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天,周如笠就喜滋滋的去買了手機回來。
打開家門,在玄關換鞋子,看見夏默坐在沙發上。他聽見聲音就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
周如笠被他鎮住了。
雖然一直知道他長得好,但他一直以來就對自己随随便便,整天穿的不是灰就是黑。他今天穿了一身鵝黃的短袖,還是個V領,褲子是白色的修身褲,頭發理成了寸頭。他整個秀麗精致的臉龐就完全的露了出來,又白又美。
他比周如笠足足高出一個頭,低下頭看她:“你到哪裏去了,一早就不見人影。”
周如笠突然覺得難以直視他,太過耀眼也是問題啊:“我去逛街買手機了。”
他應了一聲,又轉回去坐在沙發上。
周如笠覺得他好奇怪,不知道在別扭什麽。
夏默看着周如笠自顧自走進房間的身影,不禁扶額,他好憋悶。她就看不出來他這是打扮好了再等她,就這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周如笠壓根沒想這些,她正在給袁安打電話。時隔那麽久聽到他的聲音莫名的開心。
過了一會兒,她跑出來找夏默,看見他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她在他身邊坐下來:“夏默,我想回去了。現在可以了嗎?”
夏默不知道怎麽回答,說他不想一個人住了,說他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她。說二十一天培養一個習慣,他想天天看見她。
這些他都說不出口。
這趟他拉着周如笠出來已經算是自私自利,再攔着她實在是沒有理由。
他憋了半天,聲音低沉的說:“那你回去吧,不過記得不要再幫費譯幹活了,最好接觸也停止。”
周如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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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我明天就走,你有空來看我。”她轉身回房。
夏默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她說的都是客套話。
不過,沒關系,他自然是會去看她。
周如笠隔了兩個月再看見袁安覺得他瘦了,看起來又高了一些。
他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看見周如笠才站起來的。周如笠問他:“你在這裏等多久了?現在是下午,你不去上課啊。”
袁安看着她:“姐,你不抱抱我嗎?我很想你。”
周如笠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你多大了,還抱,我們進去吧。”雖然求抱抱被無視了,袁安還是很開心。
周如笠走進自己三樓的房間,一絲不茍,幹幹淨淨,好似她從未離開過。
周如笠回來的第三天,有人上門來了。
費譯,開着他的豪華跑車,一陣風的呼嘯到周家的門口,下了車,又到副駕駛的位子上拿下來一把豔麗的紅玫瑰,才去按門鈴。
時值下午時分,這幾天周如笠都在家修身養性,過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懶人生活。聽見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正在密室裏邊看她父親留下來的閑書。
門打開來,就看見英俊高大氣派十足的費譯,他把手裏的花遞給她:“如笠好久不見。”周如笠讓開一點讓他進去,她知道他遲早回來,總要把話給說清楚的。
費譯登堂入室,一點也不生疏,好似回到自己家裏似的,直接走到客廳裏的辦公桌後坐下,周如笠只好做到他對面。
一束顯而易見的鮮花,紅玫瑰,就擱在他和她的中間。
費譯看看她冷靜的臉,露出一絲微笑:“如笠,這麽久不見,你連水也不請我喝一杯嗎?”
周如笠沒動,她突然察覺到,做了那麽久的心理準備,現在她還是在緊張啊,是的,怎麽和他講呢,她心裏沒底。
她站起身來,走到廚房裏,遲疑着停了五秒,才取出幹淨杯子來,煮了水。她泡了二杯速溶咖啡。她端着咖啡:“給,你将就着喝吧。”
她在廚房足足耽擱了有十分鐘。
費譯在外頭,沒有進來,也沒有說話。他很有耐心。
咖啡滾燙,他聞了聞,慢慢的喝了一口,開口道:“如笠,我沒有那麽挑剔。只是你一走二個月沒有消息,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周如笠坐的直直的,看着費譯:“老板,難道你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嗎?你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我為什麽要離開,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費譯的臉有些黑,那裝出來的微笑有些保持不住了:“如笠,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不夠義氣了嗎?有危險你不警示我,任由我跳了進去。好,這就罷了,公司出了問題,你也不幫我,說逃走就逃走,你領着我的工資不覺得心中有愧?”
周如笠默不吭聲。
說實在話,她被費譯的一堆話給繞進去了,她究竟是不是錯了呢?她口才也不好,不知道如何給自己辯白,只好不說話。
費譯看看她的樣子,又緩了口氣。
他放下咖啡杯問:“如笠,你家有沒有啤酒,我不想喝這膩答答的咖啡了。”
周如笠只好站起來,再給他去拿啤酒。
啤酒在冰箱裏凍着,費譯打開後大大的喝了一口。
啤酒放在桌面上,他兩手按在辦公室上,人前傾,目光銳利的看着她。
他說:“你知道我今天是為什麽來了,周如笠,我和你不一樣,你是一個人,而我下面有三千多的員工,你知道我要是垮了,他們都将要失業。我不能逃走。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明天就過來上班吧。”
周如笠覺得自己最頭痛的問題來了,她要怎麽才能拒絕這麽強勢的人呢。讓他痛快的不再找她。
這是一個有着強大野心和堅定意志力的男人,這樣的人即便是遇見了問題也絕不會選擇逃跑,他甚至對自己的要求是接近理想化的。
逃跑,那是什麽?
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把她拖回去一起解決問題。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她看着費譯的臉,那刀斧雕刻般被歲月洗禮的臉,那飽經滄桑不被擊倒的靈魂,這個人把她當做夥伴了,一定要拉着她同行。然而她不想。
她的拒絕好似會飄走在空氣中,但是她還是說了:“我不想回去了。我膽小,我懦弱,你還是放了我吧。”
費譯的回答如她所料想的那樣:“如笠,你不要那麽快拒絕我,你再想想,我過幾天再來找你。”
說着,他不再多說,站起來就走人。
跑車呼嘯着離開。
費譯走後,周如笠呆坐了半天,早上起來的好心情被毀的幹幹淨淨,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好軟弱。
這些事情和安安商量是沒用的,她只好打電話給夏默求救。
夏默自從周如笠離開以後,睡覺變得很淺,常常睡着到了半夜會醒過來,然後逼着自己繼續睡。
周如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店裏忙。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在收錢。錢收了還沒找零錢給客人,他掏出電話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就先不接了。接着給人找錢。
周如笠回到南京買了新卡,她打了電話過去沒人接聽,心中頓時更加的焦慮了,然後想到夏默可能不知道是她。
她發了給短消息給他,(我是周如笠,看到了給我來電,有急事。)
夏默看見了,立刻給她打過去。
周如笠電話響了一聲就接起來了,夏默在那頭說:“周如笠,什麽事?”
周如笠這才發現原來夏默在她心中已經很重要。她毫不猶豫的就把費譯來過的經過給他講了,然後問:“費譯說過幾天還要來,我該怎麽辦呢?他好難拒絕啊!”
夏默嘆氣:“周如笠,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只考慮自己的事情能不能成,是不會去想你願不願意的。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都是正常的了。你和你弟弟談一下,要不再過來我這邊吧,住個一年半載,等事情完全過去了再說。”
“哦,好。那我談好了給你電話吧。”周如笠乖乖的應道。
當晚,袁安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這一次,周如笠對他沒有任何的隐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他說的清清楚楚。
袁安聽了不吭聲。
他也知道,周如笠離開這裏,和費家人保持距離是最安全的法子。
但他心裏有個疙瘩,那就是他姐姐要和夏默天天住在一起。
他默默的坐着,忍不住的問:“姐,你一定要去成都嗎?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裏啊,我可以先不讀書了。你能不能不抛下我。”
周如笠不知道袁安的那些小心思,只覺得一貫懂事聽話的袁安這次有些不講理。她說:“可是安安,這樣很麻煩啊,而且你馬上高三了不讀書也不好。我們也不會和前段時間那樣一點不聯系,你放假了也可以來看我。而且我家一年半載的沒人也不好吧。”
她說着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并兩只手合什做了一個拜托拜托的表情。
袁安好無奈,只得妥協。
周如笠還掏出一封信箋給他:“費老板要是又來了,這個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覺得太不帶感了,想往歪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