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原是庶出
于是，兩人相視一笑。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人，都很多疑。但是此刻，卻真的是統一了戰線。
“約定已經定好，我們點菜吧。”張臨溪說着，很耐心的将菜單給了白琉月。
顯然，之前張臨溪并沒有準備與白琉月合作的，合作這事兒，也只是臨時決定，性情使然。
白琉月也沒想到兩人會談的這麽好，于是看了看菜單，點了這裏最出名的十二色糕點。由張臨溪吩咐，沒過一會人，店小二就已經将糕點上來。
糕點樣式很精致，但是卻遠遠沒有現代看上去的那麽多。說起現代的東西，白琉月不由得想起蛋糕來。
在這個古代，似乎還沒有蛋糕，如果可以的話，她似乎可以想辦法制作。若是開一家蛋糕店，一定也會賺不少銀子吧？
有了思緒，白琉月便已經開始考慮要怎麽做了。
“王妃娘娘，這些在圖紙，您說是一個故事，那麽不知可否與在下講一下呢？”張臨溪看着白琉月的那些圖紙，總覺得喜歡，于是忍不住要求道。
白琉月聞言，看了眼張臨溪，笑道：“公子不妨将這十二張圖一一擺設出來。”
張臨溪聞言，将十二張圖擺放好。第一張是大朵牡丹中夾雜着小的牡丹，以金色和紅色為多。
第二張則是孔雀，第三張是藍色的水紋，第四張則是白色梅花，第五張是夏天的玫瑰，第六張是秋天的菊花，第七張是冬天的雪花。第八張是天上落櫻，第九張是君子蘭，第十張是火色，第十一張是秋季的落葉，而第十二張卻是蝴蝶。
這幾樣東西似乎是各個時節的代表東西。
“這十二種設計，我将它命名為流光。流光所要表達的，是各個時節，同樣，也是時間。時間抓不住，但是卻可以留作紀念。至于故事，暫時還沒有想好，所以保密啊。”白琉月淺淺笑着。
而張臨溪卻覺得已經足夠了。
他想知道的，是白琉月的才華。同時也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出自她的手。
聽了她的見解，張臨溪很确定，這些東西是出自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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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東西，白琉月便命令紅蓮先回去，然後與張臨溪來到了一家名為采蝶軒的地方。
“本來在下是想與王妃一同去水榭聊聊的，但是想想，還是來這裏比較合王妃的心意吧。”采蝶軒門前，張臨溪笑容如狐，只不過，之前還很養眼的臉上，卻貼上了一顆黑痣，眼角也往下垂，薄唇弄得好似豬嘴。人也駝背。
此刻笑起來，完全就是人間慘劇！
白琉月只覺得無法直視。
“張公子，你這是？”
“采蝶軒是與鳳舞閣合作的，鳳舞閣是我家的死對頭，所以，我來采蝶軒大張旗鼓的話，反倒是會讓王妃的生意開不成啊。”張臨溪笑的還是那樣燦爛。
白琉月索性別過頭去，不再看張臨溪那張醜臉。
“既然是沒辦法，那你能不要對着我笑嗎？”白琉月皺眉。
“現在我是您的奴仆，而您是來這裏選成衣的貴婦人，王妃不要忘了啊。”張臨溪說着請白琉月進去。
白琉月身上的紫色長裙，是京城中罕見的天蠶絲所織成，而上面所繡的花紋，更是用了京城第一繡女所繡成。這件衣服，別說千金，是壓根兒就沒得求。
做成衣的，都很有眼力見兒，見到白琉月進屋的一刻開始，掌櫃就将店小二給遣了下去，然後自己主動來迎接白琉月，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夫人您好，夫人這是第一次來？”
白琉月聞言，板着臉，冷冷道：“不錯，近日本夫人要參加一場很重要的宴會，不能失了夫君的面子，把你們這裏最好的衣服拿出來。”
白琉月這話說的霸氣，掌櫃一聽，直接命令小二将店中價值千金的衣服全部拿了出來。
并且一件一件的為她介紹。
白琉月看着這裏的衣服樣式，只覺得和王府裏夜無珏給她準備的并無二樣，不過夜無珏準備的要更用心一些吧。
看樣子張臨溪讓她過來是為了讓她知己知彼？
白琉月看了一圈，都沒有感興趣的，最後随意選了一件便出了采蝶軒。
“王妃沒有看好的？”張臨溪微微驚訝，沒想到白琉月的眼光這般高。
“不是沒有看好的，實在是，沒有什麽新意了。夜無珏為我準備的衣服裏面，很多都是這般。”
白琉月皺眉。
她說出夜無珏三個字，張臨溪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也就明白這是在說夜王，旋即有些苦笑。天下間敢叫他名字的，或許只有白琉月了吧？
“王爺的手筆，自然沒話說。只不過在下也很好奇，您身為王妃要風得風，王爺對您又好。為何要自己出來做生意呢？”
張臨溪好奇的問道。
白琉月聞言，深深的看了眼張臨溪道：“你身為張家的公子，家中要什麽有什麽，又是為何要出來呢？”
“男子自然應當拼搏。而且……在下可并非是傳說重要什麽有什麽的富家公子啊。”張臨溪苦笑。
白琉月聞言，挑眉。然後與張臨溪去了一處比較偏僻的亭子。
只聽張臨溪道：“王妃，這亭子名為秋水亭，在這裏，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難民窟，那是京城中最黑暗，也最可笑的地方。在這京城主街上紙醉金迷的時候，難民窟中，卻有不少人，要因為沒有吃的而餓死。那裏，沒有大夫，食物也只能出來讨要。那裏土地貧瘠。卻無人為他們做些什麽。那是被成為絕望的地方。而在下，便是在那裏出生。”
張臨溪說到這兒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在下是張家的妾所出，并非嫡子。之所以能夠為張家做事，也不過是因為大哥他身體不好。張家有許多如我一樣身份的人，不能出人頭地，便只能一輩子埋沒。所以，在下與王妃是不同的。不是不想安穩，而是不能安穩。”
張臨溪說了這些，白琉月便明白了，為何張臨溪和她之間不寫書面契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野心。
但是，她很欣賞這種野心。
“張公子心境讓人敬佩，不過，我也有着不得已的理由。對我來說，不管我現在擁有什麽，那都是以夜王妃的頭銜得來的，所以，我希望能以自己的本事得來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樣，用起來才會問心無愧。”白琉月笑着，只是卻沒有說出她不想一直做夜王妃這件事。
這事兒說出來對她沒有好處。
張臨溪遇到過很多女人，那些女人有的溫柔妩媚，有的張揚嬌慣，有的大方陽光。但是她們的一切，都是家族給的。她們的眼中，并不知自己努力是什麽。但是眼前的白琉月不同。她看上去華貴，比多數女人身份都要高。卻說出了他一直以來最想說的。也做了他一直以來最欣賞的事情。
若她不是夜王妃，或許他還會想與她發展感情呢。
張臨溪有些玩笑的想到。
