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失落的預言 (41)
提是你觀看的不是斯萊特林全員困得要死隊于十月一個寒冷的清晨,開展的戰術訓練練習。
哈利默默把衣領拉高,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那幾個小黑點,哦不,不是小黑點——他們正在迫降!
為什麽說是迫降呢?因為哈利看見了弗林特氣急敗壞地抓住了普塞的衣領,絲毫不管他們是騎着一根小木棍在十幾英尺飛翔。他們兩個在半空中撕打着,打着轉地極速下降,其他隊員圍繞在他們兩個周圍,一起下降。
由于距離太遠,哈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都沒有看清德拉科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們降得越來越低,哈利漸漸聽清了弗林特在喊些什麽:“……你能不能用你那都是莴苣的腦袋好好想一想什麽是雙八型環飛!還有你,那個游走球都快飛到你懷裏了你還一動不動,難道你是拿着梅林的褲子飛上天的嗎?棒子就在手裏不會打啊!”
“估計拿着的是他女朋友的褲子,哈哈哈哈!”
坐在看臺吹着寒風的哈利:“……”
“別以為沒有你的事!”弗林特怒吼一聲,然後看向德拉科,“現在休息五分鐘,德拉科跟我過來,我跟你說一下你的那部分,金色飛賊,哦對是的,我希望你能盡快抓到它……”
德拉科擡頭看向哈利的位置,朝他聳了聳肩,然後跟在弗林特身後走了。哈利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能想象到德拉科臉上那副無奈的樣子。
是的是的,魁地奇就是這樣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一項運動,它短則五分鐘(哈利以前的光榮戰績),長則幾個小時甚至幾天。在這背後包含着每一個球員的汗水,他們日以繼夜的訓練,是的,日以繼夜。
哈利在寒風中打了個哆嗦,想着自己以前風裏來雨裏去踩着泥湯的訓練,又看了看在半空中等着弗林特放飛金色飛賊的德拉科,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是德拉科訓練的第三周。
自從到了十月,天氣就一天比一天冷,斯萊特林早上訓練晚上也要訓練,每周兩次,都是在周末。當然有的時候會突然加出來一次訓練,那八成就是弗林特又要找格蘭芬多麻煩特地找斯內普教授簽了條子。
不過這條子也不能簽太多次,也沒什麽,就是每簽一次條子斯內普教授就會配着毒液說:“怎麽?又要加訓?你們就這麽沒有自信嗎?哦,或許真的是明白自己不堪一擊的實力,所以想要用努力彌補一點什麽?”
弗林特滋滋作響:“……”
“如果真是這樣我勸你們還是算了吧,別再掙紮了。雖然說努力決定了一個人的下限,但萬一你的上限還沒到人家的下限怎麽辦?有自知之明是好,但不能這麽自取其辱……”斯內普在羊皮紙上簽下好看的字體。
體無完膚的弗林特接過紙條,把血咽回肚子裏才敢開口:“謝謝教授,教授我走了。”
斯內普教授繃着臉嫌棄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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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長不短兩個小時的訓練裏,哈利一共聽弗林特換了七種還是八種策略,什麽普倫頓回抄術,波科夫誘敵術,帕金鉗式戰術……把除了他之外的人練得團團轉,有個擊球手看起來特別想用他的大木棍把弗林特打飛成天邊的一顆星星。
訓練一結束德拉科就急哄哄地拉着哈利走了。他擔心哈利冷,卻不知道自己的手比哈利的手還要涼。
兩個人回到地窖就直接拿着東西舒舒服服去泡了個熱水澡,然後去吃了午飯,哈利看着德拉科無比矜持優雅地吃掉了平常的兩倍量,偷笑了半天。
“你們下午幾點開始訓練啊?”哈利叼着布丁上的裝飾櫻桃問。
“弗林特說下午不訓練了。”德拉科說,“他要好好謀劃一下,呃,戰略?反正他大概就是要一個人靜靜地思考一下的意思。”德拉科也不确定弗林特到底是什麽意思,當時他太氣急敗壞了,整個人就像香蕉被偷了的猩猩一樣。
“那回去睡一會兒?”哈利打着小哈欠說,“然後一起寫一下變形學的作業,哦對還有星象圖沒畫,晚上一起畫了吧?”
“嗯,”德拉科喝了口南瓜汁,然後稍微眯了眯眼睛說,“我還不能适應南瓜汁這種溫吞吞的口感,總覺得差點什麽。”
是啊,差點什麽。哈利也這樣覺得。
“是不是就差往裏面丢一塊冰塊?”哈利說。
三年級的生活還算是風平浪靜。開學一個多月了,最初彌漫在所有人之間恐怖和擔憂的氛圍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在密密麻麻的課程和繁重的作業間隙中,人們很少談論起攝魂怪和還在潛逃的彼得·佩迪魯,畢竟比起那些好像遠在天邊的東西,真真正正迫在眉睫的作業才更令他們擔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也有着各自不同的煩心事。霍格沃茨就像是一座堡壘一樣保護着他們,讓他們每天匆忙而又充足,甚至連補眠都變成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哈利穿着奶牛睡衣躺倒在香噴噴軟綿綿的床上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跟德拉科叫喚着“撐”,德拉科把脫下來的襯衫搭在椅背上,在套睡衣的間隙瞟了哈利一眼,眼裏是從小到大聽到這句話不變的情緒——瞧你那點出息。
哈利回之以挑眉一笑,摘了眼鏡之後他看起來要更小一點,壞笑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耀武揚威的貓。
斯萊特林的寝室永遠是霍格沃茨中最奇妙的一個,畢竟你住在大部分房子裏都能看到鳥輕拍羽翼劃過你的窗前,但是只有在這你才能在屋子裏看到層層躍動的波光。熒光種黃貝在黑湖裏就像星星在天空中一樣閃爍,巨大的章魚用觸角輕輕扣響你的窗戶,水晶制成的窗戶讓外面的一切看起來都多了幾分朦胧美,當然了,因為人魚們已經夠美了所以她們從來不往窗前跑。
要怎麽說呢?德拉科擡頭看了看散發着柔和光輝的燈,把腦袋從睡衣領口鑽了出來。
覺得很平靜,很安穩,明明在一起不過十三年,卻好像已經一輩子那樣美好。明明作業還沒有做完,學還沒有上完,并不算表白的表白還沒被答應,巫師考試還離的很遠,潛伏在學校附近的逃犯還沒有抓住,卻好像已經一輩子一樣。
德拉科出神一樣地看着哈利,而哈利正偷偷摸摸弓起身在床上蹭啊蹭的——
“哈利你又想偷吃糖!!!”
“沒有沒有……”哈利心虛但是一擡手把手裏抓的一把巧克力豆塞進嘴裏,“就是,嘔……我抓了一把比比多味豆!”哈利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就像吃了一條蟲子,精彩得不得了。
德拉科端了一杯水給他,好笑地說:“那你是想吐出來還是咽下去?”
“……已經咽下去了。”哈利無比心酸地接過水杯,說。
德拉科眉角輕挑,薄唇一勾,輕輕張嘴用氣聲說:“你—活—該。”
哈利氣鼓了臉,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伸手就把德拉科拽倒在床上,正好就倒在他旁邊:“叫你說我!”德拉科也不生氣,笑滋滋地看了哈利半天差點就又把哈利看毛了。“幼稚。”德拉科笑着這麽說了一句,然後打了個滾翻了個身躺到了自己那邊床上。
“快睡覺吧,不是說下午要寫作業的……”
說是下午寫作業,但是德拉科打着哈欠悠悠轉醒的時候還是有點睡懵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眨了半天眼才看清牆上挂着的鐘——四點三十五。
德拉科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他和哈利睡覺之前忘了關燈,這會兒屋裏一片明亮,所以他再一睜眼就看到了哈利蜷着身體睡得像只小貓一樣,頭發亂蓬蓬的。
“哈利?”德拉科試探性地輕輕喊了他一聲,哈利不知道是真聽見了還是下意識反應“嗯”了一聲,然後往德拉科那邊擠了擠,一下子就擠進德拉科懷裏了,腦袋抵在德拉科肩窩的位置,睡得呼呼的。
德拉科低頭看着哈利光潔的額頭,手指撥弄了兩下哈利的睫毛,哈利擡手胡亂掃了兩下,吧嗒吧嗒嘴又往德拉科懷裏擠了擠,似乎以為自己睡到了牆邊。德拉科輕笑了一下,在哈利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真好。他心想。
德拉科和哈利在晚飯之前五分鐘才醒,收拾收拾去禮堂吃過晚飯之後兩個人就窩在公共休息室開始了漫無目的的作業之旅。
不對,也不能說是漫無目的,他們的目的是寫完!
潘西看到德拉科和哈利坐下之後發出的第一聲感嘆是:“哦梅林啊,救星終于來了。”她旁邊的布雷斯咬着羽毛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好像置身度外的高爾和克拉布以及在其他桌上下棋的不知道幾年級學生,認命一般地低下了頭,投身到作業中去了。
“布告欄上是貼了新的通知嗎?”哈利把星圖放在桌上,眯着眼睛看,“第一個霍格莫德周末?”
“對,”潘西說,“十月底。”
作者有話要說: 【二修】
——2017.5.4,忙過一陣~接下來就要努力寫番外啦
文都撸好了網上不去,這一天真是嘤嘤嘤嘤
☆、氣溫驟降Ⅲ
周六過去就是一樣平淡無奇卻又忙碌的周日,哦是的,或許忙碌的只有一只拖着作業不寫的某些人和不得不進行魁地奇訓練的隊員們——說實話,他們真的是迫于隊長的淫威。就算斯萊特林是普遍覺得自己水平夠了不必再訓練了,格蘭芬多也一樣是被迫的。
“我真搞不懂弗林特和,哦,木頭對吧?”德拉科一邊喝着粥一邊說,“不過是人生當中在學校的最後一年的魁地奇比賽而已,以後說不定他們兩個還會被國家隊看上呢?有必要這麽在意最後一次魁地奇杯的得主是不是自己嗎?”
“他們隊長叫伍德。”哈利邊吃飯邊翻着晦澀難懂更像是滿篇胡說的《撥開迷霧看未來》。其實也不是這本書的作者真的寫的不好,但是像占蔔這種需要天賦的東西哈利真的是沒辦法,他也用事實再一次證明了他只能靠胡編詛咒自己來從特裏勞妮那獲得通過考試的可能……但是想想以前都那麽應付了作業通過了考試,又突然多了點駕輕就熟的感覺。
而德拉科,雖然他也不相信占蔔,但是哈利真的覺得德拉科可能真的在這方面有着某種天賦,又或者說具有這種天賦的人本身都是帶着光的(特裏勞妮教授這種特例就像瀕臨失聰的聲控燈一樣,有點什麽大動靜才能亮起來),所以德拉科才能把占蔔學的作業完成的那麽快并且每次都是“O”。
“感謝格蘭芬多占了上午的球場,梅林啊,我終于好好過了個不用起得比上學還早的周末。”德拉科說着慢條斯理地放下湯勺。
而坐在不遠的潘西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幾乎不能掩飾住自己鄙視的眼神,但幸好她及時轉變了話題:“說起來德拉科在哈利身邊就是話多哎。”
“不,是有哈利在身邊才不一樣。”布雷斯幫腔,但是幾乎同一瞬間德拉科的眼神就像梅林魔杖端急射的光芒一樣掃了過去,布雷斯能屈能伸地又轉變了話題,“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德拉科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
“最近是不是一直沒有彼得·佩迪魯的消息?我記得上次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他的行蹤還是剛開學沒多久的樣子,而當時報紙就聲稱有巫師親眼看到了他在霍格沃茨周圍行動,那麽這麽久都沒有別的消息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整個禮堂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其他三張長桌上的學生聽到他們談論起這個,都是面帶擔憂害怕地豎起耳朵仔細聽。
“這有什麽不正常的。”德拉科把杯子放回桌上。
“的确。”哈利說,“現在攝魂怪把霍格沃茨守的就像是一個鐵桶一樣,只要彼得·佩迪魯長了腦子就不會太猖狂的行事,而且就算伺機而動,他也沒有辦法能逃過攝魂怪比嗅嗅更靈敏的鼻子,所以蟄伏不動才是最好的辦法。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也有可能人家已經到了霍格沃茨的大門口了也說不定。”
當然,哈利心想,他雖然不知道彼得現在在哪,但是他知道他膽小如鼠,絕對不會去冒大風險。
布雷斯聽了哈利的話之後差點拍桌狂笑:“還大門口?他以為霍格沃茨是他家後院啊?別說覆蓋在霍格沃茨的禁咒和保護咒,就是門外那鬼一樣的東西他都打不過,還進來?哼!”
哈利聳聳肩一臉莫名其妙:“我就是假設一下,你跟我瞎哼什麽啊?”
當然布雷斯只是語氣式的哼一下,哈利也是裝作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滿腦袋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趕快把活點地圖弄到手。不管他以前在哪裏看到過它,它現在應該在雙胞胎手裏……必須得想個辦法……
當然了,在哈利想出辦法的同時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下午陪德拉科訓練。其實德拉科本來沒想讓哈利接着陪自己的,畢竟看人訓練又不像看比賽那麽有趣——但是他沒有說,而哈利想的是周六早上那麽早都一起去了,那周天又不用早起天氣還不冷就更應該兩個人一起了。
當然,哈利本身對魁地奇訓練毫無興趣,要是魁地奇世界杯的話,他倒是還有點想看,而且巴拉巴拉指頭算一算明年就是了,可是想想以前都看過一次了就又有點糾結……
下午的訓練本來一派順利,各種戰術銜接得哈利拿着望遠鏡都看花了眼,可是訓着訓着,就漸漸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先是太陽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裏,然後突然刮起了冷風,哈利這邊剛帶上帽子擋擋風,迎面就下起了小雨。
“來,戰士們!咱們再訓練最後半小時!感受這戰場一般的天氣吧!想象你們此刻就在最後一場比賽的比賽場上,就是這樣的風!就是這樣的雨!沖啊——”弗林特壯碩的身軀沖開雨幕。
“……”
默默地想給自己施一個大氣泡咒的哈利突然想起來這個咒語還沒學過,只好撿了一片葉子來了個“速速變大”。風四面八方地刮着,雨四面八方地吹,也真是好辛酸。
還好弗林特還算說到做到,半個小時候真的讓他們解散了。渾身上下哪都濕的哈利和渾身上下哪都濕透了的德拉科終于能回去好好洗個澡再用豐盛的晚餐安慰一下自己了。
這時候的天已經很黑了,明明才五點多卻已經像是深夜一樣了。天空陰沉沉的一點亮光都沒有,冷雨噼裏啪啦地下着,德拉科牽着哈利的手艱難地跋涉在又濕又滑的草坪上,朝着亮着溫暖燈光的霍格沃茨走去。
“等一下——”哈利突然說,同時眯起眼睛仔細地在黑暗中看着,但是他的眼鏡被雨水沖刷得異常模糊,別說剛才那個在他視線中一閃而過的碩大黑影,就連從霍格沃茨窗戶中透出來的光他都看得影影綽綽的。
“怎麽了?”德拉科擡起另一只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握着哈利的那只手緊了一下,“哈利?你是看到什麽了嗎?”
哈利沉默了一秒鐘,才說:“我不知道……其實我現在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一個黑影,咻的一下就過去了……可能是禁林裏的什麽動物或者是攝魂怪吧……”
德拉科“哦”了一聲,也沒多想,牽着哈利接着往前走。其實他的腿又酸又疼,但是握着哈利的手,就感覺有源源不斷的力氣和溫暖從兩人相握的地方湧到身體的各個角落——這種感覺太美好了……讓他很想,很想就這樣牽着哈利的手一輩子。
而哈利,他雖然也很冷,但是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就絲毫感覺不到寒冷了。雖然代表着溫暖和幹爽的霍格沃茨就在前方,但是哈利的心完全被剛才看到黑影時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充滿了——只有一個人——
然而,是你嗎?
小天狼星?
兩人拖着一地泥水從門口走到了地窖,讓布雷斯幫忙從房間拿了兩件衣服之後兩人又拖着泥水上了樓,直接撲進了浴池裏。
“布雷斯最近是在減肥嗎?我說怎麽在吃晚飯的時候老也不見他,原來是窩在休息室。”
“減肥?他減什麽肥?”德拉科對着只把眼睛露出水面的哈利說,“還不是潘西最近嚷嚷着自己胖了。要我說她直接參加魁地奇得了,不用擔心吃的多了還瘦得快。”
“是根本吃不上飯吧。”哈利笑出來一連串泡泡。
因為晚飯的緣故,哈利和德拉科可以說是洗了一個戰鬥澡,一路小跑着去禮堂正好趕上晚餐最隆重的部分——肉!
德拉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訓練強度太大了的緣故,最近吃的特別多,吃的多不長肉也就算了,身高還連着竄了好幾厘米。哈利表面上似乎從來不跟德拉科比個,但是私下兩個人并排走啊,一前一後啊,一左一右啊他都會偷瞄自己和德拉科的肩膀,并且一次比一次生氣。
不過長大之後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對身高很在意,原因很簡單,想也知道德拉科永遠是拿那一套話搪塞他!
——你才十三歲,以後慢慢就會長高了。
果然跟幼稚的人在一起之後就會變得一樣幼稚。
哈利和德拉科由于去得晚,所以他們飯才吃到一半的時候禮堂裏的人就幾乎走的差不多了,走廊一陣哄鬧,格蘭芬多拉文克勞往上,斯萊特林往下,哈利咬着香脆的雞腿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個。
然後他就又吃了一個。
教師席上還剩下萊姆斯,斯內普,麥格和鄧布利多教授,其中三個在聊着天,萊姆斯臉色恹恹地戳着盤子裏的食物(哈利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哈利看着萊姆斯明顯的黑眼圈,咬着雞骨頭算着日子,還沒算明白呢就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好像被什麽猛獸追趕一樣——朝着禮堂的方向跑來!
“鄧布利多教授!”那個人快跑着,帽子和袍子的下擺紅色翻湧着,“鄧布利多教授!格蘭芬多……呼……胖婦人的畫……胖夫人不見了!”
哈利猛然擡起頭,視線從那個格蘭芬多學生的身上緩緩移動到了鄧布利多臉上——鄧布利多的表情太凝重了,他的就像是鷹一樣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後面發着光。
“走!”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二修】
——2017.5.4,忙過一陣~接下來就要努力寫番外啦
潰瘍真是跟牙疼一樣折磨人,現在連笑一下都不敢了,疼QAQ!
☆、氣溫驟降Ⅳ
哈利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目光中是不同的不解以及擔憂。
“什麽叫‘胖夫人’不見了?”德拉科說,“她不是格蘭芬多的門嗎?難道斯萊特林的石門也不見了?四個學院的門還有聚在一起喝茶這種習慣嗎?”
哈利沒有理會他時不時不合理的冷幽默,他沉默着想了很多,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我想應該是發生什麽了……”
“拜托哈利,”德拉科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吐槽,“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重要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只關系到格蘭芬多,還是和所有人都有關……”他說完這句話直接拉起哈利的手:“走,我們也去看看!”
哈利還沒來得及說“好”或者“不好”,人就被拉出好幾步了。他在心裏默默感嘆着十三歲的德拉科和普通小孩也沒什麽區別這點,和他一起跑到了通往格蘭芬多塔樓的樓梯……的最後一階。他們沒法再往上去了,上面站滿了人,哈利努力踮着腳擡着頭往上看,除了顏色各異的腦袋之外,他只能看到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皮皮鬼——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但是哈利完全能想象到他的聲音和那種特別的嘲諷,以及他說的話。
“看起來要有大事發生了。”德拉科雙手環抱在胸前,扯起了一個冷笑。
哈利疑惑:“你怎麽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按照常理來說德拉科不是這種好奇心旺盛的人啊,更何況他又不像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笨蛋,”德拉科擡手在哈利腦袋上輕輕打了一下,“拜托用膝蓋想也能知道這好事是誰幹的。雖然我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彼得·佩迪魯,不管他要做什麽,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不不不,是一頭狼沒有耐心了才對。哈利想着之前在雨幕中看到的那個黑影,不會錯的,那一定是小天狼星,那他……
樓梯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騷亂了好一陣兒,哈利隐隐約約聽到了珀西的聲音,他在說:“所有格蘭芬多學生注意,回到禮堂,我再重複一遍,所有格蘭芬多學生回到禮堂,請跟着我,我是男生級長……”
哈利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這次換他拉着德拉科就跑。
“去哪?”德拉科問。
“回地窖。”哈利說。
斯萊特林的學生大部分都早回到休息室了,因為明天是周一,所以有好一部分人趴在桌子上補着周一要交的作業,然而周一的交完了之後還有周三要交的。
哈利回到休息室就急急忙忙地上樓了,德拉科一屁股坐在正在揉肚子的布雷斯身邊,問了一句:“餓嗎?”
布雷斯回了他好大一個白眼,德拉科轉頭笑笑,不再說話。其實他心裏已經猜到了哈利這麽着急回來幹嗎,在這個時間段,樓上只有一樣吸引他,又不可或缺的東西。
格蘭芬多救世主和他的夥伴們在開學之後還回來的隐形衣。
可是有什麽用處呢?
就在德拉科的屁股坐在沙發一分鐘,哈利從箱子裏翻到隐形衣的又十分鐘之後,斯內普教授面色不善地過來通知他們:“所有人去禮堂集合”。
一大堆人莫名其妙:“教授,現在都晚上九點多了,讓我們去禮堂幹什麽?”
斯內普教授冷漠的眼睛掃過問問題的那個二年級,又從剩下的人身上掃過,用他獨有的那種腔調和語氣說:“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然而去了他們也不知道什麽。四個學院的學生都在禮堂,格蘭芬多的學生要麽沉默着,要麽和周圍的人興致勃勃地談論着什麽,雙胞胎臉上的表情異常興奮,搞得其他三個學院的大部分人都莫名其妙的。
當然,哈利和德拉科表現得相當淡定。雖然德拉科并不太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并不是特別在意,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已經開始防禦了不是嗎。
哈利呢?哈利就等着熄燈之後溜走。
又一分鐘之後,鄧布利多教授跟所有學生大概講解了一下現在的狀況,他簡單地說明了格蘭芬多胖夫人的遭遇和教授們做出的猜測,然後告訴他們之後要做的事:“為了所有學生的安全,我現在将和所有教員們對城堡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晚安同學們。”
德拉科輕輕撞了一下哈利的肩膀,挑了挑眉說:“你看到了嗎?麥格教授關上了所有的門。”
“而且還會有四個學院的所有級長和主席守在門口,”哈利和他咬耳朵說,“不過那又怎樣呢,我總是有辦法出去的。”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德拉科,然後認認真真還帶點小心虛地說,“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可是你看起來并不想和我一起的樣子。”德拉科擡手在哈利臉上掐了一下,微笑着說了一句讓哈利無比心塞的話。
“不是……我是因為……”哈利連忙想要解釋,但是德拉科打斷了他,“好了好了我懂。”德拉科微笑着安慰哈利,“我知道你好奇心重,專長是制造麻煩,這和詹姆斯叔叔一樣。雖然我很想和你一起去冒險,但是我今天訓練太累了需要早點睡覺,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不要讓院長看到哦。”
“哦,好。”
鄧布利多把長桌收拾到禮堂的邊上,在地面上變出了幾百個紫色的睡袋,學生們都異常安靜,似乎是明白現在是怎樣一個危險的情況……但這只是表象,因為教授們前腳離開禮堂後腳禮堂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說話聲,尤其是興奮的格蘭芬多院學生……哈利和德拉科鑽進離他們最近的兩個睡袋裏。禮堂鬧哄哄的,人們三五成群地在讨論這件事,讨論彼得·佩迪魯是怎麽進來的,又是為什麽要破壞胖婦人的畫像……哦,他想進格蘭芬多休息室,可是為什麽呢,那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嗎?如果是,那又是什麽呢?
德拉科看着哈利炯炯有神的眼睛,哈利這會兒沒摘眼鏡(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會睡覺),一雙綠眼睛在鏡片後面滴溜溜地轉着,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正在打什麽壞主意呢。
“哈利,”德拉科叫了他一聲,“你說佩迪魯他是怎麽進來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明确說明了霍格沃茨本身是受到多重咒語保護的,幻影移形根本就不可能。再說學校外面這麽多攝魂怪……”
“換個方向想,寶貝,”哈利打了個小哈欠,“什麽樣的東西才能躲過攝魂怪的目光。這樣東西不是木頭,它擁有生命,懂得思考,能跑能跳,它從霍格莫德一路到霍格沃茨,穿越了操場,走進大門,身影橫貫過大廳,甚至爬上通往格蘭芬多的樓梯上都沒被發現……”
“當時正是晚飯時間。”
“對,彼得·佩迪魯明顯知道霍格沃茨幾點開飯。”小天狼星·布萊克當然也知道。
“他沒被人發現,或者說發現了但是沒注意,證明他應該是個很小的,或者說在學校裏比較常見的東西……貓頭鷹,蜥蜴,蟾蜍,還有老鼠,或者說大多數動物在霍格沃茨都是常見的。”
“就算是巴克比克從禁林裏跑出來大家也會注意到的,雖然都認識好幾年了。”
“所以說他要麽很小心,要麽很小?”
就在這時候一個級長高聲大喊了一句:“現在熄燈!我要每一個人都進睡袋,還要停止說話!”
“珀西永遠都這麽暴躁。”哈利擡頭望着天花板。在整間屋子的燈都熄滅之後,布滿了星星的天花板就格外明亮并且美麗起來,薄薄的雲霧在将圓未圓的月亮上游走,就讓人覺得自己好像躺在草坪上露營一樣——其實要是周圍沒有那麽多呼吸聲的話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你是說彼得·佩迪魯是個……”德拉科說到這特地放低了聲音,輕輕貼在哈利耳邊說,“他是阿尼瑪吉。”
哈利眯了眯眼睛,也湊到德拉科耳邊說:“我覺得就是這樣。”
德拉科“哦”了一聲,然後小聲問哈利:“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現在。”哈利在說話的同時一直在觀察周圍:“你看那個級長,他現在應該是要上廁所了。”哈利小心地把隐形衣蓋在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晚安,寶貝,我一會兒要是進不來你要給我開門哦。”
“晚安,”德拉科把食指和中指豎起來在嘴唇上貼了一下,然後揮向哈利,“一路小心。”
“嗯,你早點睡。”哈利把隐形衣拉起到頭上,徹底地消失在了德拉科的視線裏。在哈利走向門口的這段時間,德拉科雖然看不到他,但是目光一直固定在門口,直到走廊的那一點微光被門完全關在了外面。
“雖然沒有問你,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麽出去。”德拉科看着閉合的大門,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二修】
——2017.5.4,忙過一陣~接下來就要努力寫番外啦
啊啊啊啊啊好久不見
4.29
添了一段劇情,然後腆着大臉說這就算今天的份了【跑——
其實是因為真的
☆、氣溫驟降Ⅴ
到底為什麽呢?哈利在小心翼翼保持距離和麥格教授擦肩而過的時候也這麽問自己。他潛進了一樓的一間教室,謝天謝地這裏的窗戶都可以打開,不然他就得從洗手間翻出去了。
哈利的鞋子沾上了濕潤的泥土和草莖,他想自己一定會留下很多腳印,但那又能怎樣呢?等到天一亮,上保護神奇生物和草藥學課的學生就會掩蓋住他的一切行蹤,沒有人會知道他在一個人們認為極度危險的晚上跑出了城堡,除了德拉科。
現在已經很晚了,月亮在天空中散發着柔和的光輝,讓哈利勉強能看清楚路,大概走了三分鐘後,打人柳強壯的枝桠就出現在了他視線的最末端。哈利摸了摸衣兜,之前拿隐形衣的時候他把一把彈弓也拿着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開學的時候到底是為什麽帶着這個東西,但是現在看來明顯是跟打人柳有關。
“哈利,你可真是神機妙算防患于未然。”他這樣小聲自言自語着,在離打人柳大概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彎腰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哦哦,現在要感謝詹姆斯·波特先生,他無疑是我出色人生中最成功的導師,教會了我——唔——一切!”
石頭借助彈弓的力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