

最美好的是，禮堂裏到處挂着好幾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上面有些冰霜，花骨朵都被冰封住了，只是不知道當有人在底下接吻的時候，花朵會不會突破冰霜突然綻放。

按照聖誕節的慣例，這是肯定的。

哈利和德拉科在勇士們專屬的圓桌旁坐下，周圍是三個學院的院長和裁判的位置，不過巴蒂·克勞奇的位置上則坐着一個眼熟的年輕面孔——珀西·韋斯萊，納威就坐在他旁邊。

美味的晚飯伴随着熱絡的聊天，哈利正在叉自己盤子裏的匈牙利燴牛肉的時候，德拉科喊了他一聲，然後挑挑眉示意哈利看向赫敏和克魯姆的方向，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異常美好，相比之下卡卡洛夫的臉色真的不是一般的難看。

哈利塞了一塊肉進嘴裏，又看了一眼，然後把目光收回來，突然在想當年除了聖誕舞會之中和三強争霸賽剩餘的時間他知道赫敏和克魯姆之間的相處，還有之後知道他有給赫敏寫過信之外，似乎就不再知道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是一直跟赫敏有聯系呢，還是在什麽時候斷了聯系。

不過維克多·克魯姆這個人還真的很……嗯，是個沉默寡言但是細心熱情的人，挺适合做朋友的。哈利一邊亂七八糟地想着，一邊看看四周，鄧布利多在跟卡卡洛夫介紹霍格沃茨那間大概只在清晨五點半時才能進入/或者只在弦月時出現——也可能是在找廁所的人膀胱漲得特別滿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神秘房間。芙蓉正在對羅傑·戴維斯批評霍格沃茨的裝潢布置；他隔着幾個人對海格微笑了一下，海格朝他揮了揮手，但其實是在朝馬克西姆夫人揮手，哈利側頭看到了剛放下手的馬克西姆夫人——與此同時不遠處，赫敏正在教克魯姆把她的名字念準，她偶然擡頭碰到哈利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麽，哈利突然覺得有種暖融融的感覺，但是更快的，一盆涼水就潑到了他的頭上，因為晚餐時間已經結束了——鄧布利多站起身揮舞魔杖變出寬闊的舞臺，古怪姐妹很快就在角落的樂器旁虛位以待。

雷鳴般的掌聲中，哈利吞了一口口水。

雖然盡力過了，也做好了心裏建設，但是他現在還是非常緊張的！

更何況是跟德拉科一！起！跳！舞！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甜！死！我！了！怎！麽！還！不！在！一！起！

☆、聖誕舞會Ⅲ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八個人看起來也都是一樣的緊張。哈利已經熟悉了克魯姆沉默的緊張，而這會兒，他看上去好像馬上要面對巨龍的爸爸一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像他這樣強做鎮定，只有德拉科和羅傑·戴維斯看起來面色如常。德拉科嘛，不用說，肯定是早就習慣了這種事，而羅傑，哈利想他估計是被芙蓉迷得無法思考，眼裏只有她一個人了。

他想着想着，禮堂裏就暗了一半，古怪姐妹拿起樂器又引起發一陣掌聲，并且将氣氛推向了高潮。同時屋子裏其他的燈都熄滅了，只留着一盞吊頂瑩瑩的光亮照射着舞臺，哈利握着德拉科的手，深呼吸，然後不急不緩地走進了舞池。

握着德拉科的手的這件事本身讓哈利感覺到了力量，這讓他感覺好了一點，不那麽緊張了。就在這時候，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哈利走了一下神，就感覺自己的手被德拉科抓着。

德拉科微涼的手稍微用了點力度的帶領着哈利的手，将一只放在他的腰際。

另外一只則被他握在手裏。

哈利好像聽到從斯萊特林那個方向傳來了不太清晰的口哨聲，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經歷在分辨那麽多了。伴随着悠揚的曲子，他被德拉科帶領着在舞場中緩慢轉圈，來回移步、松手、變換姿勢又雙手緊握……哈利漸漸有點不太敢看德拉科的眼睛了。

輝煌的吊燈散發着明亮如晝的光輝，舞場是禮堂中最為閃亮的存在，哈利的餘光在轉圈的時候瞥到了赫敏飛揚的裙擺，然後又轉了一個圈……他的目光微微下垂，看着德拉科鼻梁，嘴唇，下颌的弧度和被高開領修飾的脖頸……然後把目光又放低了點。

這時候舞場中已經熱鬧了起來，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帶動了很大一批教授們，他們跳舞時的技法要高出領舞的勇士們太多，不過誰會在意這個呢？大家只在乎氛圍。或許在學生中德拉科是跳的好一點，但是他的心思都在不小心踩了他一腳之後把頭低到地面上的哈利身上。

而大家的目光也不在勇士們身上，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也走進了舞池，瞬間吸引了無數目光。說實話，大部分人覺得他們兩個還挺搭的（當然布斯巴頓全體都不這麽想）；更多的人結伴走入舞池，男生們和女生們一臉嚴肅地踩着節拍，但眼中分明跳動着雀躍。

就這樣，音樂緩慢地纏繞着每個舞蹈着的人，直到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哈利松開德拉科的手，左手收于後背，右手貼在腹部，左腳前探，鞠躬致意。

在身旁所有提裙微笑的女孩中間，德拉科更加流暢地回了哈利一個紳士禮，目光相對的那一霎那，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淡去。

只有他，和他喜歡的他。

在掌聲轟鳴的時候，他喜歡的人通紅着耳朵把他拉出了舞池。他們沒有繼續跳接下來這支快舞，但是德拉科卻比接着跳舞還要開心——他們逆着人流，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了下來，看着離他們最近的雙胞胎狂放的舞姿。

哈利打開了一瓶黃油啤酒，這個時候他有點顧不上誰和誰在跳舞，誰又會和誰吵架了，他裝作很口渴的樣子一下子喝了半杯，但是卻只是想隐藏一下他的不好意思。

“好了，勇士的職責盡完了。”德拉科突然打破安靜，端着杯子從哈利面前拿起那瓶酒給自己倒了一點，“是不是也想知道一下失敗者的懲罰了。”他看着差點噎到的哈利，眉間眼裏都是甜蜜的笑意。

“咳咳……咳……”哈利裝着半天喘不上氣的樣子拖延時間，但是在五秒鐘之後還得面對，“要不要再去跳一支舞？”

“搖滾？”德拉科說，這時古怪姐妹再一次換了曲風，幾個教授已經退出了舞池在一邊喝酒說話了，“你想要像個夾心一樣擠在人群中蹦蹦跳跳嗎？”

“哦。算了。”哈利想都沒想，因為他知道德拉科讨厭這樣。他掃了一眼舞池，看到弗雷德和喬治追着巴格曼在說話，而他身後的舞池中一片群魔亂舞。

哈利看到巴格曼後來朝着納威的方向走去，但是珀西迎了上去很熱絡地跟他交談起來，而納威和羅恩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他心下了然，知道納威和羅恩估計很快就要出去散散心了，正好他也準備離開禮堂。

“哦……”哈利想了想，最後下定了決心，“算了，咱們走吧，我的聖誕禮物還沒送給你，不過可能有點麻煩……”

“沒關系，”德拉科矜傲的說，“我很期待。”

但是德拉科沒想到他期待了大半天，最後哈利直接拉着他上了樓梯，噠噠噠噠跑上了六樓，中間讓他問一句話的間隙都沒有……最後停在糊塗波裏斯雕像（德拉科看到他戴反了手套的手感覺很難受）左邊，級長浴室門前的時候，德拉科也不打算問什麽了，他覺得還是安靜地等着哈利給他帶來驚喜或者是驚吓好了。

反正就算是驚吓，收到禮物的時候也要努力地表現出很開心。

“我在舞會之前把那東西藏在了這裏，在角落裏，上面還蓋着隐身衣，應該不會被發現……”德拉科從哈利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緊張，剛想要安慰哈利一下，就聽到哈利說出了級長浴室的口令，“好吧，我準備好了……新鮮鳳梨。”

然後他們面前的那扇門就打開了，露出一個水汽氤氲的明亮房間——德拉科看了一下豪華裝修的級長浴室，轉過頭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哈利。

“哦，你知道的，”哈利邊走邊說，“活點地圖，和一些套話的小手段……我只是想在這個時間段這裏不受打擾的幾率更大一點，好了，我找到它了。”哈利角落裏掀起了什麽（德拉科知道是隐身衣）然後從那下面拿起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一直擺在哈利床頭的金蛋。

德拉科挑了挑眉，顯然已經想到什麽了。

“唔，”哈利把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