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落的預言 (25)
的意志。”德拉科如是說。
從周三開始,瓢潑大雨由大變小又由小轉大,一連下了好幾天。這時候住在地窖裏的優點之一就顯現出來了——他們永遠不會被雨聲吵醒,但是其他學院也沒有在這個月份就需要點起壁爐啊。
連續的滂沱大雨導致湖水上漲,連續的低溫讓黑湖的湖水比雨水都冷,地窖裏的每個人在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都會用毯子蓋住腿。每每有誰特別早出門或者特別晚回來的時候都能在休息室看到自己呼出的霧氣。
可怕的是寒冷還伴随着潮濕,哈利和德拉科不得不在房間裏打上好幾個幹燥魔咒。
這場雨一直到周天才稍稍收勢,然而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隊長弗林特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德拉科原話)居然要用整整一個下午訓練。更讓德拉科不能理解的是,斯萊特林要和格蘭芬多共用一個球場。
“我真的不能理解,這種連球都看不清的天氣居然還要訓練!還是共用球場!我們幹嘛不把球場送給格蘭芬多!”德拉科在吃午飯的時候跟哈利一通抱怨,匆匆往肚子裏塞了幾個面包喝了一碗熱湯之後就着急準備去更衣室,“晚上見,哈利,”他故作可憐地跟哈利說,“你要記得寫好魔法史筆記哦,我沒時間寫就只能靠你了。”
“訓練順利!”哈利咳了兩下,最終拜服在德拉科的認真眼神下,“好的,我會在你回來之前寫完的。”在得到哈利的保證之後德拉科終于心滿意足地走了。
“哦,哈利,我感冒還冒煙好難受,我也想借你的筆記……”潘西虛弱地說,但是哈利一看她的齊肩短發被吹起來的樣子就根本注意不到她有些蒼白的臉了。
“……要不你等德拉科寫完跟他借?”哈利有些遲疑地說,“或者你一會兒跟我一起寫?”
潘西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答應:“你要知道每一節魔法史的課我都在睡覺,要是沒有你幫忙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哈利聽到這裏只能幹笑兩聲,低頭繼續吃早餐。
周六下午在繁重的魔法史筆記下更加的枯燥無聊,哈利拿了一些小零食放在桌子上和潘西一起吃,卻直到零食吃完了都沒有寫完筆記。哈利倒還好,只剩下一點,反觀潘西卻是只寫了一點。
或許是發現這個女孩實在是對這些事情沒有耐心吧,哈利在潘西煩躁地丢下羽毛筆的同時幫她合上了筆記本:“今天就到這吧,”哈利跟她說,“反正期末還很遠,有的是時間寫。”
潘西放下筆之後也沒老實多久,她手托腮歪着頭看着哈利寫筆記,看着一個個規整并且挺好看的字母在他筆下湊成單詞,看着他白皙的皮膚和帶着孩子氣的側臉,就這樣看着他就好像能從他低垂的眉眼裏感受到他的認真。潘西看着看着突然覺得哈利和德拉科一樣帥。
等到哈利寫完筆記,伸完懶腰一歪頭剛想和潘西說說話的時候,卻發現潘西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哈利正在糾結是喊她起來還是幫她拿個毯子蓋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石門打開的聲音。
“嘿,哈利。”德拉科把一绺貼在他臉頰上的頭發撥到耳後,喊了哈利一聲。他一頭有些淩亂的頭發滴着水,那些水沿着脖子流進本來就濕着的衣領。哈利的眼睛在德拉科身上打量了一下,就發現他渾身都濕透了,衣擺上還沾滿泥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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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把換洗衣服和洗漱的東西拿下來,我必須先去洗個澡。”德拉科說着扯了扯貼在身上的衣服,感覺自己的皮膚就和這些衣服一樣涼。
哈利“噔噔噔”跑上樓沒幾分鐘就下來了。德拉科從哈利手裏接過那些東西,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滴了一路泥水,但是很幸運的沒有遇到費爾奇,不過我走到拐角的時候隆巴頓和韋斯萊正好推門走了進來,他們似乎去幫着海格搶救那些個中了膨大咒的南瓜了?”
哈利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潘西的聲音就接道:“那隆巴頓他們慘了,費爾奇不會放過他的。”她看起來已經醒了好一會了,“費爾奇現在感冒很重,而且還在上午的時候收拾了一上午第五地下教室的天花板,聽說是青蛙腦漿?我猜他們要是被費爾奇抓到估計要連你的泥水一并負責了——他可不會聽他們辯解的。”
“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麽巧,不是嗎?我衷心地希望他們走快點,只要不在那裏逗留的話就不會被費爾奇或者洛麗絲發現。”德拉科挑挑眉,說完就拿東西出去了。
“對了哈利……”德拉科趁着門還沒關上急忙又說了一句,“等我回來一起寫魔藥課作業。”
十分應景的是萬聖節在連續的陰沉天氣下到來了,那天禮堂裏像前一年或者前每一年那樣用活蝙蝠裝飾起來,聽說曾被殊死搶救才沒有被雨水沖跑的海格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盞盞巨大的南瓜燈。哈利對傳聞中的骷髅舞蹈團不感興趣,但他難免有點好奇這些大南瓜要是做粥蒸熟榨汁……可以吃多久。
但是德拉科告訴他這種被施過咒語的食物都會喪失原本的味道,如果他仍然想嘗試,可以先吃個蠟燭感受一下。
哈利看了一眼頭頂的白蠟燭,默默拿了個烤雞翅先啃。
沒有人會想要錯過這晚會,但是光哈利認識的人就缺了四個……哈利啃着啃着雞腿漸漸味如嚼蠟,他的目光時不時就飄向格蘭芬多長桌。德拉科敏銳地發現了哈利的走神,他不太理解哈利頻頻看向大門和格蘭芬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宴會還沒開始的時候哈利他頻繁地看向格蘭芬多長桌和禮堂門口,等到宴會開始好一會兒大門關上的時候,他又開始用叉子戳着盤子裏的牛排,直到把牛排戳得面目全非、讓人看起來全無食欲的時候,他卻又叉着肉泥吃了起來。
哈利最後以這種狀态神游了整個宴會,等到宴會終于結束的時候,他拉着德拉科的手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德拉科甚至在剛開始的時候被拉了一個趔趄——哈利當然意識到了。盡管心裏急得不行,但是他還是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後控制住了自己的腳步,只是稍稍比身後的人快上幾步而已。
越走越遠,他漸漸除了自己身後的人們的笑鬧聲之外又聽見了前方另一群人的喧鬧聲,從他們所處的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幾百只腳登上樓梯的聲音,和他們發出的聲音遙遙相對。
哈利率先轉過彎,接着,學生們就推推擠擠地從兩端擁進過道。
一秒鐘,熱熱鬧鬧、叽叽喳喳的聲音便就從他身後消失了。整個空間靜的可怕,只剩下幾百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所有人都看着納威、羅恩和赫敏,他們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間,臉上滿是茫然。
哈利擡頭看着被挂在火把的支架上的洛麗絲夫人,它就像是一快木板一樣,從頭頂到尾巴都繃成了一條直線,原本總是帶着貓科動物狡黠的一雙眼睛現在就像玻璃球一樣。
珀西伸手壓下了科林擡起來的相機,這個小小的空間依然靜默着,直到——
“密室已打開,與繼承人為敵者,當心了!”德拉科用一種念笑話的語氣念出牆上用血寫的字,然後轉頭問哈利,“你覺得這是鄧布利多安排的萬聖節餘興節目嗎?看起來還真的挺有感覺的……”
“不,德拉科。”哈利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我認為洛麗絲夫人是真的遭遇了什麽很恐怖的事情……”
德拉科挑挑眉,顯然并不是那麽認同:“你認為什麽魔咒能達到這種好像沒死又好像死了的效果?那只貓看起來就像被石化了。”
哈利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或是表達自己的驚訝,察覺到人群不對勁擁擠的費爾奇就一邊叫喊着:“這裏出了什麽事?學生們為什麽不回到各自學院去?”一邊用肩膀擠過人群,但是當他看清是什麽造成了這擁堵的時候,他摔進了人群中。
費爾奇驚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臉,喊聲就像一只被踩到了爪子的貓一樣尖利:“洛麗絲夫人!你們把我的貓怎麽了?”他尖叫道,同時用惡狠狠的視線掃過了所有人,最後直直把目光落在了納威身上,“是你——是你殺死了我的貓!是……”
哈利看着這一幕,腦袋裏第一個念頭居然是納威那天果然被費爾奇抓到了。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鬧劇一樣,暴怒的費爾奇和茫然無措的納威——直到鄧布利多的聲音傳來——哈利覺得很多人的心情都應該是慶幸,謝天謝地鄧布利多終于來了。
來的不只是鄧布利多,還有剛才在禮堂參加宴會的所有教授。教授們有條不紊地走進由學生讓出來的通道,把洛麗絲夫人從火把支架上拿了下來。
“好了,同學們。”鄧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鏡閃着光,他的口吻不容拒絕,“我希望五分鐘之內你們都回到了該在的地方,而隆巴頓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很抱歉你們必須晚睡一會兒。”
“這件事我們去辦公室談,費爾奇。”鄧布利多招呼着教授們的同時忽視了洛哈特的邀請。教授們神色匆匆地走過悠長的走廊,斯內普在走過哈利和德拉科的時候用帶着視察意味的冷冰冰的目光,粗略地掃過所有斯萊特林學生。
“回地窖去,立刻。”他陰沉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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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總是會有些明知道無能為力也必須要做的事情】
——小八
相信我,下章德拉科就出來了。
☆、陰雲密布Ⅱ
發生了恐怖事情的那段時間一定會過去,但是那種感覺卻會一直留在心中,它會是偶然間的一個想法,也可能是你在寂靜走廊裏聽到的一個聲音。總之不管在洛麗絲夫人之後還會不會有人遇害,霍格沃茨都陷入了一種亢奮而又詭異的氛圍中。
鄧布利多教授在第二天早飯的時候就在禮堂對所有人承諾:“我對洛麗絲夫人所遭遇的一切感到哀痛,但是我可以保證它會沒事。它是霍格沃茨的一員,它會回到我們當中。”
“雖然很高興聽到那只貓并不會死這種消息,不過我真不知道讓它回到我們中間是不是個好的決定。”喬治嘆息着說,而他旁邊的弗雷德也是同樣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們又開心起來了,“但是這段時間它不在了啊!”
哈利想了想洛麗絲夫人那雙在黑夜裏幽綠的貓眼以及它在費爾奇身邊做的那些堪稱狗腿的事,真心為它放假一段時間感到開心。
“可憐的貓咪。”德拉科一針見血地說,“八成除了費爾奇沒人會想念它。”
早餐結束後的一天裏學生們都不談別的,他們用了整整一天議論洛麗絲夫人遭到攻擊的事,因為費爾奇的表現使大家時時刻刻忘不了這件事——他經常在洛麗絲夫人遇害的地方踱來踱去、致力于用各種各樣的清洗劑擦洗牆上的文字,用空了的罐子亂七八糟地散落在梯子下面。
而所有的課上教授們都避而不談這件事,他們的表現讓其他人覺得近期的霍格沃茨似乎風平浪靜,什麽也沒有發生,但是事實并不是這樣,不是嗎?
哈利在上了一天課之後有些煩躁的回到休息室,連好好放書包的耐心都沒有了——今天一天他都在想關于密室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本來只差半英寸的關于“中世紀歐洲巫師大全”的論文在白天一個字都沒有動,而他明天就要把這東西交上去。
哈利不能保證自己現在提筆也不能集中注意力的腦子能不能寫好論文,但是他知道哪怕只差零點一英寸沒有到三英尺,他的羊皮紙上就絕對不會出現那個“O”。
“寫作業之前先來看看這個,”德拉科一手拿着一本書,另一只手把他的作業遞給哈利,“我可寫了四英尺呢。”他明顯帶着得意說,“其實還能再多寫一點,但是我覺得四這個整數就很不錯了,一個人不能出盡所有風頭。”
“我覺得十英尺是一個更好的整數。”哈利攤開德拉科的作業認真地看了起來,“而且如果你寫了十英尺那我就能直接拿下來五英尺添上我的名字交上去。”
“十英尺!”德拉科誇張地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聲嘶力竭地控訴,“哈利你想累死我嗎?你怎麽能忍心!”
“我當然不想在賓斯教授的家庭作業上累死你,我更想你累死在其他更有價值的地方。”哈利絲毫沒有被德拉科浮誇的表現騙到。他剛在德拉科的作業上找到一些靈感,現在正忙着把它寫下來。
“其他更有價值的地方?”德拉科立刻變回正常的表情。他把胳膊搭上哈利的左肩上,靠近他的耳朵卻又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比如為你鞠躬盡瘁?”
“當然,”哈利頭也不擡地說,“除非你忍心看我一個人,我可能因為魔藥沒有熬好而被斯內普教授的毒液毒死,更可能死在洛哈特那個自戀鬼的教室裏。”
“我當然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你,”德拉科邊說邊攤開手裏的書,“因為只有我能欺負你。”
哈利只是微微挑了挑嘴角沒有說話,而在一旁的高爾克拉布潘西布雷斯都隐晦地翻了一個小白眼,心裏表示着受不了但是臉上卻還是不動如山。
“哈利,你剛剛那句寫完了?”德拉科看到哈利放下羽毛筆又拿起自己的作業之後連忙說,“等等再寫,先看看這個。”他向哈利舉了舉自己手裏的書示意了一下。
“我本來以為除了一年級之外沒有人會再看這本書,”潘西用一種“你很奇怪”的語氣說,“《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德拉科,難道你是突然想體會一下自己學校悠久的歷史和表現一下你愛校的情懷嗎?”
德拉科用一種“根本不能理解你”的表情回敬了潘西,然後嘲諷着說:“看來你們對密室一點也不感興趣,哦?”
“什麽密室?”潘西有些驚訝,“牆上那個嗎!”
“嗯哼。”德拉科灰色的眼睛回到書上,“我認真地看了這本書建校以後的那部分,但是并沒有找到任何一點有關密室的信息,或者應該說書上說了‘密室’這兩個字,但是它沒有說密室。”
“你把我弄糊塗了。”潘西眯着眼睛迷惑地說。
德拉科沒有理她,而是看着哈利說:“但是斯萊特林的想法給了我很多啓示,他真的是一個冷靜而又深謀遠慮的智者,尤其是這一句:‘看一看他的血統不就行了,真正純正的巫師家族怎麽可能出現黑巫師?’ ”
“他這句話已經被事實證明具有一定預言的效力了。”哈利笑着說着只有他和德拉科能夠聽懂的話。兩個人的樣子映照在對方的眼睛裏,都帶着笑意。
“你們這對好兄弟把我們所有人都搞糊塗了。”潘西說,然後拿着自己的書和羊皮紙找了一個沒人用的桌子,“你們兩個寫完論文了?”她問高爾和克拉布,兩人都搖搖頭。
“沒寫完還不快找地方寫。”潘西又看向布雷斯,布雷斯聳聳肩:“看我幹嗎?我可不會把作業借你看。”
第三天,準備去禮堂吃早飯的學生們走過那段走廊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好像在流血的字依然在牆上。費爾奇和他的清潔劑白費了力氣,那些字看起來連淡一點都沒有,就好像是用紅色的石頭鑲嵌進了牆裏。
不過令人煩惱的是費爾奇不再和那些字較勁之後就來找起了學生的麻煩。
德拉科在走過走廊去上課的時候悄悄和哈利說:“費爾奇這是神經質的表現。”說他看格蘭芬多那三個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他恨不得把他們咬死的強烈情感。
哈利對此不置可否。
魔法史是所有霍格沃茨學生課程表上最枯燥的課程,因為賓斯教授只會打開他的筆記,用幹巴巴、低沉單調的聲音念這節課要講的內容。他從來不會管學生們在下面幹什麽,只要他們不發出足夠大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那就可以随便在課上睡覺,看書,給男女朋友準備禮物。
當然,也有小部分品學兼優的學生認為不應該用懈怠的态度對待任何一節課。他們大部分都可以靠自己的毅力免疫賓斯教授那使人發困的聲音,但是哪怕是這些人,他們也從來不會向賓斯教授提問,因為這是一節完全不會有問題的課程。
但是今天,賓斯教授上課半小時後,發生了一件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赫敏把手舉了起來,然後用清脆的聲音問出了現在霍格沃茨所有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密室。
賓斯教授聽到赫敏的話之後停止了他枯燥的念課文行為,他擡起頭來,顯得非常吃驚。德拉科這時候剛好轉過頭,他看到了賓斯教授的表情之後就跟哈利咬耳朵:“我看賓斯教授可能幾百年都沒被人打斷過了,他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
“還好吧,如果是你打斷他的話我也會有點不知所措的。”哈利說,“別說不,我知道你想。”
德拉科眨眨眼:“好吧,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你比我還要了解我。”
哈利用胳膊肘輕輕撞了德拉科胸口一下,說:“我有同感。”
賓斯教授當然不打算談及什麽密室,不管那是否違背他只信奉事實的準則——但是赫敏·格蘭傑是出了名的聰明和不屈不撓,她用“傳說都是有事實依據”這一句反駁了賓斯教授口中對密室的定義。
“我相信賓斯教授不管是活着的時候還是死後,都沒有哪個學生這樣和他說過話。”哈利悄悄說。
“那是因為包括我們在內的歷屆學生都沒法不困,除了格蘭傑小姐之外。我們的波特先生不也是靠着自己的學識記筆記?”德拉科點了點哈利的筆記本,那邊賓斯教授已經開始敘述那個“非常聳人聽聞,甚至滑稽可笑的”關于密室的傳說了。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在講臺上的賓斯教授身上了,真可以說是幾百年來的頭一遭了。哈利聽到德拉科趁着賓斯教授還沒說到什麽重點內容的時候又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覺得賓斯教授不太适應大家專注的目光,他好像有點害羞了。”
“聽着吧你。”哈利揉了揉自己發癢的耳朵,說話的時候沒有轉頭,所以他也就沒有看到德拉科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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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有打盹的時候,蛇也要冬眠】
——小八
最近感覺不太在狀态,這章從七點就開始寫一直寫到現在ORZ
☆、陰雲密布Ⅲ
事情就像哈利記憶中的那樣,賓斯教授說了一些讓人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很多但是其實并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有關密室的傳說,然後惱羞成怒的“後悔告訴了他們這個荒唐的故事”把一切又帶回了令人昏昏欲睡的不荒唐的歷史中了。
不過雖然這件事是像哈利記得的那樣,另一件和這有關的事哈利卻是直到聽到了羅恩他們說的話才想起來。他在魔法史教室門口聽到羅恩說:“我早就知道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變态的老瘋子,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這套純血統的鬼話……”
哈利站在人流之中看着慷慨激揚的羅恩、熱切點頭的赫敏以及納威平和的臉色,看着他們越走越遠……
“我敢賭一塊金加隆,那個韋斯萊絕對沒有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因為只要是讀過書的人都會知道斯萊特林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德拉科拉住哈利的手臂,帶他從人群的間隙中穿過。
“但是可能讀過的人也不想相信書上寫的東西,他們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哈利被人群沖的不得不抓緊了德拉科的手。
“我猜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相信那個隆巴頓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了。真奇怪,他們為什麽會認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會在格蘭芬多?”德拉科看着走廊右邊發生的那一幕,那個總是拿着相機的男孩跑開的樣子就像是後面有一只蟒蛇張大了嘴想要吃了他,“而且那個韋斯萊還妄圖進斯萊特林?如果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他給我錢、求我說要來斯萊特林我也不會同意的。”
哈利沒有理會德拉科後半句話:“可能是因為他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來不及考慮斯萊特林其實沒有繼承人這個問題了,但是我相信等到‘隆巴頓是斯萊特林繼承人’這個他們猜測的消息告訴其他不知道的人之後,會有更多人對納威避如蛇蠍的。”哈利說這句話的時候被撞了好幾下,終于忍不住拉了德拉科一下,“咱們為什麽不等一會兒再走,這些人快要把我擠扁了。”哈利有些無奈地說。
“那慢點走吧,我本來是想走到前面去,做起來的難度比看起來要大多了。”
三分鐘後,當哈利和德拉科拐進洛麗絲夫人遇難的那條走廊的時候,看到了羅恩幾乎貼在那寫着血字的牆壁上,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我——不喜——不喜歡——蜘蛛。”羅恩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同時想把自己縮進牆裏。
“害怕蜘蛛?”德拉科重複。“只是不喜歡它們爬動的樣子而已,”羅恩急忙解釋,“魔藥課上用的死蜘蛛就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哈利則是把目光移到了納威和赫敏正觀察的那扇窗戶上,“這些蜘蛛真奇怪,不是嗎?它們生活在這座城堡的每個地方,沒有天敵的話為什麽要排着隊急忙離開?”
“天敵?”赫敏又仔細看了看蜘蛛,若有所思。
“我倒是很讨厭那種白白胖胖的蟲子,”德拉科和羅恩交流起來了,“和你讨厭蜘蛛一樣,我覺得他們蠕動的樣子很讓人受不了。”
“我是在我三歲的時候,弗雷德因為我弄壞了他的玩具掃帚,就把我的玩具熊變成了一只醜陋的大蜘蛛——當時我正抱着它,突然它就在我的懷裏冒出許多條腿來,而且……”羅恩吞了口吐沫,身體抖了抖,說不下去了,“你呢,是因為什麽?”
“我可沒有在你三歲的時候把大白蟲子放到你的玩具掃帚把上……”哈利急忙說。
“是嗎,”德拉科朝他笑了笑, “我剛想說有一條蟲子自己爬上了我的掃帚,那段時間我們經常在外面飛來飛去的。”
“你想說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哈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然後問納威,“你們不去吃飯嗎?”
“哦,哦!馬上就去,我們打算先把東西送回塔樓。”
“那再見,我和德拉科先去吃飯了。”哈利說完,就看到德拉科很友好地和羅恩擺了擺手說再見。
德拉科在離開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所以很如他願的,他們在拐彎之後依稀聽到的納威說的那句話,他問:“還記得當時地上的那攤水嗎?是從哪兒來的?有人拖過地板。”
“哈利,你覺得那三個人在那裏調查什麽?費爾奇為什麽擦不掉牆上的血字?”德拉科低着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的答案比你的靠譜,”哈利輕聲說,“他們應該是在調查洛麗絲夫人石化之謎。還記得賓斯教授說的嗎?人們認為是斯萊特林在密室裏養着某種怪獸,并且我們可以猜測這種怪物讓蜘蛛感到害怕。”
“一種具有強大魔法的動物?”德拉科說,“這種東西禁林裏應該多的是啊,哈利……”哈利看向他,而他對哈利眨了眨眼睛,淺色的睫毛看起來就和獨角獸的睫毛一樣,“我餓了,咱們兩個走快點好嗎。”
下午黑魔法防禦課下課的時候洛哈特又要求他們寫詩贊美他,還說寫的最好的人将會得到他親筆簽名的新書——二年級上了兩次哈利依然搞不懂怎麽會有洛哈特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何況他還是個小偷。
“有些女生看起來很激動啊,”德拉科斜睨了潘西一眼,拖長聲“唉”地嘆了一口氣感嘆道,“只可惜洛哈特課上最優秀的永遠是格蘭傑。”
潘西瞪了德拉科一眼,臉色有些不好:“得了,收起你的演技吧德拉科,洛哈特會在他的每本書上簽字,而我已經不想要他的簽名了!”她說完拿着書包憤然走出了教室。
“她怎麽了?”德拉科指着潘西離開的背影有些詫異地問哈利。
“呃,大概是夢中情人逐漸瓦解,最終露出了不太美好內裏的疼痛感讓她心情也變遭了。”哈利看了一眼等在教室最後的赫敏他們三個,沖他們笑了一下,和德拉科走出教室。
德拉科走過後門的時候往裏面看了一眼,但是他什麽也沒有看到。“他們是要用你之前用過的那招嗎?”他問哈利,哈利點了點頭,“大概吧,或許大家都開始了解洛哈特沒腦子的本質了,只要你求他給你簽名,不管多少他都會簽的,并且只會認為你要他的簽名是因為愛他。”
“明天的比賽準備的怎麽樣了?”哈利問着。德拉科把手臂交叉放在腦後,臉上的表情又驕傲又想隐藏驕傲:“我和斯萊特林本賽季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可都是從沒想過‘輸’這個字眼的。”他眼裏的光芒快要掩飾不住了,“我想以後斯萊特林的學院杯将至少有一小半是我掙來的。格蘭芬多那個叫喬恩還是喬尼的家夥根本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抓到金色飛賊。”
“……不過,英雄有時候也需要一些小小的鼓勵的。”德拉科笑着看向哈利。
“我會和潘西還有高爾、克拉布一起給你做一個大大的條幅的,上面寫上斯萊特林和德拉科必勝之類的句子,冷了還能裹在身上,下雨還能擋雨。”哈利有些好笑地想,以前的他曾經從德拉科耳邊搶到了金色飛賊,現在卻滿心希望他贏,這種反差還真是……挺奇妙的。
“既然你說條幅上會有我的名字,那我就勉強接受吧。”德拉科又想了想,“不過你要拿着我名字那裏。”
“……有區別嗎?”哈利看了看德拉科認真的表情,立刻改口,“沒問題!”
星期六早晨,醒得很早的德拉科躺在床上思索着即将到來的魁地奇比賽,也想着昨天晚上哈利他們鼓搗到很晚的那個條幅——因為他們一直都攔着不讓他看。
半個小時後,哈利也醒了。他們兩個一起穿好衣服,下樓吃早飯。
禮堂裏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隊的其他隊員都擠坐在空蕩蕩的長餐桌旁,兩只隊伍隔着兩張桌子對望着,咬面包的動作就像挑釁一樣。
“他們不覺得自己幼稚嗎?”德拉科看了看弗林特手裏已經捏的變形的面包片,抿了抿嘴唇,換了另一種面包吃。
哈利接過德拉科遞過來的面包,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些斯萊特林的隊員和對面格蘭芬多的隊員,淡淡笑道:“他們可能覺得自己現在很和平。”
“好吧。”德拉科抹完果醬之後把瓶子給哈利推過去。
十點五十五,哈利在更衣室門前給了德拉科一個充滿力量的擁抱,放開他之後就朝看臺的方向跑了過去——說實話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有好好看一場魁地奇比賽的欲望,雖然天氣稍微有點不配合,這麽悶熱很有可能會下雨啊。
哈利擡頭看了眼似乎在打雷的陰沉沉天空。
更衣室裏,在德拉科馬上就要忍受不了弗林特簡單粗暴的鼓勁的關頭,他終于閉嘴了。那一瞬間德拉科的感覺簡直就是世界都清淨了——但是當他跟在其他隊員身後走向賽場時,他甚至以為外面有幾萬只康沃爾郡小精靈,但那只是混合了其他三個學院的噓聲和倒彩聲的來自斯萊特林的歡呼和尖叫而已。
德拉科的心情因為這些嘈雜的聲音一下子低到谷底,但是它又很快的升上來了——因為他看到了幾乎橫在整個斯萊特林看臺上的長條幅,底色就像是每年斯萊特林獲得學院杯時裝飾在禮堂的旗幟一樣,上面銀色的字就像是星星一樣來回閃動,寫着“斯萊特林必勝”,還有一條看起來就很威武的蛇在整張條幅上游動,還會用一雙黃橙橙的豎瞳瞪向它身前身後的任何地方。
最讓他驚訝的是哈利手裏拿的那部分,就像他要求的,哈利拿的那部分真的寫着他的名字——或者說那是一部分那好像和“斯萊特林必勝”完全沒有關系的一個小條幅,它的底色就像是星空一樣,金色的字在上面特別顯眼,那些字是——德拉科我們愛你。
“很完美的變形咒,那條蛇就好像是真的一樣靈活。”鄧布利多在教室看臺上對斯內普說,“不得不說斯萊特林的孩子們都很聰慧。”
“還很大膽、莽撞。”斯內普咬着牙說。
鄧布利多在斯內普眼前晃了晃他那細長的手指:“得了,西弗,只是一個條幅,他們不用因為這個跟你報告的。”
斯內普瞪着哈利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