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秦森笑得痞氣十足，看見柯騰臉色沉了幾分，心情愉悅地摟着景心走了。
柯騰眯着眼看着兩人的背影，的确因為秦森的話動怒了，上次送壯陽酒的事差點讓他下不來臺，這次又當面挑釁，當真一點面子都不留，損到極點。
身後一群人都沒離開，看着這一幕，雖然沒聽清秦森說了什麽，不過看秦森那痞氣的笑，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客套話。
其實兩個劇組幾乎同時期開機，他們心裏很清楚，《明妃傳奇》這部劇是柯騰用來對陣《太平王朝》的，華辰是影視巨頭，如果壓下華辰，星宇必然不一般。
在場的演員其實都在冒險，如果這部劇火了，他們的名氣也跟着上去，如果沒火，那幾個從華辰毀約跳槽過來的演員就慘了，以秦森的性格，華辰以後所投資的任何電影和電視劇都不會再用他們了。
确實是冒險，袁穎很清楚這點，在場的人或許都不知道柯騰為何這麽執着跟華辰作對。
但她知道，不僅是商業上的，還因為景心。
柯騰冷笑了聲，轉身面向衆人時又恢複了神色，微笑道：“大家今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大家客套了幾句，紛紛散場。
唯獨袁穎還站在原地，柯騰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袁小姐還有事？”
袁穎笑了笑：“嗯，可以單獨談談嗎？”
她走近柯騰，聲音壓低，笑得有些妩媚，“關于景心的。”
柯騰盯着她，忽然笑了，“袁小姐怎麽知道的。”
袁穎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憷，定了定心神，保持微笑：“我偶然聽見你的秘書提起的。”
秘書在一旁驚慌地擡頭，柯騰淡淡地瞥了一眼，将袁穎上下掃了一邊，勾了勾唇角：“既然這樣，那袁小姐到我房裏來談吧。”
袁穎雙手捏緊，笑得依舊妩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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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心跟秦森沒有馬上回房，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她想起剛才他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在他腰上又掐了一把。
沒留力道，下了狠手。
秦森嘶了聲，把她的手扣住，“幹嘛呢，下手這麽狠。”
景心哼了聲：“解氣。”
秦森故意誤會她的意思，彎着笑看她：“還生氣？沒想到你醋勁兒還挺大的。”
景心瞪他：“誰醋勁兒大了？我又不是為了那個事情。”
她癟嘴，“你醋勁兒不大嗎？不大的話幹嘛這麽多天沒給我打電話。”
秦森失笑，他不應該拿這個事情逗她的。
秦森把她拉到身邊，垂眼看她，“給我說說，暗戀何亦森暗戀了多少年？情書寫了什麽？”
情書這種東西，他讀書的時候也收到不少，沒想到這姑娘也寫過這矯情的東西。
景心樂了，沖他一笑：“情書我還放在家裏頭呢，要不要給你看看？”
秦森輕哼了聲，漫不經心地看着她，“還留着？”
景心點頭，那情書她當時夾在一本小說裏，知道何亦森有女朋友之後，那本小說她就沒再翻過。
他不耐：“為什麽？”
景心抿着唇，又是一笑：“當時沒扔掉，就一直放着了。”
秦森用力捏着她的手，也沒看她，聲音有些沉，“回去扔了。”
景心走到他面前，貼着他擡頭笑：“你不想看嗎？”
秦森垂眼看她，淡淡地開口：“燒了。”
景心笑得很開心，抱住他的腰纏上去蹭他的胸膛，答應他：“好。”
到時候她當着他的面燒。
秦森彎了下嘴角，擡手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低聲哄道：“乖。”
景心有些驚訝地擡頭，沒想到他也會說這個字，心裏頓時又軟了幾分，抱緊他。
秦森拉開她，低頭一臉壞笑地看她：“回房間再抱？”
景心：“……”
回房就不止是抱那麽簡單了，景心被他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回，累得不行，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多精力。
第二天清早，景心被鬧鈴鬧醒，倦極地爬起來去洗漱，秦森黑發微亂，環抱雙臂倚在門框上看她閉着眼睛晃着腦袋刷牙，真懷疑她下一秒站着就要睡着。
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後，用身體給她靠着。
景心動作頓了頓，靠在他身上繼續閉着眼刷牙，半響，低頭吐掉泡沫，睜開眼睛給他擠了牙膏，手拿着牙刷舉過肩膀，“給你。”
秦森彎了下嘴角，接過了。
走廊外，周宜寧正在跟小七說話：“你在這兒等多久了？
小七：“半小時……不敢去敲門。”
如果是平時的話，時間差不多了她都會去敲門提醒景心，但是現在秦森在裏面，她站在門外徘徊半天也沒膽敲門，正巧看到周宜寧從房間出來，她就跟看見救星似的拉住她。
周宜寧覺得自己最近運勢不太好，怎麽老被人抓着去辦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徐導那邊她不好拒絕，小七她還是可以拒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敲了，秦總在這邊，就算遲到徐導也不好說什麽，你別擔心。”
小七想想也是，瞬間被安慰到了。
就在此時，對門打開。
秦森和景心走出來，景心一看見她們兩人杵在門口，愣了三秒然後有些尴尬了，站門口幹嘛呢……
周宜寧笑開了：“這不是出來了嘛。”
小七：“……”
這種時候閉嘴不是更好嗎？！
秦森神色自若地瞥了她們一眼，景心連忙道：“走吧，快遲到了。”
幾個人一起去了劇組，景心一到那邊就被化妝師拉去化妝做造型了，因為最近的戲份是在宮外，陸瀾在一場大型選秀中混進了宮裏，留下妹妹陸莞一個人呆在市井裏，這場戲服裝和妝容簡單許多，沒多久景心就一身身古裝扮相從化妝間出來了。
秦森瞥向她，笑了笑。
景心對他抛了個媚眼，就跟其他演員一起做準備去了
秦森坐在監視器後面，抽了根煙含嘴邊，聲音慵懶：“徐導，吊威亞的戲份什麽時候拍？”
徐導正準備喊開拍，回頭看向他，笑了笑：“下午拍。”
秦森人仰在椅子上，翹着腿支着腦袋，懶洋洋地吐出幾個煙圈。
徐導往那邊看了看，景心的替身一早就來了，秦森來之前他問過景心，景心當時說沒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問題還是有的。
這位爺不放心。
陸莞跟陸瀾分別後，獨自一人在街頭靠賣繡品謀生，因長相漂亮時常遭到好色之徒調戲，甚至有人明着表示要娶她做妾，陸莞自然是不從的，姐姐入宮前給她留了後路，她每天晚上回去都故意經過将軍府的後門，讓那些男人以為她是将軍府的人，他們就算是有色心也沒那個色膽。
這一段拍了整個上午，直到劇組發盒飯才結束。
景心小跑到秦森面前，擦着額頭的汗，沖他笑了一個：“這裏是不是很熱？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秦森看她滿頭的汗，把人拉過來，盯着她通紅的臉蛋，用手給她抹了一把，彎了下嘴角：“再熱也沒你熱吧。”
景心笑笑，她确實很熱，古裝戲服層層疊疊的，她穿了三件，大夏天拍古裝劇就是遭罪，不過也沒辦法，她也樂在其中。
小七給她遞了水，又遞了個小風扇。
景心喝着水沒來得及接，秦森伸手接過，舉着小風扇對着她的臉吹，看着她的頭發被風吹散，彎了下嘴角。
劇組的人領了盒飯，一邊吃一邊往這邊瞟，秦森那一笑在他們看來寵溺得不行。
“秦總每次來探班都要虐一虐我們這些單身狗，要不要人活了啊！”
“就是啊，之前我朋友跟的《救贖》劇組，也跟我八卦過，有一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
“什麽事？快說快說！”
那人把事情大略說一遍，已經笑得不行了。
“……你說秦總罵了操？”
“對，罵了，震驚全組，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個場景。”
“這麽蘇的故事為毛要告訴我！好蘇好虐啊……秦總好man好可愛。”
“可愛？”
“是啊，吃醋的男人可愛啊……”
那邊聊得火熱，副導演端着盒飯晃悠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事了，接着他晃回去，把這事給徐導說了。
徐導笑完，感嘆了句：“辛苦章導了，幸好《太平王朝》裏景心沒親熱戲。”
副導演指了指那邊的威亞，愁了臉：“可是有危險戲份啊，替身都來了，秦總也在旁邊看着，壓力還是有的。”
徐導不怎麽擔心，“沒事，安全就行，總比章導好，聽說那邊劇組還把秦總的狗弄傷了。”
副導演：“……章導今年本命年吧？”
徐導：“好像确實是。”
景心把電風扇從秦森手裏拿下，自己對着臉和身上吹，兩人回到休息室，她催他：“你快去吃飯吧。”
她熱得都沒什麽胃口了。
助理拎着兩份盒飯過來放桌上，還有兩份冰飲。
把東西放好之後，就關門出去了。
景心看見冰飲伸手就要拿，被秦森擋住了，淡淡提醒：“你例假快來了吧。”
上次她就因為天氣熱喝多了冰飲，結果疼得臉發白。
景心用眼神求他，秦森彎着嘴角慢慢搖頭，不行。
景心癟嘴，“不喝就不喝。”
秦森打開飯盒，堆到她面前：“吃飯吧。”
景心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低頭吃飯，眼睛有些不舍地瞥向桌子上的冰飲，秦森好笑地看着她。
她擡頭問：“你晚上幾點走？”
秦森道：“等你拍完戲再說，不着急。”
景心哦了聲，其實她是想讓他早點走，不然下午那場戲又不能好好拍的，她不想用替身。
景心啃着雞腿，小聲道：“那個替身就不用了吧，只是吊威亞而已，我看他們吊過，就是飛來飛去的，感覺還好沒什麽可怕的，我又不恐高，過山車都坐過好多回了，不怕的。”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秦森擡眼看她，她認認真真看着他，眼睛裏有幾分倔強。
景心放下筷子，“你讓我試試嘛。”
秦森懶洋洋地靠着椅背，沒說話，把盒飯裏的另一個雞腿放她碗裏。
景心看了一眼，又啃了一個雞腿。
兩人吃完飯，秦森閑散地靠在椅子上，抽了根煙含嘴邊，一口吸燃。
景心湊到他跟前，坐到他腿上，從他嘴裏抽走煙，接着就要放進自己嘴裏，秦森扣住她的手，警示地看她一眼。
景心沖他笑了一下，把煙掐了。
湊到他唇邊親了一下，聲音軟了幾分：“行不行嘛……”
秦森微微擡了擡下巴，勾着嘴角笑了笑，示意她繼續。
景心眨了下眼睛，抱着他的脖子繼續吻他。
……
下午開拍換了個場地，景心認真配合工作人員，秦森站在一旁，眉心微斂地看着她，工作人員壓力也大，仔仔細細調試了好多遍，确定不會出任何問題才敢打報告。
周宜寧也站在邊上，眯着眼看向景心，“花瓶還挺勇敢的。”
秦森瞥了她一眼，“放心吧，你不用吊。”
周宜寧撇嘴：“我知道我不用。”
景心慢慢被吊到半空，她好像真的不怕，還對秦森揮了下手。
秦森仰頭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問題，才放下心來。
正式開拍，秦森又讓人檢查了一遍。
徐導站在一旁，心裏有些着急，季東陽都已經去換衣服了，等會兒要拍下一場的，這時間又要拖延了。
隔壁《明妃傳奇》劇組正趕進度呢！不是說了不能落後對方的嗎？！
秦森回到監視器後，徐導大手一揮，喊開拍。
周宜寧也湊了過來，在秦森旁邊小聲道：“表哥，你這樣很容易讓花瓶丢飯碗的，這不準拍那不好拍，以後導演都慌了。”
秦森瞥了她一眼，笑了聲：“有我在，她怎麽可能丢飯碗。”
周宜寧：“……當我胡言亂語了。”
她捧着臉，對他笑了一個，“表哥啊，那什麽時候也讓我接個女主角呗。”
秦森懶洋洋地靠着椅背，不太想搭理她。
周宜寧讨了個沒趣，站在那邊看了一會兒，又晃走了。
景心拍到一半，季東陽換好衣服走過來，擡頭看向正慢慢吊到半空的景心，眯了一下眼睛，本來還以為她會用替身，沒想到是自己上。
周宜寧晃到他旁邊，看了他一眼。
從他身旁走過，走了幾步又晃了回來，站在他邊上，仰頭看景心。
季東陽皺眉，低頭看了她一眼。
周宜寧像是在等他說什麽，站那不動。
結果，季東陽轉身走。
周宜寧對着他的背影罵了幾句：“昨天無緣無故罵了人，居然也不道歉！”
她真想揭發他的真面目！讓粉絲們都看看。
景心那場戲拍得還算順利，餘遠航飾演的将軍英雄救美，兩人抱着同時落地，徐導喊了過。景心才發覺腿和腰有些麻了，差點沒站穩，餘遠航扶了她一把：“沒事吧？”
景心站穩了，搖頭道：“沒事。”
監視器後的秦森皺了下眉頭，快步走過去。
景心看見他，連忙讨好地沖他笑：“我沒事，就是腿有點麻。”
秦森扶着她的肩，她說：“我都拍好了，你看到了吧，完全沒問題。”
秦森這才淡淡嗯了聲。
景心抓着他手看向他的腕表，“快六點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秦森還有工作，不可能在這裏久留，他低頭看她，“七點再走。”
景心沖他笑了笑：“那我去換衣服，你等等我，我陪你吃晚飯。”
秦森彎了下嘴角，“嗯。”
兩人就在附近的飯館簡單吃了頓飯，景心把他送到車上，有些不舍地抱住他，秦森靠着椅背，她靠在他身上，身體又軟又嬌，貼得很近，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垂眼看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景心抱緊他的腰，仰起臉看他：“不行啊，我至少還要半個月才能回去。”
秦森道：“柯騰已經回去了，不用擔心有人騷擾你。”
景心眨了下眼，問他：“你是看他回去了，才打算回去的？”
他沒否認：“可以這麽說。”
景心咧嘴笑，踢了踢腿，“放心吧，我學了防身術。”
秦森笑了，将人壓到懷裏低頭吻下去，半響才放人。
拍拍她的後腦勺：“好了，回去吧。”
秦森回去之後，劇組拍攝進程加快了不少。
景心在這邊的戲份提前三天拍完了，當晚劇組聚餐，又遇上了《明妃傳奇》劇組。
景心去洗手間，碰上了袁穎，兩人對視一眼，沒說話。
正準備去外面等周宜寧。
袁穎叫住她：“景心。”
景心回頭：“有事嗎？”
袁穎笑了笑：“我們現在雖然不是一個劇組了，但好歹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沒必要碰面連話都不說吧。”
景心笑了：“這說的是你自己吧？”
袁穎收住笑，神色有幾分認真：“以前是我心胸狹窄，我們不提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景心抿了下嘴唇，看了她一眼：“我也沒想提。”
周宜寧從小隔間裏出來，看了她們一眼，洗完手走到景心身旁，“走吧。”
景心嗯了聲，兩人挽着手走出去。
周宜寧問：“那個女的叫袁穎吧？從我們劇組跳槽到隔壁劇組的，這種人為了點小利益就違約，對她沒一點好感，聽你們的對話好像認識？”
景心點頭，“小時候就認識的，他們家跟我們家算是世交，以前我們關系很好。”
“後來呢？”
景心想了想：“五年前他們家公司出了問題，被查之後破産了，他們家覺得我們家沒出手幫忙，兩家關系破裂，當時袁穎求過我，我沒幫上忙。”
周宜寧無力吐槽：“那種事你也幫不上啊。”
景心點頭，當時她還是個小姑娘，商場上的事她哪懂，“從那時候起，我跟她的關系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