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店小二

第10章 傳功

辰鋒豎耳傾聽，要知道連馬德祿和秦靈都不知道霍雲的秘密，此刻霍雲願意将自己的事情告訴他，足可見霍雲對他的信任。

“你心裏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我會單獨對你說事？”霍雲笑着詢問。

辰鋒道：“是因為我會洗髓經嗎？”

霍雲點點頭：“這是其中一點，還有一點，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雖然今日之事欠缺考慮，但也是因為你不了解達官顯貴的心思。吃一塹，你又很快能夠長一智，就如昨夜的那場戰鬥一樣，這點讓我十分欣賞。”

雖然霍雲沒有明說，但辰鋒心裏很清楚，自己沒有偷學獨孤九劍，這才是讓霍雲最滿意的地方。

“好了，我就跟你說說我的事吧……”

霍雲本是少林弟子，在靖難之役前期，還是燕王的永樂皇帝曾避難于少林。少林派遣幾位高手保護他，霍雲便在其中，更是武功最高的那一個。

這些少林弟子護送燕王與大軍彙合，之後其他弟子都回了少林，而霍雲在燕王百般挽留之下，選擇留下來輔佐。

那時的霍雲年輕氣盛，更有一身好武藝，跟随燕王經歷無數戰役，更是幾次保護了燕王的性命。

燕王登基之後，便想冊封霍雲為大官，但霍雲百般推辭。在整個靖難之役中，霍雲只是負責貼身保護燕王，做一個保镖的角色，根本談不上多少戰功。

霍雲心裏明白，做大官只會讓那些有功之臣看不過眼，加上他還心系少林，于是毅然返回自己成長的少林寺。

然而霍雲一去四年，早就犯了少林的門規。原本他要受到重罰并且逐出少林。少林的刑罰很重，打死人的情況都有許多。最後是永樂皇帝親臨求情，這才讓霍雲免去皮肉之苦。

霍雲回到了皇帝身邊，成為了大內第一侍衛，繼續幹自己的保镖工作，這樣也不會有人說閑話了。

故事說到這裏，霍雲取出了一塊亮閃閃的金牌，上頭是一個“皇”字，他得意地道：“看到了吧，這是皇上禦賜的金牌，見此金牌猶如見到皇上，所有人都要給面子，因此我才讓你們不用擔心達官顯貴的報複。”

“原來是這樣。”辰鋒驚喜不已，那塊金牌是霍雲舍身保護皇上才換來的，這是皇上對他的信任！

“不過……為什麽老板現在流落到了這個境地？”辰鋒不解地問道。

霍雲收回金牌，臉上浮現了一些怒色。倒不是對辰鋒的怒氣，而是對心中那仇人的怒火！

原來，霍雲在當大內侍衛期間，發生了一件偷竊案，而且偷的是外邦送給朝廷的貢品。

貢品擺在皇宮中，由霍雲親自把手，可是看守了一夜，當第二天去檢查貢品的時候，發現貢品已經不見了！

辰鋒聽得入神，情不自禁地問道：“到底是誰偷走了貢品？”

“放貢品的櫃臺上有五個指孔，所以我推測是鬼盜陳靈玄所為！這個陳靈玄的獨門功夫便是九陰白骨爪，也只有他，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走東西！可是我追捕一個月，都沒能發現竊賊的行蹤，最後向皇上請罪，因無顏面對皇上，因此主動放棄了大內侍衛之職，繼續追捕陳靈玄！”

“老板，你會不會從一開始就判斷錯誤了，萬一偷貢品的不是鬼盜陳靈玄呢……”

“不會錯的！”霍雲斬釘截鐵地道，他扯開了衣衫，胸口有五道凹下去痕跡，“我胸口的傷痕，便是拜陳靈玄所賜！”

霍雲主動請辭，為的就是單獨捉拿陳靈玄。只有抓住了陳靈玄，他才有臉面重新回到皇帝身邊。

陳靈玄雖然行蹤不定，但他不可能偷走貢品卻什麽都不做。所以霍雲一路打聽，最後到了北平府。

當時皇上還未遷都，霍雲在北平的黑市發現了貢品，但找到貢品已經不重要了，抓住陳靈玄才是至關重要的，因為這個竊賊讓霍雲和朝廷顏面盡失！

霍雲一路追蹤，終于在城中的一個廢棄莊園找到了陳靈玄。

陳靈玄對偷盜貢品之事直認不諱，霍雲與他一場大戰。

二人的武功相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陳靈玄的功夫太強了，不出十招就已經擊傷霍雲，更讓霍雲沒辦法再戰鬥。

陳靈玄沒有殺死霍雲，而是丢下一句話：“少林功夫不過如此嘛！”

這句話讓霍雲近乎發狂，但他連追擊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陳靈玄離開。當霍雲好不容易恢複一些，立刻追擊出去，但已經找不到陳靈玄的人影了。

線索中斷，再想找陳靈玄難如登天。不過霍雲打探到一個消息，陳靈玄偷盜之後都會将東西拿到北平城來換錢，所以霍雲留在了北平城，并且開了家來福客棧，為的就是再次遇到陳靈玄。

那一年是1418年，來福客棧正式在黃花胡同建立。同年，霍雲從皇家烹饪學院請來了大廚馬德祿。翌年，小混混辰鋒入客棧當了店小二。

至于秦靈，是霍雲在當大內侍衛期間收養的孤兒，所以自然而然來客棧打理了。而馬德祿這個大廚，本可以畢業了直接進宮當禦廚，但是在他進皇家烹饪學院之前，曾受霍雲的一飯之恩，為了報答恩情，以及對霍雲武功的崇拜，所以欣然接受了邀請。

後來，霍雲始終沒有再遇到陳靈玄，就此渾渾噩噩失去了鬥志。永樂皇帝遷都之後，北平城變成了都城，本是客棧發展的大好時機，可是霍雲覺得對不起皇上，現在又與皇上同住一城，讓他經常想起那份愧疚，所以變得更加頹廢。

說完了這一切，霍雲沉默不語，從他的臉上依然可以看到那份愧疚，皇上如此信任自己，可自己連貢品都保護不了，又敵不過竊賊，實在太丢臉了。

辰鋒安慰道：“老板，事情都過去了五年，我看也沒必要繼續在意了。查不到陳靈玄的蹤跡，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

霍雲自嘲一笑：“的确是幸事，就算再遇上他，我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說了。”霍雲鄭重地道，“我跟你說這麽多，就是因為我對你充滿期待。我對付不了陳靈玄，但你一定可以！”

“我？”辰鋒一臉愕然。

“沒錯，你身懷洗髓經，我再教給金鐘罩和大力金剛拳，兩相配合，什麽九陰白骨爪根本不值一提！”

辰鋒心中激動，他現在就差外功沒有練了，若能習得少林這兩門一攻一守的絕技，短時間內能提升不少戰鬥力！

但辰鋒沒有表現得太過興奮，免得讓霍雲看輕自己。

“老板，與其你教我功夫，不如讓我把洗髓經教給你，這樣你就能與陳靈玄對抗了！”辰鋒慷慨無私地道。

霍雲搖搖頭，感嘆道：“我果然沒看錯，你的聰明和心性，都值得我将衣缽傳授給你。至于你教我洗髓經的事情，一來洗髓經是少林至寶，你能學習到是緣分，我萬萬不能違背少林規矩私自偷學。二來洗髓經只适合作為築基之本，一旦學習會洗淨自身糟粕，以前學過的內功都會一掃而淨，所以我就算學了，那也要從頭學起。大力金剛拳和金鐘罩對內力的要求很高，我可不想從頭來過。”

最主要的還是第一個原因，至于第二個原因，若能學習到更高深的內功心法，哪怕是從頭開始，也會有很多人願意。

辰鋒擔憂地問道：“那我練了洗髓經，是不是沒法學習其它的內功心法了？”

霍雲笑道：“這倒不用擔心，洗髓經用來打基礎，之後是可以修煉其它內功心法的，但和大多數人的情況一樣，你已經身懷一種內功，那麽想學第二種，就一定要找與自身內力契合的內功心法，要不然會相互沖突五髒受損，更會走火入魔！所以不管是什麽人，修煉第二種乃至第三種內功心法的時候，都要慎重而小心。”

“師父受教了！”辰鋒抱拳感謝。

霍雲趕緊擺擺手：“別叫我師父，私傳少林武功已經破壞了門規，我雖然被逐出少林，但依舊恪守少林的規矩。若不是你身懷洗髓經，我才不會教你武功，所以今後都別叫我師父。”

辰鋒笑道：“既然老板遵守少林規矩，為什麽還整日飲酒作樂呢？”

“咳咳……”霍雲一陣尴尬，“少說廢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只要是不背叛師門，其它的事都是小事！我現在就傳授給你金鐘罩和大力金剛拳，下次碰到雙爪怪盜也好有個幫手！”

霍雲首先傳授了心法口訣，外功大多有招式和心法口訣組成。并不是只有內功才有心法口訣，外功的心法口訣主要是講如何調理氣息和運行內力，這樣能大大加快掌握招式的速度，以及增強招式的威力。每門外功對內力的運用都不相同，所以對應的心法口訣顯得尤為重要。

傳授了心法口訣，霍雲便先從容易練的金鐘罩教起。所謂的容易練，只不過是指教授的過程簡單，後續依然要靠自身不斷地練習，才能将金鐘罩的威力慢慢提升。

傳授完了金鐘罩，辰鋒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響起。

“叮咚，金鐘罩已經激活，并有額外的五個修為點獎勵，您現在可以選擇學習或者閑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