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必然遇見你

第17章 ☆、和從前不一樣

改編自張愛玲《沉香屑第一爐香》的電視劇最後被命名為《侬本多情》，在人物設定和劇情上都作了大的改動。

原着中的喬琪到了電視劇裏的James風流俊俏依舊，人物敏感而多思，更為鮮活豐富。至少在電視劇裏他其實是愛着女主角的。

男女主角兩人你來我往的博弈深陷，互相猜忌，互相愛戀，又互相傷害。

劇組一開工陶樂思早早來了參加開機拜神儀式。

和Louie笑着打過招呼，圓圓的臉看上去最近似乎過得還不錯，穿着一身民國的女學生裝扮，坐等化妝師給她上妝。

他們有那一出，對外從沒明确确認關系，也沒有宣布分手。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看着兩人雖然八卦，也只能猜測。

每個人的演繹表達總會有不同，陶樂思從拿到劇本時就一直在揣摩角色，她要塑造一個怎樣的莫笑侬？，是清高？驕傲？

她拿着小鏡子左照右照，讓造型師配合學生裝在耳下紮了雙馬尾。

她要演的莫笑侬，是從一個單純懵懂的女學生，逐漸蛻變為複雜又糾結的女人。在物欲中掙紮深陷改變，被愛情欺騙傷害。

Louie看着她圓圓的臉龐，精巧的五官，就連眉目間也帶着朝氣可愛。一身女學生的藍色斜襟上衣，黑色過膝長裙，白色小腿襪和黑色圓頭皮鞋。

就仿佛看到當初參加選秀比賽的美少女，甜美得不知道憂愁的滋味。

故事裏，James第一次見到莫笑侬，她是一個找上唐府的孤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衣着那般樸素，神情那般清澈幹淨，是他所不會招惹的類型。

但有時候在意一個人，已經是因為她與衆不同。

随着劇情發展，他們的感情對手戲越來越多，越來越親密。莫笑侬的不坦率和嬌矜，James身上矛盾的自卑和自負，一一被演繹出來。

當他吻上她，她眉頭輕蹙潸然淚下，直到導演喊過，他也并不知道這到底是戲裏還是戲外。

她觸碰他，也只有在他們扮演別人的時候了吧？其實她是知道Louie的，有些女人于他來說，就是嚼過的口香糖，怎麽還會重新撿起來呢？

休息的時候，穿着襯衫和長裙的陶樂思披散着一頭長發，坐在角落裏看着臺詞本。

Louie忍不住坐到她的身邊，然而她那麽專心完全沒發覺。

大家就看着兩位主演，坐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各自看着劇本，氣氛詭異。說親昵兩人毫無交流，說不親近又那麽自然的坐在一起。

直到副導演喊兩人去場景裏站位，陶樂思才發現身邊的他。“Louie”

“我們過去吧。”他說着這話，拉起她的手。

陶樂思看着明顯色差握着的兩只手，有一點點詫異，她以為他會避她唯恐不及。

她微微的笑，只要她留在香港、留在演藝圈，她與他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拍攝殺青戲的時候，陶樂思比起一個月前剛進劇組，整整瘦了快有五斤，一張圓潤的臉也顯露出下巴尖來。

燙着妩媚的卷發，穿着華麗的禮服，塗着鮮豔的口紅，修剪精致的柳葉眉。

莫笑侬已經從無知少女，被熔煉成了充滿防備帶刺的女人，這一爐香燃盡，她與他也到了盡頭。

劇中的Jame與莫笑侬至少是相愛的。

活着總是猜忌矛盾，最後卻擁抱着一同迎接死亡。

臨到這個時候，Louie才有點懂得莫少宇所說的壓力。

她的眉眼神情、動作姿态都充滿了戲份,糾結掙紮、甜蜜酸澀。原來哭笑之間，回眸擡眼都有那麽多不同。

臨到故事最後，莫笑侬還是那樣的眉眼樣貌，卻完全變了模樣。

忙碌了許久，導演一揮手大家一窩蜂的跑去聚餐喝酒。女演員們匆匆換下戲服就上了車，等不及卸妝。

Louie知道陶樂思不會喝酒，看着她高興的來者不拒，還捧了酒杯來敬他。他突然有些不忍心的一把奪過了她手上的酒。“不會喝，就別喝這麽多！”

看着她通紅的臉，終于還是沒有做出更關心親近的動作。

她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笑。

“Louie，你的新唱片我買了哦......

很好聽。我最喜歡《暴風一族》，超、超酷的！......”

她的頭靠在他肩頭，喋喋不休的說着話。

他打電話叫David開車來接他們。将她送回家的時候、才發現她居然一直都沒換門鎖。

Louie想了想，将他的那把鑰匙留在了茶幾上，帶上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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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愛情悲劇的播出，賺足了觀衆的熱淚。Louie那一首《侬本多情》的主題曲，也讓人耳熟能詳。

陶樂思的人氣剛剛回升甚至有遠超從前的趨勢，她和Louie被邀請參加電視臺的臺慶節目，共唱那一曲《侬本多情》。

她與他穿着劇中的服裝，手牽着手，繼續在舞臺上飾演情侶。

時隔兩年陶樂思再次籌備演唱會事宜，猶豫之後還是打電話給了Louie。

“你說過有事情可以找你......你能不能、還當我演唱會上的特別嘉賓？”

“......你知道我們關系和從前不一樣。”

“我知道......”陶樂思難受的抱住話筒，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Louie聽着電話那頭抽泣嗚咽的哭聲。

她沒有再說話，他也并沒有挂斷電話。

過了許久他才嘆了口氣。“我說過的，當然沒有問題。”商演、綜藝都一起參加了，演唱會什麽的，又有什麽要緊呢。

早知道，如果不碰她，是不是能夠還當做小妹妹一般寵愛？

莫少宇在後臺看到了Louie,于是将準備的大束玫瑰花遞給林女士代為轉交。默默地回到座位上，當他的聽衆。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周舟打趣的笑了。

“Louie在後臺。”

“那你不是更應該沖上去把思思給争取過來嗎？”周舟放松的姿态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一把拉住了莫少宇的胳膊。

“你不知道。”莫少宇挫敗的伸手抹了一下臉。

“喂、你還沒努力争取過，就要放棄了嗎？”

“如果他們真的結束了，或許可能。你實在不了解陶樂思。”

他們看着舞臺上陶樂思穿着一身銀灰色綴尾長裙，正在放聲歌唱。

然後她又介紹到她唯一的特別嘉賓。

射燈之下，他一身白色禮服，就站在那裏。

她看向舞臺另一端他，臉上的笑容璨璨生輝，眼裏哪裏還容得下其他？

Louie唱起陶樂思為了演唱會、特地準備的一首《We don't talk anymore 》男女對唱。

看見她提起裙擺，緩緩的走進，來到他面前。

We don't talk anymore

Like we used to do

We don't laugh anymore

What was all of it for

We don't talk anymore

Like we used to do

陶樂思踮起腳尖，親吻他。

演唱會結束，Louie并沒有先走，陶樂思卸了妝換上T恤短褲，笑容忐忑的問他“要不要去Dis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