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周如笠覺得今天的徐峰老師有點怪,他幾次的看她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周如笠忍不住了,直接問他:“徐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
“昨天,我聽我女兒說袁安好像在談戀愛了。”徐峰說完這話,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他輕嘲的笑笑:“我是不是有些多事了,自己家女兒都沒管好。”周如笠搖搖頭,“不會啊,我知道您是因為關心我的緣故。
徐峰是個古板而耿直的人,沒事不喜歡聊八卦。
他看看周如笠,又添了一句:“如笠,前幾年你一直對找回袁安的事很上心,要是有些別的想法的話,自個兒得斟酌斟酌。”
周如笠笑着應了,寬慰他:“沒事的,您放心。”
大部分的時候,周如笠的性格都比較淡定。所以這事她也沒怎麽在意。
袁安今天有點忙,他本來想着下班了就去找周如笠吃飯。結果到了四點多的時候客戶老陳打來電話,問他之前那批貨的情況後,又有很多的問題東拉西扯的扯不清。他想來想就決定請老陳吃飯當面談。
老陳是個東北漢子,來這邊做生意。他在酒桌上喜歡耍賴,尤其現在是袁安求着他買貨物,他更是笑眯眯的灌了袁安不少酒。袁安喝酒後臉上看不大出來,神經已經引發觸點了,臉色卻依然平淡冷靜。老陳挖了不少坑想套他話,都沒讨了好去。
散了酒席。袁安看着老陳打車離開。
袁安慢慢的摸到自己的車裏,坐着不動。他在耳鳴。最近這幾個月來他時不時就會有耳鳴的情況出現。他也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工作壓力大,生活不規律,血液供給不夠,失眠都會造成耳鳴,讓他好好休息,多吃點有營養的食物。然而還是沒有大的改善。
後來,他慢慢的發現,只要他當天試圖去使用讀心的技能,晚上一定會耳鳴。
也許是周如笠賦予他的技能要失靈了。
他坐了半天,突然覺得好想見到她,于是又歪歪扭扭着站起來,摸索着走出去打車。
周如笠接到袁安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1點,她匆匆走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他捧着頭坐在小區花壇的石沿上。她扶他起來,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安安,你喝酒了。別在這裏坐着了,來站起來。”周如笠說着,費了好大力氣把袁安拖進了家門,扶着他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袁安躺在周如笠家沙發上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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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在哪裏了?
他坐起身,耳鳴已經消失了。
袁安轉頭看看四周,被後面滿牆的書吸引住了。他現在所在的客廳和當年周家的風格何其相似。他走到了一個位置邊上,伸出手來試圖往兩邊移開。有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溫柔而親切的帶着絲絲笑意:“這邊已經沒有移門了哦~”
周如笠走出來,站在他身邊。袁安呆呆的:“哦。”
周如笠拉着袁安走到廚房,給他裝了一碗白粥。一邊說:“安安,我聽說你在談戀愛。”她說的雲淡風輕,袁安卻頓住了,他一邊慢慢的喝粥,一邊裝作不在意的問:“我談戀愛好不好?”周如笠端着一碗粥坐到他身邊,慢慢的攪拌粥然後說:“不太好!”
袁安:“哦,怎麽不好了?”
周如笠看他一眼,自顧自慢慢喝粥不說話了。
袁安一口粥放進嘴裏,整個人都僵住了,慢慢的咽下去後,吐了一口氣:“好燙!”
周如笠:“你急什麽呢,慢慢吃。”
她的淡定确實讓袁安着急。
袁安:“你還沒說我談戀愛怎麽不好了?!”
周如笠:“因為我等你很久了,安安。”
袁安:“你為什麽等我……”他語氣沉了沉,探過身,手扶在桌邊,臉靠近周如笠,目光離她非常近,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出點什麽來……然而她目光清澈,讓他讀不出任何含義……
周如笠微笑,“你沒從我眼中讀出什麽嗎,安安!”
她舔舔嘴唇,在袁安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輕輕的靠近,親吻他。
袁安一只手頓時用力的撐住桌子,這個吻來的太過突然。
周如笠只是輕輕的親了一下他而已,快速就離開了他的唇,說:“你明白了嗎,安安,這就是我為什麽要等你的理由。”
袁安默默的憋住他一肚子的心花怒放,嘴上卻說:“所以你是等了那麽久想親吻我嗎,周如笠你真是……小氣……”說着他探過身,狠狠的吻住了她,吻住了他積壓多年的熱情!
周如笠和袁安開始談戀愛後,她頭疼的發現袁安竟然可以這麽的黏人。他可以一天随時随地的給她發信息,她偶爾才回一個,搞不懂他哪來的這麽多廢話。
有時候起床的時候,他發個信息來說:“我正在認真刷牙,吻你。”
還有的時候是午飯時間:“周如笠,我今天不得不去見采購部那女人了,她可真讨厭啊!”
還有,“今天,天氣真好,可惜晚上有飯局,你要等我哦~”
袁安每天都去見她,有時候晚上有工作,半夜還跑到她家,可能只是喝杯水看她一眼就走。
周如笠主動摸出一個備用鑰匙給他的時候,他開心的問:“如笠,我是不是可以住在這裏?”周如笠搖搖頭,好笑的拒絕他:“安安,我覺得你小時候比較酷。”
她板起臉來教育他:“我們之間好像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袁安的表情立刻就僵硬了。他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屋外很安靜,只有風吹着樹葉沙沙的聲音。
周如笠拉他到沙發邊坐下,看他的眼睛。袁安心虛的低頭不看她。周如笠也不強迫他,離開他一點說:“安安,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聊一聊。我喜歡你不代表問題不存在。”
袁安臉上的表情硬硬的,語氣也很僵:“我從來沒有回去看過袁成康和趙小花。”他直呼其名,都不管他們叫作父母。袁安父母的問題,周如笠其實也不想去碰,那兩人好似一灘沼澤地,一個不小心就會泥足深陷的拔不出來。
周如笠只說:“費譯想找我要代理權,把我父母的那個成果銷售出去。我還沒去簽約。在沒有簽約之前,我想弄清楚你父親和我們父母之間到底有什麽問題。”
她頓了頓,遲疑着說出了心底的糾結:“我想在我們倆沒有陷得更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弄清楚這些事情,免得真的在一起了,有一天後悔莫及。”
袁安只覺得一把尖刀戳在胸口。他哀哀的笑,又叫她:“如笠,你的意思是早點發現問題早點抛開我,免得以後後悔,是嗎?”
周如笠嘆息,袁安有時候表現的非常不成熟,好像一個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袁安只在她的面前會這樣。
她也不哄着他,很理智的對他說:“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我們回頭再聊,事情總得解決。”
袁安看看她剛給他的備用鑰匙,就在前一分鐘他還開心的要死,現在他的心情就好像胸口塞着一塊大石頭,壓着他透不過氣來。
他走上去一步,把備用鑰匙放回她的手中,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周如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事情她不想就這樣糊塗的過去。對大家都沒什麽好處。
袁安晚上回去失眠了。他翻來覆去輾轉了很久,到快天亮又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披上衣服走到陽臺上去抽煙,外頭小鳥在鳴叫喳喳,太陽正初初冒頭剛要升起來。
他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不得不承認周如笠說的很有道理。
他是真心的想和周如笠一起生活到老,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那麽他們之間就很容易産生相互之間的懷疑和不信任。他的患得患失恐怕只是他一時想多了。
袁安想通了以後,到了上午十點多就給周如笠打電話。
周如笠一早起來到了診所,就坐在座位上發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逼着袁安太緊了?畢竟兩人分開幾年,才和好沒多久,就讓他去面對這個難題。
她想得出神以致于徐峰在她面前站了有一會兒了也沒發現。
徐峰聽見她的電話響了半天也沒反應,忍不住的叫她:“如笠,如笠,電話響了!”
叫了三聲,周如笠才反應過來:“徐老師,怎麽了?”
徐峰嘆氣:“如笠,你這是怎麽了,你的電話響了好久,剛斷,你看看。”
周如笠撥了電話回去。
袁安正在着急,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周如笠一個不接他電話,就穩不住了。周如笠撥回來的時候只響了一聲,他就接了起來:“如笠,中午一起吃飯吧,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